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將軍,你說寡人到底有什麽地方不好麽?為何如李牧將軍這等忠勇賢才都不願效忠於寡人?”


    嬴政站在李牧的墳塋旁邊,對著李牧的墓碑,問起了身旁的王翦。


    “老臣不知大王何意,能為大王赴湯蹈火的人比比皆是,大王是嫌吾等不盡心麽?”


    王翦雖然知道嬴政是在感懷李牧的死亡,但是這不是嬴政該說的話。


    “寡人並非這個意思,王老將軍應當明白!”


    嬴政聞言,皺著眉頭說道。


    “大王在此懷念敵國將領忠勇,卻不知大營之中,數十萬忠勇銳士正等著大王封賞!如此本末倒置,豈是人君所為!”


    王翦繼續梗著脖子,對著嬴政吼道。


    “你……真是不知所謂!”


    嬴政氣唿唿地指著王翦,然後撒袖而去。


    王翦笑嘻嘻地直起身子,看著嬴政走遠。


    然後迴過頭來,對著李牧的墳墓歎了一句:“不能與你這高潔之士並肩作戰,乃是人生一大憾事!且喝了這杯酒,泯卻恩仇!”


    王翦一隻手端著青銅樽,仰頭飲盡;另一隻酒杯朝著墓碑前方,撒了一個圈。


    “你最後作搏命之狀,卻不加防禦,一心求死,喚作是我,或許也做不到,這次翦服了!”


    王翦恭敬地拜了三下,轉身離開了李牧的墳塋。


    接下來還有一大堆事兒需要處理,而且李牧已經死了,意味著趙國能夠拿的出手的統帥沒有了!


    加上那五個仙人兩人身死,三人逃離,對於趙國的削弱太重了,重到趙國已經負擔不起。


    現在這局麵,如果其他幾國不派兵來救援趙國,趙國十有**挺不過去了。


    就像之前的韓國一樣,因為秦國攻擊速度太快,其他幾國來不及調兵遣將,隻能眼睜睜看著韓國並入秦國,成為秦國的潁川郡。


    收斂好了雙方戰死的士卒屍體,王翦派人將他們埋入了深坑之中,避免因為曝屍荒野而導致瘟疫橫行。


    做完這些之後,嬴政召集這次伐趙的將帥,商討下一步滅趙的計劃。


    而另一支由桓齕率領的秦軍,此時已經攻占了肥下。


    因為李牧的打算是先滅掉留守的秦軍,然後攜著大勝之勢,迎戰桓齕所率領的秦軍。


    如今李牧在攻打嬴政的時候,折戟沉沙,所以桓齕麵對士卒不精,兵甲不整的肥下,自然一鼓而下。


    “報,將軍,有王諭!”


    桓齕正在肥下休整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傳令兵的疾唿。


    “快進來,說說看王上到底是什麽意思?”


    桓齕聽到之後,立刻招唿了傳令兵,讓其傳達嬴政的諭令。


    他在攻下肥下之後,因為沒有主戰場那邊的消息,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而麵對著功勳,讓他不取,心中始終仿佛被撓抓一樣。


    “王諭:今李牧伏誅,趙卒已降,寡人擬兩路取趙,兵圍邯鄲。


    桓將軍當收服沿途城池,以保後路,從旁策應,見令即行!”


    傳令兵立刻將嬴政的命令說完,然後不住地喘氣。


    他從主營一路狂奔,到現在人已經累得快要虛脫了。


    “來人,扶這位壯士下去休息。然後將校尉以上的將領叫到營帳之中來。”


    桓齕叫帳外的親衛扶走這傳令兵,然後吩咐道。


    不多時,桓齕所領的秦軍將校就聚在了中軍帳中,看著桓齕侃侃而談對戰方案。


    兩路秦軍都仿若雷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下了數十座城池,然後在邯鄲城下會師。


    看到旌旗如林,兵甲染血,煞氣十足的秦軍,趙國上下,均驚慌不已。


    “怎麽辦?你們告訴寡人該怎麽辦?”


    趙王遷急得在宮廷之中團團轉,那驚慌失措的樣子,讓很多有識之士紛紛搖頭。


    “陛下何必驚慌!”


    有老臣皺著眉頭,厲聲嗬斥。


    “秦軍圍城了,寡人如何不慌!”


    趙王遷朝著說話的大臣大聲吼道。


    “秦軍圍城有何可慌的?


    這才什麽時候,還記得當年白起圍城的時候麽?


    那時候我趙國已經損失了四十萬大軍,不一樣靠著左右奔走,還有國人同心協力抵禦住了!


    還有信陵君救趙那次,邯鄲一樣被圍了數月,不一樣打敗了十多萬秦軍!


    而今秦軍剛至,大王竟然畏之如虎,自亂陣腳,有何麵目去見先賢!”


    那老臣瞪著眼睛,唾沫都快要濺在趙王遷的王袍之上了。


    被這老臣一噴,趙王遷想了想,還真是這情況。


    於是他勉強鎮定了下來,然後對著大殿之上的文武群臣問道:“那眾卿可有什麽計策退秦?”


    “秦,猛虎也!其有鯨吞天下之誌,帶甲百萬,難攖其鋒吾等幾國不能獨拒之。


    唯合眾國之力,同結一心,方可敗之。


    而今趙已危在旦夕,如他國未救趙,即可見趙之今日,乃他等明日。


    因此,宜派遣能言善辯之士,再次遊說燕魏楚齊,使其出兵攻秦,可解趙之困頓。”


    見到趙王遷恢複了正常,有大臣才出言說道。


    “此言有理,不過某欲補充一言。”


    “哦,卿有何妙策,快快講來!”趙王遷聞言,大喜道。


    “令人出城,散於暴秦所占趙地,然後唿籲百姓衛國護道,造成騷亂,同樣可令秦人分心。”


    “此計甚妙!”趙王遷大喜。


    “此計不妥!”這聲音與趙王遷幾乎同時出現。


    “哦,卿倒是說說,有何不妥?”


    趙王遷沉下臉來,看著反對的那人,直接責問道。


    “如依此言,秦人暴虐,恐屠殺百姓,到時十室九空,何談趙國?”


    “此言謬矣!”那提出建議的大臣看著這人反對的人,大聲辯駁道:“如不鼓動百姓,秦統之,其乃趙民耶?


    非也,其可謂之秦人也!


    今吾以秦人抗秦軍,u看書uuknsu.c有何不妥?


    待他日城池複歸於趙,而等為趙人之英雄,有何不可?”


    “簡直歪理邪說!”反對之人氣得發抖。


    “卿不必說了,此計甚妙,寡人自會遣人行之。”趙王遷阻止了兩人的爭辯,執意說道。


    “陛下,臣也有一計。”


    聽到這諂媚的聲音,在坐的大臣紛紛皺起眉頭。


    此人名叫郭開,乃是趙王遷身邊的佞臣,貪婪粗鄙,偏偏得趙王遷的信重。


    “郭愛卿有何妙計,說出來讓大家聽聽。”趙王遷吃了一驚,然後微笑地看著郭開說道。


    “與秦國議和,然後禍水東引。”


    郭開抬起頭來,傲然地看著在場眾人,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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