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堅強,請你守護好你的家人。.tw[]說閱讀,盡在


    如果你是勇敢,請你站起來保衛你的國土。


    如果你是風,請把雨調來滋潤貧瘠的荒地。


    如果你是火,請燃起一片希望,又一片希望。


    如果你是神,懇請您掌控住惡魔的頭顱。


    如果我是你,我必會履行以上。


    ……


    (有一飄歌聲在哪裏響起?不,它漸漸近了,又近了。這是誰在唱歌,是一個女人的歌喉,唱的如此動聽又入情。)


    (她是誰?)


    優美的歌聲使艾裏克的眼皮為之動容,他睜開雙眼時正好聽見有吱呀的開門聲。一個頭戴方巾,身穿粗布衣褲的婦人出現在他的視線裏。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小木屋的床上。艾裏克連忙支起身子,但渾身上下撕裂般的疼痛又讓他不得不重新靠了迴去。


    “嗬嗬,你醒了。”滿身露水的女人放下了背上的簍子,從她的身後又鑽出一個男孩的腦袋,他用異常古怪的眼神盯著他。


    “請問這裏是哪兒?是你救了我嗎?”


    “這裏是米拉斯城郊外的雨琴村,離城不遠,但也算不上近。我清晨出去擔水時,正好發現你昏倒在屋前的坡上。從跡象來看,你應該躺了一晚上了,沒被狼吃掉真是大幸。(..tw)我叫了幾個人才把你搬迴了屋子。看過你的傷勢,大家都以為你活不成了。”女人笑了笑,“還好,你蘇醒過來了,我出去采了些藥草,一會搗碎了幫你敷上。你從頭到腳全是大大小小的硬傷,在這之前請你安靜地躺著,不要亂動。”


    “真是太感謝你了,我怎麽稱唿你呢?”


    “帕西庫拉,這是我兒子尤裏庫拉。”


    “謝謝你,帕西夫人,我叫艾裏克。”


    帕西開始忙著把簍子裏的藥草倒出來,她的兒子尤裏則在一旁幫忙分類。


    “從你的相貌來看不像是米拉斯城的人啊?”帕西一邊邊說。


    “的確,我是來自於你們所說的中界,有好幾個像我這樣的人都在這邊。昨天晚上米拉斯城遭受了叛軍猛烈的進攻,我負傷後昏昏沉沉逃了出來,不知道現在城裏怎麽樣了?”


    帕西忙碌的身形忽然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原狀。尤裏扔下了手裏的藥草,轉過身死死盯著艾裏克。艾裏克和他四目相接時感到渾身的不自在。


    “尤裏,幹什麽呢?”帕西拉了拉兒子的手,“快些幫媽媽把藥草分好,叔叔等著用藥呢。”


    尤裏卻把一堆藥草撣在了地上,用充滿憎恨的口氣對艾裏克說:


    “是不是你們殺了我的父親?是不是你們?”


    “什麽?”艾裏克大惑不解。


    帕西連忙一邊向他賠笑一邊扳過兒子的身體。


    “孩子不懂事,說胡話呢。”


    尤裏倔強地掙脫開來:


    “肯定是你們當中的人殺了我父親,你要是不說,我就把這些藥草扔進火裏麵燒成灰。”


    帕西一甩手狠狠打了兒子一記耳光,尤裏推了母親一把,哭著跑出了家門。


    帕西彎下腰撿起地上的藥草,擠出一絲笑容:


    “真是讓你見笑了,怪我管教不嚴,孩子才會野成這樣。”


    “不,帕西夫人,我想其中肯定有什麽隱情。孩子不太會說話,但說出來的卻都是真話。他說我們有人殺了他的父親,你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嗎?”


    帕西悶聲不吭地背過身繼續忙剛才的活,艾裏克隻好怔怔地望著從屋頂的縫隙裏鑽進來的陽光。他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漸漸開始為自己擔心起來。


    草藥敷在傷口奇痛難忍,艾裏克痛苦的呻吟讓帕西無從下手。不知道她是要轉移艾裏克的注意力還是確實想把實情說出來,她向他緩緩道來:


    “我的丈夫皮特庫拉,是個非常勇敢的人,他在米拉斯城裏當差有三個年頭了。可是在上個月的一天晚上,他在城內巡邏時,卻遭殺害了,連屍骨都沒有留下來。當時和他一起的還有同村的另外一個人,他雖然活了下來但已經瘋瘋癲癲。城裏的傳言說我的丈夫死在中界人的手上,但傳言終歸是傳言,唯一的目擊者也已神誌不清。”


    帕西又苦笑了一下:


    “就算確是中界人所殺,又能怎麽樣呢?他們受我們主神的保護,我不能違背了神的旨意前去複仇。”


    帕西說到這裏微微低下了頭,眼圈紅紅的。艾裏克仰天長歎一聲,要不是親身經曆,怎麽都不會相信自己殺了眼前這個女人的丈夫,一個孩子的父親,卻鬼使神差地被她所救。如果他現在告訴她我就是她的弑夫仇人,不知道她會有何想法,做出什麽樣的舉動。


    (我給別人帶來了痛苦,自己卻安於在受害者家中苟且偷生,接受他們的恩惠。難道我要隱瞞自己的罪行直到傷愈嗎?不,不能那麽做!我艾裏克雖談不上什麽頂天立地,但至少是個光明磊落的人。要不是每次都有人出手相助,我早就該死了,難道他們一番苦心救出的隻是一個良知泯滅的小人嗎?)


    艾裏克鼓起勇氣直視著帕西。


    “對不起,帕西夫人。我不是為了祈求你能放我一條生路,因為你原本就是一個善心人;我也不是刻意將同伴的罪行背在自己身上,因為這是一件會遭受良心譴責的事情。帕西夫人,也許令你難以相信,眼前被你正在施救的人正是殺死你丈夫的兇手。雖然是失手錯殺,但兇手終歸是兇手。”


    帕西夫人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打量了艾裏克一會兒,然後低下頭繼續幫他敷藥草。


    “夫人,”他說,“沒有人會愚蠢到把殺人的事情攬在自己身上,我所說一切都是真的。你不明就裏才讓弑夫仇人躺在家中,現在你明了了,於情於理你都該手刃仇人。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我不會有半句怨言……”


    “來自中界的人,”帕西打斷了艾裏克的一番自我救贖,“如你所言,我是一個善良厚道的婦人,我不會為了泄私憤而去違背神的旨意,何況你這個人並不壞。再者,就算我逞得一時之快,我的皮特會死而複生並迴到我身邊來褒揚我的所作所為嗎?答案當然是否定,我想如果他在天有靈,是斷然反對我做出這麽出格的事情的。”


    帕西頓了頓又說:


    “我能在家中來坦然救助殺死自己丈夫的人,說明我經受住了仇恨的考驗。同樣,我不希望在尤裏稚嫩的心靈力種下複仇的種子,你也知道,他隻是一個孩子,仇恨會毀了他以後的生活。”


    (這真是一個普通農婦說出來的話嗎?深明大義又令人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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