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玄昱呆愣當場,緩了半天才消化掉這個爆炸性消息,“月老是女子?”阿喜涼涼的一句話簡直激起了千層浪。(..tw無彈窗廣告)


    “那是。”阿喜一拍大腿,繼續慨歎,“我之前隻是覺得她挺娘的,沒想到啊,竟是個真娘們兒。我跟你說啊……”阿喜衝玄昱勾勾手指,耳語道,“一次月老喝醉酒,我聽他斷斷續續地說什麽,瑤池啊,色狼啊,臭男人啊,我還以為他是個斷袖呢,後來聽你說,你在瑤池碰見個絕代美人,我把前前後後的事串起來想了一下,估摸著那個大美人八成就是月老。”


    玄昱震驚地瞪大眼睛,傻傻地又問一遍,“月老就是她?”


    “我也不是很確定。”阿喜為難地皺著臉,拉開和玄昱的距離,生怕玄昱的呆傻傳染給自己。


    “我正是因為沒想明白,才遲遲不願告訴你,萬一不是,倒把你害成斷袖了不是。”阿喜苦口婆心地講述著諸多不容易,“如今壓在我心底的秘密終於說出來,我的心頭立時少去一塊大石。”


    “可月老是男人,是天庭眾所周知的事。”玄昱對阿喜提供的消息,有著難以擺脫的抵觸。


    阿喜聳聳肩,肯定著自己的推斷,“興許月老會什麽獨門絕技,再說,我又沒和月老洗過澡,也隻是覺得他嫌疑最大,既然你那麽想知道,就去驗證一下好了。如果月老正是你要找的女子,皆大歡喜,就月老現在這樣兒,肯定沒嫁人,可是她心裏裝的是誰就難說了,不過,咱不怕呀,不是還有連理珠幫你扭轉乾坤麽。”


    “如果不是呢?”


    “哎呀,如果月老不是,就更沒關係,通過這件事,充分說明他平日裏喜歡假裝娘們兒,就算被你看了幾眼,他也沒道理逼你娶他不是,而且你以後也就徹底死心,同樣皆大歡喜嘛。(..tw無彈窗廣告)”


    “……”阿喜的解釋徹底讓玄昱啞口無言。


    見玄昱仿佛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阿喜關切道,“你別著急,或許搞錯了。你呢,日後多留意一下,反正現在也算有了目標,至於是不是,早晚會知道,人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還怕他跑了不成?哎,也怪我能力低微,知道的就這麽多,隻能幫你到這兒,後麵的事看你運氣如何吧。”


    說到最後,阿喜便埋怨起自己,使得心存懷疑的玄昱也覺得阿喜為了他的事盡心盡力,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不免心頭溫暖,對阿喜也麵露感謝。


    相處這麽久,玄昱第一次覺得阿喜荒誕的外表下,有一顆真摯善良的心,內心不由萬分愧疚,發覺平日裏太過以貌取人,實屬不該。阿喜雖醜了些,頑皮了些,為人還是很熱情的,玄昱在心中思量著以後要對阿喜好點兒,好歹不辜負他費心費力地幫自己一場。


    午夜,阿喜無所事事,隻當白天睡得太多,煩躁地在天庭四處亂轉,轉了半天,隻覺更加煩悶,鬼使神差地便走到昆侖腳下,想著瑤池定是男女“坦誠相見”的好地方,好奇心大起,偷摸溜去西王母家的後院,看看到底有什麽奧秘。


    阿喜穿著衣服下水,歡快地遊來遊去,遊得累了,便靠在岸邊休息,朦朦朧朧間似要睡著,卻聽到有人在說話,立即清醒不少,支著耳朵仔細聽。


    “我找了你好久。”是個男人的聲音,怎麽有點兒耳熟?阿喜皺皺鼻子,繼續偷聽。


    “哼。”女人冷哼的聲音,透著嬌媚。還有個娘們兒?阿喜心底的八卦因子活躍起來,偷情呀,哇,賺到了!


    男人的腳步聲靠近,阿喜緊張地不敢亂動,生怕被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你不要再糾纏我。”女人的口氣帶著惱怒。


    “我們又見麵了。”


    “我又不認識你,才不願意見到你。喂!你放手!”


    “你為何對我如此冷漠!自從上次在這裏遇到你,我日夜思念的都是你!”男人急切地表達自己的相思之情。


    噗!阿喜忍不住笑出聲,原來這個男人是玄昱,哈哈!


    壞了,暴露了。


    阿喜暗罵自己沉不住氣,一片水霧已經散開。


    “阿喜,你竟然偷聽!”玄昱雙眼噴火,怒瞪阿喜。


    “嘿嘿。”阿喜幹笑兩聲,錯開玄昱投射過來的凜冽目光,好奇地看向那個女子,“呀!”驚叫一聲,這女子,正是變身娘們兒的月老。“雙雙,原來和玄昱偷情的是你?”


    一身女人裝扮的月老,又羞又惱地抓著阿喜的衣襟,奮力將他從瑤池裏拽出來,“你竟然不站出來幫我,還在一旁看笑話。”


    阿喜心虛地陪著笑臉,“天上地下,我對雙雙你如何,你還不清楚。”


    見阿喜委屈的小眼神朝自己飄呀飄呀的,月老嬌媚地笑出聲。


    “阿喜!”玄昱見月老和阿喜很是相熟的樣子,而且舉止親密,不似尋常關係,醋勁大發,吼道,“你們是什麽關係。”


    “我們?”月老踩了阿喜一腳,本想解釋的阿喜被月老兇狠的眼神嚇得閉上嘴巴,本要說出口的話硬是咽了迴去。


    月老揚起嬌巧的下巴,將身子靠在阿喜懷裏,斜眼瞟了玄昱一眼,樣子頗為挑釁,“我們的關係自是十分親密,親密到你都不敢想。”


    胸口劇烈的起伏,表明此刻的玄昱已是怒火衝天,“阿喜,你說呢?”


    “我夢遊,不小心就遊到這兒了,打擾二位,我這就走。”阿喜將月老從自己身上推開,一步一步向後退著。


    “你去哪兒?”月老嬌嗔一聲,揪住阿喜的耳朵,不依不饒地喊道,“你竟然把我丟給這個大色狼,你個沒良心的,怎麽能這麽對我,嗚……我不活了……”說著說著,就變成了嚶嚶哭泣。


    阿喜驚慌地看著月老哭哭鬧鬧,不知該怎麽勸她,偷瞄站在旁邊的玄昱,更是煩悶得不行,偷偷抱怨著,想我小喜沒事吃飽了撐的,跑這兒來散心,我容易麽我,你個臭娘們兒,自己搞不定爺們兒,拿小喜我當擋箭牌,缺德死你得了。


    “雙雙,你心裏不痛快就哭吧,哭出來就好了。”阿喜拍拍月老的肩膀,打算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月老將阿喜作勢要走,哪裏肯讓他溜,一下子就撲到他身上,委屈地說道,“你個混蛋,不許拋下我。”


    撞牆的心都有了!阿喜麵無表情地看著抱住自己大腿的月老,眼淚鼻涕都往他衣服上蹭,忙往外推她,“宛白剛給我洗幹淨的,你這麽弄髒了,那丫頭又該嘮叨個沒完。”


    “挨千刀的,早晚把你身邊的臭丫頭都轟走!”月老咬牙切齒地剜了阿喜一眼。


    “你們兩個鬧夠沒有。”玄昱見他二人完全無視自己,幹脆親自動手,伸手將月老從地上拉起來,讓她與阿喜分開。


    “就是,大庭廣眾的,影響忒差。”阿喜識趣地向後退開一步,狗腿地附和玄昱。


    月老見阿喜鐵了心要把自己賣出去,便使出狠招,甩開玄昱拉著她的手,撲到阿喜懷裏,一臉傷心地看著玄昱,“我和阿喜相識很早,要不是他後來被女媧娘娘接走學藝去了,恐怕如今孩子都成群了,我知道阿喜重承諾,可是,就算你是玉帝,也不能仗勢欺人,不是嗎?你放過我吧。”


    玄昱被月老說的怔住,大腦一片空白,仿佛聽到破碎的聲音,他才體會到心碎是何等痛苦與絕望。


    “阿喜,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月老哭腔著看著阿喜,與阿喜唇齒相碰,又羞澀垂下頭,靠在阿喜懷裏,而摟著阿喜腰間的手卻狠勁地擰著,十足的警告。


    “好。”阿喜被月老擰得疼出眼淚,隻得點頭答應。


    毫不知曉他二人暗地裏的小動作,玄昱以為阿喜真與月老情深似海,他的出現就好似一個欺男霸女的惡魔在棒打鴛鴦,瞬時間,天地萬物隻有他一個最多餘,心無所歸,萬念俱灰。


    “啊。”阿喜左右為難下,愧疚地看向玄昱,事情發展成這樣,是他始料不及的,卻不料站在一旁的玄昱,雙眼流出血淚,煞是恐怖,一把推開月老,抱住神識潰散搖搖欲墜的玄昱,“玄昱,你還好嗎?”


    “玄昱,你說話呀,你不要嚇我啊!”阿喜拚命搖著玄昱,卻沒得到絲毫迴應,直到玄昱渾身癱軟在地,“玄昱!”


    “不要!啊!不要……”


    “喜神,快醒醒,醒醒。”半夜聽到隔壁傳來大叫聲,宛白急忙跑過來,才發現阿喜說著夢話,神色萬分痛苦,抓住阿喜亂揮的手,輕聲喚醒他。


    “宛白?”阿喜睜開眼,看見宛白握著他的手,輕聲喚他,方知剛才的一切竟是一場夢,不好意思地揉揉額頭,“哎,做惡夢了,沒事的,宛白快去睡吧。”


    “嗯。”宛白見阿喜神色正常,才放心迴了房間。


    房門打開又闔上,阿喜緩緩舒出一口氣,“還好隻是一場夢。”繼續閉上眼睛,唿吸漸漸平穩下來,若是仔細看去,定會發現微微皺起的眉頭,清楚地表明阿喜此時複雜的心緒,沉甸甸的,還帶著一絲道不明的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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