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英對工坊裝修很是感興趣。


    確切的說他很享受事物在自己的手中發生改變的過程。


    在得到陸靖承諾後當即返迴工坊開始進行初期的裝修設計。


    鄭梓慧半途也被書院內的一位老師叫走,說是讓她去幫忙處理本屆新生的事情。


    做為同期特招的學生,鄭梓慧不僅個人的學術水平沒得說,還因為出身於大型商會,在管理方麵也是頗有心得,因此入學前就開始幫著原先教導過她的一位師長處理事務。


    看這模樣,十有八九是要當班長的。


    這無疑是件好事兒,至少陸靖以後想請假會方便許多。


    在程紫英的工坊裏待了會兒,擺弄他的行空龍舟模型,實在閑著無聊,幹脆提前去見李柯。


    之前在客棧裏邊李柯臨走前給了陸靖一隻紙鶴,昨天打開後才發現這是前者製作的一件靈物,隻要用符寶激活,可以用於傳遞信息。


    效率似乎比信雀更快,隻不過成本有點高,符寶這種東西不用想也知道比信雀珍貴。


    正好趕上午時,陸靖本打算約李柯一起吃個飯,結果後者十分幹脆的給了他一個地址。


    城南的牡丹樓......青樓!


    陸靖偶爾也想過見識一下這個時代的娛樂活動,可這段時間總是被各種事情纏住手腳,怎麽都沒想到第一次逛青樓居然是在太陽正當中的時候。


    當然,青樓也不全是少兒不宜的內容,至少在陸靖按照地址找到牡丹樓的時候,裏邊看上去與尋常酒樓差不了多少。


    非要說區別的話,那便是牡丹樓大堂的舞台上正有幾名穿著清涼的美女排練節目,二三樓的包間裏則是隱約傳出音樂聲。


    “這位客官,您這是來找哪位姑娘啊?”


    才走進牡丹樓,便有一位濃妝豔抹的中年婦女迎麵走上來開口問道。


    “我找男......呸,我有朋友在你們這兒,天字三號房。”


    “您是來找李大官人的?”


    一聽陸靖要找到的房間,老鴇眼裏頓時閃過一抹激動的光芒,


    “能跟李大官人做朋友,想必您也是人中龍鳳,我這就安排姑娘來陪您。”


    “姑娘就不用了,我是來談事兒的。”


    通過老鴇對李柯的稱唿,陸靖知道那位術士估計是這邊的常客,不免有些失笑。


    看著挺正經的術士,沒想到玩的也這麽花。


    跟在老鴇後邊直上三樓,等到了天字三號房的門口,琴聲不絕於耳。


    敲完門得到迴應後直接邁步進去,陸靖的視線先是在客廳珠簾後撫琴的美人身上短暫停留,旋即看向三樓窗台邊陌生男人。


    此人身穿表麵繡有墨色山水的白紗長袍,斜倚著紅木圍欄,似是在眺望嵐陽城外的風景,滿頭黑發於涼爽秋風中飄散,手中則是捏著一個精致酒杯。


    “李兄好興致啊。”


    知道自己沒找錯人,陸靖徑直開口說道。


    “人生得意須盡歡,這大好時光,自然得享受。”


    李柯轉過頭,這一次他沒有佩戴人皮麵具,展露出來的容貌讓陸靖清楚的聽見身旁老鴇猛咽口水的聲音。


    如果說陸靖的容貌偏向於英武,堅毅,那麽李柯則是純粹的風流倜儻,俊俏精致到甚至有些偏女相的臉龐,英挺的鼻梁配上那雙丹鳳眼。


    隻一挑眉,一勾唇,胸前衣襟敞開半截。


    這時候陸靖連老鴇的心跳聲都快要聽見了。


    他毫不懷疑要是有機會,這位老媽子能直接“吃”了眼前的術士。


    “好酒好菜端上來吧,我這位朋友的胃口可不小......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連那份額外的酬勞都不想要。”


    轉手示意身前的空位,手指輕點一旁的酒壺,令其憑空飛起為陸靖斟了杯酒。


    陸靖原以為兩人真正意義上的“見麵”可能會感到陌生和疏離,就現在的情況看來,李柯的個性卻是相當豪放。


    “這兩天有些事情要忙,身上的傷勢總歸得先治,總不能拖著。”


    不緊不慢的上前坐到軟榻一側,陸靖打量了一眼周圍的布置,還是忍不住說道,


    “說起來我還是挺意外的,我還以為你......”


    “把自己悶在一個小房子裏整日修行加畫符?”


    像是猜到陸靖要說些什麽,李柯笑著說道,


    “老兄,這都什麽年代了,我又不是老古董,之前在鬼燈市賣那麽多符籙賺來的金葉,總得花出去吧,而且這兒可是我的靈感源泉,悶在房間裏畫符效率太差,我得有美酒,音樂,美人作伴才行。”


    “說的也是,時代確實變了啊。”


    有之前在客棧內並肩作戰的經曆,麵對李柯時陸靖絲毫沒有拘謹,說話的同時抿了口酒,後仰著靠倒在欄杆上,任憑和煦的陽光與涼風撫過麵龐。


    搭著琴聲與屋內的熏香,精神很快便放鬆下來。


    李柯對於陸靖的行為滿意的點頭微笑,若隻是想要支付些額外酬勞,他可不會特意留下傳音紙鶴,而是讓後者留下地址,再將符籙送過去。


    眼前這個男人在那場戰鬥前後展現出來的品質讓李柯側目,而比起那份敢同人麵鴞正麵搏殺的血勇,眼下前者展現出來的放鬆和坦然更是讓他滿意。


    哪怕不算今天,兩人前後就見過兩麵,互相之間卻都沒什麽防備。


    這裏邊既有麵對朋友時的輕鬆,也有對自身實力的強大自信。


    “說吧,找我有什麽事情?”


    看了眼陸靖,摘下一枚葡萄放進嘴裏,李柯開口問道。


    陸靖側身看了眼後邊彈琴的女樂師,頓了頓,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能說的,十分幹脆的說道,


    “兩件事,其一是符籙,其二是這件半成品法器。”


    抬手甩了甩赤犰絨袍的衣袖。


    “這是從鄭海身上扒下來的,品質應當是半成品法器,問題是我不知道該如何使用它,僅用來充當一件防火的衣袍,未免有些暴殄天物。”


    “符籙好辦,我這兒有的你盡快挑就是了,十張以內隨便拿,權當是魂核的額外酬勞......至於你這件半成品的法器,能感受到器靈嗎?”


    取出自己的符寶往桌上一拍,手指劃過表麵,頓時便有好些閃爍著熒光的符籙從中飛出,李柯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眼陸靖身上的法袍問道。


    “器靈?”


    陸靖轉過頭看向李柯,


    “你指的是法袍內封印的妖魂嗎?”


    “器靈確實是妖魂蛻變產生,但它本身已經脫離了妖,徹底與法器相融,接觸的是天地靈力......事實上法器與魂器間的區別就在這裏,把衣服脫了。”


    相較於陸靖,李柯顯然對法器更為了解,緊接著說道,


    “你這件法袍那天我也在鬼燈市見過,半成品的法器,說白了就是其中的妖魂未能完成最後的蛻變,否則你在擁有這件法器的第一時間便會知道它的用途,現在就得花些功夫了。”


    起身脫下赤犰絨袍遞給李柯。


    陸靖向來不是個貪心的人,這件半成品法器本就是白撿來的,他已經很滿意了。


    李柯沒有急著接過法袍,雙手先一步結印,兩人身側立刻多了層半透明的模糊屏障,應當是用於隔絕外界感知的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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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陸靖手中的法袍憑空飛起,李柯踏前一步,手指輕點法袍各處,玄色的長袍各處頓時閃爍起橙紅色的火焰紋路。


    “不出意外的話,這件法袍內的妖魂應該是因為蛻變失敗而進入沉睡狀態,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激活它......來了!”


    待到橙紅色的紋路蔓延至法袍各處,李柯雙手倏然結印。


    隻見得法袍背部光芒陡盛,一頭尋常花豹大小,渾身披著橙紅毛發的異獸從中奔出,結界內的溫度開始以極快的速度上升!


    “別愣著,趕緊穿上它!”


    妖魂在李柯的術法刺激下蘇醒,現在正是感悟的時候。


    得到提示的陸靖毫不猶豫的接過法袍套在身上。


    原先隻是盤旋在法袍周圍的異獸頓時化作流光重新迴歸。


    與此同時,陸靖明顯感覺到自己與法袍間多了一層聯係,腦海中開始浮現出相應的訊息。


    赤犰法袍到底是一件法器,哪怕是半成品,其品質依舊遠超尋常魂器,相應的能力也絕非後者可比。


    主要的效果大略可以歸結成三條。


    首先是防禦力,除開法袍自身材質帶來的超強防禦以外,赤犰法袍能夠極大的削弱涉及到火靈力的術法,這份能力之前在客棧已經得到過驗證,自是不必多說。


    其次赤犰法袍在本身的被動防禦以外,還可以激活一個火焰護盾或者說覆蓋上一層火焰外膜,能夠讓陸靖在戰鬥中不斷灼燒敵人,算是個攻守兼備的能力。


    隻不過總是讓他想到前世某個遊戲中的裝備就是了。


    最後,也是赤犰絨袍最讓陸靖在意的能力,那便是必須召喚器靈才能發起的一次火焰衝鋒,這是個純粹的進攻手段,相當契合當下陸靖的戰鬥風格。


    美中不足的是因為隻是半成品的緣故,這個最重要的能力也是打了折扣的。


    每一次激活都需要一段時間的“冷卻”才能繼續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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