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述說起了當時她看到的情形,四周所有人靜寂一片,人人豎耳聽著她這翻有些荒誕的故事。


    “當時,整個荷塘所在的湖麵,象是突然煮沸了一樣,竟然翻滾起來,那些溶化而化為羊毛樣的東西,頓時嗤嗤嗤地亂竄。”


    小青神情肅然:“不僅如此,這亭子上的八個龍頭也是光芒暗逸,仿佛是要把湖中的那些鬼玩意吞噬。甚至連棋盤上也閃起了九點星光,刺目而耀眼,整個亭子都轟隆隆地震動不以。”


    “我一看這情形,知道事情不對了。”


    小青美眸轉向了亭子:“我從小與文姐生活在一起,當然知道文姐家中的這個荷塘,當年是經高人布置過的,是個連環風水局,不但有鎮宅聚氣的作用,而且還有防護的效果。當時,這裏突然出現異象,我就立刻猜到,那些灰雪極有可能是某種歹毒的東西,這才會引起這裏風水局的反擊。”


    “嗯,青姐,你說的不錯。”


    張橫點頭:“那後來怎麽樣了?”


    “最後,亭子裏的棋盤,突然浮突出九點亮星,而亭子的上空,也出現了八條飛舞的龍影。”


    小青繼續道:“沸騰的湖水中,更是有一個八卦的虛影在狂旋怒轉,把水裏那些羊毛狀的東西,全部拋飛到了空中,被八條龍影驅趕,紛紛揚揚地溶入了棋盤裏。”


    “所以,我判定,這些東西是被棋盤的九星局給封印了。”


    小青的美眸落在了棋盤上:“而且,我還看到,那些羊毛狀的東西,溶入棋盤後,棋盤的格子裏,曾浮突出了一頭如羊如狗的動物虛影,形象很詭異。”


    “原來是這樣!”


    張橫的目光一凝,已是在細細地洞察石桌上的棋盤。


    漸漸地,張橫的臉色變得無比的古怪:“羌蟲瘟母,果然是羌蟲瘟母。”


    一經小青提醒,張橫再次用天巫之眼洞察棋盤,果然覺察到了棋盤中的異樣。


    他可以朦朧地看到,在棋盤裏,正有一頭如羊如狗的怪異東西,在瘋狂地撞擊棋盤。


    那東西其實並不大,也就隻有大拇指大小,但長的實在是詭異,頭上有一根似羊角般的突起,血紅的眼睛,全身披著厚厚的羊毛狀皮毛。


    一看到這東西,張橫的心頭一震,立刻認了出來,這正是一種極其可怕的瘟蟲,而且還是瘟蟲中的瘟母,名為羌蟲瘟母。


    在當日破譯的兩卷羊皮卷裏,其中禦靈卷中,就記載了這天下的無數異蟲,包括了巫族的蠱蟲,降頭師的降蟲,以及陰陽派秘法中的瘟蟲和西洋邪教的菌。


    先前,從楊文竹雙腿中,引出羊毛瘟,張橫心中就在猜測,楊家可能存在一隻羌蟲瘟母。因為,羊毛瘟正是羌蟲瘟母所產生的子瘟。


    現在,洞察到棋盤裏的詭異羌蟲瘟母,張橫已是完全可以確定。


    “青姐,那文姐的病情,是不是就是在那場詭異的灰雪之後,就突然爆發的?”


    心中想著,張橫目光望向了小青。


    “是的,張橫。”


    小青想了想,慎重的點頭:“那天晚上,灰雪隻是下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停止了。我看沒有什麽其他的情況,也就去睡覺了。那知,第二天起來,發現時間已是早上九點多,但文姐卻還沒起床,心裏就很是奇怪。”


    “文姐以前早上七點左右就會起床。”


    小青補充了一句,這才接著道:“於是,我就進房去看她,發現她的兩條腿腫成了兩根粗木樁,根本起不了床,整個人也處於了昏迷中。”


    “是的,情況確實是這樣!”


    一直站在旁邊不說話的趙喜宏,這個時候接上了話題:“我接到小青姑娘電話趕過來時,楊總的情況很恐怖。我為她注射了強心針,這才讓她恢複了清醒。本想送她去醫院,但楊總卻阻止了,隻願意在家靜養治療。”


    現在的趙喜宏,對張橫的態度已完全改變了,那裏還有先前的傲驕和狂妄。見識了張橫讓楊文竹的病情當場見效,他已對張橫不敢輕視。


    而做為一名醫生,他也算是有職業道德,隻要涉及楊文竹的病情,他卻也不會有絲毫的隱瞞。所以,此刻才會厚著臉皮,開口說話。


    “嗯!”


    張橫點頭:“青姐,趙博士,我還有個問題想問,這裏的人,除了文姐出現了狀況外,還有其他人也有這樣的現象嗎?”


    “其他人?”


    小青與趙喜宏一怔,細細地想了一想,趙喜宏這才道:“應該沒有其他人。別墅裏的所有人都沒有出現異常。我也打聽過了周邊別墅的住戶,並無任何人得了這樣的怪病。”


    “我明白了。”


    張橫的神情一凜,一抹怒氣陡地浮現在了臉上。但還是被他強自壓抑了下去。


    隻有楊文竹一人得這怪病,已讓張橫明白了許多事,更是猜測到了一些情況。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事的時候,眼前最重要的是被封印在棋盤中的羌蟲瘟母。留著這東西在,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心中想著,張橫的目光落在了棋盤上。他心中非常清楚,之所以羌蟲瘟母,在此封印了一個多月,今天晚上突然暴動起來。這完全是因為自己給楊文竹塗抹的龍涎香。


    要知道,龍涎香也算是玄門中的寶物,尤其是對於各種毒蟲毒物以及兇獸,有著致命的誘惑。越是強悍的毒蟲毒物,越是受不了這種誘惑。


    被封印在九星棋盤局中的羌蟲瘟母,正是嗅到了龍涎香的氣息,這才會突然變得如此的狂暴。


    “張理事,還得請你幫一下忙。”


    張橫目光轉向了張波。


    “張少,您是想要捕捉這隻羌蟲瘟母?”


    張波身形一震,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他也從小青的述說中,判斷出了被棋盤封印的是陰陽派的異蟲羌蟲瘟母。


    隻是,他還真沒想到,張橫竟然想要捕捉它。


    羌蟲瘟母,本身並沒多大的危害,隻是帶有劇毒。但是,它恐怖的地方在於,一旦讓它出來,它就會在刹那間釋放羊毛瘟。讓人防不勝防。


    如果讓羊毛瘟給沾染上,楊文竹的例子可就擺在那裏。


    “沒事,我有辦法。”


    張橫看出了張波的疑慮,微微一笑:“隻要張理事幫我維持九星棋盤的陣勢,不讓它一開啟封印,就逃離出去。其他的事,就交給我。”


    “好!”


    張波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用力地點點頭。


    他當時曾在明珠,見識過張橫的手段。那是連整個明珠玄學界,所有人都無法化解的遼原和強生大廈的衝刑,卻被張橫給擺平了。


    因此,張波對張橫還是無比信任地。


    “那我們開始吧!”


    張橫的目光陡地一凝,手指一指,火狐內丹已嗡然懸浮到了頭頂。


    同一時間,一張血色的小網,也已出現在了掌心。他準備用拘魂修羅網來捕捉羌蟲瘟母。


    “九星異動,渾沌初開!”


    張波也不猶豫,陡地低喝,手指猛然點在了麵前的棋盤上。


    轟!


    棋盤刹那爆起了一團星芒,空間似乎出現了奇異的扭曲,一隻拇指大小,如羊如狗的怪異蟲子,驟然踏蹄狂奔,從棋盤裏怒射而出。


    但是,它的身形剛動,棋盤上的九點星光,轟然怒舞。整個扭曲的空間,仿佛是一下子變成了粘稠的泥潭,羌蟲瘟母的身形,竟然就這麽僵滯在了當場。


    “吱吱吱!”


    羌蟲瘟母怒嘶,一對血紅的眼睛,刹那血光大作,全身那一層厚厚的羊毛狀毛皮,突然怦的一聲,爆了開來。


    頓時,無數細如發絲的羊毛,如同是億萬根細箭,射向了四麵八方。


    “小心……”


    張波大駭,臉色驟變。但他此刻竭力維持九星風水局,以禁固羌蟲瘟母。卻根本無遐抽手做出任何的舉動,隻能眼睜睜地看羌蟲瘟母釋放出子瘟。


    正是時,陡然火光大作,張橫頭頂的火狐內丹,焰火如爆,刹那形成了一張火網,把羌蟲瘟母身上暴射而出的子瘟,全部籠罩在了其中。


    嗤嗤嗤異響刺耳,所有的羊毛狀細絲,轉眼間便在熊熊的烈焰中化為了烏有。空氣中也彌漫了一股惡臭的味道。


    “叱!”


    張橫眼眸暴縮,手中血色小網猛然一指。


    嗡!


    空間微漾,血光暴閃,一陣刺耳的嗚咽聲響徹眾人耳際。


    下一刻,所有人的眼前一陣恍乎,眼前的情形卻已完全變了。棋盤還是那隻棋盤,早已恢複了原樣,哪裏還有什麽羌蟲瘟母的影子?


    “恭喜張少。果然好手段!”


    張波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由衷地向張橫道,神情中滿是佩服之色。


    “多虧張理事幫忙了,不然,我那能如此輕鬆收拾它。”


    張橫感激地朝張波點點頭。


    收拾了羌蟲瘟母,原本彌漫在空間的那股兇煞,也完全消失了。


    顯然,造成楊文竹別墅兇煞彌漫的源頭,就是這隻羌蟲瘟母。


    細細地感應了四周,張橫臉上露出了欣然的神色。捕捉了羌蟲瘟母,此處再無什麽異常。心中想著,張橫的目光轉向了小青:“青姐,我們迴去吧!”


    “嗯,張橫,你是越來越厲害了。”


    小青正美眸灼灼地望著張橫,眼神中滿是異樣。


    現在的張橫,與她當初第一次相見時,確實已是有了天壤之別。


    迴到別墅,楊文竹正在客廳裏焦急地踱著步。她因為傷勢初愈,剛才不便跟隨大家出去,所以,一直焦急地等在這裏。


    看到張橫他們迴來,楊文竹俏臉上露出了喜色:“張橫,張理事,事情解決了嗎?”


    “是的,文姐。”


    張橫欣然地點頭。


    “那太好了,你看,都快十點了,飯菜都要涼了,我們還是吃飯吧!”


    楊文竹滿懷的歉意。今天本想好好招待張橫和張波。那知,因為她的傷勢,拖延到現在,她心中確實是有些過意不去。


    然而,張橫卻是擺了擺手:“吃飯不急,文姐,我有一個要求。”


    “要求?”


    這迴所有人都驚奇了,他們還真沒想到,張橫在這個時候竟然要提什麽要求?


    他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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