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那我們就來玩一下捉麻雀!”


    伊騰櫻子也不遲疑,微微一笑道。


    “哦?”


    張橫的眉頭陡地挑了起來。


    捉麻雀張橫還真聽到過,當日在澳門賭場的時候,就曾聽那邊的經理對各種賭法做過詳細的介紹,其中就有捉麻雀。


    其實,捉麻雀玩的就是麻將。隻是,與一般打麻將的玩法不同,捉麻雀玩的就是抓麻漿中一些特別的牌。


    比如,麻將中有索子,餅子以及萬子和風子,還有八塊財神。


    捉麻雀的規矩,就是指定某一種牌,對賭的雙方在牌麵全部翻黑的情況下,看誰能找到這種牌色。


    在專業的賭徒看來,這考驗的才是真正的賭技。因為,它不僅得看一個賭徒的記憶力,出手的敏捷度,更需要其他各種賭技來配合,才能在捉麻雀中,占得先機。


    此刻,伊騰櫻子提出了捉麻雀的賭法,顯然,她是把張橫當成了賭壇的高人,也把張橫放在了同等的位置,當成了真正的對手。


    “好!那小爺就陪你玩玩捉麻雀。”


    稍一遲疑,張橫點了點頭。


    “上麻雀!”


    伊騰櫻子拍了拍手,朝著一邊伺候的莊荷道。


    莊荷也是個年紀在二十多歲的年青女子,她本是為莊家配莊,收賭桌上的籌碼的輔助人員。現在卻是成了這一賭局的服務生。


    “嗨!”


    莊荷連忙躬身,屁顛屁顛地走了出去。不一會兒,莊荷已拿來了一副精致的麻將牌。


    嘩啦啦!


    麻將牌傾倒到了賭桌上,竟然全是上好的藍田玉製成,每一張都晶瑩溫潤,甚至連那枚色子,也是一枚極品的帝王綠翡翠,六個麵的點數,就是用細鑽鑲嵌出來的。這那裏是麻將牌,完全就是藝術品,是一堆珍寶。


    “貴客,你來定規矩吧!”


    伊騰櫻子秀眉一挑,目光灼灼地望向了張橫。


    她剛才選了所玩的賭具。現在自然要讓張橫來定玩法,這也是賭壇上的規則。


    “嗯,我們就來抓萬子。”


    張橫也不猶豫:“這副麻漿牌一共有一到十萬四十枚萬子,我們就看誰在最短的時間內,能拿到數值最多的萬子牌。”


    有過當日在澳島賭場的經曆,張橫此刻也充當起了老手,很內行地說了一個賭法,並定下了規矩。


    “好!”


    伊騰櫻子點了點頭:“那就以你手中現在的四個億為賭注,貴客以為如何?”


    “沒問題。”


    張橫傲邁地揮揮手:“再多點也沒事。”


    “咯咯!”


    伊騰櫻子滿懷深意地望了一眼張橫,卻沒有再加賭注的意思,反爾是轉頭對莊荷道:“洗牌。”


    捉麻雀前,也是要洗牌。而且,這個洗牌的方式,與普通的玩法不一樣。


    一般玩麻將,洗牌就是胡亂地攪一下,把牌弄混就行。


    但是,捉麻雀是要抓這副牌中特定的牌,就以現在的情況來說,是要尋找萬子。因此,在開賭之前,先要把整副牌全部翻過來,牌麵朝上,以便讓對賭的雙方,看到這副牌的萬子都在哪些地方。


    當然,讓兩人看過後,莊荷又把牌全部翻轉,又變成了牌麵朝下。並開始嘩拉嘩啦地洗牌,把整副牌弄得一片混亂。


    捉麻雀的含金量就在這裏了。


    讓兩人看牌,就是要考驗兩人的眼力和記憶力。


    一般真正的賭壇高手,一副麻將牌一百四十四張,在過目之後,可以記下大多數牌的位置。當莊荷在洗牌的時候,仍能憑著記憶和精蜜的計算,推演出自己所選定的目標牌,會大概在那些位置。


    等洗完牌時,就可以直接憑著記憶,找到其中的那些目標牌。否則,要是再一張一張地翻過來找,完全就是笑話了。


    嘩啦,嘩啦!


    隨著莊荷雙手的推動,伊騰櫻子的眼眸陡地一眯,眼瞳的深處,也猛然閃起了一抹奇異的光芒,就這麽死死地瞪住了賭桌上的麻將牌。


    張橫可沒有經過特殊的訓練,如果真要讓他記憶住這副隻看了一眼的麻將牌,四十枚萬子的具體位置,還真是有些難度。尤其是現在這些萬子,已經莊荷洗牌後,位置早就不知變了多少次。


    不過,他根本就沒想過要記這些牌,有變態的天巫之眼在,眼前麻漿牌就算是牌麵朝下,也跟翻過來一樣。


    所以,張橫的注意力根本就沒在麻將牌上,反爾是在暗暗洞察伊騰櫻子。


    果然,伊騰櫻子全身騰起了一圈淡淡的黑氣,整個人的麵容,也似乎變得有些朦朧而虛幻起來。


    “陰神,這倭島婆娘也祭祀了某個陰神!”


    張橫的心頭一凜,陡然警覺:“怪不得這婆娘身上會有那股陰森冰寒的氣息。看來,她所祭祀的陰神,應該會有特殊之處。”


    啪!


    這個時候,莊荷已然洗完了牌,雙手陡地一拍桌麵,嬌聲喝道:“開局!”


    “請!”


    伊騰櫻子神情凜然,一邊向張橫做了個請的手式,一邊雙手已然摸向了麵前的麻將牌。


    劈劈啪啪!


    伊騰櫻子的動作無比的迅捷,就這伸手的動作,已是快如閃電。在旁人看來,她的雙手突然幻化出了無數的幻影,就仿佛是她一下子多出了好多手,摸向了桌子上的麻將牌。


    不僅如此,隨著她的動作,桌麵上的許多麻將牌,象是陡地活了過來,竟然急劇地跳動起來,情形實在是有些詭異。


    “陰神,這婆娘果然驅動陰神玩老千!”


    張橫的眼眸陡然縮緊,神情也刹那凝重無比。


    別人隻看到了表麵,但是在張橫的天巫之眼超凡視野裏,卻是另一副景象。


    隻見,伊騰櫻子身周繚繞的黑氣,突然一陣曲扭,一團朦朧的影子,已浮突在了她的身後。


    那團影子無比的詭異,竟然是九個小孩子的影像,一個個手拉著手圍在一起。


    還沒等張橫看清這九個影子的真實模樣。突然,那九個小孩子的影子,一陣詭異的閃爍,刹那消失在了伊騰櫻子的身後。


    下一刻,九個如同是布娃娃大小的小人兒,已跳到了賭桌上,九個小人蹦蹦跳跳著,就這麽翻撿起了桌上的麻將牌。


    此時,桌上麻將牌的急劇震動,就是那九個影子所化的九隻布娃娃一樣的東西,在掀動。


    張橫的心咯噔一下,猛然意識到了什麽。


    但是,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嘩啦一陣異響,九塊麻將牌,已淩空從桌麵上自動飛了起來,啪地一聲,掉落到了伊騰櫻子的麵前。


    “三塊十萬,三塊九萬,三塊八萬!”


    四周響起了一片難以抑製的驚唿聲:“哇,竟然這麽短時間內,就摸到了九塊大數值的萬子。”


    所有的人確實是驚呆了。貌似伊騰櫻子摸到這九塊牌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估計僅僅隻是一兩秒的時間。


    這讓屋裏的人盡皆震驚無比。如果照這樣的速度,豈不是說,她要找出一百四十四塊麻將牌中的四十枚萬子,根本用不了十秒嗎?


    這是什麽速度?她的眼力和記憶力,就算是電腦也比不上。她這還是人嗎?


    人人驚駭,個個震憾,完全被伊騰櫻子這近乎神技的賭技手段給驚呆了。


    “擦!”


    張橫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心中不由爆了一句粗口。


    伊騰櫻子這個婆娘太可怕了,她的陰神更是怪異,竟然不是一個,而是九個。並且,是可以幫她在賭局上暗中搞鬼的幫手。


    張橫還真沒遇到過這樣的陰神。以前隻知道陰陽派中的五鬼運財,象當日的趙家少爺趙正東,就是得到了東南亞將頭師得普的一塊玉佩,裏麵育養了五個小鬼,讓他在賭場大殺四方。


    可是,象這樣一下子育養九個小陰神的情況,張橫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問題在於:現在自己連一塊萬子都沒摸到,人家伊騰櫻子卻已摸了九塊。而且,都是大數值的萬子。


    三塊十萬,三塊九萬,三塊八萬,數值加起來就已有八十一。


    要是再給她摸一迴,豈不是數值就超過了一百六。


    這樣,就算剩下的萬子全部給自己摸到了,這一場賭局,自己也已是必輸無疑。


    要知道,這次捉麻雀的勝負,在於誰摸到的萬子加起來的數值多,一副麻將牌就四十枚萬子,加起來也不過二百二十萬。如果讓伊騰櫻子摸走其中的一百六十二萬,剩下的萬子數值,已毫無意義。


    這也就是說,再讓伊騰櫻子這樣下去,張橫是輸定了。


    一念及此,張橫的心不由陡地一沉,已感覺到了自己已被逼到了懸崖邊。


    “哇呀呀,賭神殺手,果然是賭神殺手,出手當真不凡啊!”


    旁邊的倭島爆發戶忍不住怪叫起來,興奮得一張臉都漲成了血紅,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突兀地埂起。


    今天見識到名滿整個倭島的賭神殺手親自出場,這絕對是一生都難以遇上的好機會,甚至也是他今後向朋友們吹噓的資本。


    這樣的事實,如何不讓他激動之極?


    歐洲佬和那位黑人貴婦,眼睛也都睜得老大,如此奇異的影像,確實也是他們平生所未見,這迴算是大開眼界了。


    “嘻嘻,看來大壞蛋這迴要吃憋啦!”


    隻有紫靈姑娘,麵紗下的俏臉,露出了開心的笑意,瞟了眼場中的情形,用憐憫的眼神望向了張橫。


    感覺上,張橫這次是要出糗了,剛贏來的近三個億,加上本錢一個億,是要吐出來了。


    然而,紫靈臉上的笑意還沒有蕩漾開來,她的那對漂亮的大眼睛,陡地瞪得老大,神情也刹那變得無比的震驚:“啊,這是怎麽迴事?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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