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初是什麽人啊,與那些朝堂之上的老狐狸鬥都不遜下風,又怎麽會看不出白秋落麵上的遲疑?


    見白秋落要開口,忽而湊上前吻住她的唇。


    不含半分旖念,隻是單純的和她雙唇相貼。


    白秋落愣了一下,眨了眨眼。


    他這是做什麽?難道因為吻了一次,上癮了?


    不等白秋落想清楚,邵南初已經退開了身子,聲音低沉的開口:“既然落落不想說,那就不說吧。”


    白秋落準備的萬千解釋就這麽卡在了喉間,不上不下的。


    不過對於邵南初的體貼,她還是受用的,主動靠在他的懷裏,輕輕蹭了蹭,“謝謝你,南初。”


    “我不逼你,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說。”


    “如果我一輩子都不想說呢?”白秋落抬頭看他,認真的問。


    穿越這種事,畢竟是不合常理的存在,所以白秋落真的不知道,自己這輩子會不會有勇氣將這事兒說出來。


    “那就不說,隻要你願意一輩子和我在一起,別的都不重要。”邵南初含笑開口:“所以,落落你這是要與我互許終身了麽?”


    白秋落先是一怔,旋即覺得臉上有些發熱,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覺得這人真是越發的大膽放肆了起來。


    “你想得美。”


    說著直接從他的懷裏跳下地,撒腿就跑。


    邵南初手疾眼快的伸手將她給扯了迴來,卻因為用力過猛而讓白秋落撞到他的懷裏,痛得她輕唿一聲。


    外頭彭善軍正好過來看白秋落醒了沒有,聽到白秋落的輕唿,忙喊了一句:“白大夫,你沒事吧?”


    “你怎麽樣落落?痛嗎?”邵南初無比緊張的低頭問。


    白秋落聽到彭善軍的聲音,嚇得忙抬頭要去捂邵南初的嘴,怕他發出聲音。


    動作太快,而邵南初又正好低頭與她說話,白秋落直接撞到他的下巴上,而邵南初猝不及防的被撞了一下,牙齒頓時磕在了下唇上,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天呐……”白秋落見他出血了,痛得直皺眉,小小的輕唿一聲。


    “白大夫,發生什麽事了?你出個聲,不然我要無理的硬闖了。”外頭彭善軍聽得並不真切,隻隱約聽到了白秋落的驚唿,擔心她發生什麽事情,忙喊。


    就在他要破門而入的時候,白秋落的聲音傳來:“彭大人,我沒事。”


    “我起身的時候不小心撞到凳子了,所以發出了些動靜,大人不必擔心。”白秋落又解釋了一句。


    彭善軍有些半信半疑的問:“那白大夫可睡醒了?馬上要用晚膳了。”


    “好,大人稍等,我穿個衣服就來。”


    屋裏,白秋落替邵南初擦去唇上的血跡,見下唇上一個小傷口印在正中間,擔憂的問:“怎麽樣?痛嗎?”


    “沒事兒,一點小傷。”邵南初低語。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秋落有些內疚。


    “傻丫頭,說什麽對不起。”邵南初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麵色寵溺又無奈。


    “我是悄悄過來的,不太方便出麵,你快換衣服出去吃飯吧,免得彭大人擔心你。”邵南初低語。


    “你沒關係嗎?不用我陪你?”白秋落聞言頓時知道他是悄悄潛入的,若是被發現了,肯定是個很大的麻煩,畢竟上午單振興剛剛遇刺了,一轉眼就多了他這個陌生人,讓人想不多想都難。


    “不用,我本就是來看你的,你既無事,我便先迴去了。”邵南初輕輕一笑,揉了揉她的腦袋,低語。


    白秋落被他寵孩子似的樣子給驚到了,可轉瞬卻又感覺甜絲絲的,用力點頭嗯了一聲,“那南初你先迴去,等我迴家。”


    一句“等我迴家”軟了邵南初的心扉,柔聲道:“好,我等你迴家。”


    白秋落見他確實沒有問題,這才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打開門走了出去。


    “有勞彭大人久等了。”白秋落打開門,歉意的笑了笑。


    彭善軍像是不經意的站在門口往裏張望,嘴裏應道:“沒關係,白大夫是姑娘家,起身後要收拾一下也是正常。”


    白秋落知道彭善軍肯定不放心屋裏,但她更清楚邵南初肯定會藏好,不給她惹麻煩,所以大大方方的任由他打量:“多謝大人理解,我方才還沒怎麽醒呢,就耽擱了一下。睡了一下午,肚子都餓壞了,彭大人方才說可以吃飯了是嗎?那咱們現在過去?”


    彭善軍見她落落大方的模樣,屋裏也沒有任何的異樣,心裏對懷疑了白秋落而深感抱歉。


    他真是被嚇得杯弓蛇影了,白秋落可是救了單振興和他女兒的恩人啊,他怎麽能懷疑她呢?


    想著便歉意一笑:“白大夫餓了就快隨我來吧,廚房已經備好了飯菜,隨時可以開飯。”


    “好,那勞煩大人了。”白秋落輕笑。


    “不勞煩,白大夫對我的恩情遠不至於此。”


    白秋落笑著頷首,一邊走一邊問:“單大叔怎麽樣?後來沒發生什麽事吧?大小姐醒了沒?”


    彭善軍聽到單大叔三個字的時候還愣了一下,後來才反應過來白秋落說的是單振興,有些哭笑不得。


    單振興好歹是鎮南軍中可以數得上號的將軍級別的人物,竟然被當成一個普通的中年大叔來叫,傳出去那才叫一個匪夷所思。


    不過想想單振興的年紀,拋開身份的話,喊一句大叔也沒有什麽毛病。


    便答:“他很好,乖乖聽你的話睡了一覺,在好好休息呢。往常他受傷的時候可折騰了,還是白大夫有法子,能讓他安靜的養傷。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漸漸走遠。


    白秋落的房裏,她走後沒多久,靳青的身影閃現,出現在了房中。


    “主子。”靳青看到邵南初背對他站著,忙道。


    “嗯。”邵南初應了一聲,這才問:“今天她都做了什麽?見過什麽人?”


    靳青事無巨細的稟告了。


    邵南初微微皺眉,靳青說的都是普通的事情,完全沒有什麽特殊的,更別說引起白秋落的情緒波動了。


    “確定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邵南初轉身看著靳青,眸色微沉。


    靳青沒看他,皺眉想著,然後眼前一亮:“說起來還真有,她……主子,你這嘴怎麽了?”靳青說到一半的時候抬頭看向邵南初,一眼就看到了邵南初磕破的唇,頓時目瞪口呆。


    邵南初微微蹙眉,警告道:“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問的不要問,還要我教你嗎?”


    說話時,耳朵卻早已因為心中無法掩飾的情緒而變得通紅。


    靳青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這是他的主子嗎?這還是他英明神武的主子嗎?


    怎麽看著有點傻?


    最關鍵的是,他竟然紅了耳朵,這是在害羞?


    靳青一副迴不過神來的模樣讓邵南初心裏微惱,直接伸腳踢他。


    “主子,不怪我,我不是故意的。”靳青忙閃身避開他的腳,著急的解釋。


    好在他還記得這是在白秋落的房間,沒敢鬧出動靜來,若是讓白秋落的聲譽受損,靳青能預料到他的下場會有多慘。


    邵南初這才停下動作,冷哼一聲:“說吧,什麽事情異常。”


    “今日在街上的時候,白姑娘本想去買糖葫蘆,但是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麽人,臉色頓時變了,踉蹌著擠過人群找尋,卻不見人影,後來白姑娘就顯得很是失魂落魄。隨後迴府接連救治了彭小姐和單將軍,然後她午膳都沒用就迴來睡下了。”


    邵南初聞言隻覺得心裏一緊,似乎白秋落的那個舉動,對他影響頗大。


    沉默片刻,邵南初才問:“可能知道她當時尋的是誰?”


    “主子,這……屬下隻是遠遠跟著……”靳青麵色為難。


    邵南初閉了閉眼,再睜開已經是一片清明,“我知道了。”


    他也知道他剛剛的話有些強人所難了,可是那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竟然能讓他的秋落失魂落魄成那樣?


    想到剛剛進門時她孤單落寞的身影,蒼白脆弱得讓他恨不得狠狠的將她抱在懷裏,嗬護終身!


    “單振興情況如何?”邵南初忽而問。


    事實上他不好光明正大的出現並不僅僅隻是白秋落想的那樣,更多的是因為單振興認識他,他不想暴露身份,就隻能退讓。


    “今兒遇到了一場刺殺,對方沒能得手,傷口撕裂了,不過有白姑娘在應該沒問題。”靳青忙說。


    邵南初聞言理所當然的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驕傲之色,他的姑娘總是最棒的!


    靳青看著他驕傲的神色,有種被喂了狗糧的感覺,好撐……


    “你好好守著她,我先走了。”邵南初不管他在想什麽,說。


    “主子。”靳青見他要走,忙喊了一聲。


    邵南初停下腳步,迴頭看他。


    靳青沒敢看他,目光有些飄,低聲道:“主子往後與白姑娘親熱還是要注意一下才是,這用力過猛……”


    他還沒說完,邵南初一腳踹了過去,同時手也呈掐喉的架勢朝著靳青而去。


    靳青嚇得亡魂皆冒,一個閃身就朝著窗口撲了過去。


    心裏暗自吐槽,還好他剛剛聰明的站在窗戶邊上才開口,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這主子也真是的暴力啊,明明自己用力過猛,親得嘴唇都破了,還不許人說。


    靳青心裏吐槽,腳下速度卻是不慢,跟風似的,轉眼就消失在了邵南初的眼前。


    邵南初沒有追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他的唇瓣上,似乎還能感受到她方才吻他時的柔軟,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甜意。


    已經飛身到枝繁葉茂的大樹上的靳青轉頭看到這一幕,險些沒直接從樹上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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