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橫問起了穀陸生父親的行蹤。但是,穀陸生卻輕歎一聲:“張天師,我父親自十多年前,把這家店交給在下經營,便一去不返。”


    “當時他跟在下說,他要去海外修練。”


    穀陸生臉現感慨:“按他的說法,他早已迫切想去海外那個地方,如果不是因為我還無法擔當守護這家小店,他早就在三十年那次聚會時,留在那裏了。”


    “竟然是這樣!”


    這迴張橫是更加的好奇了。他一時還真有些想不通,穀陸生所說的那個海外之地,到底有什麽特別之處,以至於他的父親,不惜拋妻離子,也要去那兒?


    “其實,能去海外那片地方修練,說來也算是我們這一支脈守護這家小店所能獲得的特殊待遇。”


    穀陸生神情怪異:“所以,在下也一直在期待著三十年一次的聚會,想看看聚會到底會有什麽特別之處。”


    “穀大師!”


    張橫眼眸一凝:“那麽,參加聚會,是否有什麽特別的要求?人數上有沒有限製?”


    “這是參加聚會的信物。”


    穀陸生遲疑了一下,還是手一翻,把一塊玉牌拿了出來:“至於人數是否有限製,父親他沒有說過。所以我也不知。”


    “是嗎?”


    張橫接過了那塊玉牌,眉毛不禁微微地挑起。


    玉牌有小孩子巴掌大小,是一塊罕見的黑玉,觸手冰涼。正麵刻著一個立體的八卦圖案,八卦的八個爻形成了一條曲折的曲線。


    再看反麵,上麵雕刻的圖案就比較怪異了。中央是一個雄渾的令字,四周圍繞著八個古樸的古篆。


    張橫仔細辯認,立刻看出這八個篆字分別是:佛,道,巫,陰陽以及兵,法,雜和縱橫這八個字。


    “這不是秦時百家爭鳴中的八家嗎?”


    張橫眼眸一凝,心中的狐疑更甚。


    “穀大師,如果到時你要去那邊,是不是可以帶本人一起去?”


    想了一下,張橫把玉牌交還給了穀陸生:“本人對這個三十年一次的聚會,也是很有興趣。”


    “張天師,雖然在下不知是否可帶外人一起去。不過,張天師到時也想參與,在下必然全力促成。”


    穀陸生沉吟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張橫。不管怎麽說,麵對新巫神的要求,他還真無法拒絕。


    “那就多謝穀大師了。”


    張橫欣然點頭。


    當下,兩人約定了今後聯係的方式,大略地製定了一起出行的行程。


    有了這一層關係,雙方變得更加的融洽,彼此的交談也更加的輕鬆。


    穀陸生所傳承的雖然是巫術,但宅巫是唯一與風水相關的一項巫術,說起來也算是陰陽風水派的同行。因此,他手中的平地秤,這才會被風水界列入十大聖物之一。


    兩人對對方所傳承的量天訣和秤地訣,都是充滿了好奇,經這一翻交流,都是獲益不淺。


    接下來的三天,張橫和血夢淚以及馬誌剛都住在了蒙絲城堡。經過三天的密談,血夢淚也終於與蒙絲烏拉之間建立了同盟。


    蒙絲烏拉決定全力支持血家,為血家做好後勤保障,並派出一隊人馬,參與這次張橫和血夢淚尋找那處傳說中的秘地。


    第四天,一切準備就緒,張橫等人,離開了蒙絲城堡,向前進發。


    這迴,隊伍中又多出了雷公山部落的一支小隊,人數有十二名,個個都是雷公山部落的精英。


    領頭的名叫王鈞,年紀已有四十六歲,沉穩精悍。他是蒙絲烏拉城堡的護衛總教練,是個達到了三品中期的兵家修者。


    王鈞本是漢人。不過,早年他的先人因戰亂而流落到雷公山這一帶。後來,被當時的大祭司所器重,聘為蒙絲城堡的護衛。從此,王家就留在了雷公山。


    經過了幾代人,如今的王家也基本溶入了蒙絲家族,到了王鈞這一代,更是擔任了蒙絲城堡的護衛總教練,極得蒙絲烏拉親睞,可以說已是蒙絲烏拉的左膀右臂。


    所以,這次參與尋找那神秘之地,才會派出王鈞帶隊。


    兩支人馬匯合在一起,近三十人向苗疆的深處進發。隻是,離開了雷公山這一帶,前麵已是沒有公路,隻有崎嶇的小道,蜿蜒地深向遠方。


    “張大師,前麵還有十幾裏,就是我們雷公山部落最後的一個山寨,名叫彩虹寨,過了這裏,就是古苗的範圍了。”


    王鈞指指麵前的小路,向張橫等人介紹道:“這裏還有進山的路,等過了彩虹寨,再往深處,就基本上沒有什麽道路可言。”


    “嗯!”


    張橫點頭,目光望向了遠處。


    放眼是一片蒼茫的樹林,幽深而蒼翠。早已沒有了原先在千戶寨那樣的繁榮。


    這一路走來,雖然也偶爾能遇到幾個行人,但已是人跡稀少,可見越往裏走,越是荒涼。


    到了這裏,外麵帶進來的手機,也已完全沒有了信號。之後的聯絡,隻能靠人力來相互傳遞了。


    囑咐大家小心,一行人繼續向前行進。大約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已遠遠地看到了一處山寨。


    整個山寨建在一處三山圍繞的穀地中,一道原木製成的巨大柵欄把山寨圍了起來,在穀地的出入口,還有兩座高高的嘹望台矗立在那兒,遠遠地可以看到,嘹望台上有幾名手持槍支的苗人大漢,在上麵值守。


    “張大師,彩虹寨地處偏僻,四周又是原始森林,因此,這裏平時經常會有野獸等出入,寨裏的護衛就會比較嚴格。”


    王鈞對雷公山部落各洞各寨的情況都比較熟悉,平時他也會下來替蒙絲大祭司巡察,此刻便向張橫他們解說起來。


    說話間,一眾人已接近了山寨,嘹望台上的護衛以馬上發現了他們,手中的槍立刻指住了一眾人,同時有人高喝:“什麽人?”


    “雷公山王鈞!”


    王鈞立刻亮明了身份,眉頭卻是不由微微地皺了起來。


    感覺上,現在的彩虹寨的護衛,比以前多出了一倍。嘹望台上竟然兩邊各有六人,這與平時隻有兩人的情況,全然不同。


    尤其是:當自己這夥人走近,嘹望台上的人員,頓時緊張起來,如臨大敵。這很是出乎尋常。


    那麽,難道彩虹寨最近出了什麽事嗎?


    “哦,是王總教練!”


    嘹望台上終於有人認出了王鈞,這才鬆了口氣,連忙向守寨門的人發出了信號,把寨門打了開來。


    “怎麽了,兄弟,你們這邊難道出了什麽事?”


    當走入寨門的時候,王鈞拉住了一名護衛,低聲地問道。


    “唉,王總教練,我們采虹寨最近確實是不太平。”


    那名護衛有些愁眉苦臉:“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幾天前,突然寨裏就莫名其妙地失蹤了不少的兒童,年紀在五六歲到十幾歲都有,每天晚上都會突然失蹤一個。”


    “竟然有這樣的事?”


    王鈞的神情一凜,臉色頓時變得沉重起來。


    “是啊!”


    那名護衛唉聲歎氣:“這也是我們彩虹寨自立寨這麽多年來,從未發生過的事。要說是有人販子拐賣偷盜,卻也是不可能,寨裏的人大家相互熟悉,若是誰看到誰家的孩子被人帶走,肯定會及時發現。如果要說是野獸所為,可我們已加強了防範,夜晚也增加了巡查,卻根本沒發現什麽痕跡。”


    護衛把一些情況說給了王鈞聽,最後道:“王總教練,您來了,這迴可得拜托您了。我們彩虹寨這幾天可是人心惶惶,日夜不寧啊!”


    這名護衛顯然是知道王鈞的厲害,所以立刻求懇起來。


    “嗯,我既然來了,一定會盡力。”


    王鈞點點頭,神情中已是現出了一抹怒氣。


    彩虹寨的孩子莫名其妙地失蹤,確實是讓他心中無比的憤怒。現在,他也算是有些明白了,為什麽彩虹寨如今的守衛,會比平時更嚴密。


    “竟然發生了孩子失蹤的事件?”


    張橫和血夢淚就在王鈞身邊,護衛與王鈞之間的交流,兩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張橫和血夢淚互望一眼,臉上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兩人也是被這一消息給驚著了。


    “莫非?”


    張橫的眼眸一凝,心頭陡地浮起了一個念頭。


    他自然沒忘了,雷公山上蒙絲城堡的雙星局失衡,原本被壓製的兇煞之氣散逸。按自己的推測,這不僅會導至雷公山百裏範圍內,自然災害頻發。而且,還會因兇煞之氣的散逸,引來一些陰祟邪物作怪。


    雖然四天前自己暫時彌補了那處星位的破敗。但是,先前那處星位的兇煞散逸,已是造成了一定的危害。


    那麽,彩虹寨做為雷公山部落最偏僻的山寨,這次孩子莫名其妙失蹤的事件,是否就與蒙絲城堡雙星局失衡有關呢?


    心中想著,張橫那裏還會遲疑,天巫之眼刹那開啟,真實視野就細細洞察起了四周,他想感應一下,此處是否有什麽異常。


    然而,天巫之眼一開啟,張橫的臉色驟然而變,心中暗道:“不好,這裏果然不對勁。”


    不錯,張橫確實是發現了此處的異常,在天巫之眼真實視野中,他可以清晰地洞察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陰森的煞氣,一團若有若無的陰煞,就繚繞在彩虹寨的上空。


    “這是?”


    細細洞察著這股陰煞,張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為什麽小爺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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