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長得清秀,可是眉目間卻散出一股子驕縱之氣,衛政看著有些不喜。魏源打了個哈哈,“池少爺怎麽到這裏來了?”


    “我聽說我衛家表哥來了,過來看看。”那少年揚揚眉,顯然並不把魏源看眼。


    衛家表哥?衛政腦子裏了下,實迴憶不起自己還有這般表弟麽?他冷冷一笑,“我姓衛,但是沒有你家表哥。”


    “你不是叫衛政麽?”那少年有些疑惑。


    “我叫衛政,但我不是你表哥!”衛政再次強調。


    “嘿,那不就結了,你就是我家表哥嘛。”那少年嗬嗬一笑,又仔細的將衛政觀察了會,才道,“早聽說衛家表哥戰場驍勇,采風流,誰知道也是這般弱書生樣,看來常人話語信不得,要繆傳很多啊。”他輕聲一歎,對於衛政顯然有些看不起。衛政對於這樣裝逼的少年沒什麽好感,冷冷一哼,“你也不是滿臉橫肉彪悍樣兒。”


    那少年正要反駁,斜刺裏又衝出一個錦衣少年郎來,俊朗飄逸,眉目和氣質都與衛政有幾分相似,正是衛政的親弟弟衛哲。衛哲一走出來,先是扯扯那少年的衣襟,然後又躬身朝衛政和林冰拜道,“哥哥好,嫂子好。”


    林冰嫁到衛家,也沒有見過衛政的這個弟弟,衛政很久都沒有關心定國公府的事情,不知道衛哲怎麽突然來了潼關,便問道,“小哲,你怎麽會潼關?還沒有到任職的年紀?”


    衛哲點點頭,朗聲道,“隴西遭難,姑父一家都隴州,父親命我到隴州將親人們接到帝都安置,這會路過潼關,因魏將軍與哥哥有舊,便打算留宿幾天,不想哥哥也來了。”


    衛哲這麽解釋倒也合情合理,衛政依稀記得三娘妃菲菲是隴州人,有一個妹妹嫁給了隴州豪族池家,想必那少年便是池家出身了。


    “那個池家的小子,過來一下。”


    那少年看衛政臉上有了些笑意。當下上前幾步。走到衛政麵前。看地真切了些。越覺得衛政與傳說相去甚遠。就是這樣一個人物竟然讓自己姨母不能成為正妻。他冷哼一聲。“喚我做什――”還不待眾人反應。“啪”地一聲脆響。馬上那少年就捂住了自己地半邊臉。眼淚都要流出來。衝起來就是要報複。“你竟敢打我!”


    衛政一腳便踢少年地肚腹。毫不留情。疼地他哇哇直叫。半蹲地上喘息不止。他看了看自己手掌。又抬抬腳。輕輕一歎。“我還是不太舍得揍人了啊。”


    衛哲和林冰都是衝上前來。“哥哥(衛政)你為什麽打池非(他)啊?”


    “沒什麽。隻是想讓他明白一下自己地處境。讓他知道自己現隻是一個落難公子哥。任何人隨時都可以要了他地命!”他說這話地時候看著魏源。而魏源故意偏過頭去視而不見。


    衛哲不敢反駁。池非隻是狠狠地盯著衛政。衛政甩都不甩他。隻是朝魏源道。“魏將軍。一路舟車勞頓。現都還沒吃飯。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哦。”


    “恕罪!恕罪!是魏源疏忽了。”魏源微微一笑。往池非看了眼。幾人轉過這偏僻院子。來到正廳之。衛政略略掃了一眼。見堂坐了一個私塾夫子模樣地年人。還有一個年美婦。魏源上前一拜。“池大人安好!夫人安好!”


    衛政心想那婦人應該就是三娘的妹妹妃紀紀了,而那夫子應該就是自己名義上的姨父,不過他實是記不起姓名,上前一步,彬彬有禮道,“姨父姨母好!”


    妃紀紀往衛政看了一眼,“這位便是衛政侄兒,快讓姨母看看。”


    衛政往前走了幾步,池涵卻是看著自家孩子白色衣服上有個明顯的腳印,又看半邊臉都是通紅,“非非,誰欺負你了?”


    池非雖然頑劣,但是知道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可是衛政似乎卻極為不給他麵子,直接承認道,“是我踢了他一腳,教訓了一下。”他語氣很淡,好像是做了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池非聽到衛政說的這麽不屑一顧,哇哇就哭了出來,趴到自己母親懷就那裏不停的說,“娘親,衛政欺負我!”


    妃紀紀顯然很疼愛這個女兒,雖然衛政身份特殊,她也忍不住囔囔一句,“好侄兒,你怎麽連你表妹都能下這樣的狠手?”


    “呃……”衛政聽到震驚了,再往池非那邊一看,胸前果然還是有點小籠包,隻是她育不成熟,顯然沒有到衛政有感覺的地步。不過對於小女孩,自然不能以男孩子的要求對待,若池非是男子,那一腳是大大的對,隻是她是女孩,那一腳也確實夠讓人傷心了。


    池姓年人淡淡的咳嗽一聲,“非兒確實淘氣,政兒也不是故意的。”


    衛政見這人還有些正氣,心好感大增,偷偷傳音給魏源,“我姨父叫什麽?”


    魏源先是不敢相信的看了眼衛政,繼而微微一笑傳音道,“池涵。”


    衛政這才記起丟掉隴西重鎮安遠的知府便是這池涵,不過隴州兵少,亂賊勢大,安遠又處於風口浪尖,收不住也是正常,不過這樣舉家逃逸,這也算是失職。


    “敢問姨父,隴西局勢如何?”衛政也不打算兜圈子,直接開口問詢,不過池涵顯然比較尷尬,臉漲的通紅,“不太好,隴西賊軍有萬之眾,已經攻下安遠,並以之為據點,打算攻取隴州全境!”


    衛政早就知道這樣的結局,又問道,“那賊軍的素質如何?”


    池涵為了不至於太尷尬,自然是將賊軍說的極為強大,衛政聽他描述的城破過程之時,覺得若不是隴西守軍太差,就是賊軍還是有些實力。


    他素來以不低估敵人實力來思考問題,從帝都那些高手的實力,還有對於刺殺的策劃和執行力來看,作為魔教大本營的隴西,顯然不會弱到哪去,關鍵就是那些賊軍的人數是不是有那麽多,而實力到底是多強,是不是這五千驍衛軍開到就可以解決問題的。


    衛政這飯吃的沉悶,池涵所說的真真假假,而魏源則以未曾對敵為由而不肯透露半句。


    衛哲一直對這哥哥心有些不忿,又有些害怕,悶著半天都沒說話,衛政對這以前稍微有點囂張,現卻內斂的弟弟有些擔心,便問道,“小哲,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從潼關啟程?”


    衛哲迷茫的望衛政一眼,有些含糊道,“還不清楚。”


    衛政神色一冷,當著魏源的麵便道,“還是早些啟程,免得家裏擔心。”


    衛哲嗯了一聲,魏源卻道,“好不容易來了這裏,連潼關的景致都沒有看過,豈不是遺憾?”


    “有什麽好看的,現是逃難,又不是旅遊!”他這話說的極不留情麵,連林冰也是偷偷扯了下他的衣襟,衛政卻是自顧自的道,“路上盜匪和有不軌之心的人多,你們想必也帶了不少財物,小心為上!”他語氣稍微淡了點,魏源也是應和,“是啊,現世道艱難,有不軌之心的人多,先生夫人還當小心啊。”


    池涵和妃紀紀都是沉默不語,反倒是池非顯得有些不屑,心想這表哥沒一點豪氣,隻會欺負自己這般的弱女子,哼了一聲,“你怕我們還不怕呢。”


    衛政瞪她一眼,“若你還是這般草包樣行事,帝都也難保不會惹出禍端!”


    池非一句話被他堵迴去,悶聲小脾氣。


    本該熱熱鬧鬧的飯局因為衛政而弄得尷尬無比,都不肯多說一句,江英好像看戲一般默默品酒,現才道了句,“衛公子雖然語氣重了點,但也是好意,諸位不必意,該吃的吃,該喝的喝,畢竟這是魏將軍的款待,若是氣氛僵了,魏將軍也不好過。”


    林冰也不知道衛政今日為何這般反常,照平時他嫌惡某人也至少會麵容上展露笑意,可是今日池涵妃紀紀想說什麽都通通被他堵得沒有後路。她心想畢竟這幾人也是長輩,待飯局散了,衛政意料之的拒絕魏源的挽留,不肯住下,她走的稍微靠後了點,跟妃紀紀有意無意的搭話,池涵和妃紀紀之前就看得有些奇怪,這女子名義上是驍衛軍將,可是離衛政比較近,神態間也很親密。林冰沒有去過定國公府,衛哲也不清楚她才是自己的正牌嫂子,隻是笑道,“這位姐姐,我哥哥是你手下之人麽?”


    林冰嫣然一笑,如春風融冰一般,她心對衛政這內斂的弟弟有些喜歡,摸摸他的腦袋,笑道,“我可不是姐姐,是你的嫂子哦!”她又朝池涵一家子微微鞠躬,“林冰倉促間見了姨父姨母,也沒帶上些什麽,隻是衛政他今天脾氣有點大,姨父姨母還望不要介意,他畢竟也是一番好意。”


    她話音剛落,便聽遠處已經上了車馬的衛政叫道,“冰兒,快點迴去了!”


    池涵和妃紀紀點點頭,“姑娘先去,政兒的心思我們也了解。”


    林冰再次點點頭,繼而促步追上衛政,池涵看著衛政夫婦離去的身影,覺得這女子溫柔可人,竟然也可以執掌軍隊,接著又是低聲一歎,“政兒,和我想象的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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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蘇:哎,又是裸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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