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來得很及時,溫枳的膝蓋雖然受了傷,所幸骨頭無恙,隻是這麽一來,她行動不便,一時半會的下不了床榻。


    “小姐莫怕,你若要是出門,奴婢就抱著你。”四月拍著胸脯。


    溫枳皺眉,瞧著被包得圓滾滾的雙膝,就跟貼了兩個包子在上麵似的,又疼又醜又滑稽,“總不能讓你抱著我上大街吧?兩個姑娘家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四月撓撓頭,想來也是。


    “阿枳!”門外傳來了蕭長陵的聲音。


    溫枳沒吭聲,這是蕭家,蕭長陵是這院子的主人,若是做得太過分,外麵的流言蜚語對溫家沒好處。


    “嚴重嗎?疼嗎?”蕭長陵瞧著溫枳高腫的膝蓋,眉心微凝,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在心疼她。


    四月:偽君子!


    “別動!”在蕭長陵把手伸過來的時候,溫枳一把掀了被褥,覆在了自己的腿上,避開了他的觸碰。


    以前怎麽沒發現,他給的所有好,都隻是一張嘴的事兒?


    果然,女人腦子少進水,就沒狗男人什麽事。


    “你大庭廣眾的忤逆母親,我縱然有心要保你,也怕到時候流言蜚語,會再傷你一次。”蕭長陵還在解釋,“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四月站在床邊,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不必。”溫枳淡淡然的迴答,“我沒什麽事,有四月就夠了。”


    四月當即站出來,“姑爺放心,早前在府中的時候,便是奴婢照顧小姐,且從未讓小姐受過傷,此番……奴婢更會好好照顧小姐。”


    話裏有話,蕭長陵雖然是讀書人,但不是傻子,當然聽得出來這話裏的意思,麵色旋即暗了暗,“阿枳,你既嫁給了我,便都是一家人,合該好好相處的。”


    她曾對蕭家掏心掏肺,可他呢?


    嗬,一家人?


    說得好聽。


    但眼下,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她還有更要緊的事情得辦。


    “這話可是夫君說的,既是一家人,那就不說兩家話。”溫枳順著杆子下,“夫君剛從府衙出來,想必知道胭脂樓發生的事情吧?”


    蕭長陵的眼皮子跳了一下,“阿枳,我如今功名未及,很多事情……”


    “我與夫君既成了親,便是榮辱一體,恰那胭脂樓是我的陪嫁,若是細究起來,蕭家脫了不幹係。”溫枳悠悠開口,“與其等著麻煩找上門,還不如主動解決麻煩。”


    蕭長陵忽然擰起了眉頭,隻覺得眼前的溫枳有些陌生,從前的她溫柔似水,他說什麽便是什麽,與眼前的幾乎是判若兩人,就跟、就跟中了邪似的。


    難怪蕭姿說……


    “如何主動?”蕭長陵審視的望著她。


    溫枳知道他必定會覺得奇怪,但眼下救劉掌櫃要緊,個人恩怨先放一放再說,“查清楚胭脂樓之事,隻要證明劉掌櫃跟這件事沒關係,就可以洗清嫌疑。”


    “阿枳!”蕭長陵起身,大摩指輕輕摩挲著食指的指關節,“你這可是難為我了。”


    溫枳眉心微蹙,他這個小動作,她最是清楚不過,這是在盤算著,要如何等價交換?!


    “隻要此事了結,還劉掌櫃青白,我讓劉掌櫃拿出今年胭脂樓收益的三成,衝入將,軍府的府庫,如此一來,母親那邊也好有個說法,有個交代。”溫枳開口。


    蕭長陵眉心陡蹙,“你我是夫妻,既是你的,便也是我,何須分得這般清楚?”


    “今年秋試在即,到處都是花錢的地方,這些銀子原也該給。”溫枳極盡溫柔,仿佛又迴到了那副乖順的模樣,“隻是溫家的生意,若因為胭脂樓而牽連,怕是……”


    蕭長陵幽然吐出一口氣,重新落迴原位,握住了溫枳的手,“既是夫妻,那便不說兩家話,我先讓人去打聽打聽,再尋宗伯要個解決的法子。你受了傷,就好好養著,此事交給我,且等著消息便是。”


    “是,一切聽憑夫君做主。”溫枳淺笑繾綣。


    待蕭長陵離開,溫枳瞬時變了臉色,撚著帕子擦了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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