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落看著他的神色,隻想說一句,邵南初,你這會兒就像二哈。


    隻是想著,眉宇間便染上了一抹笑意。


    若是叫邵南初知道了二哈是什麽,怕是他得好好收拾她一番了。


    所以白秋落理智的將這個話題略過,道:“南初,你快收拾幾件衣服,一會兒跟我走。”


    邵南初略微驚訝:“剛迴來就要走?”


    腦海中掠過一個念頭,又道:“是與你娘有關?”


    “嗯,是。”白秋落應了,簡單的將事情給邵南初說了一遍,然後道:“所以我打算帶我娘去我外公家住,你本來就是我的人,自然也是要跟我走的,難道你還想留在這裏等我迴來?”


    一句“我的人”成功的順了邵南初的毛,此刻的他可不管白秋落說什麽,隻知道她將他納入了她的羽翼,去哪兒都要帶著他。


    這個念頭讓他心生愉悅。


    “好,靳青,收拾衣服。”邵南初直接吩咐道。


    “是,主子。”靳青應了一聲,老實的轉身替邵南初收拾衣服。


    對於白秋落離開白家還能想到帶上主子的舉動,他心裏還是很滿意的。


    邵南初也沒什麽好收拾的,簡單的幾件換洗衣服帶上,打了個小包袱就算好了。


    這時門口也傳來了陳氏叫她的聲音。


    白秋落便推著輪椅,帶著靳青出了門。


    “南公子也收拾好了啊。”陳氏看著邵南初,勉強笑著開口。


    “娘,你若不想笑就不笑,南初不是外人,沒有那麽多的講究。”白秋落道。


    邵南初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淺淺的笑意,微微頷首,笑道:“秋落說得不錯,伯母別和我客氣。”


    陳氏勉強扯了扯嘴角,正想說話,從廚房出來的吳氏看著陳氏拎著包袱,頓時尖叫道:“弟妹,你這拿著包袱是要去哪兒呢?”


    “娘,娘,你快出來,弟妹提著包袱不知道要去哪兒呢。”吳氏大聲喊道。


    “作死啊,賊叫賊叫的,喊那麽大聲幹什麽,我還沒聾呢。”王氏聽到聲音,罵罵咧咧的從屋裏出來,看到陳氏和靳青都提著包袱,有些吃驚。


    隨後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老三媳婦,你這是要做什麽?”王氏看著陳氏問。


    陳氏現在看到王氏那張臉就煩,此時都要走了,自然也不會客氣。


    “娘不是要給子信娶過媳婦嗎?我哪還能留下來這裏礙你們的眼啊,當然是收拾包袱走人,給你們騰地方啊。”陳氏冷笑道。


    王氏見她之前還哭哭啼啼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忽然間就這麽硬氣了,有些吃驚。


    目光落在一旁的白秋落身上,頓時明白了過來。


    肯定是白秋落和陳氏說了什麽,陳氏才會是現在這個模樣。


    隻是這小賤蹄子有這麽好?她要將陳氏趕走,她不但不和她作對,還幫著勸走陳氏?這有些說不過去啊。


    畢竟白秋落護陳氏那可是護得跟眼珠子似的!


    白秋落見王氏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嘴角頓時勾起一抹冷笑:“我娘為了這個家累死累活的幹活,這麽多年也沒見你們念叨她個好,這會兒都明目張膽的要趕我娘走了,我不讓她走,留在這兒給你們糟踐嗎?”


    王氏聞言心裏大喜,雖然白秋落說的話不見得好聽,但是她卻記著一個事兒,將陳氏趕走之後,迴頭給老三找過一個媳婦,到時候白秋落就歸後娘管了,屆時想怎麽磋磨不還該怎麽磋磨嗎?


    想想最近這些時日,白秋落這個小賤蹄子都爬到她的頭上撒野了,她就很生氣,能有人收拾白秋落,她都快笑出聲來了。


    白秋落看著王氏忍笑的模樣,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不過她也沒有想要探究王氏想法的意思,索性直接道:“南初,娘,咱們走吧。”


    王氏等幾人走到院子中間才恍然反應過來:“死丫頭你去哪兒?”


    “我娘走了,我自然也是要跟著走的,不然我留下來做什麽?”白秋落迴頭看向王氏,冷笑道。


    王氏覺得有些不對啊,她隻想逼走陳氏,給老三弄個寡婦迴來給白秋落當後娘,到時候好磋磨白秋落。


    她還指望將白秋落嫁出去換點錢迴來花呢!


    可白秋落就這麽走了,她要上哪兒找她去?


    “你是我老白家的人,跟著她走去哪兒?”王氏瞪著眼睛問。


    白秋落驚詫,這是要將她留下來?目的呢?


    凝視著王氏,看得王氏都有些心虛了,白秋落才收迴目光。


    管王氏有什麽陰謀詭計呢,她就不信她還能鬥不過王氏了。


    “我如今長大了,愛去哪兒去哪兒。我娘要離開白家,我就跟著她走,你不是要給我爹討媳婦嗎,再讓他新媳婦給他生一個你老白家的人好了。”白秋落說著,直接走了。


    王氏叫罵了幾句,白秋落壓根不管,一路出了白家,上了馬車,隨後馬車離開,揚起一陣塵土。


    追出來的王氏吃了一嘴巴的灰塵,頓時怒不可遏。


    “這小賤蹄子,早晚有一天要她知道我的厲害。”王氏用手扇著麵前的灰塵,一邊罵道。


    白秋落走了,吳氏心裏大喜,不過麵上還是一副擔憂的模樣湊到了王氏跟前:“娘,你說著秋落和弟妹會去哪兒啊?”


    “她們能去哪兒?估摸著是投靠陳氏那死爹死娘去了吧。”王氏不耐煩的應了,一邊往家裏走。


    “那她們這走了還能迴來嗎?”


    “迴來?既然走了,我怎麽可能還讓她們迴來?”王氏冷笑一聲,讓吳氏湊到她的耳邊,低低的吩咐了幾句。


    “我說的都記下了,迴頭你爹和老三迴來,要是鬧起來,我給他們說了,你看著幫襯一下,讓她們走了就迴不來。”王氏冷笑著。


    “可秋落畢竟是咱們白家的閨女啊,如今還那麽有能耐,爹怕是不樂意讓秋落離了咱家吧。”吳氏小心翼翼的說。


    別以為她沒看出來,她那個公公啊,對白秋落這賤丫頭可好可上心了,比對她家的兩個孫子都上心。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陳氏自己迴去住個幾天還得遭人嫌,還帶著幾個拖油瓶,她娘家能樂意?到時候還不得鼻子不是鼻子,臉子不是臉子的?死丫頭到時候受不了氣,自然就迴來了,操那個心做什麽。”王氏不在意的說。


    “娘說得是。”吳氏應了,心裏卻有些不確定。


    白秋落當著會如王氏說的那樣嗎?


    另一邊,馬車在路上行駛著,白秋落、邵南初還有陳氏一起坐在車廂裏,靳青則和車夫坐在外頭的車轅上。


    “娘,你別擔心,咱們不是說好了嗎?如果外公外婆他們不願意收留咱們,咱們就去醫館住。放心吧娘,我不會讓你流落街頭的。”白秋落笑盈盈的打趣。


    天知道,陳氏抓著她的手可緊了,她表示手疼啊。


    陳氏本有些緊張,聽了她的話倒是放鬆了幾分,“你這丫頭,就會打趣娘,娘隻是不知道到時候過去,該怎麽麵對你外公他們。”


    “有什麽不好麵對的啊,有話直說唄。”白秋落笑盈盈的。


    有時候,有話直說才能最直觀的看出旁人對你的情義,就好比有人在人富裕時上趕著巴結,卻在人落魄時視而不見,如果她外公一家是這樣的人,那她可就得好好的尋思一番了。


    “娘就是怕你外公他們擔心我。”陳氏輕歎。


    “娘你別怕,船到橋頭自然直,沒啥好怕的。”白秋落笑著安撫。


    事實上憑著她眼下的財力和能力,就是直接帶著陳氏去鎮上也是能過日子的,壓根不需要去投靠外公。


    她此行不過是為了圓陳氏一個願望而已。


    陳氏多年未歸,心中對家很是想念,她送她迴家,如果外公家友好,她自然是開心的,如果也跟白家一家子一樣,都是些奇葩,迴頭也好離得遠些,好過往後他們過好了,叫人惦記。


    不過她覺得,能教出她娘這麽善良的人家,再怎麽樣也到不到哪裏去,一家子肯定是善良的。


    隻是沒見到人,她也不能完全肯定,所以,有什麽事兒,到時候再說吧。


    馬車一路來到了與小溪村相隔兩個村的大山村,然後在陳氏的指點下,停在了一家農家門口。


    “咦,老陳家門口怎麽停了一輛馬車啊?這是有什麽親戚來嗎?”有婦人看到馬車停下,奇怪的說。


    “不能吧,老陳家也沒聽說有什麽有錢的親戚啊。”


    “那馬車停在老陳家門口不動了?”


    白秋落在車裏聽到外頭人的議論,也不在意,看向陳氏,“娘,咱們下去吧。”


    臨到門口,陳氏反倒慫了,抓著手裏的包袱,遲疑的看著白秋落:“秋落,要不咱們還是去鎮子上住吧。”


    原諒她離家多年不歸,哪怕離得不遠,卻依舊沒有走動,此刻近鄉情怯,哪裏還敢下去見人?


    白秋落見狀隻好撩開車簾,當先跳下馬車。


    這時,陳家的人聽到自家門口有動靜,便有人出來查看。


    出來的人是白秋落的外婆,看著白秋落下車,呆了好一會兒才遲疑道:“你是……秋落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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