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正東大發脾氣,一通發泄後,卻也不願再呆在這裏,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甩袖離去。


    “畜生,不肖子,畜生!”


    趙稟淵氣得渾身哆嗦,幾乎就要腦溢血。現在,他隻剩下這兩句罵人的話了,其他什麽也說不出來。


    “老爺,您不要生氣,正東少爺這是年少不懂事,您千萬不要氣壞了身體。”


    欒紹慶連連幫著趙稟淵揉胸捶背。旁邊幾位老兄弟也一個個上前解勸,好不容易讓趙稟淵的一口氣緩了過來。


    “張先生,家門不幸,出了這樣的不肖子,得罪了張先生,還請張先生原諒。”


    趙稟淵滿臉的羞愧,向張橫道歉道。


    “趙老爺子,您自己身體要緊。”


    張橫也不願在這個時候再給人家添堵,勸解了他幾句,便在欒紹慶的引領下,走向了客舍。


    “嘿嘿,姓張的,這把火點起來了,看你會不會被燒得焦頭爛額。”


    望著張橫離去的身影,曹宇臉上露出了一抹怨毒的冷笑。


    他自然清楚趙正東的脾性,這家夥今天大鬧一場,甚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責問他大爺爺,可以說已是把事情給鬧大了,而以趙正東的性格,必然會把這一切全推在張橫身上,因此,現在的趙正東,已是把張橫恨得入骨。


    那麽,堂堂的趙家七少,豈會咽得下這口氣,他一定會伺機報複張橫。曹宇隻要在一邊看好戲就行了。


    心中想著,如何不讓曹宇偷著樂?


    趙家的客舍很精致,是一幢二層的小洋樓,前麵有個小花園,環境很是清靜優雅。


    不過,張橫那裏有心情欣賞,他此刻正在思考著一件事。


    本來,為趙家來看風水,是受了趙稟淵再三的懇求,最後看在智能大師以及柔然水月的份上,這才勉為其難。


    那知,來到趙家,先是與東南亞的那位降頭師得普暗中發生了衝突,之後,更是有趙家的七少趙正東出麵為難自己。


    這些事情看似偶然,但是,張橫心裏隱隱的總是感覺有什麽不對勁,似乎這其中都有一種陰謀的味道。


    “貓哥,對不起!”


    這個時候,背後響起了趙園園的聲音。


    迴頭一看,趙園園此刻已來到了客舍,她滿臉的愧色,望著張橫的神情悲切莫名。


    “月兒!不關你的事。”


    張橫微微一笑:“是你爺爺叫你來的吧?”


    不等趙園園迴答,張橫繼續道:“其實你爺爺不必擔心,我答應的事,一定會盡力而為。”


    “貓哥,謝謝你!”


    趙園園咬了咬櫻唇,臉上現出了感激之色。


    她這次過來,確實是受了趙稟淵之命。


    趙稟淵生怕今天的事,惹惱了張橫,要是他拍拍屁股走人,那他在大陸的那一翻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而且,張橫雖然年青,但他卻是智能大師所推薦,要是張橫就這麽走了,隻怕連智能大師也會得罪。


    不僅如此,在趙家祖墳風水問題沒有解決之前,趙稟淵仍是對張橫寄托著很大的希望,所以,他現在絕不願與張橫之間產生隔膜。


    “貓哥,今天的事真的對不起。”


    趙園園微微歎息:“我也想不到七哥他會這樣,在這裏,我向你道歉了。”


    雖然是爺爺讓她來安撫張橫,但這也是趙園園的心意,她確實是感覺對不起張橫。


    “月兒,沒事的。”


    張橫目光凝注到了她的臉上,反過來勸慰她道。


    雖然在趙家受了點窩囊氣,但是,張橫卻也不願自己這位紅顏知己趙園園受委屈。


    在另一處客舍裏,此時此刻曹宇也正與得普在交流。


    曹宇自然也是受趙稟淵之命,前來安撫得普。


    不過,曹宇可不需要勸解得普,反爾正在與他商量著。


    “得普大師,姓張的那小子你看如何?”


    曹宇壓低了聲音問道。


    “哼,這小子有些能耐。”


    被張橫當眾摔了個屁蹲,現在的得普也是滿腹的怒氣:“不過,要收拾他,老夫還是有把握的。”


    “這就好!”


    曹宇臉上露出了一抹獰笑。


    說實話,張橫的出現,確實是破壞了他的許多計劃。


    本來,趙家出了風水問題,他做為趙家的準孫女婿,應該大力幫忙,早就請得普大師前來解決。


    但是,此事曹家那邊也是非常觀注,在曹家一眾主事者商量後,認為現在幫趙家的時機未到。


    不是嗎?如果趙家的問題,很容易就得到解決,就體現不出曹家幫忙的價值。


    所以,一定要等到趙家走投無路的時候,曹家出手,這才能讓趙家感恩戴德,今後也能從趙家得到更多的利益。


    正是基於這個原因,曹家才沒有邀請得普前來為趙家看風水,甚至當趙家找到得普的時候,曹家還暗地裏讓得普拒絕。


    原本,事情一切都在按著曹家的設定在發展。但是,半路卻殺出個張橫,竟然願意給趙家去解決風水問題。


    這頓時讓曹家警覺起來。尤其是了解了張橫以往在風水上的建樹,曹家人立刻意識到,這個張橫,極有可能真的能解決趙家的問題。


    問題在於:一旦張橫化解了趙家的風水破敗,那麽,他們曹家原本在趙家危難之際出手的計劃就要落空,白白地失去這樣一個大好機會。


    因此,曹家自然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所以,曹家這才會急急邀請得普前來,他們這是要給張橫化解趙家的風水設置阻礙。


    最後的目的,自然仍是想把趙家緊緊地掌握在他們的手中。


    這正是得普一到來,就暗中對張橫出手的原因。他也是想試探一下張橫的細底。


    有家族利益在內,再加上張橫與趙園園之間,不清不楚的網友關係,更是讓曹宇對張橫恨得牙癢癢。


    因此,這次對付張橫,曹宇是不遺餘力。


    趙家內堂,趙稟淵等四位老兄弟,坐在堂前,下首坐滿了濟濟一堂的人,這些全是趙家直係中的中堅力量。


    此刻,眾人神情肅然,正在召開家族最高會議。


    趙正東在大庭廣眾之下,責問趙稟淵,讓這位趙家的當代家主,威信掃地,這事自然沒有這麽簡單就過去。


    “正東那小畜生實在是太不象話了,我們一直因為他父母當年為我們趙家所做的事,又看在五叔的份上,寵著他,對他平時所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開一隻眼,閉一隻眼。”


    此刻,一個年紀在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正滿臉悲憤地向眾人道:“這樣的不肖子孫,如果不予以懲戒,以後我們趙家何以服眾?”


    說話的正是趙稟淵的大兒子趙承山,他是趙家如今第二代中的老大,也是現在趙氏集團現任的執行總裁。更是趙家全力推出,要爭取下一屆奧島行首的人選。


    在整個趙家第二代中,趙承山確實是有著很高的威信。


    今天聽到老爺子當眾被趙正東喝罵,這位趙家如今的實際掌舵人,那裏還忍得住,立刻趕了迴來,這才召開了這次家族會議。


    “所以,我建議,把趙正東這個目無尊長,無法無天的小畜生,趕出我們趙家,從此不再是我趙家子弟。”


    趙承山厲聲道。


    “啊!”


    四周響起了一片驚唿聲,所有聽到這一建義的趙家人,個個臉色微變,誰也沒有想到,趙承山竟然會在家族會義上,提出這樣的議題。


    要知道,自趙家在奧島立足以來,五代人還真沒有一個子弟,被逐出家門的。


    “承山,這個懲罰是不是太嚴厲了點?”


    刹那的寂靜,坐在前麵的趙稟源微微皺起了眉頭:“雖然正東這小子確實是太不象話,今天的事也做的實在是過份。但是,他畢竟是老五的孫子,老五這一脈,就隻剩下他這一人。若是把他逐出趙家,老五一脈,豈不是斷了後?”


    趙稟源此話一出,場中頓時陷入了一片沉默。


    “是啊!當年,如果沒有正東他父母,也許就沒有我們趙家的現在。”


    果然,稍稍沉吟,一邊的趙稟流也說了話:“所以,承山啊!你這建議,還是需要慎重。”


    在場的人誰都清楚,趙正東的爺爺和父母,曾為趙家所做的事。


    說來當年的事也是關係到趙家祖墳的風水。


    趙稟淵的爺爺,無意中救了一位從內地來避難的風水師,那人在得到救助後,從此在趙家安頓了下來,並為趙家做事。


    正是因為有那位風水師的幫助,趙家在之後的短短數十年裏,在奧島崛起,成為了一方巨頭。


    之後,趙稟淵的爺爺去世,仍是那位風水師為他挑選了墳地。


    據那位風水師說,他為趙老太爺挑選的墳地乃是一塊風水寶地,可保趙家三代不衰,稱雄一方。


    隻不過,趙老太爺當初也隻是個從內地來的農民,他本身的命格不夠,所以,要葬在那塊風水寶地,卻是需要付出點代價。


    因此,在趙老太爺入葬之時,那位風水師做了一些布置,以凝聚墳地的氣運。


    不僅如此,在趙老太爺入葬的時候,還有許多禁忌,其中之一,就是要讓所有趙家人退避,隻選了其中兩個人做為送葬之人。


    當時,被選中的正是趙正東的父母。


    然而,就在兩夫妻送葬迴來的路上,卻是出了一件誰也意想不到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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