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小姐,你能肯定那處地方是曾經某個邪神的祭壇?”


    柳犁月目光望向了邱純玉。


    “是的,柳小姐,絕對是隻有祭祀邪神的祭壇,才會有這樣的燭俑。”


    邱純玉俏臉上現出了一抹堅定:“我從古藉中看到過,如果是罪俑,還有可能會是出現了異變的墳暮。但是,象這種罪俑製作的燭俑,就隻有是邪神的祭壇才會有。”


    “原來是這樣!”


    柳犁月與張橫再次互望一眼,臉上的神情更見凝重。


    “柳小姐,你們對那個工地上,挖出這些人俑的地方進行過細至的探察嗎?”


    張橫想了想,還是問出了一個問題。


    “隻是粗略地探察了一遍。”


    柳犁月歎了口氣:“當時因為接觸這些人俑的人出現了異常,所以,注意力全放到了這些人俑身上。後來,更是出了邱教授失蹤的事,更是分散了我們的注意力。因此,對工地那邊,隻是派人進行了一次檢查,發現它除了這些人俑外,並沒有其他的東西。而這人俑太詭異,為了安全期間,隻是把那一塊地給封鎖了起來。”


    “嗯!”


    張橫點點頭。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那片工地應該會有什麽不同尋常的東西存在。


    不僅如此,細細想來,邱教授的這個案件,起因就似乎是那個工地上發現了這些人俑。現在,人俑都在這裏,而柳犁月他們對邱教授的去向,所有線索都斷了。那麽,剩下來的就隻有那個工地了。


    “柳小姐,是否可以帶我去那個工地看看。”


    張橫思索了一下又道。


    “張橫,你是懷疑那工地裏象明珠的那處兇樓一樣?”


    柳犁月的秀眉陡地一挑,眼眸變得熾烈起來。


    “我感覺是這樣,如果真是有地下室,也許能從那裏追察到什麽。”


    張橫也不隱瞞她,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如果你這樣認為,去工地看看也沒關係。”


    柳犁月想了想道:“不過,今天肯定是來不及了,那處工地離這裏很遠,現在趕過去,隻怕要晚上了。”


    “好,柳小姐,那就下周周一吧!”


    張橫做出了決定。他自然沒忘了,周末要與韓冰蕾見麵,自己沒時間。那就等兩天,全當是給自己放假了。


    “對了,柳小姐,我想問一下,這些人俑有沒有挖出來時,弄破的?”


    張橫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當然有。”


    柳犁月點頭:“隻是,這人俑很詭異,當時工人是在挖地基時挖到的。因為使用的是挖掘機,所以,最初挖到的幾個,全被挖碎了。但是,破烈的人俑,裏麵都流出了漆黑的液體。可是,這些液體一接觸空氣,就立刻蒸發了。”


    “蒸發了?”


    張橫這迴是更加的奇怪。他從玄門秘聞中的記載所知,燭俑體內的人油,是不會蒸發的,這就與柳犁月所述說的有些不同。


    “那你們有沒有對這些黑色的液體進行過檢測?”


    張橫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又問道。


    “當然進行了檢測,隻是檢測的結果很意外。因為,裏麵的東西成份很複雜。”


    柳犁月微微搖了搖頭:“而且,發現了許多蟲卵。可是,這些蟲卵直到現在,都沒有分析出什麽,好象根本沒有人認識它。”


    對於這些詭異的人俑,並不是柳犁月的調查方向。她所接手的是追查邱教授的失蹤案,全部精力和人手,幾乎都是在調查邱教授失蹤前的人際關係,以及那一段時間的行動軌跡。


    對於人俑,隻是做為一種案件中的相關物證,並沒有做太多的深入研究。再加上接觸人俑的人都出現了異常,所以,之後都把它封藏在了這個秘密的軍事基地地下。


    這次如果不是張橫特意要來看,她還根本沒想過,人俑與邱教授的失蹤案會有什麽直接的聯係。


    “竟然是這樣!”


    張橫心中咯噔一下:“柳小姐,那我能破壞一個看看裏麵的東西嗎?”


    “沒問題。”


    柳犁月秀眉陡地一挑。不過,她雖然對張橫的能力無比的信任,但還是提醒了一句:“張橫,隻是你要小心點。”


    既然已決定與張橫合作,對他提出的任何要求,柳犁月確實不會有絲毫的違背,她也是想盡快能破了邱教授失蹤的這個案件。


    當下,張橫也不再遲疑,進入了集裝箱裏,抱出了一個人俑。他也不敢大意,心念一動,十二巫祖幡刹那懸浮到了四周,在身邊布置了一個天地小乾坤的風水陣。


    這樣,就算是這個陶瓷人俑裏有什麽古怪的東西,也休想逃出這天地小乾坤的風水陣。


    做完了這一切,張橫手腕一抖,伏以神尺刹那現形,尖端的刀片立刻劃破了人俑的額頭。


    哢嚓!


    一道裂紋出現在人俑眉心,迅速地擴大,現出了一道裂口。


    果然,如同是柳犁月所說的那樣,汩汩的黑色液體,就從那裂口中流了出來。


    並沒有結束!


    眼前陡然黑煙暴盛,滾滾蒸騰而起,那流出來的黑色液體,在接觸空氣的刹那,真的全部蒸發成了煙霧,彌漫向四麵八方。


    “啊!冥血人油,這裏麵竟然是冥血人油。”


    一邊的邱純玉突然驚唿起來,俏臉更是變得驚駭無比。


    天地小乾坤的風水陣雖然可以隔絕四周,但是,它所形成的是一層無形的膜,站在外麵的人可以清晰地看到裏麵的情形。因此,邱純玉看到了人俑身上發生的恐怖一幕。


    “冥血人油?”


    張橫和柳犁月一怔,兩人還真沒有聽過這東西。見到邱純玉這副驚恐的模樣,柳犁月連忙一把扶住了她。


    “是的!”


    邱純玉稍稍平靜了些,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道:“我在一本古藉中曾看到過,冥血人油是古代邪巫中最厲害的一種人油製作方法。據說,人油中加入了幽冥鬼血。這才能製成冥血人油。隻是,那本古藉對冥血人油的介紹也就隻是這麽多,至於什麽是幽冥鬼血,它沒有詳細的說明。但是,對冥血人油的特點做了解釋。冥血人油有一個非常特殊的現象,那就是不能接觸空氣,否則會立刻蒸發。”


    “哦!”


    張橫目光怪異地望了邱純玉一眼,現在,他對這個少女更加感覺神秘了。


    貌似這些知識,是連玄門秘聞和天巫傳承都沒有記載的。這個隻是普通人的少女,卻能了解的比自己這個玄門人士還多。


    真不知道她平時到底看的是些什麽書,如何能有如此淵博的見識。


    心中想著,張橫神情一肅:“純玉小姐,那麽,這冥血人油製作的燭俑,會有什麽特別的作用?”


    “據古藉記載,冥血人油點燃後,會有一種奇異的香味。是那些邪巫施展術法的神奇媒介。而且,據說,隻有冥血人俑點燃的火焰,才能讓邪巫與邪神真正的溝通。”


    邱純玉想了想道。


    “嗯!”


    張橫點了點頭。


    他這迴是更相信邱純玉的話了。


    要知道,古時的祭祀,大多是為了能讓族中的巫師,與他們所信奉的神溝通。從邱純玉的話來看,完全符合古時的這一風俗。從而從另一個角度驗證了她所說的話的可信度。


    不僅如此,張橫也確實是在這蒸騰的煙霧中,嗅到了一股奇異的香氣。雖然他不敢克意去聞,但還是能感應到這股香味的存在。


    正心中沉吟著,這個時候,突然一陣微微的昏暈感傳來,張橫的眼眸不禁陡然暴縮:“不好,這蒸發的煙霧有毒。”


    不錯,就在嗅到那煙霧奇異的香氣時,張橫已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了異樣。


    張橫那敢遲疑,體內巫力真元轟然運轉,把侵入身體的那些煙霧給直接驅出了體外。


    同一時間,他手一指,一枚渾身燃燒著赤焰的珠子,已懸浮到了頭頂。正是那枚火狐內丹。


    刹那,焰芒蒸騰,把蒸發在空氣中的滾滾黑霧給焚了個幹幹淨淨。


    “這是什麽?”


    煙霧焚燼,空中飄飄揚揚地飄落了許多的微塵。瞬間在地麵上鋪了薄薄的一層,好象是煙霧燃燒後形成的灰燼。


    但是,張橫的天巫之眼,卻是敏銳地覺察到了這些灰塵的不同尋常,因為,那一粒粒細小的灰塵,竟然象是一粒粒蟲卵。地上所鋪的薄薄一層,數量卻是無比的恐怖,至少也在數十萬枚以上。


    一個人俑裏,竟然有數十萬枚的奇異蟲卵,張橫的心頭陡地一震,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立刻想到了當日在禹王崖海底的秘境中,那些骷髏腦袋裏的屍虻。以這些蟲卵所在位置的詭異,他可不認為,這些滲入冥血人油中,裝在人俑中的蟲卵,會是什麽好東西。


    心中想著,張橫彎下了腰,仔細地對這些蟲卵探察起來。隻是,看了半晌,確實是看不出什麽特別。貌似蟲卵的模樣都差不多,要想光憑外表,就來判斷這些蟲卵到底是什麽蟲,還真是件不可能的事。


    微一沉吟,張橫手中的伏以神尺刀尖一挑,幾枚蟲卵就挑了起來。體內巫力真元輸出,輕輕地包裹住了它們。


    巫力真元是這天下最純正的能量,一般情況下,受它的滋潤,別說是幾粒蟲卵,就算是雞鴨鵝等禽類的蛋,也能孵化出來。


    果然,幾粒蟲卵表麵閃起了淡淡的血芒,不一會兒,一陣極其輕微的劈叭聲,蟲卵的殼上,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紋。緊接著,一些小蟲的腦袋緩緩地從蟲卵裏探了出來。


    “啊!這是?”


    然而,一看到那些小蟲,張橫臉色驟變,神情也刹那現出了一抹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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