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為什麽會離開了你們,進入了聖劍穀修煉呢?就連我的師父劍塵真君都不知道我的身世?”


    公子羽有些疑惑地問道。


    看到廣泉子此刻的容貌,他已經基本上相信了對方的話語,隻不過心中想要弄清楚原因。


    “這個先不急,我先和你說一下另外的一件事情,這件事情說完之後,你也就應該明白你為何會出現在聖劍穀之中了。”


    廣泉子並沒有直接迴答,而是話鋒一轉,打算講述另外的一件事情。


    “萬年前,聖劍穀之內有一位天才弟子,名為‘連星月’,此人天縱奇才,修煉速度奇快無比,短短數千年的時間就已經修煉到了洞虛中期,成為聖劍穀的長老之一,人稱‘星月真君’。”


    廣泉子說到此處,停下來看了看周圍眾人的表情,發現一個個都是滿臉期待的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星月真君的修為實力,在整個聖劍穀的長老之中都是首屈一指的,就算是如今的聖劍穀掌教劍塵真君,當初身為長老,也根本就難以和星月真君相提並論。”


    “星月真君後來更是機緣巧合的得到了一把威力強大的九階靈器,斜月三星劍,至此之後名動整個修真域。”


    “後來,突然有一天,聖劍穀之內頒布了追殺令,到處追殺星月真君,說是他盜取了聖劍穀的重要寶物,於是,聖劍穀之內出動了無數的強者追殺星月真君。”


    “雖然當時星月真君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洞虛後期,可是在聖劍穀不惜折損大量長老的情況下,還是被打成了重傷,最終在海域的位置,被當時身為長老的劍塵真君率眾給圍住了。”


    “身受重傷的星月真君自然不是劍塵真君的對手,最後被劍塵真君毀滅了肉身,擊潰了元神和元嬰,就此隕落當場。”


    “這件事情,相信修真域的很多人都是非常的了解,可是,對於聖劍穀追殺星月真君的真正原因,相信除了劍塵真君和淩日星君之外,沒有人知道吧?”


    廣泉子將當初星月真君隕落的經過簡單的講述了一番,隨即衝著外麵的眾人詢問起來。


    聽到廣泉子的詢問,所有人都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他們的確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赫連火熾,連星月,星月真君,難道是…”


    聖劍穀的艦船之中,劍塵真君在心中念叨了一遍這三個名字,隨即臉色驟變,眉頭一下子舒展開,好像想到了其中的關鍵點。


    “原本我還奇怪,這公子羽明明是我從那個娘們手中搶奪而來,乃是連星月的兒子,怎麽現在卻變成了赫連火熾的兒子。”


    “原來赫連火熾就是連星月,連星月就是星月真君,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看來你果然沒死,可是……”


    “星月商會又是個什麽情況?會長星月星君又是什麽人?難道他們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是故意轉移視線,他們和赫連火熾又有什麽關係?”


    劍塵真君一下子想通了赫連火熾的身份,可是,對於星月商會的情況又是陷入了疑惑之中。


    “各位修真域的前輩們,道友們,我可以告訴你們,聖劍穀之所以追殺星月真君,根本就不是因為星月真君盜取了聖劍穀的寶物,而是淩日星君和劍塵真君覬覦星月真君得到的遠古遺跡的寶圖。”


    “這份遠古遺跡的寶圖,原本是收藏於斜月三星劍之內,星月真君得到了斜月三星劍之後,自然而然的得到了這份寶圖。”


    “後來不知道為什麽,淩日星君竟然發現了這個秘密,於是就指使他的弟子,也就是如今的劍塵真君,密謀了陷害追殺星月真君的行徑。”


    “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雖然殺害了星月真君,可是並沒有得到斜月三星劍,於是,他們又將目標放在了星月真君的妻子身上,認為寶劍在她那裏。”


    “幸好星月真君的妻子事先有所察覺,及時的躲到了海域之中,這才沒有慘遭毒手,可是,聖劍穀一直沒有死心,足足等待了數千年的時間,終於抓住了機會,將星月真君的妻子圍困起來。”


    廣泉子說到此處,目光仇視的望著聖劍穀的艦船位置,讓一些不明真相的圍觀者都是非常的奇怪。


    他們不明白廣泉子為何會露出這樣的目光,不過,隻要有熱鬧看,圍觀之人自然不會打擾,都是靜靜地等候著廣泉子的下文。


    公子羽雖然不明白,廣泉子說了這麽多有關星月真君的事情,到底和他的身世有什麽關係,不過,他還是很耐心的聆聽著。


    “當初,星月真君隕落的時候,他的妻子就已經懷胎數月,隻不過為了躲避聖劍穀的追殺,她施展出來一種罕見的禁忌秘術,強行延遲了胎兒的出生時間,這一延遲就是數千年。”


    “當數千年之後,聖劍穀強者圍困住星月真君妻子的時候,她正好已經產子數月,不但氣息衰弱,還要保護兩個幼子的安危,自然難以抵擋住聖劍穀的圍攻。”


    “最後,其中的一個幼子被聖劍穀的強者搶奪而去,星月真君的妻子隻能夠拚了命的保護剩餘的一個幼子逃命,而追捕他的,正是劍塵真君。”


    “雖然星月真君的妻子身受重傷,可是畢竟也是一位洞虛後期的強者,而且身份特殊,擁有很多的戰鬥手段,在連番不要命的攻擊之下,竟然將劍塵真君也是打成了重傷。”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意外之人的出現,挽救了星月真君的妻子和幼子,不過,也因此得罪了劍塵真君,以至於後來遭到了很多次的暗殺。”


    廣泉子說到此處,再一次的望了望聖劍穀的艦船位置,隨即將目光看向了周圍的圍觀之人,想要看一看眾人的反應。


    “哦,我知道了,那個意外之人應該就是空冥宗的蕭衍,怪不得後來一直遭到暗殺。”


    “這個故事果然精彩啊,想不到當初的追殺另有隱情,遠古遺跡的誘惑也難怪淩日星君難以抵擋。”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星月真君的那兩個幼子應該就是擂台上麵的公子羽和廣泉子,可是他們又怎麽成了赫連火熾的兒子,難道是…?”


    “不會吧,難道赫連火熾就是當初的星月真君?”


    很多人都是紛紛猜測起來,更有一些腦袋靈光之人,分析出了廣泉子和公子羽的身份,也猜測出了星月真君和赫連火熾的身份。


    “看來這個意外之人一定就是老頭師父了,他老人家喜歡雲遊,一定是正巧路過海域,這才撞見了此事。”


    “堂堂聖劍穀,竟然做出陷害弟子這樣的卑鄙行徑,後來更是不斷地暗殺老頭師父,這樣的門派根本就不配一等宗門之首的位置。”


    羅平也是從廣泉子的講述中,明白了大體的情況,對於聖劍穀的做法非常的憤怒,要是他現在有足夠的實力的話,一定會立刻覆滅聖劍穀。


    “哈哈,各位前輩猜的不錯,那個意外之人正是衍叔,雖然當時衍叔的修為隻有元嬰期,可是因為劍塵真君身受重傷,所以,衍叔還是成功地將我和我娘救了出去。”


    “我就是那個幼子,也就是星月真君的兒子,公子羽也同樣是星月真君的兒子,我們是雙胞胎兄弟。”


    “聖劍穀之所以沒有殺害我弟弟,無非就是想要借助他的身份在以後要挾我的娘親,讓她交出遠古遺跡的寶圖。”


    “聖劍穀以為我爹隕落,寶圖一定在我娘的身上,所以才會想出如此卑鄙的招數,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事,後來再也沒有了我娘的消息,蹤跡全無。”


    “實際上,就連我也不知道我娘現在是生是死,因為衍叔當初救了我和我娘之後,我娘將我托付給了衍叔之後,就自行離開,下落不明了。”


    廣泉子在講述的時候,一直是衝著圍觀之人講述,此刻,才將目光轉向了對麵的公子羽。


    此時的公子羽,早已經眼眶泛紅,連連搖頭,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父母的遭遇以及自己身世的坎坷,還是因為自己師父的所作所為而心痛,或者是兩者兼有。筆蒾樓


    “為什麽會是這樣?星月真君為什麽是我爹,陷害我爹的為什麽是我的師父?”


    “這一千多年以來,師父對我厚愛有加,無微不至,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寧願不知道我的身世,我寧願一直被蒙在鼓裏,繼續之前的生活。”


    公子羽言語哽咽,有些難以接受目前的情況,雖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是對於自己師父的所作所為,他實在是不願意相信。


    他和劍塵真君之間,有一千多年的師徒感情,這一千多年以來,劍塵真君對他也算是關懷有加,非常的厚愛,在修煉上麵給他提供了大量的資源和指導,再加上他自己的天賦,這才能夠達到如今的境界。


    可是這一切的美好,在這一刻轟然破碎,自己的師父竟然是陷害和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不殺自己完全就是為了用自己來要挾自己的娘親。


    變故來的太突然,即便是公子羽心智堅定,也有些難以接受,情願不知道這一切,那樣的話,也就不需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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