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初目光隱忍的看著閉著眼睛裝睡的白秋落,眸色深諳。


    他的落落總是表現出異於尋常女子的舉動出來,讓他防不勝防。


    就好比方才的親吻,若是這個時代的女子,肯定是不敢如此作為的。


    畢竟聽聞就算是夫妻之間在房中歡好之時,女子也是放不開的,這也是為何那麽多的達官顯貴總喜歡在外頭養外室,在青樓養花娘的緣故。


    但是他的落落總是能帶給他不同的感受,熱情如火,主動得讓他心悸。


    他忽然在想,她在房中之事上是不是也會如此大膽?她的這般大膽,到底是因為她曾經生活的地方所有女子都是如此,還是她對他的情不自禁?


    又或者她在另一個地方也曾有過夫婿,那人曾教過她這些……


    光是想想,邵南初就嫉妒得不行。


    雙手用力緊握成拳,邵南初好不容易才克製住自己的情緒。


    低頭看她時,她已經入睡,唿吸清淺,帶著蓋在身上的被子一起一落的起伏著。


    忍不住俯身湊在她的唇上輕輕烙下一吻。


    “落落,無論過去如何,從今往後,你隻能是我的。”邵南初低低的呢喃在空氣中消散。


    如果白秋落聽到這話肯定會覺得很冤枉。


    畢竟她在現代的時候,雖然和雲舟談戀愛,可是也就隻牽牽小手,連親吻都很少,更別說啪啪啪了。


    相較來說,她和邵南初在一起,可比當初和雲舟在一起的時候熱情多了。


    以前她和雲舟接吻,都是被動得不行,甚至是不喜的,可和邵南初一起,她自己就忍不住主動吻他了。


    白秋落無數次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個顏狗,被他的顏值給迷惑了,要不然怎麽會在這禮教嚴苛的古代做出這麽出格的舉動呢?


    一夜無話,白秋落舒舒服服的睡到了第二天。


    她起來的時候邵南初就坐在莊靖铖的床邊,聽到動靜迴頭看她。


    “醒啦。”邵南初開口,聲音透著淡淡的沙啞。


    他看著略微有些疲憊,眼中含著些許血絲,但是看著還算精神。


    精神抖擻的白秋落看到疲憊的邵南初有些心疼和心虛。


    本來這份疲憊是她該受的,如今他這算不算是代她受過?


    白秋落趕忙起身,“嗯,醒了,你還好嗎?要是累的話先去睡一會兒吧。”


    “不用。”邵南初清了清嗓子,再開口時已經沒有了那份沙啞,聽著清潤了許多。


    若不是眼中還殘存著紅血絲,白秋落都要以為自己剛剛是在做夢,恍神了。


    心裏對他的控製力感到佩服。


    上前探了莊靖铖的體溫,感覺還算正常,便問:“昨天晚上一切正常嗎?他有沒有發燒什麽的?”


    “嗯,燒了兩次,都用你說過的降溫法子給降下來了,天快亮的時候燒退下去就沒再起來,應該沒問題吧?”邵南初仔細的迴答。


    白秋落聞言微怔,她睡得安穩,壓根沒想到邵南初照顧了莊靖铖一夜。


    發燒的人最麻煩,要反反複複的給病人物理降溫,用毛巾擦拭身體什麽的。


    這本該是她該做的事情,卻叫他給做了,他那樣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卻做著伺候人的事兒,如果不是因為她,恐怕他壓根不會沾染。


    白秋落心裏的感動已經無法言說。


    輕輕抿唇,白秋落道:“他沒事了,來,我推你去洗漱,吃點東西,然後你去睡一覺。”


    對外邵南初依舊還是殘廢的形象,所以出入都是用輪椅推來推去的。


    邵南初多敏感的人啊,自然是發現了她對自己的心疼,嘴角勾出一抹稍縱即逝的笑容來,格外享受的應了一聲。


    有了白秋落的心疼,昨晚通宵照顧莊靖铖的難受頓時跑了個沒影兒,邵南初享受極了。


    就這樣,莊靖铖在白家老宅住了下來。


    因為他的傷勢很重,所以白秋落直接讓王叔跑了一趟鎮上,讓他告訴孟東海,短時間內她是沒有辦法去醫館坐診了,還要辛苦孟東海了。


    孟東海聞言倒是沒說什麽,讓王叔帶話,喊白秋落好好照顧病人,不用擔心醫館的事兒。


    白秋落在家休息的第二天,靳青帶來了消息,說是沆州城的城牆早兩天被洪水衝開了一個口子,還好負責人及時疏通治理,這才沒有釀成大禍,造成人員傷害。


    當然,這是比較官方的說法。


    而因為邵南初的不避諱她,所以她也知道了,她爹救迴來的那個人叫莊靖铖,是當今皇上的第七子,靖王殿下,也是此番巡查江南的欽差。


    之所以會受重傷,也是因為在城牆上巡視的時候被刺客偷襲,為了護住城牆不被居心叵測之輩炸毀,導致整個沆州城被淹毀,與刺客搏鬥的時候跌落滾滾洪水之中,最後陰差陽錯之下流落到了小溪村,被她的父親撿了迴來,被她所救。


    知道了這其中的內幕,白秋落不由得歎息。


    果然,哪裏都不缺勾心鬥角,古代的皇子之間更是如此,她沒出小溪村,不了解天下大勢,但是就從目前所知道的情況來看,不管這莊靖铖是個怎麽樣的人,他擋了人的路是肯定的,要不然對方也不會想方設法的迫害他。


    白秋落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如果事先知道莊靖铖的身份,她會不會救他得兩說,但是如今既然已經將人給救迴來了,而且他還是邵南初的至交好友,她就更加沒有道理不管他了。


    所以這一個月來,她對莊靖铖可謂照顧得極為盡心,時時刻刻都在關注他的傷勢,因為他在昏迷,無法自主進食,白秋落也是想盡了各種方法喂他吃東西。


    這般靜心照顧了二十多天,莊靖铖總算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睡夠了?願意醒了?”邵南初神色冷淡的開口。


    看似平靜的麵容,卻不難發現他眼底的關切。


    莊靖铖眼中還帶著迷茫,默默的看著邵南初好一會兒才低低的開口:“邵南初你怎麽會在這兒?我又怎麽會在這兒?這是哪兒?”


    麵對莊靖铖的問題,邵南初顯得很淡定,壓根沒有要理他的意思,還是一旁的白秋落看不過去,白了他一眼,上前解釋道。


    “這裏是小溪村,我叫白秋落,你是我爹從小溪裏撿迴來的,是我救了你。南初他之前也是受傷之後意外流落到了村裏,是我救了他,所以他暫時住在我家。”


    莊靖铖桃花眼微閃,衝著白秋落咧出一個虛弱的微笑:“多謝白姑娘的救命之恩,大恩無以為報,不勝感激。”


    “不用謝,治病救人本來就是我的醫者本分。”


    “白姑娘是大夫?”莊靖铖有些驚訝的問。


    “是啊,不然你以為我爹把你撿迴來你就自己好了?”白秋落挑眉,笑著揶揄。


    不等白秋落和莊靖铖多說,邵南初抓著白秋落的手,道:“落落,你不是說他醒了要喝藥,還得吃點粥嗎?要不你先去準備?”


    白秋落不做多想,微微點頭應了好。


    走到門口像是想起什麽,迴頭對著邵南初道:“你別和他說太久的話,他剛醒,身體還很虛弱。”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邵南初應了。


    莊靖铖看著兩人的互動,桃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還是他認識的邵南初嗎?莫不是哪個妖魔變幻的?怎麽不一樣了!


    等房門徹底關上,邵南初這才迴頭看向莊靖铖,見他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打量著他,淡淡道:“這麽看著我你也好不起來。”


    “嘖。”莊靖铖輕輕嘖了一聲:“我隻是想確定一下你是不是一個假的邵南初,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沒錯,旁人可學不到你這般毒舌。”


    邵南初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莊靖铖又道:“怎麽的,剛剛那個就是讓你樂不思蜀,不想迴京的農家女?”


    “我的事你少操心,你還是想想要怎麽安撫你的小情人吧。因為你受傷落水失蹤,你小情人最近的日子可不好過,早兩天靳青還帶迴來消息,說是她病倒了,你就不擔心?”邵南初淡淡的反問。


    “什麽小情人?是誰啊?你胡說八道什麽呢?”莊靖铖一臉茫然。


    邵南初神色微怔,凝眸看著莊靖铖,好一會兒沒開口。


    他雖不曾迴京,但是京城的事情,靳青那邊得了消息也是會事無巨細的告訴他的,而莊靖铖和蘇瑾寒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聽聞兩人糾葛頗深,蘇瑾寒甚至為了莊靖铖不遠千裏從京城奔赴江南,更是在莊靖铖失蹤之後一力挑起沆州城的安危大任,直接接手了莊靖铖的工作,代替他穩定了沆州動蕩的局勢。


    要說這樣一個女子莊靖铖不放在心上,邵南初是不相信的。


    可是,眼下莊靖铖眼中的茫然不似作假,難道……


    邵南初想著,臉色略微有些難看。


    莫非莊靖铖他失憶了?


    “你想什麽呢?奇奇怪怪的,剛剛你說的那個什麽蘇瑾寒是誰?”莊靖铖追問道。


    邵南初沉默,隨後轉身推著輪椅開了門,揚聲喊了一句:“落落,你進來一下。”


    “好,我就來。”白秋落聞言放下手中的蓋子,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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