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費雪勇以及自己剛才的經曆中,張橫已是可以完全確定,這裏的瓷窯絕對有問題,可能曾經有無數的女性死在此處。


    他立刻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死亡的女性,會是在什麽時代。而要弄明白這一點,就得看當時費雪勇看到的那些影像中,她們所穿的衣服。


    不同時代的人,穿著自然不同,這是分辨死者生活在什麽年代,最簡單的方法。


    “哦!”


    費雪勇一怔,仔細地想了想,神情卻是變得有些怪異:“當時我看到的,好象她們穿的是清末時期的服裝。”


    “清末?”


    張橫的眉頭陡地挑了起來:“這不是當年台島曾被倭島占領的時期嗎?”


    張橫當然知道,百多年前,清末甲午戰爭之後,台島曾被倭人占領,長達五十年之久。


    從費雪勇所說的清末這一時間段,他立刻想到了那個黑暗的時代。


    “這個我不敢確定。”


    費雪勇想了想,神情變得肅然起來:“那時我一直處於似夢似幻的狀態中,因此,對於看到的情形,根本無法分辯真假。”


    “而且,關於那段黑暗時期,因為當年有關的資料,大多被倭島人消毀。所以,那一段時間,幾乎就是空白。”


    費雪勇繼續道:“甚至村裏的老人,也沒流傳下什麽故事。因此,對於發生在那時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


    “嗯,謝謝費工了。”


    張橫微微沉吟:“費工,如果還有什麽疑問,我會再次找您。”


    “好的,張少,有什麽事,隨時可以找我。”


    費雪勇連忙答道。


    “孫總,今天時間也太晚了,要不,這裏的事等明天再說吧!”


    張橫轉向了孫永生。


    “好的,好的,張少,今天確實是太晚了,天都暗下來了。”


    孫永生望望外麵,見天色已暗,整個工地都淹沒在濃濃的夜色裏,總算也反應了過來:“今天辛苦張理事和張少了。我已在不遠的桃園大酒店定好了位置,大家就一起吃個便餐吧!”


    當下,一眾人從簡易辦公室裏走出來。


    時間已是六點多鍾,門外一片昏暗,大家向各自的車輛走去。


    不過,走到外麵停車處的時候,張橫的眼眸不禁又是一凝。因為,他突然感覺到了,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如同是毒蛇的蛇信一樣,正死死地瞪著自己。


    “曾老爺子這是想幹什麽?怎麽會對哥們有這樣的敵意?”


    張橫心裏咯噔一下。


    那充滿敵意的目光,正是來自曾相。


    這個老頭兒,剛才並沒有隨大家一起進辦公室,而是由他弟子陪同著,坐在外麵的車子裏。此刻,見到張橫他們出來,老頭子目光不善地瞪著張橫,終於對開車的弟子說了些什麽。


    緊接著,他坐的車輛亮起了頭燈,一陣轟鳴,便顧自開出了工地,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黑暗裏。


    顯然,老頭子並不想與張橫他們一起去吃飯,顧自走了。


    可是,望著曾相車子離去的方向,張橫的神情急劇地變化起來。感覺上,這位曾老爺子,似乎行為很是怪異。就算自己插手了這裏工地的事,他也不該對自己有如此的敵意,看他的樣子,似乎有深仇大恨一樣。


    那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張橫的心中疑雲更甚,一時還真有些想不通,曾相這有些出格的表現。


    晚宴很豐盛,隻是,席上眾人都是有些心事重重。工地的事沒有解決,對於大家來說,心頭上都壓著一塊大石頭,卻那裏有什麽心思吃喝玩樂。


    張橫的心也根本不在這宴席上,今天在工地裏所遇到的情況,讓張橫感覺此事非常的棘手。


    不僅如此,豔煞的來源還沒有著落,更是讓張橫心神不寧。


    一餐飯吃得有些沉悶,大家草草地填飽了肚子,就這麽散了席。


    張橫並沒有迴楊文竹的別墅,打了個電話,便叫了一輛的士,朝浪漫之都趕去。


    李佳楠自來到台島後,就在浪漫之都這個據點住了下來。張橫心中有事,決定與她好好商量商量。


    仍是十八樓的那間豪華包廂,李佳楠在接到電話後,早已等在了那裏。


    “楠楠,對於台島玄學界的力量分布,不知你是不是了解?”


    張橫也不拐彎抹角:“還有,桃園曾家,去年發生大變故,是不是有什麽內幕?”


    今天在珍佛居,親自經曆了一次佛家聖物達摩舍利的拍賣,與忠孝寺的老方丈玄機禪師有了點過節。在工地上的時候,又感受到了曾相的異常表現,張橫心中現在有許多的疑團,想從李佳楠這邊得到答案。


    也許,象韓島唐手流這樣,一直在旁觀的外來勢力,更能看到許多別人看不到的事情。


    “張少,台島的玄學界情況比較特殊。”


    李佳楠稍一思索,便把情況說了出來。


    自從知道張橫來到台島,李佳楠所有的注意力,就全放在了台島方麵。這幾天來,更是對台島各種匯集的資料,做了詳細的研究。所以,她現在對這邊的情況也算是了如指掌。


    “台島的玄學界有三大勢力,一為佛家修者,其中以台島最大的忠孝寺為首,其主持玄機禪師,已是百歲高齡,據說修為已隱隱地踏入四品。”


    說到這裏,李佳楠目光怪異地望向了張橫:“張少,好象您今天白天就遇到過玄機禪師吧?”


    “嘿嘿,不但遇到了,而且還與老和尚有了點間隙。”


    張橫苦笑。他自然明白,自己的行蹤,李佳楠一直在觀注。因此,今天白天自己在珍佛齋,想來她也應該知道了。遇到玄機禪師的事,她能清楚,也不算是意外。


    “張少竟然與玄機禪師有過節?”


    這下,卻是輪到李佳楠詫異了。


    “嗯,沒事,楠楠,你繼續說。”


    張橫不願在這事上多糾葛,擺手道。


    “好的,張少。”


    李佳楠不敢違背張橫的意思,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道:“另外一股力量就是道教的修者,為首的正是台島最大的道教門派青雲觀,其觀主閑雲子,據說修為也即將突破三品,與玄機老和尚在伯仲之間。”


    “最後一股力量,就是陰陽風水門派了。”


    李佳楠俏臉上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陰陽風水這一係,雖然不象佛家修者和道家修者那樣,人數集中。但是,陰陽風水一派,人數卻是眾多,真要說起來,並不比佛道兩家少。隻不過,他們分散在台島各地,並各自為政,大多是以家族的形勢存在。”


    “隻是,台島這邊的人,相信風水和命理的人比較多。所以,陰陽風水一係,在世俗中也最吃香,分布也更廣。”


    李佳楠道:“如今,台島最有名的陰陽風水世家,就是在台島北邊的歐陽家,據說歐陽老爺子,修為深不可測,在數十年前,就已達到三品的頂峰,這些年過去了,極有可能已突破到四品。”


    “哦!”


    張橫的眉毛陡地一凝,心中有些震動。他還真沒想到,台島竟然還存在著這樣的人物。


    “至於張少您說的曾家。”


    李佳楠微微沉吟起來:“對此我們這邊的資料並不多。雖然曾家是桃園這一帶最聞名的陰陽風水世家。但是,曾家人丁單薄,尤其是近三代,更是一脈單傳。因此,曾家非常的低調,除了是金泰國際的專職風水師外,最近幾年,很少再為其他人出手。”


    “隻不過,曾家在去年,發生了大變故,卻是引起了許多人的觀注。”


    李佳楠停頓了一下,又道。


    說著,他便把曾相兒子飛機失事,孫子又莫名其妙失蹤的情況說了一遍,最後遙頭歎息:“曾家老爺子,受此打擊,據說突然走火入魔,這一年來,雖然對外聲稱是得了重病,但其實是一直處於閉關靜修中。”


    “原來如此!”


    張橫恍然了:“怪不得老頭兒氣血如此虧損,原來竟是走火入魔了。”


    “那麽,楠楠,曾家發生這樣的大變故,難道真的沒有其他原因嗎?”


    張橫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據我們周邊的調查,曾家突然有此變故,似乎是暗中有什麽勢力在出手。”


    李佳楠道:“隻是,曾老爺子走火入魔後,本身幾乎斷絕了與外界的關係。因此,其中內幕誰也不清楚。縱然是有所懷疑,但因為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或線索。所以,也僅僅隻是猜測而以。”


    說到這裏,李佳楠俏臉一肅:“不過,我個人認為,曾家的事絕不簡單。因為,曾家所傳承的是梅花異術,最擅長的就是預測和排盤。以曾老爺子已達三品後期的力量,不會沒有感應。可是,他的兒子偏偏死於飛機失事,這豈不讓人置疑。難道事先他就沒有任何一絲的預感?如果是這樣,他的梅花異術豈不是白學了?”


    “是嗎?”


    張橫沉吟了起來。


    梅花異術張橫自然知道。這是一項與六爻預測有異曲同工之妙的秘法。真正的這方麵的高手,可以推演前後五百年的過去和未來之事。


    雖然以曾相三品之力,前後五百年是絕無可能,但是預知自己以及至親之人的禍福,也是可以辦到的。


    那麽,他的兒子怎麽就會飛機失事?孫子又會莫名失蹤?


    此刻,經李佳楠提醒,張橫也越來越感覺曾家的事故,其中有許多不可思議之處。更重要的是:曾家的變故,與楊家之後所遭到的問題,似乎相隔不遠。


    “難道?”


    張橫的心頭一震,一個讓他心中無比驚疑的念頭,陡地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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