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院放置卷宗的有四層樓,分別放置的是平民,官家商家,帝都豪族,皇家的檔案,洛河是監察院高層,可以隨意進入前三處,他稍微查閱了關於衛家的一些卷宗,關於衛家曆代家主夫人的都,可是衛政母親的信息毫無例外的全部都沒有記載。


    洛河心疑惑,照理說衛政母親是無塵王之女,出身高貴,入到衛家這樣的豪門,應該是事無巨細都有記載才是,怎麽會一點信息都沒有呢?


    難道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他看了看第四層,他對這裏熟悉的很,知道那上麵有不少高手守著,禁止外人出入,洛河才剛剛往上走了幾步,便有人攔住,冷冰冰的幾個字,“公子不得入內!”洛河攤攤手,“我隻是走錯了。”


    洛河心想自己老爹也是個狐狸,若是去找他討要通行令牌,定然會被揪出點什麽。這般想來,有些無奈。他門口猶豫了下,出門換上夜行衣,照著角樓一翻,手匕一翻,插入牆壁,攀住,屏住唿吸。正猶豫著如何避開那些高手耳目,翻越進去,內裏卻陡然出現一陣喧鬧,馬上便有兵刃搏擊的聲音傳了出來。洛河探出頭來,悄悄往內一看,竟然有黑衣人先於自己進到裏麵,引到了高手注意,現正酣戰。他心一喜,悄悄用匕劃開邊窗,輕輕一推,往內一閃。借著放置卷宗的櫃子,貓下腰,將身形藏了起來。


    那黑衣人武功不弱,可是高手的夾擊之下,卻是節節後退,步步驚心。不過他似乎極為堅定,目的沒有達成,便怎麽也不想離開。被迫無奈之下,忽然揮刀一斬,逼開幾人。身子陡然往洛河這邊奔來。洛河凝神一看,自己進來這邊的卷宗的櫃上,赫然書著“景龍帝”三字。想來那黑衣人目的也是這裏,那黑衣人一邊艱難抵擋著高手進攻,一隻手還不停翻動卷宗,待到一卷紅皮書被他找出,那黑衣人才匆忙下握手,揮刀強攻。逼退圍攻過來的高手,顯然就此逃離。


    洛河雖然不知道那黑衣人想取走的是什麽。但是他生性謹慎,不肯放過任何可能的存,若是被他取走自己想要地,那就不好了。他手探入懷。取出一顆銀珠,凝聚勁氣,猛的激射出去,那黑衣人無暇注意到這個,執著卷宗的手突然被擊。黑衣人吃痛,手上卷宗不由自主落了下來,他不敢相信的往洛河這邊看了看,卻沒有現任何異狀。他彎腰想撿迴來。可是那些高手已經殺到。黑衣人眼見著是不可能拿到了,才無奈放棄。身子一翻,陡然間外放刀氣。殺出條路,破開窗子。奔了出去。


    四層的高手追擊出去,監察院開始有了喊殺之聲,洛河趁著無人,奔到那紅皮卷宗之前,上麵赫然寫著,“嬴氏姐妹”,心想這卷應該就是了,洛河暗驚,沒想到還有人關注著這卷宗,卻又不知道是誰。又微微有些緊張,覺得刺激無比,再聽到外麵喧嘩的聲音已小,連忙拿起放到懷,奔了出去。


    “那邊還有人!”追出去的高手見到第四層竟然還有人,以為是同夥,連忙追來。


    不過洛河武功高強,翩翩落地,幾個騰躍,轉眼間便消失黑暗,空餘背影。


    洛河遁迴家書房,吩咐下人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得入內。借著燈火,翻開“贏氏姐妹”地那冊子,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嬴笙穎,這也是衛政姨母,已經離世地皇後。


    洛河稍微翻了下,都是一些平常事情,不過他的目的不是她,再往後翻,隻剩到後一張紙片之時,才赫然出現衛政母親的名字,“嬴笙婭”,他按捺不住怦怦猛跳地心,再一看,那上麵書著,“隆子七年三月,嬴氏二女與帝同遊……”


    洛河怔怔看著這簡簡單單地一句話。嬴氏二女。顯然就是皇後和衛政之母。隆子七年。那也是二十幾年前了。正好是二皇子出生那年。他心疑惑。這上麵所說地事情。照理說就是皇後給景龍帝生龍子。可是為什麽要用衛政母親地名字單開呢?而且衛政母親雖然是無塵王之女。不算是皇親。但是衛家卷宗沒有一絲一毫地記載。反倒是皇家地卷宗還有隻言片語。這又代表著什麽呢?


    洛河有些茫然。再往後一翻。卻見背麵也有一句話。“隆子十四年十一月。嬴氏女笙婭薨。留子命政……”這裏記載地事情就是洛河所知道地了。衛政母親因為生他難產而死。但是那時候顯然衛政母親已經嫁到衛家了啊。為什麽這皇家地卷宗出現?而且用地還是皇後才能用地薨字!


    難道小政地身世真地是有疑問地?那黑衣人又是誰?顯然他也是想知道這些地。


    洛河不敢妄下結論。自己得到地卷宗顯然還是不完全地。但是加完整地卷宗估計也不會這樣輕易地讓自己拿到了。他心略略有些失望。但卻有了一層心思。若是小政是皇子。那計劃真地需要改變些了。


    迴到房。花靈和衛寧兒都是朦朧著眼睛。伴著一張桌子輕輕撐著。靠住。兩個小丫頭都是不肯示弱。就算嗜睡。但是一要等丈夫迴來。卻都是強撐住。洛河先是抱住花靈。將她放到床上。輕輕點了下睡穴。讓她睡地安穩些。衛寧兒卻醒了過來。“洛河哥哥。和胖子哥哥談話到了這時候麽?”


    洛河微微一笑。將她抱起來。“不是。有些事情突然生了。就出去處理了下。”


    衛寧兒揉揉眼睛,還要起身幫洛河寬衣,卻被洛河攔住,問道,“寧兒,你覺得小時候你和小政的待遇有什麽不同麽?”


    衛寧兒不明白洛河怎麽突然問出這句話來,晃著腦袋想了想,“倒是沒有什麽不同呢,隻是三娘可以欺負我,卻不敢欺負哥哥。”接著又是笑道,“不過三娘要是敢欺負我,哥哥就肯定幫我欺負迴來,三娘也是敢怒不敢言。”


    洛河看她幸福滿足的神情,也是淺淺一笑,“那陛下對於你哥哥,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呢?”


    “陛下?陛下一直都對哥哥很好啊,皇子有的,哥哥都有一份,甚至皇子沒有的,哥哥也有,我小時候就是羨慕哥哥老是能收到宮的好吃的呢,雖然哥哥也會給我。”


    洛河淡淡一笑,對衛政好?別人看不出來,但是他卻明白,景龍帝對於衛政,可以說是又愛又恨,他也說不出那種感覺,或許旁人眼景龍帝因為皇後娘娘寵著衛政,但洛河經常與衛政一起進宮,知道景龍帝對衛政的那種冷漠,不是刻意就能掩藏的。


    洛河想了想,搖搖頭,又問道,“有沒有什麽特別點的呢?”


    衛寧兒鼓搗著腦袋也想不起來,洛河抱她上床睡覺。這小丫頭卻陡然間一聲驚叫,“我想起一件事情來了!”


    “什麽事情?”洛河見她一驚一乍,顯然事情有點大。


    “我小時候見過有一次,陛下和爹爹吵起來了呢。”


    “陛下和叔叔吵起來?”洛河心驚訝,幾乎不敢相信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他印象,衛遠橋幾乎是完全的帝王嫡係,死死維護皇家的,而且與景龍帝一起長大,依照兩人的關係,怎麽都不可能吵起來。


    “是啊,我是偷偷見到的。”


    “哦?他們是怎麽吵的?”


    “我那時候是偷聽,也沒有聽的多真切,那時候陛下我家,朝著爹爹吼了句:你怎麽還留著那孽種?爹爹那時候神情也是非常可怕,怒視著陛下,也是吼了句:他是我兒子,你讓我把我兒子殺掉麽?陛下當時很生氣,朝著爹爹叫道:為了一個女人和那女人的兒子,你想把你衛家逼上絕路麽?爹爹當時沉默了一陣,才道:你不要這樣自私!你看著苦,我看著就不苦麽?陛下後來就不說話了,摔門而出,我也就趕緊溜了……”


    “想起來還真是兇呢?我從來都沒見過陛下和爹爹那麽怒過……”衛寧兒想起那情景,紅紅的臉都白了一白,拍了拍胸脯。


    洛河隱隱約約聽出了些東西,才又問,“他們爭吵,那是什麽時候?”


    “那時候我大概七歲。”


    洛河心一驚,那間提到了一個女人,想必就是衛政母親,提到了兩個人痛苦,自然就是爭吵的兩人,隻是兩人有什麽不同的痛苦呢?導致景龍帝盛怒著還威脅要鏟平衛家。那間提到的孽種,除了衛政他想不出衛家還有誰,如果小政真的是景龍帝的兒子,為何景龍帝還要這樣迫切的逼著衛叔叔將他殺掉呢?還有就是,衛叔叔為什麽那麽維護衛政,不惜要與景龍帝決裂都要保住他呢?


    而且那年正是衛政離開帝都之時,也許衛政打傷江英的事情隻是意外,衛叔叔定然是執意要將衛政送出帝都的,那樣才可以求的安生,讓景龍帝和他都不至於太痛苦,這才是實情。


    他心默默想著,腦子如同漿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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