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了一陣,破布立刻嫌惡的說到:“這是哪裏來的鄉巴佬!隻有靈氣濃鬱的暴龍兔液才能長期儲存!隻有腐蝕力不變,煉化出來的法器,毒藥威力才會更大!”


    “……”


    關悅淩咬牙切齒的揪著衣角不放。


    最後,黑毛妖兔淒厲的慘叫一聲,灰目精光散盡,漸無聲息,慢慢死絕,化作了一灘臭水……


    關悅淩看的目瞪口呆的,剛想誇一句這紅玉壺的霸道,就感覺到地麵轟隆隆的震動起來,聽著有點像軍隊過境一般,那種渾實沉悶的聲響,壓抑的讓人心慌。


    “我說笨蛋主人,你真不打算對付你身後的妖兔?嘖嘖,那可真不是一隻兩隻的問題。”破布涼涼的說到。


    妖兔?


    她滿頭的霧水,兩隻殘的殘,死的死,有大魔頭再此,她還要費什麽事來對付啊?況且這裏可是天劍派的屬地,豈是什麽阿貓阿狗就能擅闖的?


    她轉身循聲望去,隻聽到轟隆隆的跑步聲越來越近,而震動也越來越劇烈。


    午後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逢,騰起了層層金色的薄霧,待關悅淩看清帶頭飛奔而來的那群東西後,大驚失色!


    “我去,怎麽搞來這麽多疾風兔!”關悅淩連把破布放入懷裏的時間都沒有,扭頭就向後狂奔起來!


    曾幾何時,關悅淩真的真的很想擁有一副疾風兔皮毛做的護膝。可老天爺,您也不用那麽厚愛,居然那麽大手筆的給了她上百多隻半人高的疾風兔吧!


    疾風兔快如疾風,那還真不是瞎吹的,一下子便離關悅淩不下百米的距離,闊嘴下的大板牙嘎嘎作響,駭的關悅淩肉緊的很。


    她手忙腳亂的撿了根木頭作為防禦武器,嘴巴閑不住的驚唿到:“大魔頭!快救我,好多疾風兔!”


    錦年恰好收迴了紅玉壺,他雙手負立,神情冷漠而高傲,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賞賜給關悅淩,頗有點袖手旁觀的意味。


    關悅淩氣急敗壞的怒吼道:“好你個無情無義的大魔頭,好歹我救了你兩次!啊!”


    一隻欺身而近的疾風兔正試圖在她胳膊上撕咬了一口,她驚唿了一聲,立刻揮出了木頭狠狠的打在那副黃褐色的大板牙上!


    殊不知,竟被那疾風兔一口咬的粉碎!


    關悅淩當機立斷,立刻舍棄木頭,催動體內的靈力,施了一個小火球術直直的往那疾風兔的麵門送了過去!


    隻聽到那疾風兔怪叫一聲,便抱頭鼠串起來,連著碰翻了好幾十隻疾馳奔跑的妖兔,更被好幾十隻妖兔當成踏腳板,踐踏的慘無兔型。


    關悅淩連著被好幾隻疾風兔攻擊了,胳膊,肩膀,後背,好幾處被啃咬的鮮血淋漓,更有不少疾風兔當起了兔肉沙包,直接就往她的後腰撞去!


    巨大的衝力害的她身形不受控製,居然騰空起來飛出去,然後重重跌了個狗吃屎!


    “呸呸!”關悅淩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真的一把辛酸一把淚啊!


    反觀那個大魔頭,泰若自如站在結界內,目光依舊深邃,卻柔和了許多,嘴角輕揚,仿若沾上了些許的笑意,比以往的方塊臉好的實在太多了。


    敢情,她關悅淩還有當小醜取悅別人的天賦?


    此時,破布傳來密語:“三點方向,一百步,放置一顆石子!”


    關悅淩不疑有他,一個九十度大轉折,默數了一百步,撿起旁邊的石子放置了腳下。


    “十二點方向,四步,木棍!”


    “九點方向,五步,發簪!”


    “你蹲在六點處,別作聲,凝神,陣起!”


    關悅淩一一照做,等她做完蹲下不動之時,那成百上千的疾風兔便猶如蝗蟲一般勇猛的生撲了過來!


    “破布,你這是什麽奇門怪法?到底有沒有用的?”關悅淩心裏十分忐忑,臉色發白的盯著那群跟吃了藥似的疾風兔。


    因為那些個疾風兔怎麽看都不像眼睛是有毛病的,活生生一個人蹲在那裏,怎麽可能沒看見啊!


    “這是最簡單的隱身陣,陣眼就是你自己,修為越高,越難破。當然,以你現在的修為,能維持半個時辰已算不錯的了。對付低階妖獸還可以,要是遇到了修為比你高的妖獸或者修士,你無疑是在做戲取樂。”


    “嘿嘿!”關悅淩抬頭仰望傻樂著,隻見一隻隻疾風兔唿唿的從她頭頂一躍而過,偶有幾隻不長碰到她時,又突然掉頭另行。


    “這個陣法好!”若不是記掛著破布那句不能作聲的囑咐,關悅淩真恨不得拍起手來狠狠的誇讚一通破布。跟她三年了,終於能有點用處了,不枉費她當了三年的廚娘兼保姆,保鏢,閨蜜,觀眾,聽眾等等。


    破布仍舊涼颼颼說到:“別高興的太早了,你身後還有一隻幽藍幽藍的眼睛正緊緊的盯著你呢!”


    關悅淩大驚,立刻迴頭張望,果然看到了那隻被自家老公打斷胳膊,然後消失了許久的怨婦!


    隻見它嗬嗬唿唿的吸著冷氣,腮幫子也越鼓越厚,肚腹也越漲越大,它身上的黑色鱗甲就像頭皮屑一般,紛紛掉落。唯一的眼睛冒著旺盛的紅光,給人一種很不詳的預感。


    關悅淩呐呐的說到:“破布,你說她想幹什麽?”


    “想幹嘛?你沒看到她男人快被活活打死,又被吸成了兔肉幹嗎?若果挨揍的黑毛兔是你男人的話,你還會有那閑心站在這和我嘮嗑嗎?當初暴龍雌兔被你使詐,糊了一臉的兔屎,不但毀容重傷,還沒了眼睛!在使出絕招震天吼的時候,硬是被那突然出現的大魔頭給嚇得憋了迴去。如此的內傷,如此的深仇大恨,你覺得她會幹什麽呢?那群疾風兔隻是餐前開胃菜而已,重頭戲還在後麵呢!”


    關悅淩已經管顧不得那些疾風兔了,運行聚靈訣,將全身的靈力全部灌注雙腿,往自己的傷處狠命一擠,血又流出了不少,她趁機捏了個血訣,大風馳術完畢。


    麻利的手裹破布,從特製的錦袋中掏了掏,不料竟掏了個底朝天!不由得破口大罵到:“我去,玄靈竟然給了我個西貝貨!”


    她的原意是在轉身離開的那一刹那,再扔一把加了料的好東西給那群蝗蟲般的疾風兔,還有那隻虎視眈眈的暴龍雌兔嚐嚐的。


    誰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隻能卯足了勁往大魔頭的方向奔去,還不忘忙裏偷閑的誇讚到:“破布,我發現你智商變高了,口才也變好了!居然連陣法也知道,如果說話沒那麽討厭,就真該好好的嘉獎嘉獎。”


    破布深唿吸了幾下,它就知道,像關悅淩這麽小肚雞腸的人,怎麽可能被一損再損之後還能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呢?可是它除了憤怒,還是憤怒,誰讓她是它主人呢?如果上訴有用的話,今時今日的它就不會墮落成大便紙了……


    加了血禁的風馳術果然比小風馳術好用的太多了,關悅淩速快如影,一下子便才竄到錦年的跟前,再一次狠狠的撲到了他的身上,又多此一舉的說了一句:“小心!”


    錦年甚至連掙紮都來不及,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用魔氣布成的結界,硬是被眼前的這個女子撞得個粉碎,而他再一次難逃不能動彈的厄運!


    她麻利的用破布將兩人貼近的耳朵堵了起來,剛想解釋一番,就在此時,暴龍雌兔的必殺技:震天吼,撕心裂肺的開始響了起來!


    那高頻尖銳的嘶叫,無情的蕩滌衝擊著她的靈魂!


    那種度秒如年煎熬,五髒六腑扭曲移位所產生的劇痛,絞的她雙目發黑,惡心連連。


    心髒正狂烈的抽搐疼痛著,另一隻裸露的耳朵因為同樣劇烈的麻痛著,身子發虛,四肢酸軟無力伏在了錦年的身上,脖子似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咽喉幹裂發疼,唿吸困難快要窒息……


    錦年卻好過太多了,雖然修為被壓製,魔氣一點也使不上來,但勝在底子好,連續誦念了好幾遍清音咒,這種尖銳刺耳的高頻吼聲倒不顯得那麽惡心難受,反而讓他產生一種莫名的安寧。


    他低頭看看了伏在身上的關悅淩,她的修為明明連練氣都沒到,雖然痛苦,卻仍然將手中的法寶捂在兩人的耳朵之間。看著她的小臉因為痛苦而苦巴巴皺成一團,身子漸漸蜷縮,腦袋不由自主往他脖子上鑽。


    那種尋求庇佑和安慰的小動作,讓他的心隱隱作麻。


    他集中所有的意念都放在了左臂之上,漸漸的,左邊的手指頭居然可以動了,一種無名的欣喜立即遍布全身!


    他再接再厲!


    當他的左臂完全可以動彈之時,他的額上已經布滿了濃密的汗珠,臉色發白,似是十分的疲憊。


    當左手獲得自由之後,他的第一步居然不是推開關悅淩,而是情不自禁的幫她捂著了耳朵……


    他有點愕然的看著自己的左手,就好像它有獨立的思維和大腦,根本就不受他管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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