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橫要把島上的一眾勞工帶走,切爾克的神情一陣古怪,續爾,他卻是哈哈大笑:“張少,這個沒問題,我們菲島有些公司,非法使用勞工,此事在下一直非常觀注,這次就是準備嚴厲打擊這樣的黑暗勢力。”


    說著,他的神情陡然一肅,向著身後的副官喝道:“來人,傳我命令,把那些非法使用勞工的黑社會份子,就地槍決。”


    “是!”


    副官一個立正,屁顛屁顛地去傳達命令了。


    “啊,切爾克,你這判徒,你竟然敢殺我們,蘇爾格公司決不會放過你,愛豈亞家族絕不會放過你!”


    遠處,傳來了哈巴格淒厲的叫喊,他是做夢都想不到,切爾克竟然會下達就地槍決他們的命令。


    不僅是他,一眾監工個個驚駭莫名,嘶叫著,悲唿著,大罵切爾克。


    但是,他們現在是砧板上的肉,那裏還有掙紮的餘地。


    不一會兒,一眾監工被拖到了海邊,軍士們舉起槍來,一陣狂掃,這些人頓時倒在了血泊裏,個個死難瞑目。


    望望海邊的那些屍體,切爾克臉上露出了冷笑。他之所以會做出就地槍決這些人的決定,其實早就是心中有了打算。


    不是嗎?這次雖然得到港島和奧島幾位商業巨子的暗中支持,但是,他卻也不敢與以愛豈亞家族為代表的保守派現在就翻臉。


    所以,為了掩飾這次行動,他帶來的人全是他的親信,並親自壓陣。


    不僅如此,為了避免留下後患,他已是決定把這島上所有蘇爾格漁業公司的人,全部清除掉。甚至也想好了理由,那就是此處遭到海盜的襲擊,島上所有人員全部陣亡。


    他的海事警衛隊之所以會出現,就是因為接到了報告,前來救援。隻是,來的遲了點,當他們到達時,島上所有人已全部死亡。


    這個理由雖然有些勉強,但是,卻也夠光明正大,就算有人懷疑,但島上的蘇爾格公司所有人都已死,這叫死無對證,也拿他沒辦法。


    正是因為心中早就存著這樣的想法,當張橫提出要釋放島上勞工的時候,他的臉色才會變得古怪。貌似這可又是一個人情,他自然是順水推舟,何樂不為?


    所以,他才會立刻下令,就地處決那些人,這是準備要在背景強大的張少麵前表示自己的誠意。


    當張橫把這一消息告訴勞工們時,整個島上頓時響起了震天的歡唿,人人振奮,個個喜極而泣。


    對於這些勞工來說,他們以為這一輩子再也沒有迴家鄉的可能,但是,現在他們卻又看到了重獲自由的希望,這樣的事實,如何不讓所有人驚喜若狂。


    “張橫,張橫,張橫!”


    陡地,也不知是誰第一個叫起了張橫的名字,續爾,所有的勞工齊聲高喊起來,一個個淚流滿麵,許多人更是跪倒在地,激動得難以自己。


    望著那一張張滿是風霜的臉上,洋逸的喜悅和感恩,張橫的心也是激動莫名,這一次的經曆,讓他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黑暗的一麵。


    勞工們的木屋都已被燒成了白地,根本沒有什麽需要收拾的。在軍士的帶領下,他們開始往軍艦上走去。


    這次島上雖然發生了戰鬥,但是因為有張橫的拚死狙擊,這場戰鬥,島上的勞工並沒有人傷亡。隻有幾個人被流彈打傷,這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張橫卻沒有上軍艦,他可沒忘了,這島上還有血芝藤這種異草。


    當下,他把要收割這裏血芝藤的要求提了出來。


    切爾克那會猶豫,立刻撥出了上百號軍士,由張橫指揮,讓他們去收割血芝藤。


    張橫把血芝藤的毒性仔細地告訴了這些軍士,於是,一大夥軍士帶上了防護手套,分成了五個小組,上各處的山崖上收集這些血芝藤。


    張橫再次迴到了原先與喬偉娜長夜相談的那座山崖上,默默地站在了那兒,腳下微微一跺,一圈圈奇異的黃色波紋,頓時擴散了開去。


    嗡!


    心念一動,意識中頓時傳來了一幕奇異的景象。


    隻見,整座山崖的輪廓,刹那映入了心神中,而一股陰寒的氣息,也猛地刺激了張橫的心神。


    “這裏果然是特殊的龍脈!”


    張橫的眼眸陡地一凝,心中很是震動。


    他可以清晰地感應到,山崖地底,傳來的那股陰寒中,湧動著氳氳的天地靈氣,這正是龍脈地氣散發的能量波動。


    微微沉吟,張橫的思感再次延伸,向著地底探入。


    陡地,他的神情又是一震:“冰龍地脈,原來這島上竟然是難得一見的冰龍地脈。”


    當時在山崖上看到血芝藤的時候,張橫心中確實是非常的狐疑。


    要知道,血芝藤做為百品靈媒中的奇草,它的生長條件非常的苛刻,必須是在冷熱交匯之地,而且還要特別濕潤之處。


    這島處於熱帶氣候,又是在海中,熱和濕潤這兩個條件自然符合。但是,冷這個必要的條件,卻實在是讓張橫摸不透。


    此刻,感應到地底的冰龍地脈,張橫總算是恍然了。


    冰龍地脈確實是罕見,因為,這是隻有海底有玄冰地脈,才會形成。想來,這處海底,肯定是隱藏著一條玄冰地脈。


    心中想著,正想把思感從地底退出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意識陡然一震,地底的某個地方,猛然閃過了一點亮光。


    “那是什麽?”


    張橫心頭一震,那裏還會猶豫,立刻思感向著光亮的地方延伸了過去。


    “冰龍精晶,是冰龍精晶!”


    當思感探到那裏,張橫的身形不由微微一震,神情也變得驚喜莫名,他竟然在地底,發現了一粒拳頭大小的晶體,閃爍著氳氳的白芒。仔細探去,好象晶體內還有一條朦朧的龍影在浮沉。


    這不是天巫傳承中記載的冰龍精晶是什麽?


    “這迴哥們是真的又撿到寶了。”


    張橫無比的興奮。


    冰龍精晶,那可是在百品靈媒中,位列十一,隻比當日血家拿出來的地精血魄低一位,絕對是這世上罕見的寶物。


    更重要的是:有了這冰龍精晶,自己也可以選一個地方,培育這血芝藤,以後根本不用遠渡重洋,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尋找血芝藤了。


    不過,那枚冰龍精晶在山崖的深處,估計離地麵有上百米。以張橫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把它取出來。


    正沉吟間,突然一道金光從張橫的衣袖裏探了出來,他的掌心已出現了靈犀的身形,昂著腦袋,嗤嗤嗤地曲扭擺舞著,似乎很是興奮。


    “小東西,你恢複了?”


    張橫有些詫異。


    靈犀自出海送水晶符篆,在大海中穿行了大半天,消耗無比的巨大。迴來後,就一直沉睡不醒。所以,這次張橫與哈巴格他們作戰,這小家夥一直沒有出現。


    此刻,它突然鑽出來,確實是讓張橫有些詫異。


    不過,張橫很快明白了它的心意,它正是被地底的冰龍精晶的氣息給刺激的。


    靈犀是純能量體,對於任何天地間的靈力,都是它的滋補品。張橫感應到的冰龍精晶,頓時讓它精神大振。


    “哈哈,那就辛苦小寶貝了!”


    張橫大喜。


    嗤溜!


    靈犀化為了一道金光,刹那鑽入了地底,向著張橫感應中的那枚冰龍精晶鑽去。


    一切非常的順利,到傍晚的時候,島上山崖處所有的血芝藤,被那些軍士全部收割一空,足足有上百斤的量,這讓張橫驚喜不以。


    以這樣的數量,足可以配製出數千劑煉體的藥方,鄭甫一司令想為他的神鷹特種隊,進行體質提升的事,總算也有了著落。


    靈犀也在三個小時後,取到了那枚冰龍精晶。而且,小家夥可也不客氣,潛入地底後,大肆吸取地下的冰龍地脈之氣,等它再次上來,已完全恢複了消耗的能量,整個身體,也似乎胖了一圈,渾身透出了一股冰冷的氣息。


    “看來小家夥就快要進階了。”


    張橫的眼眸微微一眯,心中也是無比的興奮。


    上迴在趙家祖墳,靈犀吸取了主教山的犀牛格陰陽地氣,已是隱隱的達到了二品的頂峰。這次又吸取島上的冰龍地脈,卻已是有了突破的跡象。


    這迴小東西又是得到了一次造化。


    迴到軍艦的時候,所有的勞工也已安置好了,軍艦立刻離開了這個荒島,向深海駛去。


    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在切爾克司令的熱情招待下,與田文勝等一眾人,在一起好好地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張橫也顧不上休息,走下了軍艦的底艙,想去看看那些勞工的狀況。


    勞工們按各自的國藉,分成了幾個區域,張橫已與胡祖林商量好了,等軍艦到達公海,就讓他們換乘胡家的客輪,把這些勞工送迴各自的國家,也好讓他們能迴自己的家鄉。


    勞工最多的就是華夏國內的人,來自全國各地,整整有一百三十多個。喬正陽一家子,被安排在了一個上等艙中,這裏本來是一位少校軍官的臥室。


    不過,做為張橫的救命恩人,他特別交待過,所以,喬偉娜一家自然是得到了最優厚的待遇。


    喬正陽夫妻因為在島上被監工毒打,兩人都受了不輕的傷,尤其是喬正陽,肋骨斷了三根,雖然已由軍艦上的軍醫,進行了簡單的治療和包紮。但畢竟軍艦上醫療條件並不完善,也隻能暫時維護。


    當張橫進去的時候,兩夫妻都躺在床上休息,喬偉娜坐在床邊,正細心地照料著父母。


    隻是,她的神情有些黯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張橫,你來了!”


    一看到張橫,喬偉娜的嬌軀不禁微微一震,眼底裏也亮起了一絲光芒。


    但是,她猛地似是想到了什麽,眼裏的光芒頓時又迅速黯淡下去,低下了頭,那裏還敢再看張橫一眼。


    “喬伯伯,喬伯母,你們還好吧?”


    張橫進屋,朝喬偉娜點了點頭,這才上前,為兩人檢查傷勢。


    “嗯沒事,這把老骨頭了,還扛得住。”


    脫離了魔掌,跳出了苦海,又能迴到自己的家鄉,喬正陽夫妻滿臉都是喜色。


    “喬伯伯,你們有什麽打算?”


    張橫問起了他們的想法。


    “我們剛才已與家裏聯係上了。”


    喬正陽顯得無比的興奮:“家裏人還都好,所以,這次我們準備迴家,以後再也不出來了。”


    “那就好!”


    張橫點頭。


    “唉!”


    說到這裏,喬正陽卻又歎了口氣:“隻可惜,我們在菲島五年,卻是一點都沒能賺到錢,如果這次沒有張橫你,甚至這輩子都不能迴去了。”


    喬正陽很是感慨,又是有些傷感。


    他們來菲島務工,就是為了要籌集給兒子治病的錢。但是,現在卻是弄成這副樣子。這五年來,家裏也不知是怎麽過的,想到這些,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和無奈。


    “喬伯伯,不知娜娜的哥哥當年到底是生了什麽病?”


    張橫似是想到了什麽,連忙問道。


    “唉!”


    說到兒子的病,喬正陽又是一聲長歎,臉上的神情也變得黯然起來,終於,他說出了一段讓人感覺無比詭異的病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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