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寡人不過是想到處看看,也算圓了當時的一個夢罷了。難道先生以為,寡人是準備一人降齊的麽?”


    嬴政搖了搖頭,拒絕了儒家代表的提議,笑著說道。


    “秦王不遠萬裏而來,吾等歡迎之至,裏麵請!”


    黃老派的代表雖然沒有儒家的熱情,不過言語之中,也透著幾分親近。


    “稷下學宮現在是什麽情形?”嬴政一邊往裏走,一邊向旁邊的人問道。


    “自秦王頒布了招賢令,不少學宮弟子就遊曆到秦國,選擇了在秦國出仕,所以學宮之中,也就剩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還在守著。”


    儒家代表帶著幾分客套地說道。


    “現在稷下學宮還有多少學派,又有多少人?”


    嬴政雖然如平常一般發問,不過聽在這些人耳中,就顯得威勢十足。


    這些稷下學宮的人不自覺地挺直了身子,然後聽著儒家代表迴話。


    實際上,自荀況之後,稷下學宮的祭酒一職就已經空懸出來,因為沒有能夠服眾之人。


    “儒、道、陰陽、名家等等,依然還在學宮之中,不過弟子不一,目前不過百餘人而已。”


    儒家代表似乎想起了當年稷下學宮的輝煌,有些蕭索。


    “寡人曾聽李斯說,教授他學問的荀況先生乃是一大賢,不知他去了哪裏?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應之以治則吉,應之以亂則兇……’這等高深之輩,現在應該成就太乙金仙了吧?”


    嬴政想起了稷下學宮中,那位三次擔任祭酒的荀況,於是問起這儒家代表。


    “荀子十幾年前入了楚國,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的情況。”


    儒家的這代表說起荀況的時候,神情有些古怪。


    實際上,荀況雖然說他是孔子的繼承人,不過他明顯受到黃老派的影響比較多,所以在儒家中的地位有些尷尬。


    而且,荀子教導出來的弟子,一個韓非,乃是法家代表人物,一個李斯,同樣是法家之人,一個張蒼,又是黃老派的人,在漢初十分耀眼。


    嬴政沒再說話,他進了稷下學宮,看著那中央的空地,似乎還能看見當年諸子博弈的場景。


    不過,稷下學宮真的蕭條了!


    嬴政看著這學宮之中的學子,多數人不過紅色氣運,最多就是一縣之才。


    而這些人,卻有九成達不到那個高度。


    嬴政又看了看他們的修為,很普通,大部分不過築基修為,連秦國稍微有些天賦的普通百姓,似乎都同他們差不多。


    他們最後的結局,或許就是尋一地留下傳承,終老罷了。


    “諸位先生若是有意,可來秦國遊學,看看兩地的風俗人情。”


    嬴政觀看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從稷下學宮中走了出來。


    “秦王相邀,吾等就卻之不恭了,到時候一定叨擾秦王!”


    儒家代表立刻高興起來,微笑著迴道。


    臨淄是繁華的,哪怕現在天下九成歸秦,依舊不改臨淄的風貌。


    嬴政看著絡繹不絕的人群在臨淄街上穿梭,形形色色的叫賣聲,襯托出了齊國的生氣。


    不愧是能夠買下齊國的田氏,在商賈之道上,遠超世人。


    “秦王既然來了,何不下來一見!”


    就在嬴政將禦輦停駐在雲端,然後看著臨淄的時候,一道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你是誰?”


    嬴政目光如劍,直接朝著發聲的人看了過去。


    “貧道忝為齊國國師,見過秦王!”


    這人長得十分富態,看著就覺得親切無害。


    “算算日子,秦王也差不多該派大軍來攻齊了。


    不過貧道確實沒想到,竟然是秦王孤身一人入齊,不愧是大羅金仙,藝高人膽大!


    秦王放心,貧道已經替您說服了齊王,齊王待會兒就率領百官向秦王您投降。”


    這齊國國師笑容可掬,口中說著齊國生死攸關的大事,卻仿佛毫不在意。


    “寡人此來齊國,不過是散散心,沒有亡齊的打算。”


    嬴政還道此人是試探他,於是搖頭說道。


    “秦王何必拒絕,貧道已經替秦王勸說了齊王建,難道和平地接受齊國不好麽?”


    這齊國國師笑得更諂媚了。


    “齊國好歹是千乘之國,國師為何做此決定?”


    秦王皺著眉頭,有些不解。


    “秦國滅燕之戰,吾王也曾派人旁觀。


    既然不是秦國的對手,何不用齊國來換一些能保證活好的資源。


    所以,在與齊王建商議之後,決定當遇見秦國來攻齊後,就立刻投降。


    沒想到,竟然遇見了秦王!


    與其降了秦國將領,不如降了秦王!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所以貧道特來送上降書,還請秦王笑納。”


    在這國師與嬴政說話的時候,一群穿著朝服的人,簇擁著一身著王袍的人也到了近前。u看書.uukansh


    “見過秦王!”


    一群人對著嬴政喊道,有些人不甘心,有些人諂媚,有些人平平淡淡,不過都未曾失禮。


    “這是?”


    嬴政眼中,這些人的氣運與齊國相連,而為首的那人,更是國運的承載體,也就是齊國的國君田建。


    “吾等早盼秦王入齊,若久旱盼甘霖;今日得見秦王天顏,幸甚幸甚!”


    齊王建身後,有一內侍正說著露骨的話,就連嬴政都覺得不自在。


    他想起青帝所言,如果真的受了齊國的降,天下一統,是不是就會麵臨那些活了不知多久的老怪物?


    “寡人德薄,自感不適於齊,願托付齊國於秦王,使我齊國百姓能得秦王恩澤!”


    齊王建有些沉重地托起齊王印,然後將它舉過頭頂,遞到了嬴政麵前。


    齊國國運所化的虯龍哀嚎一聲,崩散開來。


    秦國國運所化的金龍正躍躍欲試,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齊國國運吞噬。


    “寡人允了!今並齊入秦,寡人必待齊人如己,不敢有負齊王之托。”


    嬴政說完之後,將齊王建扶正,然後盯著蒼穹,想要看看到底有什麽變化。


    結果,竟然沒有絲毫變化。


    “莫非,國師欺我?”


    嬴政心中對青帝的懷疑與不滿,更增了幾分。


    “齊王稍待,寡人立刻迴鹹陽,遣使來與齊王交接。


    寡人對齊王承諾,隻要齊王心向大秦,則齊王與秦國同休!”


    嬴政匆匆乘著禦輦迴秦,他要去找青帝問個清楚,明明齊國已降,天下歸一了,怎麽沒發生他說的變化?


    莫不是,少了什麽步驟,才未與洪荒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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