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孔亮!”張橫的眉毛微微一挑,心中很是詫異。


    坐在二樓的其中兩人,正是當日在倭島青龍麻雀館,與張橫鬥氣的李孔亮和他的那名隨從樂伯。


    隻是,張橫還真沒想到,竟然會在千戶寨這樣偏僻的地方,遇到他。


    “嘿嘿,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李孔亮嘿嘿冷笑起來,神情陰厲之極。


    那天張橫雖然是以王一鳴的身份和麵貌出現。但是,在親眼看到張橫率領一眾人,暗中伏擊伊騰櫻子後,李孔亮自然對他進行了調查,立刻就明白了張橫的真實身份。


    之後,他也一直在觀注張橫與伊騰家族之間的爭鬥。本以為,張橫就算最強悍,所帶的那些人雖然也是實力不錯,但要與伊騰家族這條地頭蛇鬥,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那知,最後的結果卻是大出他的所料,伊騰家族竟然被張橫這邊打得七零八落,甚至不得不把靠山乙賀流抬了出來。


    最讓李孔亮震驚的是:張橫他們與乙賀流之間的爭鬥,最後竟然不了了之,好象雙方達成了某種默契,就這麽莫名其妙地結束了爭鬥。


    這讓李孔亮感覺驚疑的同時,也對張橫是越來越感到神秘。


    如果換了其他人,肯定是對張橫充滿了忌憚。但做為玄武門的少主,李孔亮卻從來不知畏懼為何物。尤其是那次在青龍麻雀館,與張橫嘔氣,竟然讓他輸掉了一個億美元,讓他原本可以瀟瀟灑灑地在世界各地遊曆的計劃,最終化為泡影,不得不灰溜溜地結束旅程迴玄武門。


    對於李孔亮來說,那一個億美元,是他這麽多年來的所有積蓄。張橫讓他輸了老本,他已是把張橫恨之入骨。這也是那天晚上,他和樂伯兩人,曾經攔截張橫的原因所在。


    所以,現在竟然意外地遇到張橫,李孔亮那裏會有什麽好臉色。


    “李少門主,您與這位先生認識?”


    穀陸生正想為屋裏的人介紹,突然看到李孔亮這副神情,一時驚愣在當場。


    不僅是他,馬誌剛也滿臉的驚詫。


    隻有血夢淚眼眸微微一凝,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在場的這麽多人中,隻有她知道當日李孔亮與張橫在青龍麻雀館外的事,知道這人與張橫有過節,隻是,她也沒想到,今天會在天星閣這裏再遇到李孔亮。


    不過,血夢淚的目光掃過場中眾人,神情卻是陡地一滯,最後落在了三名客人中的最後一人身上,心中暗道:“怎麽他也在這裏?”


    那是一位年紀在六十多歲的老者,穿著華麗的少數民族服飾,正悠然地坐在那兒品茶,看起來氣度不凡。血夢淚在看到他的刹那,立刻認出了這人的身份,心頭卻是暗自驚訝。


    “哈哈,穀大師,本少與這位張橫張少,可不僅是認識。”


    李孔亮目光轉向了穀陸生:“而且還是老朋友!”


    李孔亮在老朋友這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隻要不是傻瓜,便可聽出,他說的這個老朋友,乃是反話。


    穀陸生的臉色微微地變了,望望李孔亮,再看看馬誌剛,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與馬誌剛也算是多年的交情,而且在生意上有所往來,彼此的關係一直不錯。


    但是,他更知道李孔亮的身份和來曆。這本是兩個他都不想得罪的人。可是,現在馬誌剛的一個朋友,竟然與李孔亮之間,似乎有些過節。現在卻是冤家路窄,在自家的店裏相遇,這讓他尷尬無比,一時僵在了當場。


    “穀大師,也許你不知道,我們這位張少,可是了不起的人物。”


    李孔亮可不想就這麽放過張橫:“據本少所知,他在風水上的造詣,乃是真正的大師級別。”


    “是嗎?”


    穀陸生下意識地目光轉向了張橫。


    他雖然是位巫術修練者,但做為玄門中人,自然清楚陰陽風水門派。


    此刻見李孔亮故意抬高張橫,他猛地似是意識到了什麽,神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哈哈,好說,好說!”


    張橫不冷不熱地迴了李孔亮一句,他可對李孔亮沒什麽顧忌。


    當日從青龍麻雀館迴來,張橫也從紫靈那兒,知道了李孔亮的情況。


    李孔亮所在的玄武門,雖然是一個傳承自元古的古老門派。但不知是什麽原因,好象是為了遵守某個曾經的諾言,一直避世隱居,很少在俗世行走。


    這些年雖然蠢蠢欲動,開始有門人外出。但避世這麽多年,對外界的影響力卻並不大。


    張橫雖然不願招惹這樣老古董的門派,但如果對方真的要想對付自己,張橫可也不會害怕。修為跨入四品,張橫的心境和眼界,也完全不同了。


    “張少,來的好不如來得巧,難得你這位漢家的風水大師來我們這偏僻的苗疆。”


    李孔亮眼眸一凜:“正好本少與穀大師遇到了一點問題,張少可否指教一下?”


    說著,他也不管張橫的反應,手指指了指坐在旁邊的那名身穿少數民族服飾的老者:“本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雷公山蒙絲烏拉大祭司,他最近寨中出了點事,一時無法解決,前來請教穀大師。本少適逢其會,現在張少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參詳參詳。”


    “蒙絲烏拉大祭司,這位是漢族來的風水大師張橫張少,您的問題,也許他能幫上忙。”


    李孔亮向那名少數民族的老者,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張橫。


    “張大師?”


    蒙絲烏拉大祭司是位年紀在六十多歲的苗人,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語。他顯然對風水師這個職業並不怎麽了解。聽了李孔亮的話,不禁滿臉的狐疑,一邊打量著張橫,一邊向張橫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唿。


    “蒙絲烏拉大祭司?”


    張橫不由目光轉向了老者,心裏微微有些驚訝。他還真沒想到,眼前的這個苗族老人,竟然就是雷公山的大祭司。


    大祭司是苗疆各個部落首領的尊稱,這個名稱一般都是世襲,早年是受苗王所封,一直沿續到如今。


    雖然雷公山成為旅遊勝地,與外界交往也已有上百年,自明清時代起,就幾乎溶入了外麵的世界。


    不過,苗疆有著自己的傳統,縱然受外界影響很大,但其基本的架構模式,卻依然沿襲著千百年前的習慣。


    所以,一名大祭司,可以說仍掌控著他所在部落的權力。許多事情,要想在這裏做些什麽,沒有大祭司的支持,隻怕寸步難行。


    因此,知道眼前這個老者乃是雷公山的大祭司,張橫確實是很驚訝。


    隻是,讓張橫心中疑惑的是:看李孔亮如此慎重其事地說蒙絲烏拉大祭司出了點事,並且象是與風水有關。那麽,這位苗族在外圍的第一寨,到底出了什麽狀況呢?


    “哈哈,穀大師。”


    這個時候,李孔亮哈哈笑道:“既然是要解決事情,我們光坐在這裏也沒用,那就一起去蒙絲烏拉大祭司的地方看看吧!”


    “好,李少門主!”


    穀陸生微一沉吟,問詢的目光望向了蒙絲烏拉,見他點頭,立刻答應道。


    “哈哈,那張少,一起去看看吧?”


    李孔亮滿是挑釁地望向了張橫。


    張橫冷哼一聲,根本不為所動。


    他可與穀陸生和蒙絲烏拉都沒什麽關係。如果就光憑李孔亮這麽幾句話,就想把自己給卷進去,張橫豈會讓他如願。


    更何況,看李孔亮的架勢,這家夥明顯不懷什麽好意。


    然而,還沒等張橫後麵有所動作,一邊的馬誌剛卻急急地向他使眼色,好象是要他立刻答應下來。甚至血夢淚也悄悄地扯了扯他的衣服,做了個答應的手勢。


    “怎麽迴事?”


    張橫很是疑惑,不明白兩人為什麽要自己急著答應。


    但看到兩人急切的神色,張橫微一沉吟,立刻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雷公山是古苗的最外圍,也是血家這些年來一直想拉籠的對象。隻是好象雷公山的大祭司一直態度曖昧。


    現在,既然有與雷公山大祭司接觸的機會,所以血夢淚和馬誌剛才會如此的著急。


    而且,張橫雖然對李孔亮沒什麽好感,但他所說的蒙絲烏拉大祭司出了點事,還是讓他感覺好奇。尤其是似乎所謂的出了點事,應該與風水有關。


    以雷公山大祭司的身份,他出了點事,要求人幫忙,可絕不會簡單。這讓張橫也來了點興趣。


    一念及此,張橫也就不再猶豫,終於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李孔亮和樂伯以及蒙絲大祭司三人,已舉步向樓下走去。穀陸生向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領先來到了樓梯口。


    蒙絲烏拉大祭司所住的地方,就是整個雷公山的中心,雷公山的山頂。那裏有一座城堡似的建築,一條水泥公路,直通那裏。


    一行人分乘三輛車,在一眾大祭司的護衛車隊護送下,向雷公山而去,一路上,穀陸生連忙向張橫介紹起了蒙絲烏拉大祭司的來曆,更是把他所知道的一些情況說了出來。


    蒙絲這個姓是苗族的古老姓氏,蒙絲烏拉這一脈,自數百年前,就一直是雷公山的大祭司。在雷公山這一帶,有著極高的威望和權力。


    血家這次要奪迴苗王的位置,雖然針對的是苗韁深處的古苗一族。但如果能與外圍最大的苗族部落搞好關係,對血家的幫助自然是非常的大。


    正如張橫所猜測的那樣,血夢淚和馬誌剛是迫不急待想與蒙絲烏拉之間產生點交集。這可是一個雙方有可能交好的機會。


    簡略地介紹了蒙絲烏拉大祭司,馬誌剛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張少,蒙絲烏拉大祭司,他的家裏,這段時間確實是出了點詭異的事情。”


    馬誌剛繼續道:“而且,這些事,如今在整個雷公山,已是弄得人心惶惶。所以,蒙絲大祭司,這才不得以來向穀陸生求助。”


    “為什麽?難道這位穀陸生也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這迴,張橫是越聽越迷糊了。以蒙絲烏拉大祭司的身份,他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怎麽會求助到穀陸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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