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首席大巫師乃是位達到四品初期的超級強者,而且,他的本命蠱無比的詭異,直到現在為止,族中誰也不知道他的本命蠱是什麽。但是,卻無比的可怕,能千裏之外無聲無息取人性命。您遇上他一定要小心。”


    決心跟隨張橫,巴巴拉也不再隱瞞,把他所知道有關首席大巫師博格的情況說了一遍,提醒張橫。


    “嗯!”


    張橫點頭,心中卻也不禁更加的警覺。


    從血家當時提供的消息中,古苗兩大超級強者,除了現任的苗王之外,就是首席大巫師博格。而且,這兩人的關係相當密切,當年血家被迫離開古苗,就是因為他們聯手,血家的老苗王就是死在兩人手中。


    不僅如此,現任苗王和首席大巫師博格的來曆非常神秘。當年他們突然進入古苗腹地,利用那時苗疆出現的一場大災難,暗中蠱惑人心,收服了不少的古苗首領。最後設計暗算血家老苗王,這才奪位成功。


    這些年來,血家一直在追查兩人的背景和來曆。隻是,直到現在為止,血家也隻調查出他們似乎來自海外。但具體是何背景,卻仍是迷霧重重。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張橫他們也已接近了蝴蝶泉那邊。果然,如巴巴拉所說的那樣,在這裏仍留有苗王的人馬,透過樹林的間隙,可以看到,有上百人的隊伍,在此宿營,不時有一小隊一小隊的人員,舉著火把,從四周的樹林中出來,顯然就是在連夜追殺血家的漏網之人。


    蝴蝶泉位於一片山穀中,山穀西邊有一道瀑布直泄而下,匯入中心的一處方圓達數裏的湖泊,四周叢林密布,環境十分的靜悠。


    因為山穀和湖泊的存在,讓這裏形成了非常奇特的氣候。據說在蝴蝶泉邊,常年如春,氣溫十分的宜人,因此,有種類和數量極其恐怖的蝴蝶在此棲息,這才會被人們稱為蝴蝶泉。


    如果是白天,可以看到色彩各異,形態萬千的各種蝴蝶翩翩起舞,景觀特別的美麗。


    隻不過,蝴蝶泉雖然是個景色怡人的好地方,但因為生活在這裏的蝴蝶實在是太多,許多蝴蝶的身上,會散發出對人有害的東西。所以,這裏並沒有人常住,偶爾在這裏玩玩還可以,要是長期住在此處,就會渾身不適,也無藥可治。


    張橫的目光從山穀中掃過,眼神陡地一凝,望向了湖泊的對岸。那邊,有一處殘破的宿營地,許多地方還冒著縷縷青煙,有大火焚燃過的痕跡。


    放眼望去,可以看到地上散落的各種野營器物以及刀槍劍戟等兵器。顯然,那裏就是昨天晚上,血夢淚的隊伍宿營的地方。


    隻是,現在那裏已成為了一片廢墟,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和火燒過留下的焦烤氣息。在這夜色中顯得無比的蒼涼。


    微微歎息,張橫他們也沒有驚動這裏的人馬,悄悄地繞過了山穀,從一邊潛了過去。


    原本,以張橫現在所帶的人馬,要收拾營地中的這些敵人,並不算難事。但是,張橫卻不願打草驚蛇,讓對方有了防備,從而影響到自己營救血夢淚。


    蝴蝶泉邊的人馬,追殺了一天一夜,顯然也都非常的疲憊。除了守候和巡查的護衛外,大多數人都在休整。張橫祭起十二巫祖幡,布置了一個昏天黑地風水陣,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著眾人繞了過去。


    蝴蝶寨就在十數裏外,沿途就已見到了不少的明崗暗哨,而且人數比尋常的時候更多。顯然,發生了蝴蝶泉的事,蝴蝶寨這邊,也加強了警戒。


    張橫他們一路小心翼翼,迅速向蝴蝶寨靠近。這次進入蝴蝶寨,張橫他們要找到寨子裏血家的內應,了解如今的狀況。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知道血家少主現在的去向,以便尋找解救她的機會。


    血家曾經在古苗經營上千年,雖然當年被迫遠離,但在各寨各洞都留下了不少的親信。


    現在張橫所要找的那人,在蝴蝶寨中的地位也非常的特殊,是如今蝴蝶寨寨主手下的一名管家。是血家血脈的旁支,對血家忠心耿耿。


    這些年來,馬誌剛就是與那人保持著暗中的聯係,從而獲得古苗這邊的各種消息。


    夜已很深,整座蝴蝶寨也象是進入了沉睡,若大的寨子,除了寨門口高掛的燈籠之外,放眼望去,是一片漆黑。


    不過,寨門兩邊的兩座嘹望台上,仍是有不少的護衛在走動,不時地傳來腳踏樓板的咚咚聲,在這深夜卻顯得異常的刺耳。


    暗暗地在寨子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觀察了良久,張橫向阿蠻和阿嬌打了個手式,三人便如同是夜梟一樣,陡地騰空而起,沒入了濃濃的夜色裏。


    夜,一片寂靜,整座蝴蝶寨就如同是蜇伏在黑暗中的一頭巨獸,隱藏了森森的獠牙。但無形中,卻又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張橫等三人,如同是鬼魅一般,無聲無息地潛入了寨子。


    以三人的修為,就算胡蝶寨守衛森嚴,卻仍是如入無人之境。那些巡查的明哨暗崗,根本沒有人發現這幾個不速之客。


    張橫早從馬誌剛和巴巴拉等人的口中,了解到了蝴蝶寨的地形以及布置,一路通行無阻,快速地向著寨子的中心處潛去。


    蝴蝶寨依山而建,方圓有近十裏,寨主的房屋就在最中央的地方,是一處占地麵積有數畝的複合式建築。四周一圈吊角樓,裏麵卻是有些象明清時風格的磚瓦房屋,看起來就象是一個莊園。


    莊園裏還有許多地方亮著燈,不時有巡邏的小隊在四周巡查,寧靜中透著幾分瀟殺。


    張橫所要尋找的那位管家,就在莊園的第二進,是一個單獨的小院落。顯然,他在寨主家中的地位也不算低。


    院落的一個側房內,還點著燈,一個人影透過窗戶不停地晃動著,似乎屋裏的主人還沒睡,在屋裏不停地走動。


    “這麽晚了竟然還沒睡?”


    張橫有些詫異,靠近窗戶,透過窗隙,便看到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正在屋裏踱著步,一副愁容滿麵的模樣,時爾還長歎一聲,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


    “竟然就是何兵何管家!”


    張橫的心頭一喜,他還真沒想到,屋裏的人就是他要來尋找的血家內應。


    “啊,你們……”


    當張橫穿窗而入,正在踱步的何兵猛然發覺,見到幾個陌生人突然進入,不由大驚失色,就想唿喊。


    但是,張橫手一揮,手掌中已多出了一枚古樸的斑玉戒指。


    “血玉斑戒,您,您,您是張少!”


    中年男子正是何兵,今年四十九歲,留守在古苗這裏,已是第二代。看到張橫拿出來的戒指,不由渾身劇震,臉色也刹那變得驚喜若狂。


    血玉班戒式樣古樸,戒麵的班玉內,有一滴豔紅的鮮血,看起來很是怪異。這正是血老太當日交給張橫的血家信物,見血玉斑戒,如見血家家主。


    何兵自然認得此物,而且也立刻明白了張橫的身份,不禁喜出望外:“張少,您終於來了,屬下正不知該如何是好。”


    “嗯,何管家,這次過來,就是想麻煩你。”


    張橫心中也鬆了口氣,看來自己沒有找錯人。當下,他也不拐彎抹角,神情一肅道:“不知血少主現在怎麽樣了?”


    “張少,事情大大地不妙。”


    何兵身形一顫,臉色刹那變得焦急無比:“少主她已被苗神寨的首席大巫師,連夜帶往了苗神寨。”


    說著,何兵詳細地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期盼著少主的到來。”


    何兵道:“昨天,當我接到消息,少主假扮的押送貨物的隊伍已來到蝴蝶泉那裏,我還無比的驚喜,正暗自準備著接應他們。”


    原本,按照最初的計劃,血夢淚帶著隊伍,假裝成送貨的人員,來到蝴蝶寨。到時,何兵會派人接應,並把夾雜在貨物中的一些重要戰略物資轉移,以便到時好趁機製造混亂,給血夢淚他們創造機會。


    可是,還沒等他前去,當晚就傳來了苗神寨首席大巫師帶人襲擊的消息。最讓何兵震驚的是:他們的少主血夢淚,竟然被首席大巫師擒獲。


    本來,首席大巫師把血夢淚帶迴了蝴蝶寨,何兵還以為有機會可以救援。那知,首席大巫師在蝴蝶寨隻是逗留了一會,與蝴蝶寨寨主交談一翻後,馬上就親自押著血夢淚離開,連夜就押送她前往苗神寨。何兵在此潛伏多年,手下自然也積累了不少的力量。再加上前段時間,比血夢淚早一步潛入的血家弟子,力量也不算小。


    可是,如果僅憑這些人馬,想在半路上截殺首席大巫師,救出血夢淚,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談。所以,何兵自得到這一消息後,簡直就如同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直轉,卻是毫無辦法。


    這正是他到了深夜,仍是在書房裏思索對策,徹夜難眠的原因所在。


    此刻,突然看到手握血玉斑戒的張橫,他仿佛是看到了救星,頓時激動之極。


    說到這裏,何兵身形一矮,已然要向張橫跪倒,口中急唿:“張少,您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少主啊!”


    “何管家,不必如此,血少主之事,我必然會全力以赴。”


    張橫連忙一把扶住了他,眉頭卻是緊緊地皺了起來。


    按何兵的說法,首席大巫師帶血夢淚早在半天前就已離開。此時追上去,隻怕已經遲了。畢竟人家是熟門熟路,這一路上還要經過幾處古苗的寨子,自己要想比他們走得快,根本不可能。


    那麽,現在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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