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王府。


    和策王府的烏雲密布完全不同。


    恆王坐於主位,身體靠在椅子上,一隻手搭著椅背軟墊,聽著底下人來報,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


    底下的幕僚們,順勢說著好聽的話。


    “西京湖水位上漲,如今策王怕是已經急得跳腳了,這雨,依屬下看,一時半會是停不了的。”


    “是啊,策王原本打著坐收漁利的主意,到處宣揚他做的那些事情。還以為能跟上次北燕大戰一樣,可以獲得極好的名聲和極高的聲望,呸,哪能每一次好處都讓他占盡了。”


    “這雨,再下兩日,無論什麽後果都是他的錯處。”


    君逸笑了笑,“如此大的事,怕是也兜不住吧。兜不住更好,不用本王出手,他自己先倒下了,哈哈哈。”


    原本前幾日看著君策做的那些事,正琢磨怎麽對付他。


    一想到無意間就被他鑽了空子,得了好處,便心塞得很。


    沒想到,才轉頭兩天,事情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王爺,如今看起來這雨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了,那趙大人說的,可是真的。”


    說到這件事,君恆立馬正色起來。這件事和他有關,他一下便從中看到了危險。


    如果真的是天罰,綰寧肯定是入不了宮了,這都是小事,隻希望皇帝千萬別多追究,不然,一旦發現綰寧是他們要送進宮的,那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想到那件事情的關鍵,恆王問道:“付公公如何。”


    付公公是禦書房的人,專門在皇帝麵前伺候的,不過他是皇後的人。


    當初就是他拿了綰寧的畫像,讓皇帝看見。


    這個人很重要,一旦被發現,難保不會牽出皇後,他跟皇後是一體的,若皇後有事,他也不能獨善其身。


    說到這個,立馬有處理宮中消息的幕僚站起來說話:


    “迴王爺的話,付公公前兩日衝撞了淑貴妃,被淑貴妃發落了。”


    恆王眉頭一皺,看過來:“發落了?”


    幕僚眼神閃躲,低著頭拱手道:“死……死了。”


    一旁立馬有人接話:“這貴妃也太囂張了,無法無天,把手都伸到禦書房去了,陛下居然也能容忍。”


    “是啊,貴妃娘娘膽子越來越大了。”


    恆王卻是眸光一凝,“你們說,這會不會是父皇的意思?”


    眾人心中一驚,但口中還是迴答道,“應該不會。”


    這話誰也不敢下肯定,但絕對不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在場的人幾乎都能想到,如果是皇帝讓淑貴妃這麽做的,那就說明他已經發現了,而且還對貴妃如此信任,這更不是個好的結果。


    如果是淑貴妃自己自作主張發落了一個內侍,他們雖然損失了一個人,但這會來看,也算幫他們解決了後顧之憂。


    “王爺,依屬下看,陛下應該是沒有發現。若不然的話早就傳王爺入宮了,但是沒有。


    不僅下了聖旨讓蘇大小姐入宮,也沒有對皇後娘娘和王爺有什麽大的舉動。”


    君恆聽完幕僚的分析點點頭,目光看向窗外的雨:


    “但願如此。”


    到底失了一顆棋子,禦書房的人可不好安排。


    “王爺,人好安排,如今是要解決好眼下的事情。”


    君恆吐出一口氣,複而在椅子上坐下來,看向底下眾人。


    “這件事,諸位有何看法?”


    “迴王爺的話,屬下以為,眼前我們居於弱勢,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策王已經自尋死路,我們隻要不出差錯,那就是往上走了。”


    “是,屬下也認同這個說法。


    主要我們不知這雨何時下,何時停,下多久,會下到什麽程度,又會有何影響。


    貿然出手,說不好就會和策王一樣,偷雞不成蝕把米。


    有了這個前車之鑒,屬下建議我們還是以不變應萬變,才是最好的決策。”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君恆想了想,確實是這個理。


    原本他跟君策勢均力敵,難分伯仲。但是現在若君策自己掉下去了,那他便是優先於他的,這也是一種勝利。


    他沒想到,兩人鬥了這麽久,最後和君策拉開距離,居然是他自尋死路,也實在是戲劇的很。


    “趙硯臣那裏有什麽動靜嗎?”


    “沒有,還在獄中。陛下不僅在朝堂上沒有提起,也沒有任何要把趙大人叫迴來的意思。”


    君恆:“可還發生了其他的事?”


    “除了這一場大雨,讓外頭有些人心惶惶,再沒有別的大事,如今隻看策王如何收場了。”


    君恆哼笑一聲,“他如何收場,還得看老天爺的臉色。”


    幕僚:“若說事件,倒是還有一件。逸王這兩日都在收商戶的糧食。”


    君恆神情一滯,“他收糧食做什麽?”


    那幕僚當即把這兩日逸王府的事說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樣,逸王來者不拒,隻要找上門的通通都收。糧食藥材各種消耗品。


    不過會找府中的人去看看糧食的成色。如果是好的糧食都是按原價給錢,如果是受了雨的按情況,給八成六成不等。


    外頭商戶都誇逸王實打實為百姓著想,因著這迴事,逸王倒是賺了口碑。”


    有幕僚聽著,趕緊開口道:


    “王爺,逸王這是何意?難道這時想要出來分一杯羹嗎?”


    君恆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他沒有資格,這點不用擔心。”


    大周未來的儲君,不可能身體有疾,君逸已經先天被排除在外了。


    “但是,逸王這個時候出來做些什麽,很難不讓人懷疑是沒有居心。”


    君恆:“那你們說說看,他為了什麽,難道他知道明日天晴?


    退一萬步說,就算明日天晴,他那些糧食也不一定賣得出去,而且還要人去處理,實在得不償失。”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君恆:“本王是看不出這件事對他有什麽好處,唯一的好處便是這些名聲,但是他那副樣子,要名聲又有什麽用?


    本王覺得,他大概就是在府裏閑的慌,想出來找找存在感吧,畢竟現在什麽都做不了了。”


    君恆語氣裏滿是辛災樂貨。


    “這件事不必在意,他願做什麽做就是,隨他去。我們現在的重點,便是緊盯著老二。


    若這雨繼續下,便讓他把這個鍋背瓷實了。


    他想救一座城的目的是達不到了,但是若因為他而毀了一座城,那他也就沒什麽能跟本王爭的了吧?”


    【作者有話說】


    今天停電了,還有一更如果今天沒有更,明天會補上。


    等我改完舊文,就把這本的更新時間固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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