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不會想到,這個時候,玄河河神竟然現身出來,強行打斷了進行中的玄河大祭!


    所有人都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少女,絕對就是玄河河神。


    除了玄河河神,試問誰又有那個能力強行終止玄河大祭,又有誰可以將那沸騰的玄河河水鎮壓下來。


    玄州修仙者早已經跪倒膜拜。


    無窮無盡的生靈願力朝著玄淅的身體湧了過來。


    她那原本隻剩下真仙的實力,在這些虔誠的願力之下,迅速恢複到天仙境界,並且還在提升。


    沒有誰,比玄州生靈更加感激玄淅。


    當年,是玄淅出手,鎮壓古仙墓,終結玄州暴亂。


    又是她化身結界,封印了那座古仙墓。


    這千年來,那座古仙墓陰靈暴亂的頻率,也比千年之前減少了許多。


    現在,當玄河河神再次出現的時候,玄州的修仙者立刻就獻出了他們最為狂熱的願力和念頭。


    “你們這群混蛋,玄河河神已經死了,她是玄河中誕生的水妖!!!”


    見到玄河河神在玄州修仙者的膜拜之下,變得愈發強大,陸遠侯幾乎要瘋了。


    奪他機緣,不共戴天!


    “殺了她!!!”


    陸遠侯大聲的咆哮道。


    但是在場,沒有人敢動手。


    無論是風族,還是陸族的仙人,都一動不敢動。


    玄州修仙者們的身上,已經形成一種古怪的氣勢,這些氣勢聯合到一起,化作一種大勢。


    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壓在那些仙人的心頭。


    這種大勢不會傷害到他們的身體,卻能夠摧垮他們的精神。


    眾誌成城!


    玄淅庇護玄州千年,在玄州眾生的心中,玄淅的地位甚至超越了琅邪天帝。


    玄淅出現的刹那間,立刻就將這裏玄州生靈的意念聯合到了一起,產生了一種保護河神的力量。


    玄淅死了一千年。


    一千年,對修仙者而言,並不算漫長,千年前經曆過那次大戰的人,有的還活著。他們一次一次的向身邊之人訴說著玄河河神的功德,讚美著玄河河神慈恩,將她的事跡一代一代的傳下。


    更重要的是,每百年一次的玄河大祭,祭祀的也都是玄河河神,玄州生靈,從未將她遺忘。


    ……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風離和陸遠侯兩人,完全亂了心神。


    “膜拜水妖,你們是想要造反嗎?”


    風離大聲的嗬斥道。


    “造反?”


    突然間,一個淡淡的嘲諷從玄河上飄了出來。


    風離便見到一個黑衣少年,從玄淅的身後走了出來。ъimiioμ


    “你,卿寒,你怎麽會和那個妖女走到一起!”


    風離和陸遠侯臉色變了。


    與風離相比,卿寒才是正牌的天帝特使,一言一行都代表琅邪天帝的意誌。


    “妖女?”


    卿寒嗤笑道:“你說以身化作結界,守護玄州千年的玄河河神是妖女?風離,陸遠侯,你們二人究竟居心何在?”


    “胡說八道!”


    這個時候,風離的思維已經恢複了清晰。


    風離在琅邪天都,雖然是一個花花公子,但他比陸遠侯更有心智。


    “千年前,玄河河神封印古仙墓之後,便已經隕落,隕落千年的玄河河神,根本就不可能複生!”


    風離厲聲嗬斥道。


    玄淅沒有說話,她的目光清冽,默默的看著河岸上玄州的生靈。


    千年之後,玄州的生靈並未將她遺忘,那百年一次的玄河大祭,也是真正祭祀她的儀式,並沒有變成一種任務。


    這讓玄淅的心中,多了一種莫名的感動。


    “玄河河神若是死了,那我又為何會來這裏?”


    卿寒嗤笑道:“當年河神以自身化作結界,封印古仙墓的玄河入口,誰又肯定她真的死了?”


    “玄淅接旨!”


    突然間,卿寒將天帝令牌拿在手中,厲聲說道。


    玄淅的身體盈盈下拜。


    “今日吾以天帝之令,特封汝為玄河河神,鎮守玄河,庇護玄州眾生,爾可願意?”


    卿寒的語氣肅穆。


    此刻,河岸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他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玄河之上漂浮的幾個人影。


    “玄淅領旨。”


    玄淅檀口輕啟,輕聲說道。


    然後……整個玄河河岸都沸騰起來。


    玄河河神,得到琅邪天庭的冊封!


    這更是肯定眼前這個少女,便是玄河河神。


    雖然是卿寒冊封,但她手持天帝令牌,便代表天帝的意誌,與天帝親口冊封,沒有什麽兩樣。


    天庭,自然有資格冊封神靈,而被冊封之後的神靈,便是正神。


    現在的仙界,依舊有不少勢力在捕捉‘野生神靈’,但是卻沒有人敢動被冊封過的正神,正神與州牧一樣,都是一方大員,代表著一個天庭的威嚴。


    “千年的玄河大祭到此為止吧。”


    玄淅輕聲說道:“以後,不會再有玄河大祭了……古仙墓的玄河出口,已經被徹底封印。”


    玄河河岸,又是一陣歡唿。


    ……


    “別衝動!”


    風離見到陸遠侯正要爆發,急忙將他拉住。


    “隻是一次提升修為的機緣而已,不要了也就不要了!”


    風離傳音說道。


    “……”


    陸遠侯咬牙切齒,他已經看到了玄河之上的陸雲。


    這一次,他又敗了!


    “以後不會再有玄河大祭了嗎?”


    驀地,陸遠侯笑了,他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麽帶上祭品,我們走。”


    陸族和風族的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祭壇之上的力量已經散去,陸族人登上祭壇,就要動手去抓挽風。


    “等下!”


    玄淅眉頭微皺。


    “怎麽?河神大人還有何事?”


    陸遠侯故作疑惑的問道。


    “將祭壇上的幾人留下。”


    玄淅說道。


    “哈,哈哈哈哈……”


    陸遠侯放聲大笑,“河神大人,您不會是在說笑吧?既然祭祀已經終止,你還要這些祭品作甚?這些祭品都是本少爺拿出來的,現在自然得由本少爺帶走了。”


    陸族的仙人臉上,也帶著一抹不屑。


    他們都是跟著陸遠侯的五叔公從琅邪天都來的,玄州修仙者和仙人尊敬玄河河神,但是他們卻不將這個河神放在眼中。


    一個天仙而已。


    這樣的神靈,陸族不知道抓了多少。


    若非是玄州的修仙者產生了一種古怪的大勢,阻止他們傷害玄河河神,早在玄淅受到冊封之前,這些仙人便將其神抹殺了。


    “陸遠侯,我們又見麵了。”


    這個時候,陸雲踏波而行,落到玄河河岸上。


    墨依,蝶兮緊隨其後。


    “不知道玄州牧又有何見教?”


    陸遠侯看著陸雲,眼中殺機隱現。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煩,隻是前幾次我沒空理你。這一次,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陸雲冷笑道。


    “就憑你,也想殺我?”


    陸遠侯冷笑。


    這一次,他的五叔公從陸族本族,帶來了不少強大仙人,雖然金仙不敢涉足玄州,但上仙卻是來了十幾個。


    現在,在陸遠侯身邊的,便有七位上仙。


    若非是陸遠侯的五叔公不準他殺死陸雲,怕是現在這些仙人早就一擁而上,將陸雲拿下了。


    “吼。”


    一聲低沉的嘶吼聲傳出。


    還未等陸遠侯臉上的笑容散去,他便驚恐的發現,他身邊的那些仙人,一個接著一個死去。


    他們的死相極慘,好似被什麽東西吞噬了全身精血一般,無論是元神還是肉.身,都幹癟下去。


    然後,他便看到一個好似沒有皮膚的人形怪物,出現在他的麵前,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


    “住手!”


    風離見到那血紅色的怪物出現之後,臉色大變,他急忙喝道,“你不能殺他……”


    哢嚓!


    未等風離說完,血屍便已經將陸遠侯的脖子扭斷,直接將他的元神吞噬。


    魂飛魄散!


    琅邪天都,陸族傑出天才陸遠侯,死。


    “玄州,是我的地盤。”


    血屍散去,迴到鬼門關內。


    陸雲的聲音低沉,“在我還是玄州牧的這段時間裏,都得按我的規矩來。”


    “還有,誰敢動我的人,無論是誰,死!”


    一邊的李有才,猛地打了一個哆嗦。


    這番話,更像是對他說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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