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青被白秋落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


    主子身份尊貴,那與他在一起的白姑娘自然該倍感榮幸啊,為什麽白姑娘要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他?


    靳青表示很受傷。


    白秋落見靳青麵色委屈,便道:“我與你主子的初見可不怎麽美好。當時他渾身血淋淋的靠坐在樹下,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顯然是逃出來的。這種情況隻有兩種解釋。一是他遇到了仇人,身邊的手下都被殺了,他技不如人,逃了。”


    靳青聞言當即呲笑,一臉不屑的道:“主子怎麽可能會逃。”


    若不是那些人用下三濫的計策和手段誆騙了主子,主子又何至於中計,何至於受傷!


    靳青想著,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那就隻有第二種可能了。南初他真的身份尊貴,但卻落得那個下場,那就隻能說明他在家中的處境不好,有人想要謀害他。這個謀劃可能是為了權,也可能是為了利。不管是為了哪一種,南初的處境肯定是極為危險的。若是我和他在一塊兒,那我不就成為活靶子了麽?”


    白秋落想到往後可能一堆人盯著自己,跟盯著肥肉似的,就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若真是那樣就太悲催了。而且以南初的心思,他當初能落得那步田地,顯然不單單隻是中計而已,更有可能的是,他內憂外患!外麵有人設計他,內裏有人背叛他。這樣的日子,可不太好過。我若與他一起,那可是拿命在賭啊,隨時都可能會死,我好榮幸什麽啊我!”


    白秋落嘟噥著猜測,卻不知她的話落在兩人的耳中,掀起了驚天波瀾。


    若不是知道白秋落當真是土生土長的農家女,邵南初和靳青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哪個勢力培養出來的人才了。


    因為她所言雖然隻有寥寥幾句,可是卻是直接的點出了當初邵南初的處境和事實。


    一時間,靳青的目光有些複雜,而南初的眼神更是無比深邃。


    白秋落見兩人都不搭理她,奇怪的看向邵南初:“南初,該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


    想著,心裏不由得狂跳。


    艾瑪,她不會真的一不小心撿了個什麽大人物迴來吧?然後她還和這個大人物相愛了?


    白秋落瞪大著眼睛,滿是不可思議。


    一旁的靳青輕咳一聲,沒敢說話。


    邵南初牽著她的手,柔聲道:“過去的記憶我還有些模糊,所以也不知道你說的話有幾層是猜中了的。但總歸來說,能有一個靳青不離不棄的尋我,我的身份定然是不會簡單的。便是如此,秋落你還願和我一起嗎?心裏可會畏懼?”


    白秋落皺了皺眉,輕歎:“其實我覺得日子簡單點挺好的。權勢意味著麻煩,我最討厭的就是麻煩了。”


    上一世她在地球,偌大的中醫世家,分了多少個旁支啊,便是主脈都有數支,勾心鬥角的事兒,她從小就見慣了。也正是因為見過,知道這些大家族中親情涼薄,所以越發的不喜了起來,對自由反倒越發的渴望了。


    如果邵南初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她要和他在一起就必須要麵對各種的風雨,那樣她還願意和他在一起嗎?


    若是之前,白秋落肯定會直接的說她不願意。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其實對權勢沒有那麽大的渴望和欲望。


    但有些時候,日久生情這個詞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他沉默寡言的陪伴,他開口許她餘生的承諾,他對她的遷就和好,無一不在日積月累之中鑽入了她的心。


    如今,直言的拒絕她已經說不出口了!


    可豁出所有,無畏無懼的陪伴,她還少了幾分膽量。


    所以最後隻好笑道:“現在想那些還是遠了,等你的記憶恢複了,確定你有了不得的身份了,咱們再想這個好不好?”


    邵南初看出了她的迴避,也不多勸,隻是微微頷首算是同意。


    白秋落見他沒有非要逼問出一個答案來,心裏也是鬆了口氣。


    ……


    經過白老爺子放話的事情之後,吳氏算是徹底消停了。


    非但如此,看到白秋落和陳氏,她還會笑臉相迎,主動示好。


    不得不說,她的臉皮夠厚。


    而在白秋落的調理下,陳氏看上去氣色好了許多,尤其在白秋落的不懈努力下,堅持用自製的麵膜給她做護膚,如今的陳氏放出去,小溪村的人都不敢認了。


    因為白了,年輕了,漂亮了,美了!


    早兩日陳氏出去外頭走了一圈,一大堆的村婦和小媳婦看到了她的臉,紛紛上門討教變美之法。


    畢竟女為悅己者容,沒有哪個女子是不愛漂亮的。


    陳氏對這情況大唿吃不消,她的身子和臉本就是因為白秋落才得以發生變化,所以她毫不猶豫的就將事情推給了白秋落。


    可憐的白秋落沒來得及跑,被堵在了白家。


    “秋落,你快說說,你是怎麽做到的啊?你看陳姨現在的臉,嫩生生的,都能掐出水來了。”


    “可不是,大家都是每日裏風裏來雨裏去的,若是能有什麽好法子保養,整成陳氏那樣,咱也能跟城裏的那些姑娘小姐一樣,每日都美美的了。”


    “你們就別一直圍著說話了,沒看秋落都沒開口麽?那就是不想告訴咱啊,要我說啊咱還是迴去吧,別在這兒礙眼了,反正她也不會說的。”也有人嫉妒的,酸溜溜的開口。


    白秋落笑盈盈的聽著周圍的人或嫉妒或羨慕的話語,笑道:“其實這變美變白也不是沒有法子,平日裏用黃瓜切成片,在臉上敷一敷也是可以的。不過我娘的效果這麽好,那是我早先正好研究這個,用了藥粉做出來的麵膜,所以才會這麽有效。”


    “但是這個東西不是每個人都適用的,我平日裏要出診,也沒法替大家看,隻能不好意思了。”白秋落笑了笑。


    她又不是什麽大善人,為什麽要吃力不討好的去弄那些做人情?再說了,她也沒打算做美容護膚這方麵的生意,雖然她會,但是她的初衷始終是醫術,所以拒絕得也是果斷。


    眾人被拒絕了,倒也沒有多麽的失望,畢竟白秋落說了,陳氏那是用藥粉敷出來的,那是白秋落親自把的關,若是隨意用,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兒啊?


    而且白秋落不是說了麽,說用黃瓜片也可以,迴頭她們迴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那一群女人真的是很多台戲了。


    至少這個時候,白秋落就被耳邊鬧哄哄的聲音給吵得頭疼。


    她正想起身離開,白家門外卻停下了一輛馬車,有人闖了進來。


    “你們是?”白秋落皺眉看去。


    衝進來的幾個人人高馬大,麵色嚴肅,看著就不是簡單的。


    可白秋落很確定,她不認識對方。


    “秋落,是我。”就在白秋落心生警惕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然後白秋落就看到,孟東海像是被提什麽似的提了進來。


    “師兄?你怎麽來了?”白秋落見是孟東海,也有些奇怪,上前一步問道。


    她順著提著孟東海領子的手看上去,看到了一張……娃娃臉!


    當即,白秋落感覺世界有些被顛覆,太瘋狂了。


    娃娃臉應該是二十歲左右,皮膚看著賊好,除了臉色冷了一點,沒毛病。


    讓白秋落驚訝的是他的力氣。


    她看得很清楚,那人是一路提著孟東海進來的。


    可他卻半點麵紅耳赤都沒有,看著無比的平靜。


    白秋落被這畫風弄得有些淩亂。


    好在這個時候,那人終於將孟東海放下了地,冷冷的看著白秋落:“你就是白秋落吧,跟我走。”


    說著,直接上前兩步,伸手就去抓白秋落。


    白秋落下意識的後退兩步:“你要做什麽?”


    “救人。”那人冷冷的說了一句,手變幻了一個詭異的角度,直接落在了白秋落的後領上。


    就在白秋落以為自己要像孟東海一樣丟人,被提著出去的時候,一聲淩厲的破空聲傳來。


    抓著白秋落那人臉色頓時一變,直接鬆了手,身子往邊上一偏,讓開了從屋裏飛出的劍。


    那劍逼退了那人的手之後,竟像是長了腦子一樣,直接轉了個彎,迴到了已經從屋裏走出,站在門口的靳青手上。


    那人淩厲的目光落在靳青的身上,眼神無比的犀利,氣勢凜然。當然,心裏更多的是驚駭。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一個小村落的農家裏,竟然藏著這麽一個武林高手。


    白家院子頓時陷入了一股無比沉寂的狀態,淩然的氣勢壓得院中的大小媳婦麵色發白,喘不上氣來。


    這時孟東海總算是迴過神來,“別,別打,有話好說,好說,都是自己人。”


    孟東海一邊說話一邊擦汗,心裏也是無奈的。


    這人就是個暴脾氣,直來直去的,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人,瞧這鬧得……


    不過孟東海更加驚訝的是靳青的身手。


    對於邵南初身邊突然多出來的靳青他也是知道的,但到底沒有接觸,不曾了解過,所以他完全不知道靳青竟然這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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