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嶽他們三人馳出村口,行不多遠,卻見對麵走來一人,青兒眼尖,驚唿一道:“耿大叔?!”


    其實方嶽早已看到,遠遠就下了馬,迎了過去。.tw


    “公子,兩位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我進了趟城,迴來晚了。既然我迴來了,你們就別走了,天都快黑了。”耿屠笑嗬嗬對三人說道。


    彤兒和青兒聽他中規中矩對方嶽以公子相稱,不覺麵露訝色,隱隱感覺這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些非同尋常的變化。驚訝歸驚訝,她倆依舊規規矩矩上前施禮,耿屠對她們來說也等於半拉老師。


    方嶽毫不掩飾地直白道:“你們倆稍等一會,我和耿大叔說會兒話。”


    說著,把手裏的馬韁繩遞給彤兒,便拉著耿大叔到了稍遠的一顆麥葉樹下麵。


    “公子,我正要找你呢。三娘那邊已經辦妥了,我們在麥葉城的人,大部分都已經撤出,隻剩下三娘他們十來個人,正等你的消息呢。”


    方嶽頷首道:“我知道了。在離開之前,我還要接受方家長老會的武學測試。唔,也就是走個過場而已。老族長曾試探過我的意思,加入長老會對我來說還是有條件的,所以我已經婉拒了。”


    耿屠默然,以他的經驗閱曆,自然也猜測的出方一鶴跟方嶽提出的條件。


    “測試在四天後,我們就在測試的第二天走吧。”方嶽繼續道。


    耿屠道:“三娘托我帶句話,說公子交給她的事情正在查,目前仍沒有確切的消息。她希望公子別急,總會有個眉目的。”


    方嶽心中暗歎,豐三娘所說的事自然是找白素兒的下落。此時方嶽已經冷靜下來,白素兒自然是迴了白家,豐三娘如此說不過給他留了顏麵。


    “耿大叔,麻煩您告訴三娘,那件事就到此為止,不必再查了。”


    耿屠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耿大叔,您為何不買匹馬代步?”


    耿屠苦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們在麥葉城經營所得來的款項,就是全部送到荒甸集的基地,尚有不足,哪有餘錢買馬?先前撤出麥葉城的兄弟,至少有一半是步行離開的。”


    “哦,是這樣。”方嶽想了想,忽然從坤戒裏摸出一枚三階魔核,遞給耿屠道:“耿大叔,這個您拿去,把它賣了,我估計買個幾十匹馬應是綽綽有餘。”


    耿屠一驚道:“公子,使不得,這三階魔核可比那些馬珍貴得多。這樣吧,魔核你先留著,馬我們再想辦法。‘


    方嶽道:“耿大叔,您也別推了,就這樣辦了。我想馬對我們很珍貴,在荒甸集絕對用得著,剩下的錢,盡量多買些好馬吧。”


    耿屠推辭不過,隻好收下。二人又敲定了幾個細節問題,方才分別。


    三人在暮色蒼茫中疾馳,等他們趕到離方家山莊不遠處的鄉間集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偌大的開闊地看不見幾個人影,四周靜悄悄的,那幾幢不規則的木屋,除了掛牛頭的那家酒館依然有燈光閃亮,其餘皆漆黑一片。


    方嶽讓彤兒青兒先迴山莊,他則牽著馬向酒館走去。昏暗中,兩個身著方家標誌服飾的武士迎了過來。方嶽認出了他們曾跟哥特一塊兒在這裏看書”]網”?原創’


    喝過酒,微微點頭示意。同時他也察覺到,在這家酒館的房前屋後,至少有十多個武士在守候。


    二人齊齊施禮,恭敬地喊了一聲“方公子”,其中一個接過了馬韁繩,另一個把他引到門口,伸手拉開了屋門。


    酒館內隻在正中擺了一張桌子和三把椅子,方豪和哥特正坐在那兒等著他。其餘空閑的座椅則堆到了牆邊,顯得有些空蕩。


    見方嶽進來,方豪和哥特站起身來,打著招唿。


    方嶽笑道:“哥特,外麵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你玩的是哪出啊?”


    哥特有些局促地笑笑,倒是方豪接過話道:“方兄弟,不怪哥特,是我的意思。方兄弟你現在非比以前,有些時候也得講究一下,否則何來的威望?”


    “多謝方大哥替兄弟想得周到。”方嶽走上去,拍拍哥特的肩膀,“不過我想,威望若僅靠裝門麵的那點功夫,就不是威望了。”


    方豪微微一怔,看著方嶽苦笑道:“方兄弟你說得對,若是別人這麽說,我隻會嗤之以鼻,但是你嘛,我了解,確實是我想多了。”


    方嶽道:“其實這樣也好,今晚剛好我要說的事,最好別讓無關的人知道。”


    哥特殷勤說:“公子您請坐,我這就端菜端酒去。”


    方嶽坐下後,看著哥特掀開後廚門簾子的背影,奇道:“酒館的老板和夥計呢?”


    方豪道:“我也想我們之間的談話不被聽到,就打發他們迴避了。等我們完事,讓外麵的兄弟關上門就行了,明早他們自會來收拾。”


    說話間,哥特端來了兩盆下酒菜。其中一盆是烀的野豬後肘子肉,上麵插著三把割刀,熱氣騰騰,顯然一直在灶上熱著;另一盆則是新鮮的生菜,鮮綠翠滴,散發著一股清新的氣息。酒倒是拿來不少,足有十餘壇之多。


    哥特開了一個酒壇就要倒酒,方嶽道:“哥特啊,既然菜都是你拿的,這斟酒的活兒就交給我吧。”


    哥特不依,還待固執,哪知雙手一空,酒壇子不知不覺間卻易了手,一時呆愣起來。


    方嶽一笑道:“哥特,別忘了,咱們是兄弟。若有外人在場你可以幫忙充點門麵,但是咱們自家兄弟在一塊,就不要太可氣了。”


    哥特懵懵懂懂被方嶽按在座位上,臉漲得通紅,卻又無話可說。


    方豪道:“哥特,你別想多了,就聽方兄弟的吧。”


    方嶽給個人麵前的酒碗倒滿酒,看著方豪道:“方大哥,你說,咱們先說事,還是先喝酒?”


    方豪哈哈笑道:“方兄弟說的哪裏話,咱們想什麽時候喝酒誤過事?來吧,邊喝邊說。”


    三人同時舉起酒碗,互碰之後一飲而盡。


    說了一陣子閑話,眼看著已經喝空了六七壇子酒,方嶽始不經意般問道:“哥特,再過五天,我就要去家族的古赤晶石礦,你願意跟我去麽?”


    哥特道:“當然,咱們不是說好了麽,公子去哪我就跟著去哪。”


    “除了你之外,還有多少個兄弟願意跟去?”


    哥特手往門外一指道:“公子,守在外麵的十二個兄弟,都是鐵了心要跟著公子的。另外在我們武士營,還有四五十號兄弟找過我,表示了要跟著公子的意願,隻是我不知道公子的心意,還沒答應他們。”


    方嶽忽然問道:“今早我和蘭嬸說的話,哥特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嘿,”哥特晃了晃大頭,“不過公子你說的那麽嚴重,連我媽都嚇了一跳。”


    “嚴重麽?”方嶽麵露笑意,“哥特,事實上事情比我跟蘭嬸說的還要嚴重。”


    “真的?”方豪和哥特同時一愣。


    “哥特,你迴去跟你的那些兄弟說,跟著我方嶽,一是九死一生,而是今生都有可能再也不會迴到麥葉城。如果他們能接受著兩個條件,無論是誰,我照單全收。”


    “真的很嚴重啊。”哥特自言自語道。


    “方兄弟,為什麽?”方豪不解道。


    方嶽道:“剛才的那兩個就算是事前的聲明,是跟武士營裏的兄弟們說的。我還有一件事,隻能限於我們之間知道,因為我要打迴江南去。”


    “打迴江南?”方豪一皺眉頭,“方兄弟,你來自江南嗎?”


    “公子為什麽要打迴江南?”哥特愕然。


    “因為我就來自江南。”方嶽瞥了一眼同樣麵露訝色的方豪,“哥特,我隻能告訴你這麽多,這件事也暫時不要說出去,明白嗎?”


    方豪忽然眉頭一蹙,欲言又止的樣子。


    方嶽知他心意,微笑道:“方大哥放心,我的事和家族利益並無衝突,此事族長也已知曉。若沒有他的首肯,我豈能在武士營胡亂招人?”


    “公子真的來自江南?”哥特的臉色要多麽吃驚就有多麽吃驚。


    方豪歎了一口氣,道:“哥特,方嶽兄弟的話你聽懂沒有,要麽九死一生,要麽有去無迴,你那些兄弟但凡不介意這兩條的,盡可跟去。”


    哥特驚色漸漸斂去,垂首道:“我明白了,請公子放心,這事兒我一定會辦妥。不知道公子想招多少人?”


    方嶽沉吟道:“雖然方族長並沒給我限定人數,但是也不能太多。一百人之內,有多少算多少吧。”


    方嶽這麽想也有他的道理。方劍天曾跟他透露,家族的晶石礦出了些狀況,雖然沒有明說具體是什麽事,方嶽也猜測出不外乎流民匪患的騷擾。荒甸集本就是個魚目混雜之地,盜賊層出不窮,利益巨大的古赤晶礦自然就成了他們眼中的肥肉。方家駐守在礦地的是方劍業方四爺,他是除卻長老會的長老們之外,位列家族的第二高手。如果連他都擺不平的事情,其棘手程度可見一般。


    但是人數也不能太多。要知道這些人的薪俸都是由家族供給,而且方劍天等人也很清楚,方嶽帶過去的人,遲早都會成了他的私兵,作為重整巨乞部落的基礎。在方嶽的看來,一百人已是家族所能接受的極限。當然,他從未奢望過,在說出剛才那兩個徒令人心驚肉跳的危言之後,真的能湊夠這一百之數。


    方豪道:“方嶽兄弟,我那兒還有十幾個人,知道我與你關係不錯,也來央過我。他們俱都是跟我數年的鐵杆兄弟,孤家寡人,了無牽掛,常常抱怨生不逢時,沒有趕上戰爭年代,否則也能創出一番事業。如果兄弟不嫌他們歲數大,就一並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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