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沁林保持著驚訝的神態聽完了陸民強的述說。盯著棋盤看了一會兒,把手裏的煙摁滅在煙灰缸裏,這才切了切手裏的象棋道:“這個馬後炮走的好,即使我的車擋過去了,也能變成臥槽馬抽掉我的車。這局你贏了。”也不知僅僅是說棋局,還是隱喻著他認同了陸民強的意見。


    馮永抬起的手最終沒有叩響陸民強的房門,這個通過不是很禮貌的方式獲得的消息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看來,周沁林被陸民強說服了,以這種不可思議的理由說服了。


    其實陸民宇有沒有死掉跟他沒有半分關係,但是如果破壞掉國安六局在歐洲站點的人確實是陸民宇,這件事真就麻煩了。對於國安六局來說,任何人,即使有過再大的功勞,也抵不消犯下的嚴重錯誤,何況還是如此的不可饒恕。


    而陸民強從自己眼中的慈祥大叔演變為現在的睿智高參和武鬥高手。如果不是馮永親身經曆,難以想象一個傳奇色彩的人物甘願去做一名工地上的領工員,並且還做的有模有樣。


    毫無疑問,周沁林和陸民強當初一定是看穿了自己是擁有異能的那類人,他們也因為陸民宇而逃掉牢獄之災。因而在自己身上寄予護身符的希望,自始至終,也許自己是那個推波助瀾的人,但是從陸民強想要完成陸民宇的遺願來看,這件事情也完完全全是互利互惠的。


    自己走這條路是渴望得到靈務處的認可,而陸民強和周沁林立誌打造和諧的潞城秩序。但是現在看來,幾乎可以說才開始邁出了步子,就遇到了這麽多衍生的題外瑣事。


    頭疼啊,或許自己的這個年齡還是比較適合上學吧!還是讀書好,十八年了,馮永第一次發出這樣的感慨。


    夜深了,初春的夜裏還是蠻冷的,馮永站在街上瑟瑟發抖的撥打著電話。電話很快通了,聽筒裏傳出萎靡的呻吟聲,似乎還是好幾個不同的聲音。馮永心裏不由得斥責道:shit,這個該死的吸血鬼居然在國內驕奢淫逸。


    電話那頭很快響起傑斯特誇張的聲音:“哦,馮,你們中國有句老話說得好,春宵一刻值千金。但是在我看來朋友是無價之寶,所以我很樂意為你服務,那麽現在,請告訴我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我親愛的朋友,偉大的傑斯特侯爵大人,在如此美妙的夜晚打擾你真是不應該,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助。或許,你可以為我化作一隻小小的蝙蝠。”


    “天啊,你居然要喬凡尼家族偉大的一名嫡係伯爵化作一隻可憐的小蝙蝠。我能說髒話麽?”


    “nono,我認為現在考驗關係的時候到了,我在森林公園,靜等你的到來。”馮永說完便掛了電話。


    馮永如此的吃定傑斯特,蓋因他篤定傑斯特在將毒瓶傳迴喬凡尼家族後,自己一定會成為其建交的對象,何況自己的絕殺技能“大手印”肯定也會讓傑斯特心甘情願的與自己良好的相處下去。


    大凡發達的城市,夜生活總會是多姿多彩的。但總會有一些特殊的地方,即使處在鬧事周邊,也會伴隨著夜深而顯得靜謐。


    禦鼎山莊,潞城市新晉富人區樓盤之一,坐落於千柏林區中心地帶,背枕森林公園,小區入口朝東,正迎合了“紫氣東來”的吉祥征兆。小區內不乏省市區有頭有臉的達官貴人。


    近兩年來,房地產隨著千柏林的再次興起而重新變得炙手可熱。肖三的新家便坐落於此,壞境自是不必多說,其酒店式管理的良好物業也是一個不小的賣點。,但肖三最為看重的便是自己鄰居們的身份,與達官貴人做鄰居,這對於有很多不開眼對手的自己來說,此處不失為一種安逸居所,誰也不想不經意間就得罪了強大的敵人。


    作為小刀會的老大,肖三最近也頗為苦惱,頭發一拽一大把的掉。今年過完年以來自己一直在走背運,千柏林區早已隨著車站的搬遷而沒落,這個潞城市幾大區中最貧瘠的區,近年來卻又隨著省會城市的大幅度擴建而再次開始變得引人注目,城市建總會設伴隨著強大的利益。


    自己的後台調任他處後,自己都快變成各方勢力嘴裏的香餑餑,好不容易置辦下的那些個場子都被各路神仙想著法子的光顧。業內鬥爭也尤為激烈,先是老一代風雲人物強勢迴歸,然後還有相鄰的晉陽區強敵意欲染指,各大區縣大佬也開始蠢蠢欲動,市內的其它各區試圖通過自己來擴大勢力與影響,市外的下轄縣又企圖通過自己來做跳板衝進市區。


    看來自己真是太低調了啊,什麽人都敢往千柏林來跳大神了,鬧了半天還有這麽多人不知道自己的斤兩呢。


    肖三腦中思緒萬千,手中的匕首卻是靈活的翻飛著,忽然揚手一甩,“嗵”的一下,咄在了對麵的電視牆上。


    “真當老子是軟腳蝦了啊,老子信了你們的邪,想從我身上拔毛,我得先從你嘴裏拔顆牙出來。”肖三拿起茶幾上的高腳杯,牛飲一般的喝下了大半杯的紅酒。


    一個妙齡女郎從一旁的盥洗室彈出小半個身子,頭發被白色的浴帽網著,性感的鎖骨凸顯,嬌聲道:“三爺,又在生悶氣了。呀呀!你怎麽這樣喝紅酒啊,人家不是說了麽,要倒一點兒喝一點兒才顯得有涵養。”


    平日裏肖三還可能寵愛有佳的和她膩歪著打情罵俏幾句,趕上三爺心情不好,這不是作死的節奏麽,果然,三爺怒道:“屁話,老子喝個酒還用你教?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世界上除了我媽,別的女的別tm老想著管我。快點兒洗完過來,沒看爺現在寂寞麽,記錢不記吼,這麽漂亮個大美人咋就是個豬腦子!”


    換做平常女子還敢嬌滴滴的埋怨兩句,此時哪裏還敢多言,盡管肖三並未扭過身去,她還是耐心的等肖老三嗬斥完,這才縮迴身去。心裏不免誹腹道:橫什麽橫,還不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家裏,連門都不敢出了。雖然心有怨言,但是肖三這樣的人物還不是自己能夠得罪起的。盥洗室裏再次響起了嘩啦啦的流水聲。


    肖三用力的揉揉腦袋,頭發被他揉的雜亂不堪,疲憊的靠在了沙發上,閉上眼睛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肖老板好雅興!這麽貴的一麵電視牆,就這麽糟踐了。”


    肖三猛然睜開眼,正看到一名身穿運動服的人,背向自己正在拔去電視牆上的那柄匕首。


    肖三心裏大驚,臉上不動聲色的問道:“閣下是哪路朋友,這樣的做法未免不夠光明。”


    那人扭過頭來,道:“肖三爺別來無恙。”說話之人正是帶著麵具的馮永。


    “是你。”


    肖三站起身來,托起茶幾上的高腳杯道:“不知道是否有幸可這位公子喝上一杯。”


    馮永用匕首敲了敲肖三手裏的高腳杯,道:“肖老板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小弟對酒精過敏,甚是可惜。”


    肖三伸著手,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道:“這邊坐下談,我等候公子多時了。”


    馮永嗬嗬一笑,道:“肖老板口是心非啊,院內的那間屋子和2樓陽台上的兩位高手,可都夠敬業的啊。”


    肖三絲毫沒覺得尷尬,道:“希望公子沒有為難他們。”


    馮永擺擺手,道:“豈敢豈敢,小弟還準備和肖老板結為盟友呢,都是自家兄弟,豈可因為小衝突而傷了感情。”


    肖三自然不會以為馮永在說笑,麻子臉和大和尚阿亮隨著自己闖蕩這麽些年,他們的身手自己是再清楚不過的。既然這個神秘的蒙麵人沒有傷到麻子臉和阿亮,而又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麵前,那就說明他匪夷所思的躲過了兩人的注意而進來的。


    關鍵在於,這屋子的門窗緊閉,大門還是特製的密碼門,號稱防彈的門窗也斷然不會被輕易損壞。這人,到底怎麽進來的。


    肖三可能想破頭皮的不會想到,馮永根本沒進入別墅的院子。在傑斯特偵查完具體情況後,他僅僅是依靠著“閃現”技能的穿透性直接從院門外麵瞬移進來。根本沒有給麻子臉和阿亮察覺的機會。有傑斯特這個血族伯爵掠陣,馮永膽子確實也肥了不少。


    肖三笑哈哈的說:“周老板當初的建議小弟一直銘記在心,且頗為讚同。畢竟現在這條路越走越窄了,轉型發展勢在必行。怎奈最近身不由己,外患頗多。我現在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躲在家裏做宅男嘍。”


    馮永淡淡一笑,道:“肖老板說笑了,誰不知道你肖三爺關係通天,手下能人無數。您躲在家裏是安逸了,周沁林周大哥可是因為晉陽來的那個蠻大漢頭疼不已啊。”


    肖三道:“我以為,公子此言有待斟酌。以周陸兩位前輩的能力,別說是小小的一個急先鋒,趟平晉陽也並非難事吧。”


    話剛落下來,盥洗室響起了扭動門把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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