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瞬,溫枳平複了心緒,悄摸著探出頭,外頭已經沒了人,她這才小心翼翼的提著裙擺,一瘸一拐的走出去,周遭無人。


    溫枳提了一顆心,朝著後院走去,斷不能讓這廝害了父親。


    然,還沒走兩步,她便聽得了聲音,好像是從房間裏傳來的,似乎是兩個男人的聲音,其中一個聲音她認得,可不就是丁卯嘛?!


    隻是,她不敢湊得太近,隻敢蹲在後窗位置。


    耳畔,是零散的說話聲。


    什麽……


    “找到了?”


    “溫家沒有……”


    “也不在小姐房中。”


    “可惜了……”


    “白白搭上一條人命。”


    “情況不容樂觀,已經被人發現了。”


    “此地不宜久留……”


    溫枳聽得一頭霧水,縱然她努力梳理這些信息,也沒捋出個頭緒來,實在是想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


    但,他們提到了人命?


    白白搭上一條人命?


    難道說,後花園裏的事情真是丁卯做的?


    羽睫駭然揚起,溫枳麵色瞬白,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不敢發出任何聲響,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躲在這裏,他們定會殺人滅口。


    思及此處,溫枳微微蜷起了身子,豎起耳朵聽著屋內的動靜,確定他們又說了幾句,然後開門離開,腳步聲漸行漸遠,她這顆心才算落迴肚子裏。


    此地不宜久留,跑!


    一雙黑靴陡然出現在她的視線裏,溫枳驟然抬頭,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


    四月沒找到人,第一時間跑迴了溫家,帶著人迴來,將這幾條街,反反複複的翻了個遍,一直到了天黑時分,也沒見著自家小姐的蹤跡,急得狠狠扇了自己兩巴掌。


    明知道小姐腿上有傷,怎麽就敢放小姐一人待著?


    “是不是遇見熟人,然後跟人走了?”蕭長陵麵露疲憊之色。


    明晃晃的火光,刺得溫臨風眼疼,“枳兒做事素來有始有終有交代,在我看來,她此生就隻任性過一次。”


    那便是,非蕭長陵不嫁!


    蕭長陵麵色一緊,訕訕的往前走,“繼續找吧!”


    見狀,溫臨風深吸一口氣,“四月,你繼續找,我去縣衙一趟。”


    “是!”四月抹著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溫家晨起出事,晚上又丟了少東家,這事在整個禮縣鬧得沸沸揚揚,不少受過溫家恩惠的百姓,亦跟著翻天覆地的找人。


    從河邊找到山上,又從山上找到荒地,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去找……


    誰都不知道,溫枳到底去哪了?


    其實,溫枳哪兒都沒去,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恍惚間,有刺眼的光芒落下,溫枳吃痛的低哼一聲,從昏暗中驚醒過來,赫然驚覺自己被手腳綁縛,渾然動彈不得。


    四周方方正正,仿佛是個地窖之類,背上是冰冷的石壁,一盞豆燈擱在不遠處的八仙桌上,一條長板凳落在邊上,再無其他陳設。


    這是哪裏?


    鐵門被打開,有人自漆黑處而來,緩步踏入室內,“喲,少東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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