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久了,你還是這個脾氣。”黑袍人目送信使離去,微微轉過頭,對著青袍人說道。


    “以後我會改的。”那青袍人開口說道。


    “你總這樣說!可一直沒實踐過。”黑袍人說道。


    “風魔使的好奇心太重了,給他一點兒教訓,日後辦起事來,會更加得心應手。”青袍人為剛才出手的事解釋道。


    “我知道你的用意,可風畢竟是老部下了,對於舊部該懷柔時還是要懷柔一些,這樣對於那些新加入的門徒,也好立個榜樣。”黑袍人重新走迴位置上,端起一碗藥膳,輕抿了一口。


    “我以後會改!”青袍人頓了頓說道。


    諾大的宮殿內傳來幾聲劇烈的咳嗽,青袍人為黑袍人輕輕拍著背。


    “你的病越來越嚴重了。”青袍人說道。


    “我都已經習慣了!”黑袍人拿著手帕捂著嘴。


    “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青袍人說道。


    “那也沒有辦法!這本就是無藥可醫的……能活一天是一天!”黑袍人說道。


    “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夠治好你!”青袍人拿著手帕放入盆裏洗了洗。


    “我知道你說的什麽。當年我天門滅門時,鈞天圖一分為七,其中有一幅神農百草圖,是無上醫書!可惜,失傳了數百年……”黑袍人再度提起筆,記錄起一個個名單起來。


    “總會找到的。傳聞天圖之間有彼此感應,社稷山河圖現世,其餘天圖殘缺的部分,相信會逐漸重現人間。”青袍人接過黑袍人遞於的一份名單。


    “蟄伏了這麽多年,他們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不然真的會悶出病來的。不管是在天下何處,身居何職,一年之內,我要他們做上各自職位的一把手。待這天下變時,就是我天門重新登上曆史舞台的時刻。”黑袍人看著那份名單,眼神之中流露出深深的向往,說道。


    青袍人轉身欲走,剛邁出一步,又停了下來:“我會吩咐他們,時刻注意神農百草圖的消息……”


    “隨你吧!如果能找到,我一定會盡力活下去。畢竟能活著,總比死了好的。”黑袍人一聲歎息,那聲音迴蕩在空蕩的宮殿內,幽遠綿長。


    ……


    今日是菩提書院放榜入學考核名單的日子。


    為了慶祝這曆史性的關鍵時刻,江滿樓大少獨自承包了天香居,早早的清走了裏麵的客人,待到夜幕初臨時,便是帶領著所有遠道而來的學子同窗,浩浩蕩蕩的學生隊伍,開進了天香居。


    天香居共上下五層樓閣,是這菩提山方圓百裏內,唯一的一家,集酒樓、青樓、樂坊、書館、等綜合性於一體的樓閣。


    這夜色下燈火通明的菩提城內,一盞盞大紅燈籠高掛,燈影落在青石板的地麵上,將整座菩提城照耀的繁華如夢。


    那迷人的燈火更是將這整座天香閣襯托得猶如玲瓏寶塔,秋風拂過,紅燈搖擺,玲瓏聲脆。


    天香閣內更是人滿為患。


    有學子拾了長凳,坐在那樂台前,聆聽一老一少的妙曲佳音。有貴公子結伴成群登上閣樓與藝女把酒言歡。有書生墨客獨倚欄杆沉浸書香山海。


    更有甚者,在那每一層樓道拐角處,還設了賭案,開起了賭局。


    放眼這新一屆學子之中,有膽色與實力在這天香閣裏開設賭局的人,自然非江滿樓大少莫屬。


    莊家江滿樓。


    賭的是今屆被招入學學子的入學成績甲上人選。


    在那樓閣拐角處,掛著一個個名牌。


    牌子上寫著今屆學子有望取得甲上成績的熱門人物,甚至還為這些人有可能獲得幾門甲上成績開了副局,而且還按照賠率,排了個名次。


    那些出身高貴,來曆不凡,背景深厚的學生,大都在列。


    仔細數去,竟然有四五十位之多。


    不得不讓人感慨這天下之大,藏龍臥虎者數不勝數。


    江滿樓大少為這賭局忙的是不可開交。


    洛長風與其餘人,則都是在這四層的樓閣上小聚。比起下方的擁擠與吵雜,樓閣之上倒是隻有三四桌人,明顯清靜許多。


    “長風大哥入了川字門,日後在書院,就不能日日見到長風大哥了。”


    雪兒一雙碧綠般的眼睛因沾了些酒水而顯得醉意朦朧,比平日增添了些許媚意,露出了絕世美人胚子的難得模樣。


    帶著一絲傷感,帶著一絲埋怨。


    “都在一個書院,隻要想見,總會見到的。”


    洛長風還是第一次見到雪兒這般樣子,他解開綠袍披風,為半醉的雪兒蓋上。然後輕輕將其攙扶起,與早已醉得不省人事的翎兒做了個伴,趴在一旁的桌椅上睡著了。


    “真的嗎,長風大哥……那雪兒日後想你了,就去川字門找你,你可不許不見雪兒。”


    也不知醒著還是醉著,雪兒的夢語讓洛長風陷入眾人火辣目光的屠殺之中,搞的好不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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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先生說酒不醉人人自醉,借酒澆愁愁更愁,看來一點兒也沒錯。”


    李星雲看著深深醉倒的兩個丫頭,不由得感慨說道。


    “還有半個時辰左右就要放榜了,我同袍十人,必將共赴書院。這會兒哪有什麽憂愁呢,星雲你也一定喝醉了,開始說胡話了。”


    月三人起身,拍了拍李星雲的肩膀搖頭笑道。


    “我滴酒未沾,怎麽會醉?”


    勾肩搭背這種事或許江滿樓大少經常做,也很習慣擅長這種打交道的方式,可李星雲還是起身閃開了。


    他這一轉身,剛好看到樓閣下一邋遢的老道,瘋癲的邁著遊走不定的步子,正在與樓梯互相博弈。


    李星雲一眼便認出了那老道。


    “他不是,絕非池中之物的易行川?”


    洛長風聞言,起身走到欄旁。


    君澤玉與重陽等人也是紛紛起身。


    正對麵那以彭九為首的七州域學子同樣被這一聲所驚。


    瘋癲的老道,站在樓梯前晃悠。眾人看著這位與眾不同的學子,紛紛露出好奇。


    洛長風原本還以為這老道又要為他們卜卦算命,論一場為何絕非池中之物的辯論呢,誰知一個飽嗝,那老道便是趴在樓梯口睡著了。


    李星宇與洛長風等人麵麵相覷,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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