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審訊室的門被重重帶上,出來的韓中尉臉色十分難看。好奇的,已經把在武漢抓蟲的事情寫成報導稿的葉蓮娜抬起頭好奇的問,


    “怎麽韓中尉,沒問出來嗎?”


    掏出自己的白銅煙盒,韓中尉習慣的把香煙在上麵礅著,緊鎖著眉毛搖搖頭,


    “家夥是個奸商,開一間日雜店。那家夥能言善辯說東西不是他的,隻是客人拉在店裏的,他根本不知道是哪位客人的,隻好留在店裏等人來找。今夜一停電,他摸黑點燈,一不小心把客人拉下的那盞燈給點著了。而且……”


    說到而且的時候,韓中尉搖了搖頭沒有再往下說。葉蓮娜知道這是另有隱情,按說憲兵隊大可以動刑以取得口供,到現在沒有動刑,估計商人背後有些什麽關係。


    有的時候葉蓮娜更不懂華夏的人情世故,即便平時為了生意方便或者生活便利,有些人情世故少不了。可現在是戰爭時段,難道人情世故的力量這麽大嗎,可以比國家存亡更重要嗎?


    把軍服袖子向後擼下來一點,露出雪白的手腕,上麵偏偏戴著塊張四行那樣的夜光表。


    “我估計他快迴來了,放心吧韓中尉對於審訊他可是很擅長的,就算關係再硬隻要有情報也會被掏出來。”


    說完葉蓮娜重新坐下,就著桌上的馬燈寫她的報告稿。


    聽她提到“關係”,韓中尉遠方的歎了口氣。而且他居然還認識被關在審訊室裏的日雜店老板,最少他替憲兵司令去那家日雜店,收過幾次“孝敬”。


    自己這邊才抓到人,李司令那邊的電話就到了。不但質問這麽大的行動,為何不事先向他報告。甚至還說,如果今夜沒有轟炸,像他這樣擾民是要嚴辦的。


    另外又指示,抓到的人可以問問題,但沒有真憑實據前不得刑訊。


    這一下搞的韓中尉一點辦法都沒有,奸細都是些強硬的人,不動刑怎麽可能問出真話,但他真的沒膽量違抗憲兵司令的命令。


    為今之計隻希望再多抓些人來,如果其中有人承認奸細身份,或者拿到真憑實據再或者被炸了倉庫,不然隻怕自己在那位“四行魔王”威逼下做的事情,不免要被司令追究。


    真是頭痛,吸著煙的他聲音低沉,喉嚨裏吐出呻-吟似的話語,


    “為了轟炸日本人也算是動足了心思,可是咱們這裏……”


    說到這兒他的話猛然頓住,心中突然想起來眼前這個女人可是個記者,自己要是說些什麽,她會不會在報紙或者廣播上,說給其他人聽。


    如果是那樣,不知道憲兵司令部的李司令將來怎麽樣,自己的黴先是倒定了。


    想到這兒他臉上的憂色更重,不知道如果沒有轟炸,那自己該何去何從。越想越是擔心,直到手中香煙燃到手指,他才發現自己想了許久。


    依舊沒有辦法的他,重重的歎了口氣,好奇的問,


    “葉蓮娜小姐,難道張校長不怕嗎?如果日本戰機沒有來,我們造成的混亂,隻怕……”


    “他”


    聞言抬起頭起,接著把手中的鉛筆合來起,並細心的合上筆帽,然後才帶著絕對的信心道,


    “他不怕,無論在發跡前還是在發跡後,他都不怕。他……他是一個勇士,站在他對麵的,隻有死屍。”


    這話令韓中中尉想起來與張四行初見麵的光景,自己被他拽著脖領子,那付吃人的模樣直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晃晃腦袋晃掉心底那兇神惡煞帶給他的不適,


    “天下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許多事情……就像眼前這件事,李司令下達了命令,不許刑訊,那我們就什麽也問不出來。葉蓮娜小姐,在華夏為人處世更重要。”


    這話韓中尉沒有說出來,以華夏人的見識,和氣生財才是王道。像那種說話一清二楚,做事幹脆果斷不玩手腕權謀的人,在華夏根本活不下去。就算活下去,也是底層那些不懂人情世故的鄉熊。


    放在民國吹噓出來的所謂“黃金十年”,買辦商人充斥社會時這樣的說法沒錯。然而在將來,一群泥腿子將領著所謂的“鄉熊”打過長江。


    新華夏成立後,又棒打十七國,闖過地獄難度副本。


    “那是愚昧!”


    坐在那兒的葉蓮娜從脖子側麵扯出根管子,吸了口駝峰水袋裏的茶水,然後慢條斯理的給出一個評價,


    “知道華夏為何工業落後,我見過的所有學者與工程師,沒有一個是你所謂的懂得為人處世的。世界在他們眼中,連點小數點都需要經過嚴格計算。我去過一些落後國家,那裏的人或者因為篤信宗教排斥科技或者就如華夏一樣,大家沆瀣一氣過著連句真話都不敢說的日子,還十分得意。”


    生硬的華夏語居然如同機關槍似的噴出一大段言語之後,葉蓮娜才總結似的說,


    “他常說他為華夏心痛,因為這時居然沒有一個人懂得,落後就要挨打這個道理,這才是他真正心痛的地方。”


    不解的看著慷慨激昂的葉蓮娜,不明白自己隻是說了一句處世為人的話,就惹來她這麽一大段教訓。


    就在這時,馬燈照不到的值班室的門口突然傳來張四行的聲音,


    “沒錯,一個國家的政客是不是狡詐,一個國家的商人是不是能斂財,都不重要。而一個國家的學者、工程師沒有施展報複的環境,那麽這個國家就會一直虛弱下去。就像現在,日本屁大一點的國家,都敢騎在我們頭上拉屎。”


    說著話,張四行拎著個人從黑暗中出來。


    他臉甲上的骷髏圖案在這樣屋子裏,帶給人極大的震撼。


    看到張四行,剛剛慷慨激昂說了一大段的葉蓮娜臉上的神色斂去,轉眼換了一副笑靨如花,笑容好比盛開的太陽花。


    豐潤的紅唇蠕動了下,她提示似的問,


    “所以……”


    看著葉蓮娜的神情,張四行感覺自己已經說的夠多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所以還是那句話,壞人讓我來做。而我最擅長的就是……”


    說罷他把自己手中拎著的人抬了抬,那模樣仿佛那不是一百多斤的人,而隻是一包華而不實的點心般。


    “好吧,你得快點,我希望在我完稿前你能問出原由,不然我就沒法把你審問出的訊息加到報導裏呢。”


    誰知張四行把她寫了一半的報導拿起來看了眼,上麵都是漢字,他向葉蓮娜擠擠眼,


    “放心吧,我會帶進審訊室,我出來前你寫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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