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等待了很長的時間,都是察覺到這一次羅平進入陣符空間的時間要比之前每一次都要長出很多。


    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所有人都是一言不發的緊盯著雷係陣符的位置,等待著羅平破開陣符出來。


    也幸好陣符在虛空之中微微震顫著,表示著羅平依然在裏麵攻擊著陣符,要不然的話,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情況。


    就在眾人已經等的心中焦慮的時候,陣符上麵突然出現了一個窟窿,一道流光飛出,化成了羅平的模樣。


    “檀兄,你終於出來了,你要是在不出來的話,恐怕霍兄就要淚流滿麵了,哈哈哈…”


    羅平剛剛站定,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正是承彪大著嗓門的喊叫,話中的意思立刻引起了眾人的暗笑。


    羅平聞言,目光看了看前方的霍青,發現對方盛怒的臉上,竟然略帶一絲嬌羞,如此態度讓羅平心中一突,眉頭微微皺起。


    “承兄,你要是再敢胡言亂語的話,休怪霍某不客氣了。”


    霍青怒意十足的話語一出,對麵的承彪立刻收起了笑臉,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脖子,隨即退到了沽定雨的身後。


    “咯咯咯…檀哥哥可是一位男子氣概十足的爺們,當然是喜歡我這種嫵媚動人,善解人意的女子,你們這些人就不要胡言亂語了。”


    “不然的話,小心老娘讓你們嚐一嚐亂淫四野的滋味,看你們還敢不敢取笑我的檀哥哥,哼!”


    弋真真說話之際,又是將身體挪動到了羅平的身旁,一臉媚態之色,隻不過她的神態落在周圍那些男子的眼中,都是感覺到非常的厭惡。


    再加上弋真真話中的意思,更是讓周圍的男子產生了深深的忌憚,一個個都是收起了笑容,不在取笑羅平和霍青二人。


    “哎,弋道友可要站穩了,要是摔到了地上可就丟人丟大了,另外多謝弋道友的誇獎和厚愛,隻不過要是真的要在你和霍兄之間選擇一位的話,我還是情願選擇霍兄。”


    羅平看到弋真真的身子又要歪向他的身體,連忙閃身躲開,同時開口說道,此話一出,弋真真冷哼一聲,隨即又是恢複了媚態。


    周圍的眾人則是頗感驚訝,不過一想到弋真真的手段,又都是理解了羅平的意思,要是換做他們的話,也情願選擇一位男子,不會選擇弋真真。


    這是眾人的想法,可是對於霍青來說,他卻是明白羅平話中的真正意思,望著羅平望過來的目光,霍青狠狠地瞪了一眼,責怪對方竟然暗中調戲與他。


    羅平微微一笑,直接移開視線,不在理會霍青,現在所有的陣符已經被破解,他要考慮前進之事。


    “各位道友,既然障礙已經清除了,那咱們還是繼續前進吧,也不知道前方還有沒有危險,還是不要耽擱時間了。”


    羅平提醒大家繼續前進,這個時候,眾人也是將目光看向了戮滅洞的深處,重新湧起了一股激情。


    “檀兄說的不錯,咱們都不清楚還要多遠才能夠到達戮滅洞的最深處,想必前方還有不少的危險,時間寶貴,咱們還是抓緊吧。”


    畢賢也是衝著眾人說道,作為戮滅聖宮的弟子,他們師兄弟三人更加渴望迅速的到達最深處。


    眾人聞言點了點頭,然後重新向著深處走去,等到他們離開了原本八個陣符所在的位置之後,地麵上已經毀壞的八個陣符,陡然升起了一團火焰,將陣符全部焚滅。


    這一次,眾人一直走了三天的時間,也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這樣的情況再一次讓他們心中不安,仍舊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到此時,他們進入戮滅洞已經有八天的時間,足足行進了差不多數千裏的距離,依然沒有到達戮滅洞的最深處。


    連續三天的相安無事,眾人並沒有覺得已經接近了最深處,反而都是察覺到了一股莫大的危險,正在慢慢的靠近他們。


    修煉之人對於危險的感應非常的敏銳,更何況是這麽多人同時察覺到的危險,在他們看來,接下來的障礙,絕對要比之前的八個陣符還要危險很多。


    “大家提高警惕,我心中的不安之感越發的強烈,恐怕咱們馬上就會遇到新一輪的危險。”


    “為了集中力量,大家一定要聚集在一起,千萬不要單獨行動,否則的話,遇到危險咱們也難以幫助。”


    畢賢開口提醒著眾人,因為他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推測危險馬上就會出現。


    實際上不用他提醒,眾人都是察覺到了這一點,每個人都是做好了充足的防禦,將魔識盡可能的延伸出去,感知著周圍空間的動向。


    就在畢賢話音剛落的同時,眾人的前方憑空出現了一股煙霧,以迅雷不及之勢迎麵撲向羅平等人的方向。


    “大家莫慌,千萬不要散開。”


    畢賢大喝之下,並沒有幾個人聽從他的意思,都是迅速的施展身法,向著後方躲閃出去。


    一時間,原本整齊的隊伍轟然散開,眾人的速度雖快,可是前方的那股煙霧速度更快一籌,眨眼間就將眾人的身影淹沒其中。


    淹沒了眾人之後,這股煙霧仍舊是擴散了很長的一段距離,這才停止了蔓延,此刻,長長的通道之中寂靜無聲,再也沒有羅平等人的任何動靜。


    這股煙霧一直持續了十餘天的時間,依舊沒有散去,對於煙霧之中的情況,沒有任何人能夠了解,恐怕隻有進入其中的羅平等人,才能真正的體會。


    “秀秀,你別跑,看我不追上你,打你的屁股,竟敢在我的臉上畫了一個烏龜,你別跑,我來了。”


    一處山清水秀之地,翠竹林立,溪流蜿蜒,一座用竹子搭建的房屋前麵,傳出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咯咯咯…平表弟,那你來追我啊,就怕你追不上,啊,我不會讓你追上的。”


    另外一個女子的聲音隨之響起,在房屋的前方竹林之中,兩個身影一前一後的追逐起來,不時的傳出來陣陣嬉笑之聲。


    前方的女子,嬰兒肥的臉頰上麵,均勻分布著兩個若隱若現的酒窩,隨著她的笑容綻放,兩個酒窩格外的引人注目。


    披肩黑發迎風舞動,散發出陣陣沁人心脾的清香之氣,迴首顧盼之間,女子水汪汪的雙眼中,流露出濃鬱的幸福之感。


    而後方的青年,雖然體型勻稱,身材修長,可是臉上卻被畫上了一隻栩栩如生的烏龜,將他的麵容完全的掩蓋住了。


    即便如此,也能夠隱隱的看出來,青年的麵容甚是俊美,和前麵的女子可以說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青年的速度顯然要快上一些,沒過多久,他就追上了前麵的女子,一把拉住女子的手臂,將其拉進了懷中。


    “哈哈,秀秀,怎麽樣,這一下抓到你了吧,看你還往哪裏跑,你說,我要怎麽懲罰你呢?”


    青年抱著女子,威脅的說道,隻不過他的語氣之中,卻是充滿了柔情和寵愛,沒有絲毫的想要懲罰對方的意思。


    “哼,平表弟,你又欺負我,我不要我不要,我不管,反正烏龜已經畫了,你要是懲罰我的話,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女子故作嗔怒的說道,微微撅起的小嘴甚是可愛,惹得身旁的青年微微一笑,將嘴巴貼到了女子的耳邊。


    “呦,真的嗎?我的秀秀竟然生氣了,我看看是真的生氣了,還是假的生氣了。”


    青年說話之際,雙手猛然伸進女子的腋窩位置開始咯吱對方,女子立刻發出了一連串的笑聲,並且掙脫青年的手臂,和其拉開了一段距離。


    “平表弟,你好壞啊,哪有這樣欺負人的,小心我真的生氣了。”


    女子開口說道,她的臉上因為剛才忍不住的大笑,變得緋紅一片。


    “我就知道你不會生氣的,我的秀秀最善良了,走,咱們迴屋吧。”


    青年走到女子的身邊,拉起女子的雙手,緊貼在自己的臉頰上麵,臉上露出無盡的柔情。


    “嗯,平表弟,迴屋我幫你把臉上的烏龜洗掉,說實話,這隻烏龜畫得蠻漂亮的,我還真有點舍不得洗掉呢。”


    女子望著青年臉上的烏龜,嫣然一笑的迴答。


    “那就不洗了,就讓他在臉上待著吧,說不定還能夠下一窩小烏龜呢,哈哈。”


    青年哈哈一笑,開起了玩笑。


    “下不了。”


    “為什麽?”


    “因為這是一隻公烏龜。”


    “是嗎?那我迴去照鏡子仔細的看一看。”


    二人說話之間,已經迴到了屋內,青年果然拿起了一麵銅鏡,開始研究臉上的烏龜是不是公的。


    女子見狀,忍不住的嗤笑一聲,隨即打了一盆洗臉水,放到了青年的麵前。


    ………………


    竹屋附近,一連十餘天,每天都會傳出來嬉笑怒罵之聲,羅平和陳秀秀的身影也是不斷的穿梭於竹屋和竹林之間,隨時隨地打情罵俏,卿卿我我。


    這樣幸福的生活方式,是無數普通男女向往和追求的,即便是修煉者,也會時不時的幻想一番,羅平同樣也不例外。


    這十餘天的時間,羅平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的煩惱和憂愁,也不需要考慮修煉之事,他的心中,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陳秀秀。


    什麽修煉成仙,什麽建宗立派,這一切都被羅平拋之腦後,營救青朽真人,尋找老頭師父,這些責任他也全然不顧,他隻想要和陳秀秀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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