白家老宅的院子裏,邵南初正在被一群黑衣人圍殺,他波瀾不驚,平靜的應對著。


    也是邵南初的武功著實太高,對方哪怕是傾盡全力也沒能奈何得了他,反倒被他留下了好幾個人的性命。


    總共來了十個人,死的就有六個,剩下四個人身上全都負傷,而邵南初身上雖然也有傷口,但比對方卻是好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邵南初這時淡淡的開口:“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我?”


    “去地府問閻王吧。”其中一人沙啞的喝了一聲,繼續朝著邵南初衝了過去。


    幾人本來已經心生退意,但見那人已經衝了過去,便也跟著衝了。


    顯然,那人是他們的首領。


    邵南初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流光,左手手指間忽然夾了兩個暗器,甩手朝著撲過來的三人扔去。


    而手中的長劍在抵擋了為首黑衣人的攻擊之後,趁著那人舊力已老新力為生之際,長劍直接劃過他的腹部,一時間,鮮血肆意飛濺,甚至落在了他的臉上。


    邵南初的臉色原本略白,在昏暗的月色下顯出幾分慘淡來,因為濺上了幾滴熱血,襯著那雙淡漠的眼,竟顯得格外的妖冶無雙。


    黑衣人首領因為他這一劍直接被剖開了腹部,隱約竟似能看到其中的髒器。


    他倒退數步,雙手捂著自己的肚子,震驚又不可置信的看著邵南初。


    “有些可惜,竟沒將你斬做兩段。”邵南初眯眼看他,輕歎一聲,似乎對自己的表現很不滿意。


    那人捂著肚子瞪大眼睛,眼中浮現出仇恨又委屈的神色。


    不怪他不委屈了,畢竟他這會兒雖然沒有被斬做兩段,但也跟開膛破肚差不多了。


    這樣的傷勢,如果不及時止血救治,喪命是肯定的。


    方才邵南初另外打出的兩個飛鏢直接紮入了兩個黑衣人的喉間,要了兩個黑衣人的性命。


    而碩果僅存的那個黑衣人此刻已經嚇破了膽,根本不敢攻擊邵南初,著急忙慌的來到那黑衣人首領麵前,扯了自己的一塊衣服替他包緊被剖開的肚子。


    “不用浪費精力了,反正是要死的。”邵南初淡淡道。


    說話間,邵南初已經抖手將原本綿軟的長劍灌注了內力,變得寒光凜冽。


    旋即,邵南初抬手便是一道劍氣朝著兩人劈了過去。


    被剖開肚子的黑衣人首領這時瞳孔緊縮,低喝一聲“撤”之後,由早已心存退意的,碩果僅存的黑衣人帶著走了。


    黑衣人首領迴頭看時,見邵南初坐在輪椅上,似是不悅的皺著眉,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頓時鬆了口氣。


    再怎麽厲害,武功高強又怎麽樣,不還是個殘廢,眼看著他們跑都追不上!


    黑衣人首領譏諷的想著,終於抵不過劇痛,暈了過去。


    直等兩人徹底消失在夜色裏,邵南初才收起臉上的遺憾和不甘之色,恢複成平日裏淡漠的模樣。


    “主子。”靳青從黑暗中閃身出現,低低的叫了一句。


    “將現場處理幹淨,我去換身衣服,要快,別讓人發現了端倪。”邵南初囑咐道。


    主要自然還是不要讓白秋落發現了端倪才是,畢竟這橫七豎八的屍體,每一個死相都不一樣,也不好看,他怕嚇著他的小丫頭。


    靳青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對他的情緒也算敏感,加上這時的邵南初根本沒有刻意收斂情緒,所以他頓時明白過來邵南初的意思。


    知道他主要的目的不是為了毀屍滅跡,而是怕嚇到他的小丫頭,靳青的心那叫一個酸爽啊……


    不過再怎麽酸爽,靳青還是麻溜的喊了人出來處理屍體。


    隨著幾個暗衛的出現,院子裏橫七豎八的屍體很快的被搬走了,而院中殘留下來的血跡也很快的被清洗掉了,甚至眾人還熏了香,將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給薰走。


    沒過多久,剛剛還滿院子屍體的院子變得煥然一新,再看不出半點殺戮的痕跡。


    ……


    老宅這邊發生的事情白秋落等人自然是不知道的,此刻的他們還在為要不要繼續找白老爺子而吵得不可開交。


    經過方才的一番爭辯之後,眾人又重新將村子平時大家走得多的大大小小的路給走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白老爺子。


    等眾人再聚在一起的時候,臉色都不好看。


    “到處都找遍了也找不到人,現在天也晚了,要不大家都先迴去吧,等明天起來去報官吧。”最後,裏正開口說道。


    “不,不能就這麽迴去,他在的,肯定就在村子了。”裏正的話音剛落下,王氏便尖叫了一聲,說。


    此時的王氏臉色難看至極,那癲狂的模樣,像是厲鬼一般兇厲。


    白秋落看著王氏這模樣,心想,這王氏再怎麽不好,霸道,野蠻,不講道理,偏心,但對白老爺子,總是存著一份真情的。


    裏正見王氏完全沒有理智可言,皺眉道:“可咱們都找了三遍了,村子裏常走的大大小小的路都走了,就是沒看到白老爺子,或許真的發生了什麽意外也說不定,這黑燈瞎火的也不好找人,要不等明天白天……”


    “不行,不可以,三遍找不到就找四遍五遍,總能找到!”王氏大聲道。


    白秋落看著她這樣,也是微微歎息。


    她對白老爺子的感情不算多深,至少不如對白子信他們深。


    白子信和陳萍,她是真的將兩人當成自己的親生父母了,而對白老爺子,或許是因為隔了一代,再加上他對她也算不得多好,所以並沒有多麽深厚的感情。


    但是當初白老爺子支持她學醫,又給她做了後盾,她對老爺子也是心懷感激的。


    所以此刻同樣心裏著急。


    隻是她在小溪村呆的時間有限,對白老爺子了解有限,也不知道他平時喜歡去哪兒,對找尋白老爺子根本起不了什麽作用。


    “這麽晚了,大家不要休息啊,黑燈瞎火的,萬一出事了誰負責?”有人不滿的喊了一句。


    “就是,我們來幫忙是情分,不幫忙是本分,你這是什麽意思,逼著我們去找嗎?真逼著,我們就不幫了。”


    “什麽人啊,真當自己是大老倌了!別忘了,你大兒子白子朝可是個奸夫,名聲可不好。”


    眾人不滿的你一言我一語說了起來。


    其實他們說得也沒有錯,本來眾人來幫忙找人就是主動的行為,因為同住在一個村子裏的情分,並不是必須的。


    如今黑燈瞎火的,大家都找了這麽久了,說要迴去休息也是無可厚非的,王氏根本沒有阻止的道理。


    王氏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她隻是找不到人,心裏感到絕望,所以焦急而已。


    “對不起,是我老婆子對不起大家。”王氏忽而痛哭出聲。


    她衝著眾人跪下,哭求道:“求求大家了,再找找吧,經常在走的路找不到,請大家想想可有什麽迴老宅的捷徑,隻要能找到他,我給大家磕頭了。”


    說著,王氏當真衝著眾人磕起頭來。


    一行人被嚇了一跳,紛紛讓開。


    來幫忙找人的都是年輕的小夥子和健壯的成年人,王氏雖然名聲不好,又缺德尖銳,但到底是年長者,她磕的頭可不是那麽好受的,年輕一輩的受了可是會折壽的。


    “王嬸子,您別這樣,我們再找找,再幫忙找找就是了。”裏正忙伸手將王氏給拉起來,嘴裏說著。


    “多謝,多謝你裏正,我給你磕頭了。”王氏說著,竟真的要給裏正磕頭。


    裏正嚇了一下,忙伸手要將王氏給拖起來。


    然而王氏的力氣卻似無比巨大,他一拉之下竟然沒拉起來。


    裏正差點被她巨大的力道拽下去。


    最後還是裏正叫了旁邊的人來幫忙,這才將王氏給拉了起來。


    “來吧,大家都來幫忙想想,看看村裏還有沒有什麽漏掉的沒人走的小路沒有走過,主要還是從老白家這邊往白家老宅那邊去的路。”裏正對著眾人道。


    “白家老宅在村東,靠著亂葬崗那邊,平時大家都不愛去,走得多的幾條大路小路剛剛都找過了不是,沒有啊。”


    “就是,幾條路都找過了,沒看到人啊。”


    “大家仔細想想有沒有漏掉的。”裏正大聲開口。


    眾人見狀隻能低頭想是不是有漏掉的。


    “裏正,這咱們實在是想不出有哪條路是漏掉的了。”


    “應該是沒有漏掉才是。”


    “就啊,要不還是先迴吧,明天再找吧。”


    又有人重新提了放棄找人的想法。


    王氏這時倒是沒有歇斯底裏,隻是默默的流著淚,麵無表情的樣子在燭火的映照下添了幾縷森幽的可怕之意。


    “我……我知道有一條廢棄的路。”在眾人又張羅著要走的時候,苟澤盛帶著幾分怯意的聲音響起。


    “你知道?還不快說。”裏正聞言頓時驚喜的開口。


    白秋落也是驚訝的低頭看向苟澤盛,眼中滿是驚訝。


    苟澤盛被眾人注視著有些不好意思,他咬了咬唇,這才開口說出自己知道的那條廢棄的小路。


    “從老白家往老宅去還有一條很近的小路,在靠著村東頭墳場那邊,平時沒有人往那邊去,草都堆滿了,那裏還有一個深塘。”


    苟澤盛低低的說著,話音落下之後,四周一片死寂。


    白秋落覺得奇怪,抬眸看時,看到了眾人眼中全是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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