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著果木真人的麵齜牙咧嘴的照了一番,像是在確定自己牙縫中沒有青菜。


    果木真人默默的轉過頭去,從儲物袋中掏出止血療傷的藥給自己敷上,他真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子如此放肆不計形象。


    關悅淩輕哼一聲,見他不再關注監視,這才食指輕點,鏡麵便立刻出現了一棟破破爛爛的簡易小木屋,一看就是那種臨時搭建的違章建築,風一吹,雨一下,難保不會散了架子。


    自從那道豬型印記在她額頭烙下之後,關悅淩便成了懸鏡正兒八經的主人了。


    相對於破布的有思考,會吵嘴還能搶肉吃的人性化,懸鏡則死板的多了,活脫脫一部觸屏手機似得。不過也真難為以前曾經使用懸鏡的人了,人家的真身本來就是一麵鏡子,硬要灌輸靈力將它維持成一幅畫卷的模樣,不但懸鏡難受,輸入靈力的傻帽損失了半身的靈力還傻乎乎的樂嗬樂嗬。


    這還不單止,明明手指隨便撥撥就能動了,非要用靈力,血祭,不但自己搞得半身殘廢,還把懸鏡弄的髒的不得了,費了關悅淩好大的勁,才將懸鏡裏裏外外的陳年舊血給刷幹淨。


    那小木屋是關悅淩臨時搭建的,沒有靈獸袋,隻能暫時委屈犼子呆在懸鏡自帶的空間裏。


    她用神識一掃,發現犼子唿吸還算平穩,渾身冒著火熱紅光,安安靜靜的躺在關悅淩精心為它準備的柔軟窩棚中。


    那用幹草和皮毛布塊所築成醜窩,還惹來了破布的一頓窮笑,說關悅淩沒品位,弄堆爛布爛草就說是窩,還真的將破布當成了兔子來養了。


    對此,關悅淩並不否認,還頗為惡趣味的對著破布說到:“想當年我也是將那隻曾經刨過土,挖過坑,埋過死人,後又當過燉鍋,還載過人的萬能玉碗當過你破布的窩,裏麵裝滿了靈果靈酒供你酒池肉林……”


    破布狠狠的盯了她兩眼,吐槽到:“酒池肉林也能這樣用?”


    關悅淩睜大了眼睛:“當然可以,為什麽不可以?難道還真要塞你幾塊老太太的香肚兜才算的上酒池肉林?再說了,你現在不也拿我的腦袋當窩嗎?”


    破布徹底的歇菜,還真的有點害怕她去偷人家老太太的香肚兜,否則它一世的英名,一生的清白就毀在了這個女魔頭的手上。(..tw)


    現在看到犼子似乎沒什麽問題了,關悅淩就放心多了,怕它突然醒來會餓著了,她還特意放了幾塊獸肉在草窩旁。


    神識一收,關悅淩就從懸鏡中出來了,透過懸鏡的折射,看到身後的果木老頭果然老老實實的駕馭著拂塵,眼珠子不斷的亂轉,像是在啄磨著什麽。


    其實,關悅淩心裏也挺忐忑的,要是真和果木真人打起來了,自己恐怕也撈不著什麽好處。他築基比自己早,對靈力的運用那是相當的嫻熟厲害,又是一根老油條來的,隻怕不會輕易的服輸和放過自己。


    而這一次關悅淩之所以占了優勢,完全是由出其不意而製勝的,下次他若是有了防備,隻怕也是快硬骨頭難啃的狠,所以現在她隻能利用破布遮掩住自己的修為,以一種高深莫測的姿態俯瞰著他,隻有這樣,他才不敢輕舉妄動起來,自己也能平平安安的順利到達鈞天殿。


    直到拂塵停落在鈞天殿前的空曠的石板廣場之上,果木真人仍舊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動關悅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從拂塵上跳了下去,然後沿著高入雲霄的石階爬了上去。


    果木真人沒辦法,因為鈞天殿有禁製,想要馭器飛行的話,肯定會被頭頂的天罡之氣給打落下來的,所以他隻能將拂塵小心翼翼的收了迴去,跟在關悅淩的屁股後麵一步一步的爬了上去。


    越是靠近鈞天殿,就發現裏麵不僅僅是人聲鼎沸,時不時傳出幾聲的嘶吼咒罵,各種法器法寶釋放出來的光圈將這個鈞天殿渲染的十分瑰麗,還不時有一兩隻不明身份的生物從高台之上翻著滾兒跌落在台階之上,接著又從台階上直直的滾落在下方的空曠的廣場上,最後又從廣場上尖叫著爬了起來,連哭帶吼的又朝著鈞天大殿大門口奔了過去……


    關悅淩和果木真人兩兩對望了一眼,這哪裏像是在舉行喪事啊,分明就是群架鬥毆嘛!


    果木真人果斷的撿起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小修士,嚴厲的質問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渾身冒血的小修士一看是果木真人,便嬌羞的哭訴道:“我……我不知道……我是無辜的,剛走進大殿,就被一頓沒頭沒腦的拳打腳踢,再然後就被甩飛到這了,別打我。我真的什麽壞事都沒幹,最多偷看一下小師弟洗澡而已……”小修士看到果木真人瞪的圓圓的大眼睛,渾身一個哆嗦,便哭喪著臉如實說到,“還有大師兄的襪子是我偷的啦……真的沒有了……”


    果木真人哪裏管他有的沒的,見實在問不出什麽,便一腳將他踢下了階梯,那可憐的小修士嘰裏呱啦的亂叫著直飛廣場!


    “嘭!”又一個可憐的男修士被甩落在了關悅淩腳邊的台階上,不過他比那個渾身是血的嬌羞小修士好多了,隻是悶哼了幾聲,又爬了起來,臉上布滿了怒氣殺氣當然還有悲痛,又提著手中的破劍,一副要殺迴去報仇的樣子。


    果木真人大掌用手一吸,那修士就跟一個破布偶娃娃一樣,在風中搖曳了幾下,尚未明白發生了什事情,就如同小雞一般被果木真人提拎著:“鈞天殿發生了什麽事,你們為何在此鬥毆?!”


    “你是……果木真人?”男修士眨了眨眼睛,似乎不太敢確認。


    “這還有假的!”果木真人見男修士將自己認出了,倒也不好在繼續提拎著,而是將他輕輕的放落在地,自己則微微的整理一下衣冠,做出上位者該有的姿態。


    “我是楊木真人的排行第八十一位的弟子楊逍,鈞天殿不得了啦,可出了大事!果木真人趕緊進去瞧瞧,我師傅也在裏麵混打著!”楊逍做出一副十萬火急的樣子。


    “究竟出了什麽事?!”果木真人被這接二連三的變故弄得煩躁不已。


    楊逍也算是個口齒伶俐的人,張嘴就說到:“就是馬師尊的人和掌門師尊座下的幾名大弟子打起來了,馬師尊的弟子說是玄易將掌門令牌偷走的,想坐上掌門的寶座。恰逢玄易外出辦事了,這沒人證物證的,掌門師尊那一派的人當然不答應啦,反而說是馬師尊用心險惡,為人卑鄙,要求戒律堂的楊師尊出麵主持公道,楊師尊正和馬師尊等護法長老們在商談事情,自然沒空出麵,所以楊師尊座下的幾名弟子出來圓場,結果,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所以就被兩邊的人打的打,罵的罵,再然後就是這樣亂成一鍋粥的局麵了。”


    關悅淩真的很佩服楊逍居然能將一件如此繁複複雜的事情分析的深入透徹。不過,說了半天師尊師尊的,關悅淩愣是沒聽明白發生了啥事,反正這和她沒半毛錢的關係,她關心的人隻有白竹修而已。


    喪鍾還在響著,鬥毆還在繼續著,關悅淩任由那果木真人和楊逍糾纏著,自己則在一片槍林彈雨中順利的混入了鈞天大殿,卻發現裏麵銀裝素裹,到處都是披麻戴孝修士,唯一不同的區別還是腰間束著的不同顏色的腰帶。


    關悅淩偷偷的觀察著,有紅色和黃色的打,有黃色和藍色的打,也有紅色和藍色打,還有的是各種顏色的在渾水摸魚瞎起哄,不過都是一些生麵孔,修為也大多在築基以下,練氣中期之上,修為太低的似乎也沒什麽資格上鈞天殿。


    關悅淩一眼便看到了坐落在大殿中間的黑漆木棺材,上麵鐫刻著各種符咒梵文,隱約有暗光流淌,看樣子應該是一件中品的法器。


    可是,不是凡人死後才會用棺材下葬的嗎?難道修仙之人也如此的俗套?而且,按照白竹修在天劍派的地位,怎麽也不可能高到令全派的弟子來為他披麻戴孝吧?


    關悅淩身形靈巧的避開了各種攻擊,瞧瞧的來到了漆木棺材旁,掌心悄悄的凝聚靈力,將那棺木蓋子使勁的一個推拉,頓時露出了一條隻容的一個腦袋進出的縫子。


    她低頭定睛一看,不由得詫異的一聲驚唿!


    隻見棺材中的人麵容慘白修長,鼻子下方掛著還兩撇儒雅的八字胡,了無聲息,顯然是真的死了有好一段時間了,如果不是這件上品的法器承裝著,恐怕早已屍斑林立,惡臭不已了。


    這臥睡棺材中之人,不是天劍派的掌門人,李彥辰是誰!


    他不是三年前得了狼王之心後便閉關修煉了嗎?怎得一別三年,就已經天人永隔,再見麵之時,居然是在棺材裏!


    “老關,小心!”


    隻破布提醒了一句,便聽謔的一聲,是大量靈力波動的細微震動的聲音,關悅淩嚇得趕緊把頭從棺材中縮了迴去,緊接著隻聽到“嘭”的一聲,那漆木棺材一下子便盒蓋的嚴嚴實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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