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太阿與莫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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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女的臉色在瞬間變地異常地蒼白,她幾乎下意識地就把雙手覆蓋在辰塵的臉部。而此時,辰塵的身體之中周天循環卻越來越迅,一轉眼間的周天轉動,竟然達到辰塵正常修煉一個月才能達到的程度!這種恐怖的度,一方麵急增長著辰塵的修為,另外一方麵卻令辰塵的心魔動蕩,各種負麵四溢飄蕩,各種虛幻的影像不斷在辰塵的腦海之中迴旋。隻是,辰塵的元神實在太過特異了,以至於這種種的心魔竟然在一時間無法侵入他的元神之中。一方麵,辰塵的元神曾被迫分裂過,隻殘留下了最精華的元神,這部分元神雖然受到了巨大的創傷,但卻是精純無比,幾乎不存在任何心魔入侵的危險。而另一方麵,辰塵為了彌補元神上的缺陷,又大量利用《冰火鍛神決》的噬字決吞噬他人的元神。這些元神雖然經過豐碑的過濾,已經是無比精純的元神質,但終究並非辰塵本身所有,就像他吸收佛申整個人的元神一樣。終究是有一些排斥的。這些排斥在平時或許算不上什麽,但在心魔入侵的時候,卻立刻成了最致命的破綻。


    所以,當辰塵陷入心魔之中的時候,他身上愕然顯示出兩種不同的現象,辰塵本身的元神固若磐石,沒有一絲一毫會被心魔入侵的征兆。而其他吸收他人的元神,則是雜亂無章,思緒萬千,早已淪在心魔設計的幻境當中。但因為其本體元神的監守,這些元神又像是沒斷線的蓮藕一般,始終保持著與辰塵的最後聯係,而未曾失守。於是,辰塵的修煉度越來越快,甚至一個唿吸間,他身體內的真元力就能轉動一個周天,而那些心魔也越來越猖獗,甚至辰塵身上的負麵情緒已經累積到一個異常恐怖的程度,即使是接觸到他身體的人,也會因為那眾多的心魔而受到不大不小的損傷。


    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辰塵因為元神重新聚散,重新控製身體,他的麵容又轉變迴了剛才的模樣。


    杏黃色的光輝散去,一個看不出真實年齡的**出現在佛女麵前,她便是天佛閣的現任大長老,佛女的師父,上一任的佛女。紫韻上人。這位紫韻上人雖然是元嬰期十段的修為,但事實上卻已經有了接近分神期的神通,不因為其他。因為她便是已經失蹤的東土大陸唯一一位分神期修士靈玉上人唯一的一個徒弟!


    看到佛女狼狽的樣子,又看到她身後躺著的辰塵,紫韻上人眉頭一皺,嚴肅地道:“這究竟是怎麽迴事!究竟是什麽人,竟敢襲擊我天佛宗的佛女!這個人是誰?為什麽你要帶他來這裏!”


    “師父,您一定要救他!他快要不行了!”


    佛女哭泣著,臉上流下了兩行清淚,因為一直捂著辰塵麵容的關係,所以她並沒有現辰塵再次變迴原來的樣子,隻是擔心辰塵的樣子被紫韻上人覺。在三年前,當紫韻上人第一次知道辰塵這個人物存在的時候,就層對佛女下了嚴令,不準她再理會辰塵的事情。每一代的佛女都要保持冰清玉潔的精神與身體,絕不容許產生男男女女的感情。甚至隻要一絲的朕兆,都會被上一代的佛女扼殺在搖籃狀態。


    但辰塵中的卻是天佛印,如果說這世界還有能夠救活辰塵之人的話,那麽這個人就隻有紫韻上人了!作為一個退休的佛女,她已經完全把天佛宗的種種密法掌握地通透,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夠解開天佛印的遺留傷害。


    這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因為紫韻上人是認識辰塵的,並且有殺死辰塵的想法。如果不是辰塵失蹤的話,想必他死在紫韻上人手中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在這種情況下,佛女隻有祈禱自己的哀求能起到一絲效果。


    紫韻上人眉頭皺地更深了,佛女的培養是非常嚴格的,能夠繼承佛女這個稱號的人,每一個都是性格淡然,不輕易把情緒流露出來的人,而她自己的徒弟,自然是她最為了解的。本代佛女的性格之淡然,可以說還在曆代佛女之上。她性情沉穩,因為可以輕易看透別人心裏的秘密,這種沉穩的性格已經展到了非常可怕的程度。所以她驚慌失措,並且淚流滿麵的樣子,實在是難以想象的。除了受到意料外的襲擊外,恐怕和她身後的人也有很大的關係。想到這裏,紫韻上人沉穩地道:“拿開你的手,讓我看看他!”


    佛女的手一抖,幾乎下意識地就要拿開,可她顯然意識到什麽,知道如果自己一旦讓紫韻上人現這個人就是辰塵的話,那麽顯然,辰塵的小命是非常危險的。同時,佛女也因為紫韻上人的話,而恢複了頭腦的清明,她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恐怕引起了師父的懷疑,於是立刻擦幹淚水,道:“師父。我剛才受到了本宗之人的襲擊!太阿宗主已經等不及了,他竟然派出元奇總管試圖擊殺我!這簡直太不像話了!無論如何,我也是天佛宗的佛女呀!”


    紫韻上人臉上的神色更加陰沉幾分,顯然也為佛女的話而吃驚不小,她的眼睛不著痕跡的瞟了一眼被佛女的小手蓋住的辰塵的麵容,冷冷地道:“你是說,你剛剛受到了元奇的襲擊。然後才使用天佛傳送符逃迴來的!”


    佛女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她最怕的就是紫韻上人在辰塵的身上糾纏,所以就立刻拋出襲擊自己之人,目的當然是為了轉移紫韻上人的注意力,她正要說些什麽。可與同時,紫韻上人卻是瞬間出手,隻是輕輕的在佛女手上一佛,就拍開她的手。辰塵的麵孔,終於裸露在紫韻上人的目光之下。


    “這個人是誰?難道他也參與到攻擊你的事情了嗎?為什麽要帶他來天佛閣?”


    當紫韻上人把佛女的雙手拂開之時,佛女的心瞬間就沉了下去,她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好像天就要坍塌了一般。好不容易找到的辰塵,難道就要如此死去了嗎?


    可是,當聽到紫韻上人的問話時,佛女卻是一陣愕然,她立刻扭過頭去,這才現。不知道何時,辰塵的麵容竟然已經恢複了原樣!難道剛才是錯覺嗎?那顯然不是的!莫非是老天的安排,辰塵呀辰塵,你實在是太幸運了。


    雖然心中興奮異常,可佛女的腦子卻是飛快的轉動起來,並且很快就想出了一套完美的說辭:“哦,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元奇竟然煉成了《同氣決》,他徹底掩蓋了自己的氣息,瞬間移動之術更是防不勝防,如果不是這個人替我抵擋住元奇第一次出奇不意的進攻。恐怕我也沒有機會施展天佛傳送符了,隻是在抵抗元奇進攻的時候,這人卻中了元奇的天佛印,我知道,如果這世上真有能解除天佛印的人的話,那麽就隻有師父了。剛好我要使用天佛傳送符,於是就把他帶來了!師父,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這個恩情,我是不能不報的。所以請您務必出手,救救他吧!”


    紫韻上人盯著佛女,試圖看出佛女話中的破綻,可是佛女既是有看穿別人心思的能力,當然不可能在表情上流露出什麽,所以最終紫韻上人還是選擇相信佛女的話,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我自然是要出手的。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麽不僅要救活他,救活之後,也要重重地報答他。把他抬到我的修煉室吧,中了天佛印的人,隻要時間不長,我還是有把握救治的。”


    佛女眼中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喜悅,辰塵的傷無疑是壓在她心頭的巨石,現在聞聽師父的話,自然是喜悅至極。她立刻動手,親自背起辰塵來,卻是展開自身的功力,化為一團流光,幾乎瞬間就消失在紫韻上人麵前。


    紫韻上人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是笑道:“你們的關係,恐怕不僅僅是救命恩人那般簡單。不過允竹這孩子應該不會騙我的。隻是一定有些事情隱瞞我吧!可能在這人救她性命之前,還生了什麽事情!不過,太阿應該不是那種沒有分寸之人,難道說,其中有什麽隱秘嗎?哼,不管如何。既然傷到了佛女,那麽元奇,你是一定要死的!”


    正在這時,紫韻上人忽然感到空中產生的巨大的靈氣波動,不由冷笑道:“正在說你的,你就來了!現在我沒心思聽你解釋,你就在外麵等著吧!待我處理完手邊的事情,咱們再好好談一談!”


    說著,卻是頭也不迴的走了進去。看著紫韻上人遠去的身影,一個年過五旬的光頭和尚滿臉苦笑地走了進來,卻是微微歎氣道:“莫逆師兄,我這次特意請你過來,就是為了勸說這位固執的師姐,但你看她,卻連理都懶得理我,這個仇,可真的結大了!”


    說話間,莫逆的身影也出現在天佛閣中,他麵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輕聲說道:“元奇這次,確實是太過莽撞了,佛女不僅是天佛宗的精神象征,更是菩薩在人間的代言人,雖然我們都知道,菩薩已經失蹤了。但是,她始終是震懾外宗的存在。佛女出了事情,就等於是整個天佛宗、天佛閣出了事。元奇一個外人不明白,你身為天佛宗的宗主,怎能不明白呢?要我說,如果沒有你的授意,元奇怎麽敢膽大包天的圍攻佛女呢?哎,你真是老糊塗了!我知道你可能隻是展露一些自己的態度,但是,你做這樣的事情,卻是犯了忌諱了!那元奇,你也不要保了,紫韻的態度如此強硬,顯然是動了真怒,一個小小的養氣期,該割舍時,就割舍了吧!”


    聽到莫逆的話,太阿立刻粗了脖子紅了臉,他麵容僵硬地道:“這不可能!元奇是暗佛堂的副總管,沒有他,暗佛堂立刻便崩潰了!更何況,他最近還立了大功!他找到了失蹤的佛申!”


    “佛申?就是你那個大徒弟?不是說為了一己之私與煉丹大師辰塵一齊失蹤了嗎?哼,找到有什麽用?!莫非你還想把他弄迴來!這種不成器的東西,還要他幹什麽!虧他還有臉迴來,哦,對了,天佛宗正布著對他的通緝呢!難道說我天佛宗的威勢真的就如此小嗎?堂堂東土第一宗派通緝的人,竟然冠冕堂皇的迴到了天佛城!哼,我看你真是老了!竟然說他立了大功!包庇通緝犯,大錯已經鑄成了!”


    太阿這次卻是開心的笑了,他一邊大笑一邊說著:“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敢說他立下大功嗎?佛申徒兒雖然出息不大,但勝在忠誠,聽話,辦事能力也是有的。而且這次迴來,更是帶迴了一些珍貴的東西!他隨那個鍛神宗的傳人一起失蹤,竟然學到了《冰火鍛神決》的一些奧妙!而且,根據元奇所說,這孩子竟然把《泥化金身決》與《冰火鍛神決》結合在一起,創造了一門全心的功決!本派祖師是怎麽祭煉天佛道場的?不就是這麽來的嗎?這個事情,隻有我等少數幾個人知道!佛申徒兒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難道這不是天意嗎?哈哈……”


    原來,辰塵的計劃,竟然恰巧擊打在太阿的軟肋上,對於他和莫逆來說,正是天佛道場的丟失,令身為師兄的莫逆黯然離開了天佛宗,而不得不選擇一個深遠荒涼的地方隱居。對於這兩位天佛宗主來說,天佛道場無疑是他們的心結所在,所以當太阿從元奇那裏知道自己失蹤三年的佛申徒弟竟然自我開創了一門功法,而這門功法又極有可能是天佛宗的創派祖師所煉製天佛道場的功法時,太阿毫不猶豫的做出了抉擇!他要賭一賭,那怕佛申暫時不能祭煉出天佛道場,但這畢竟是天佛宗的希望所在!隻是這麽一絲的希望,就完善了辰塵的整個計劃!


    如果讓辰塵和元奇知道這樣的結果,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呢?太阿終究是天佛宗的宗主,他不可能為了鬥氣就推翻天佛閣的決定,也隻有這樣的一絲可能,才能讓太阿下定與天佛閣做對的決心,即便是與任何人翻臉,太阿也一定會保住佛申!


    而聽到太阿的話後,莫逆更是愣了好半天。沒有人比他更關心天佛道場的事情了!為了此次天佛道場的祭煉,他完全放棄了修煉,不顧一切的趕赴天佛城,為的就是能夠第一時間親眼目睹天佛道場的重新誕生!對於莫逆來說,他是因為天佛道場的失蹤才黯然離開天佛宗的,如果天佛道場能夠重新迴到天佛宗,無疑就彌補了他最大的遺憾!作為與紫韻上人同時期的人,他也是元嬰十段的顛峰修為。他一直以為,就是就天佛道場的丟失,才令他心境上的修煉產生了一絲縫隙,所以,對於莫逆來說,這不僅僅是一次遺憾的彌補,更有可能是修為上的巨大飛升!


    “你能確定此事嗎?快,立刻帶我去見佛申!如果你說的話真的無誤!那麽,我立刻答應你的要求!在此次天佛祭典上,那怕是和紫韻翻臉,我也一定會站在你這一邊的!天佛閣的高級修士雖多,但元嬰期顛峰的人隻有紫韻一人!隻要我們兩個聯手,暫時壓製她還是不成問題的!但是,你確定佛申不是為了重迴天佛宗而誆騙你嗎?”


    “我確定!”


    太阿無比肯定的道。教導佛申這麽多年,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對於太阿來說,佛申仍然是那個在他麵前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的乖徒弟,他又那裏知道,他竟然誤打誤撞的猜對了一些事情!確實,就算是慈悲菩薩,也不敢打包票說一定能夠祭煉出天佛道場!但辰塵卻已經有過一次製造道場的經驗,而如今,他又已經完全融會貫通了《泥化金身決》與《冰火鍛身決》,如果說東土大陸還有人能夠祭煉天佛道場的話,那麽這個人無疑非辰塵莫屬了!


    “佛申、元奇、元極,他們三個人的共同證詞,我還是很相信的。雖然三個人都是站在一條線上的,但他們的性格又各有不同,即便是元奇膽敢騙我,但佛申卻絕對沒有這個膽量!而即便是兩人都已經不可靠了,但元極卻是我的心腹,他是絕對不會欺騙我的!不過現在你卻不能見到佛申了,因為我為了避免天佛閣的人現他的蹤跡,已經令他閉關修煉了!三天吧,三天後,就是天佛祭典開始的前一天,到時就是佛申徒兒出關的時候,那時,我將和你一起去見他!讓我們共同鑒證,他是否具有慈悲菩薩一般的功法吧!”


    太阿與莫逆的臉上一同泛起明亮的光彩,對於這兩位天佛宗的宗主來說,天佛道場無疑是太過重要的東西。隻是兩人都不知曉的是,在他們的前麵,在天佛閣內部,他們所關係的核心所在,那個能夠祭煉出天佛道場的人,正在經曆一場生死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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