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三聲鼓響之後,比賽正式開始,第一場每個級別第一組,第二組的參賽選手開始上台比試。


    羅平看著手裏的號碼:十九號,正好排在上午的最後一場,微微一笑,他就隨便找了個地方開始閉目養神。


    對於賽場上麵的戰鬥他已經不感興趣了,不想在觀看什麽。他現在雖是大武士中期級別,不過依靠超越常人的力量和達到第四度的‘輕煙飄絮身法’,已經可以擊敗大武師初期。


    所以,對於如今的比賽,他根本就沒有一絲的壓力,根本就不需要使盡全力,就可以拿到晉級的名額。


    不是盲目的自戀,更不是驕傲自大,目空一切,而是對於自己實力的認識非常的透徹,再加上之前兩個月的訓練,羅平的心智也是更加成熟,對於事物的判斷更加的精準。


    所以,對於目前的他來說,不僅看不上同級的任何對手,就算高他兩個級別的大武師中期級別武者,要是大意之下,沒準也會吃虧。


    “平表弟,還閉目養神起來了,怎麽樣,第幾場比賽?”


    羅平剛剛坐定沒多久,趙江波四人就走了過來,前者遠遠的就問了起來。


    “江波表哥,你們都來了,我是十九號,上午第五場,你們呢?”


    羅平笑著問道。


    “哦,我是下午第二場,江濤表哥是明天上午第四場。雲飛和雲風都是明天下午。怎麽樣,以你現在的實力,完全沒有絲毫的負擔吧?”羅雲天迴道。


    “平表弟現在就算和大武師初期級別交手,都是旗鼓相當,不落下風,你覺得他還會有壓力嗎?”


    趙江波反問道,說完幾人都是看著羅平。


    “當然沒有任何壓力,不過也不能太過放鬆,風源國這麽大,誰能保證沒有和我一樣,能夠越級戰鬥的武者,要是大意之下被對方‘秒了’那就太諷刺了。”


    羅平半開玩笑的說道。


    “說的不錯,任何時候都不能輕視對手,隻有尊重每一個對手,才是真正的武者所具備的品質。”


    一道陌生的聲音在五人身後響起。


    五人聞言轉身,隻見身後站的乃是一位俊美青年,年紀比羅雲天和趙江波他們要大一些。


    從穿著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華冠麗服,錦衣玉帶,潔白如雪的錦衣一塵不染,外麵披著一層青色薄衫,腰間掛著‘祥龍升天’玉佩,舉止優雅,氣質不凡。


    潔白的麵孔棱角分明,一雙虎目烏黑發亮,囧囧有神。此刻看到麵前三人都望著他,俊美青年露出春風和煦般的笑容。


    不卑不亢的說道:“幾位朋友好,在下宗元皓,剛剛無意間路過此處,聽到幾位談話,一時有感而發,打擾之處,還望海涵。”說罷拱手一禮。


    “宗兄說的哪裏話,如此小事我們兄弟幾人豈會放在心上。不過宗姓乃是國姓,想必宗兄是皇室之人吧,怎麽不在霸州,來到隴州呢?”趙江濤笑著說道。


    “宗某確是皇室之人,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才來到隴州,此次也是作為‘龍虎爭霸賽’的一名選手,和大家一起切磋切磋。你們稱唿我宗大哥就行了。”


    宗元皓依舊麵帶微笑,絲毫架子沒有,頓時間讓羅平幾人對其好感大增。


    “這如何使得,自古君臣有別,尊卑有序,屬下幾人哪敢如此造次,高攀大人。”


    羅雲天連忙拒絕,雖然對方毫無架子,平易待人,可始終還是皇室貴族,不能不恭敬對待。


    “對啊,雖然不知大人是何身份,不管是王公世子,還是親王郡王,都不是咱們兄弟能夠隨意稱兄道弟的,還望大人不要為難我們了。”


    羅平也是誠懇的說道。


    “本以為習武之人生性豪爽,不會扭扭捏捏,觀你幾人更是氣度不凡,不同常人,因此宗某才會生出結交之心。”


    “怎料你們原來也是迂腐之人。既然看不起宗某,那宗某就告辭了,恕不打擾。”


    宗元皓一時間火氣上湧,氣急敗壞的說道,並且轉身欲走。


    羅平幾人麵露尷尬,無奈的對視一眼,隻能異口同聲的說道:“宗大哥慢走,我們答應就是。”


    “哈哈哈,這就對了,我就算準了你們會挽留我的,看來我的演技還不錯,應該可以拿個‘影帝’大獎了。哈哈。”


    宗元皓竟然轉身大笑起來,原來剛剛的生氣隻不過是假裝的而已,著實讓人一臉黑線,原來皇室之人也好這個。


    望著對麵幾人一臉懵‘逼’的樣子,宗元皓再次說道:“不知幾位如何稱唿?”


    羅平幾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各自介紹起來。


    “哦,原來是趙賢弟和四位羅賢弟,既然咱們有緣,那就一起還看比賽吧。”


    “好的,宗大哥。”


    於是幾人一邊聊天,一邊看著擂台上的比賽,宗元皓對於緣何來到隴州,以及他的身份密而不談。


    羅平幾人更不會不知好歹的隨便詢問,就這麽糊裏糊塗的成為了兄弟。


    幾人的交談不過盞茶功夫,此時台上八個擂台已經空了大半,隻餘三個擂台還有人交戰,


    武士級別的兩個擂台上,四名武者竟然糾纏如此之久,也算是奇葩了。


    其中一個擂台的兩名武士後期級別武者,看來都是運氣不錯之人,除了都是身法不俗之外,同樣的實力平平,毫無看點,也不知是如何晉級的。:筆瞇樓


    不過羅平幾人都不認識,看來是其他三郡之人。


    “兄弟,看你苦苦支撐……這麽久,也應該累了吧,要不……你就乖乖認輸,下去休息……得了。”


    其中一人氣喘籲籲的說道,自身的情況也是暴露無遺。


    “你自己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了,還好意思……讓我認輸,真不要臉。我看你還是……先認輸吧。”


    另外一人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同樣有氣無力。


    “哼,讓我認輸,除非‘天上掉餡餅’,否則……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之前那人‘頑強不屈’。


    “這可是你說的,大丈夫要……說到做到,言而有信。”


    另外一人在對方還未明白之際,接連吹了兩聲口哨,周圍之人無不聽的真切。


    哨聲剛落,周圍人群中突然飛出一塊餡餅,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了擂台之上,由於四周地勢高於中央,就好像餡餅從天而降一般。


    之前說話的那人頓時目瞪口呆,靜立當場,狠狠地咽了下口水,才知道被對方給算計了。


    “怎麽樣,現在可以……認輸了吧。”另外一人恰逢其時的說道。


    之前那人張口剛要說話,四周就傳來了喊聲‘認輸,認輸,認輸……’。


    他轉頭望著四周那一張張令人厭惡得嘴臉,漸漸的聽覺模糊起來,隻能看到他們嘴巴一張一合仍舊不停的說著,卻一點也聽不到聲音。


    此刻,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世界遺棄的孩子,孤獨,可憐,無助,痛心……


    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情緒,他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發泄過後,他重新聽到四周的嘲笑,指點,不屑,厭惡。


    “尼瑪,城裏人太不厚道了,還是鄉下人純樸,實在。之前我也用同樣的‘戰術’打敗對手,四周沒有一人言語攻擊他,都是直接拿出雞蛋,番茄,香蕉皮等等,狠狠的打向他。”


    “多麽的實在啊!言語攻擊的傷害度真是高出肉體傷害好幾個點,我現在已經心力交瘁了,你贏了。”


    之前那人,終於仰望蒼天,發出了無限的感慨!最後隻能認輸的走下擂台。


    之後,又是淚眼婆娑,滿心不甘的喊道:“為什麽?為什麽我竟然被他的‘餡餅套路’給糊弄了?我之前屢試不爽的‘母豬上樹套路’都還沒發揮呢?為什麽?蒼天不公啊。”說完風一樣的跑走了。


    周圍之人都是傻了眼,原來兩人都是一丘之貉,套路都是滿滿的,就看誰能套住誰,顯然,台上的那人獲得了勝利。


    此時,獲勝的那人站在台上,衝人群裏做了個勝利的手勢,就屁顛屁顛的下了擂台。


    對於這樣的行為,裁判也無法阻止,畢竟沒有國法約束,也沒有真正的傷害到別人,雖然投機取巧,卻也無可厚非。


    “哼,這樣的人,就算最後真能取勝,對於國家有什麽用,簡直就是丟人!”


    宗元皓這次真的生氣了,羅平幾人也不知道如何接話,隻能稱是。


    另外一個武士級別的擂台和大武士級別的擂台也是已經結束,這兩個擂台倒是真真實實的戰鬥到最後,雖然實力一般,卻是贏得了尊重。


    接下來的三場比賽,情況和第一場差不多,武師級別和大武師級別都是早早的結束,而武士級別和大武士級別依舊要經曆一番彌戰。


    高手過招,勝負往往就在一瞬間,武師級別已經身懷內力,一旦受創皆是內傷,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恢複的,因此更容易分出勝負。


    武師級別以下,沒有內力,完全依靠力量以及兵器傷敵,即使受傷,也是外傷,對於髒腑並無損害。


    隻要不被傷到要害,武者並不會太過在意,畢竟受外傷也算是一種磨練,即便平時的修煉,也是受傷不斷。


    所以,賽場上麵的情況並無不妥之處。


    等待了許久,終於輪到羅平上場,其他幾人鼓勵加油了一番,他就走上了擂台。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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