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仙山?”


    血老太卻是喃喃著沉吟起來,好一會兒,她的老眼裏,陡地閃過了一抹異彩:“張橫,你說的蓬萊仙山,應該是海外七十二福地之一的蓬萊島吧?”


    “啊,老祖宗,您的意思是說,海外蓬萊仙山果然存在?”


    這迴是輪到張橫震驚了,他還真沒想到,血老太會有這樣一個答案。


    “嗯!”


    血老太慎重地點了點頭:“傳說中上古留下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乃是上古大能,以大神通開辟的秘境,已然自成天地,乃是無數人向往之地。”


    “隻可惜,元古時期,經曆了那一次大劫難,以至三十六洞天和七十二福地,被摧毀了大半。”


    血老太臉上露出感慨之色:“蓬萊正是剩餘的七十二福地之一。”


    “無論是洞天和福地,這本都是無比神秘之地,世上有許多人在尋找,但能真正進入的,卻少之又少。”


    血老太繼續道:“就以當年秦始皇以舉國之力,讓徐福帶三千童男童女,前往海外,也是休想找到這座海外仙山。”


    “嗯!”


    張橫點了點頭,關於秦始皇到海外尋蓬萊的故事,估計世人皆知,張橫也正是從這個故事,想到海外的那座蓬萊。


    “隻是,誰又能料到,真正的蓬萊,豈是凡俗人等可以隨便進入。”


    血老太又道:“它自上古起,就是被玄門中人所占有,乃是玄門中一處修練的神境,據說在裏麵修練,抵得上在外麵數倍甚至十數倍之功。因此,蓬萊仙山,是永遠向凡俗之人關閉。”


    “老祖宗,那是不是說,隻有玄門中人,才可以到達蓬萊?”


    張橫身形一震,猛地想到了什麽:“那是不是要什麽特殊的條件,才可以進入?”


    “確實是如此。”


    血老太欣賞地點點頭:“當年,我們的老祖宗血老苗王,就曾受邀進入過蓬萊仙島。隻是,他那次去蓬萊,似乎在那裏呆的並不開心。所以,迴來後對此行隻字不提,也沒有留下任何相關的信息。所以,蓬萊仙山到底是什麽情況,我們血家的後人,卻也並不知詳。”


    “竟然是這樣!”


    張橫的神情一肅,微微沉吟起來:“那老祖宗,現在還可以找到蓬萊在哪裏嗎?”


    “唉!”


    血老太卻輕歎了一口氣:“當年血老苗王似乎在那裏經曆了不愉快的事,所以,關於蓬萊,至此就成了我們血家的一個忌諱,從此後再沒有人提起。至於後來血老苗王出事,我們血家也就更加沒有人會去關心蓬萊之事。”


    血老太說到這裏,現出一絲愧疚之色:“張橫,老身知道的就這麽多,對不起,不能幫你什麽。”


    “老祖宗您說笑了,您讓我確定了蓬萊的真實存在,這已幫了小子很大的忙。”


    張橫連忙感激地道。


    嘴上這麽說,但心中卻仍是有些失望。這個時候,目光一掃,突然發現旁邊陸青神情古怪,似是欲言又止。


    “陸先生,不知您有何看法?”


    張橫連忙轉向了陸青。


    “張少,你所說的蓬萊,在下確實也是知道一些情況。”


    陸青微一遲疑,終於開口道。


    “那請陸先生快快告之。”


    張橫喜出望外,連忙長身而起,向陸青抱了抱拳。


    “蓬萊確實是上古遺留的七十二福地之一。”


    陸青神情變得肅然無比:“而且,也正如血老祖宗所說,一直由玄門中人掌控蓬萊仙山。是玄門中人向往的聖地。”


    說到這裏,陸青突然轉了個話題:“張少,不知你是不是清楚,在我們玄學界,存在著一個頂級架構?”


    “頂級架構?”


    張橫一怔,但是,他陡地想到了什麽:“陸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說,那些守護者和執法者?”


    張橫陡地想到了鹽水古國秘地中的緣木禪師和大德真人,當時他就聽兩人說過什麽守護者和執法者。甚至緣木禪師就自認是執法者。


    “嗯,就是這些人。”


    陸青臉上現出一抹敬畏之色:“雖然在下也不知道,頂級架構到底是些什麽人,但是,從翟家偶爾聽到的消息,這些存在,就是如今玄門最強大的力量。”


    “蓬萊等洞天福地,就是由這些頂級架構的力量所掌控。”


    陸青繼續道:“翟家的老祖宗,每過十年,都會受來自洞天福地之邀,前往那裏。邀請我們翟家老祖宗的,正是蓬萊仙山。”


    “竟然是這樣!”


    張橫心頭一震,神情變得怪異無比。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自己自以為經曆了這麽多,也已算是見識廣博。但是,比起真正有底蘊的玄門世家,自己無疑還是井底之蛙。


    不然,象蓬萊這樣的洞天福地的存在,自己也是一無所知。而人家卻象是家常便飯一樣,每過幾年,就會受邀前去。


    “陸先生,那麽有什麽其他的辦法,可以進入蓬萊?”


    心中想著,張橫的目光變得迫切起來:“或者是說,能得到蓬萊那邊的邀請?”


    “這個!”


    陸青一怔,不由沉吟起來。好一會兒,這才道:“張少,不好意思,其實要什麽樣的條件,才能接受蓬萊福地內的人邀請,在下其實也並不清楚。”


    “不過,最近在下聽翟家主說過一件事。”


    陸青遲疑了一下又道:“當年聽一位翟家老祖無意間說起,每過數年或是十數年,天下玄門就會舉行一次年青俊秀的選拔。據說目的就在於督促天下玄門努力不懈。一旦被推舉為青年俊傑,就有機會進入象蓬萊這樣的洞天福地修練一段時間,受那裏的高人指點。”


    “哦!”


    張橫的眼眸亮了起來。


    “翟家主前段時間偶爾說起,今年就是大比之年,隻可惜,他們翟家並無適當的人選,所以這一次隻好放棄了。”


    陸青目光灼灼地望著張橫:“我們翟家屬於淮北的玄門,應該與張少你所在的江南不一樣。所以,張少你隻要暗中打聽一下,有關這方麵的情況,就會有所知曉。”


    “多謝陸先生。”


    張橫深深一抱拳,由衷地向陸青表示感謝。


    說實話,張橫自出道以來,一直獨來獨往,與各世家或各門派的交往其實並不多。更從來不在意世家或門派間的動向。他就象是一名流浪的散修,就這麽保持著我行我素。


    所以,對於周圍玄門中的變化,還真是後知後覺。現在,經陸青提醒,立刻醒悟到,自己這兩年確實是有些脫節了。看來,這次要尋找蓬萊,還不得不與江南各大世家或門派打打交道。


    正說著話,這個時候,突然血老太一聲輕咦,一對老眼也陡地閃起了一抹精光:“這是怎麽迴事?”


    張橫和陸青猛然警覺,立刻把注意力全部移到了場中。


    此時此刻,場中一片迷朦,整個小池被一團香煙所繚繞,根本看不到坐在裏麵八人的情況。甚至以張橫的真實之眼,也隻看到一團朦朧。


    這並不是煙霧的作用,而是啟動了陣勢後,對外圍任何窺視的隔絕。


    張橫的心中猛地一凜,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麽,連忙又把目光移向了麵前的八個香案。這八個香案,對應的就是正在煉體的八人,有什麽異常,都會在上麵反應出來。


    “是雪兒!”


    張橫的目光一凝,神情不由急劇地變化起來。他立刻從八個香案中,看到了左邊第三頂香案上的異樣。那正是代表華雪瑩的那一頂香案。


    隻見,那柱剛才一直平穩燃燒的鋼香,此刻突然變得急度的滯緩起來,似乎到了要熄滅的程度。


    張橫大駭,這種現象,隻有一個說明,正在接受煉體的華雪瑩,出現了異常。否則,不可能讓剛香有這樣的異相。


    “阿基畢得啦吧!”


    血老太已然在使法了,她神情凝重,雙手如蝶翩舞,一道道血色的光芒,縷縷地射向左邊第三頂香案。


    嗡嗡嗡!


    空間微漾,血芒暴盛,那柱幾欲熄滅的剛香,得到血光的滋潤,頓時焰芒急竄,又燃燒了起來。


    可是,還沒等張橫他們鬆一口氣,那柱剛香猛地又是一滯,剛竄起來的焰芒,仿佛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阻止,竟然又漸漸黯淡下去,剛香上的火星也稀疏起來。


    “張橫,這小姑娘身體本身有問題。如果沒有在治愈前,不能進行煉體。”


    血老太臉色很難看:“隻可惜,是老身疏忽了,竟然沒有發現她的問題。”


    “不好,五陰絕脈!”


    張橫渾身劇震,臉色變得難看到了極點。


    血老太的話,讓他猛然想到,華雪瑩身上的五陰絕脈。


    當日初次遇到華雪瑩,張橫就看出她身體的異常。後來受華老之約,到華家吃飯,這才終於明白,華家乃是地處絕陰之宅。而華雪瑩正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的五陰絕脈之體。


    不過,後來張橫從華老那裏,得到雷劫柳木針,總算為當時的華雪瑩解了突然爆發的危機。


    之後,在張橫的調養下,華雪瑩的情況也一直保持良好。


    這次要為她進行洗筋伐髓,張橫還以為,有洗筋伐髓丹的藥力,華雪瑩的這點問題根本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所以,這根本不能怪血老太沒有發現,完全是張橫沒有把情況說出來。


    那知,五陰絕脈的作用竟然這麽大,在煉體過程中,影響到了華雪瑩。如果現在不能及時對她進行營救,隻怕等待她的結果會很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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