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原讀了這麽多年聖賢經義、寫了這麽多篇時文八股,很明白慎獨的重要性,劉宗周先生說“人能慎獨便為天地間完人”,天地間沒有完人,所以慎獨也極難,非得道德與律法雙重約束才行,張原向來自製力是很強的,平常時候他完全能控製自己的**,其實隻要是稍微有點頭腦的都不敢在這皇宮中與皇長孫的乳娘勾搭,晚明朝廷對官員再怎麽寬容但穢亂宮廷肯定是殺頭的罪,張原行事素來謹慎,豈會精蟲上腦犯這樣的錯,可是在某種藥物的刺激下,張原的自我約束力大為降低,色膽包天,**壓倒了理智,種種利害攸關都不去考慮,隻有血脈賁張的**和猛烈抬頭的僥幸心理,覺得反正這四近無人,而且客印月這久曠婦人也不會推拒,所以偷一下情似乎不要緊,人要犯錯時就是這麽不斷地給自己找理由——


    口幹舌燥、心跳加速,左腋下托著他的婦人身上散發著一種奇妙的奶香,手握處,隔著兩重紗衣也能感覺**那種結實的豐盈,張原的左手不由自主地從婦人的衣領伸進去,將紙製的護領繃破,靈活的手指直插紅紗抹胸,那兩隻豐肥美乳從束縛著的抹胸掙脫出來時似乎帶著花朵綻放的聲音,舒展、翹挺、傲然,被揉捏時也不肯屈服,以柔克剛,應手賦形,形狀多變——


    “張先生,別這麽急,小心讓人看見,那邊有個僻靜小間。小婦人領你去,哎喲,別揉了啊你——”


    客印月單臂抱胸,把張原的那隻手也抱在裏麵。張原的手掌滾燙,貼肉撫在她胸上讓她身子酥麻了半邊,幾乎都邁不動步了。


    如果客印月不說話,隻是熱烈迴應張原,那張原或許很快就會沉入**漩渦不能自拔,但張原聽到客印月說“小心讓人看見”,心中一凜,四周場景霎時迴來了。他是在空曠莊嚴的主敬殿中,書案上的筆墨紙硯有些散亂,殿角的銅鶴沒有焚香,地麵是方方正正的大磚。而殿外,雨正下得急——


    張原從軟玉溫香中猛地抽出手,掙開客印月的攙扶,幾步走到他的書案邊,端起他的茶杯。還有半杯水,杯底的宮廷紫筍茶一根根浮動——


    “不對,這茶怕是不能喝。”


    張原又放下茶杯,大步奔到殿外。從簷漏接水喝了一口,又接雨水洗臉。雨水清涼,讓他躁動的欲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卻聽身後的客印月道:“張先生,你這般忙忙碌碌做什麽?”


    張原又接了一掬水喝下,迴頭看,卻見客印月一手掩著胸衣,倚在菱花槅扇門邊,神態有些嬌慵,一雙大而媚的眸子這時半眯起,斜睨著他。


    張原急忙返身將客印月拉進殿內,低聲喝道:“客嬤嬤你想幹什麽?”


    客印月那雙媚目一瞟一瞟的,問道:“張先生,你想幹什麽?”


    張原**依然強烈,但已能壓製,退開幾步,微微躬著腰,以免露出**的不雅,問:“客嬤嬤,你端來的點心是哪裏製做的?”問這話時,仔細觀察客印月神態的細微變化。


    客印月不動聲色,問道:“怎麽,茶點有什麽不妥嗎?”


    張原不說話,眼睛盯著客印月。


    客印月答道:“窩絲虎眼糖是光祿寺送來的,甘露餅是長春宮送來給小爺的。”


    長春宮就是鄭貴妃居住的宮殿,張原道:“那甘露餅裏可能有——房中助興之藥。”


    客印月並沒有顯得很吃驚,媚眼盈盈,卻道:“張先生,小婦人並沒有責怪你,你又何必急著找托辭呢。”


    張原不敢在這裏與客印月多囉嗦,不管是鄭貴妃送給皇太子的甘露餅裏有**,還是這藥是客印月下的,他都沒法理論,這是爛泥坑,一陷進去就怎麽也沒法洗清,必須盡快脫身,當下快步走到偏殿把剩下的兩塊甘露餅用一張紙包起來放在袖底,待要出門時,客印月卻攔住他,很直接地道:“張先生,你方才為什麽摸小婦人的奶?”


    張原從未有過這般的尷尬,這麻煩著實不小,拱手道:“客嬤嬤,我是被**藥所惑,一時失手,客嬤嬤切莫在意。”


    “什麽,一時失手,你倒說得輕巧。”客印月提高聲音道:“你方才又揉又捏是一時失手?”說著,放下捂在胸前的手,**盡露,紅豆翹然,雪白粉膩好似塗了一層奶油,給張原的感覺是那兩團豐盈本就是奶漿酥酪灌成的。


    朱由校的這個乳娘終於露出她的強大麵目了,胸懷利器啊,張原道:“是我的過錯,那客嬤嬤要我如何補救,請說?”


    客印月“吃吃”低笑,並不把胸衣掩起,反正她露慣了的,靠近過來膩聲道:“小婦人仰慕狀元郎年輕俊俏,官高多才,若能與狀元郎親近一迴,那小婦人死也甘心。”


    客印月高聳的酥胸進逼,很強大的壓迫啊,張原抵擋不得,退後兩步道:“客嬤嬤,我與你並無仇怨,你為何要把我逼向死路?”


    客印月倒沒有貼身上來,離張原三尺站住道:“我就想與狀元郎相好一迴,並無惡意,我一小小乳娘為什麽要害狀元郎呢,沒道理啊,無非是想請狀元郎以後多關照小婦人一些罷了,小婦人以前也不敢這麽想,但狀元郎方才把小婦人兩隻**又摸又捏,小婦人心火都給勾起來了,狀元公善始當然要善終——若狀元郎覺得這裏相好不妥,那明日小婦人在鍾公公外宅等你,如何?”


    客印月說得很在理啊,循循善誘,簡直稱得上是善解人意,把張原的種種顧慮打消了,這婦人身子又如此白皙**,張原有什麽理由拒絕?


    這象是保定農婦嗎,這象是普通乳娘嗎,一想到這婦人的神秘身份,張原欲火漸息,問道:“若我不答應呢?”


    客印月笑吟吟道:“那狀元郎為什麽摸小婦人的奶,百般挑逗小婦人,這怎麽說?”


    張原真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了,若他聲張起來,或許能查出甘露餅中被人下了藥,但事涉宮闈秘聞,他就算不至於被問罪,但清譽肯定是毀了,被貶出京是可以想見的;


    若是答應與客印月勾搭,看似可以渡過目前的難關,而且這婦人也很**,似乎是他很得便宜,但這種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一旦泄露,他要身敗名裂,而何況這婦人身份不簡單,豈能被她捏住把柄;


    而若是敷衍,佯作答應呢,這也是下策,客印月是皇長孫最親近的人,得罪了客印月,那他此前處心積慮的布置也基本白廢了,等到皇長孫即位,他就會和楊漣老師一樣死在錦衣衛詔獄中,到時候死難的東林六君子變成七君子而已,其實客印月也不用等到皇長孫即位後才能報複他,現在到皇太子麵前說他言行輕薄等等,皇太子雖不見得就會因一麵之詞而降罪於他,但他這東宮講官極有可能就做不成了——


    難道真就沒有妥善的應對之策了,他張原張介子的救國大計要毀在這婦人手裏?


    有一件事張原很不願意此時說出來,可又實在無法拖延,必須要讓客印月有所忌憚,當下試探道:“客嬤嬤祖居何地?”


    這時候張原突然問出這麽一句,客印月起先愕然,,兩隻大而媚的眼睛睜得更大了,目光卻漸漸凝定,有探詢之意,反問:“張先生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張原微笑道:“我看客嬤嬤人又美、又機智、又能識文斷字,哪裏象是普通農婦。”


    這話說得客印月遲疑不定,心想:“這張原如何知道我識字,他疑心什麽!”


    張原察言觀色,心裏有底了,說道:“客嬤嬤應該不是保定人,是與令弟客光先逃荒到保定的吧,不然以客嬤嬤的美色,豈會嫁作農婦——客嬤嬤莫急,我與客嬤嬤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無意探究客嬤嬤出身,客嬤嬤謀求進宮無非是求榮華富貴而已,客嬤嬤對皇長孫的疼愛有目共睹,沒人能疑心什麽——”


    “張先生,你到底想說什麽?”


    客印月原先媚氣十足的眸子這時已是一派冷厲,開始把**約束進紅紗抹胸裏,讓張原奇怪的是:這婦人現在的神態竟有一種冷豔和高貴,渾不似往日模樣,即便此時正在收拾裙裳,也不覺得其卑微、狼狽。


    張原道:“我是想說我今日不慎冒犯,請客嬤嬤包容,以後客嬤嬤有什麽吩咐我定當盡力。”


    客印月完全看不透眼前這個狀元郎了,她借此機會想勾引張原,一是出於好奇和刺激,與狀元郎偷情,想想都春心蕩漾啊,二呢,也是想在外廷大臣中得到助力,她客印月也是胸有大誌的,可是張原為何會疑心到她的來曆,雖然她自信外人不可能知曉她的來曆,但這總是不妥——


    客印月道:“張先生以為提住了小婦人的把柄?”


    張原道:“豈敢,我隻是想說人總會犯些小錯,既往不咎就好,若今日之事鬧將出去,雖然我是被**藥所惑,但名聲肯定是壞了,以後前程堪憂,就是客嬤嬤隻怕也不能在宮裏待下去,誰讓你拋頭露麵,跑到文華殿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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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最後十二個小時,小道拜求書友們月票支持,曆史分類前六不保啊,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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