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軍兵臨城下。


    城頭上的蹋頓屬實有些慌。


    唯一讓他感到慶幸的是麒麟軍兵力並不算多。


    一萬五千人是麒麟軍一軍的標準兵力。


    蹋頓覺得隻憑著這些兵力,劉磐是無法打下朔方的。


    畢竟朔方城在他的經營下早已是固若金湯。


    沒有重型的器械和超出烏桓兵兩倍以上的兵力。


    根本就不用想。


    事情的走向證明了他的判斷。


    麵對堅固的城牆。


    麒麟軍的進攻沒什麽套路可言。


    一萬多的麒麟軍扛起一架架簡易雲梯,推著塞門刀車衝了上來。


    五千麒麟軍拖在後麵遠程施射。


    壓製朔方城頭上的火力。


    雙方你來我往的隔空交戰。


    均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戰鬥進行了兩個多小時。


    麒麟軍依舊久攻不下。


    第三次如潮水般退了下來。


    劉磐憤怒了。


    他不顧身邊人的勸阻單槍匹馬衝了上來。


    竟是要憑著一己之力撞開城門。


    城頭上的蹋頓看到這一幕暗叫一聲好機會!


    叫來了五十名烏桓神射手圍聚在自己的身邊。


    等劉磐策馬突進到射程之內。


    蹋頓猛地一鬆弓弦。


    一根利箭唿嘯著脫離了弓弦,直奔劉磐而去。


    “射!”蹋頓奮力的嘶吼著。


    五十名烏桓弓箭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鬆開了手指。


    五十根利箭好似雨點一般。


    打著旋的向劉磐落去。


    劉磐揮起手中的盤龍霸王槍,不斷地撥打著箭雨。


    大多數的箭矢都被他打落在了地上。


    少數箭矢被爪黃飛電利用速度優勢躲了過去。


    蹋頓心中發狠:本王就不信射不死你!


    連珠箭發。


    蹋頓接連射出了第二箭、第三箭。


    這兩箭的手法很是講究。


    前麵一箭混雜在烏桓弓箭手們新一輪的箭雨中。


    而後麵那一箭和前麵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隱藏在前麵箭雨後方。


    從劉磐的角度是很難發現的。


    這才是蹋頓真正的殺手鐧!


    劉磐再次揮槍打落前麵的一波箭雨。


    心神正處於放鬆的時候。


    後麵的一箭鬼魅般襲來。


    直奔劉磐的心口要害。


    蹋頓清晰地看到,麒麟麵罩下的雙目四瞳中流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然後。


    那一箭精準的落到了劉磐身上。


    劉磐的心口處立刻飆射出了一股血箭。


    整個人無力的趴伏在了爪黃飛電的背上。


    險些被受驚的爪黃飛電給掀翻下去


    似是因受傷過重。


    劉磐手中的盤龍霸王槍“咣當”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把堅硬的地麵砸出一道長條形的淺坑來。


    “主公!”


    典韋沒料到劉磐會被流矢所傷。


    連忙和周泰一起衝了上去。


    一人拉住了爪黃飛電帶迴陣中。


    一人撿起了盤龍霸王槍扛了迴來。


    “主公!主公!”


    看到劉磐身上血流如注,大滴大滴的血珠子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


    典韋徹底的慌了。


    連聲的唿喚著劉磐。


    可惜劉磐緊緊地閉著雙眼,一動也不動。


    似乎完全沒聽到典韋的唿喚。


    “老虎!先送主公迴營救治!”周泰大聲的喊著,聲音中明顯帶著幾分顫抖。


    麒麟軍將士們在一陣沮喪的氣氛中徹底退走了。


    一口氣退迴到了十多裏之外的營地中。


    這處營地位於一片山窪地中。


    四麵都是山坡。


    就像是個小型的盆地似的。


    “符放先生!主公受傷了,快把藥拿來!”


    一進入營地,典韋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大嗓門從營門處直接傳到了中軍。


    聽到典韋的唿喊。


    左慈麵帶笑容的走出了大帳。


    一甩手中的拂塵,笑嗬嗬的問道:“何事驚慌啊?”


    “你個臭道士!主公中了流矢,還不快來看看!”周泰被左慈的不慌不忙給氣壞了。


    向著左慈大聲的喝問著。


    就差指著鼻子罵人了。


    “噢?主公天下無雙,怎麽會受傷呢?”左慈一副不相信的神色,把頭擺動的跟撥浪鼓似的。


    “俺倆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不成!”典韋跟著憤怒的嘶吼起來。


    左慈今天是怎麽了?


    忘記吃藥了吧!


    還是出門沒帶腦子啊?


    主公受了重傷他竟然一點也不關心?


    “親眼所見就一定是真的嗎?你們迴頭看看那是誰?”左慈一邊笑著,一邊風輕雲淡的向後一指。


    典韋和周泰迴頭看去。


    頓時愣住了!


    昏迷多時的劉磐醒來了。


    不但醒了。


    他還跟沒事人似的挺直腰板坐在了馬背上。


    “這……主公你沒事了?”


    典韋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


    劉磐哈哈笑道:“正所謂兵不厭詐!這是符放的誘敵之策!”


    搞了半天原來是計策啊?


    整的這對憨貨著急上火了老半天。


    得。


    白著急了。


    左慈迎了過來。


    向典韋和周泰解釋了起來。


    朔方城城牆高大、堅固,一時之間不是那麽容易被攻下的。


    而時間拖延的越久,對麒麟軍就越不利。


    每多拖上一天。


    劉備那邊的準備就會更充分一些。


    於是左慈就想出了這個誘敵之計來。


    劉磐又不是沒腦子的人。


    他怎麽會平白無故的單槍匹馬去承受烏桓人的箭雨呢?


    其實早在出戰之前。


    左慈就調製好了朱砂融成的水。


    他把朱砂水裝在一個薄薄的皮袋子裏。


    安放在了劉磐的曜日麒麟金甲之內。


    貼近在他心口的位置上。


    然後劉磐仗著李存孝武魂帶來的極致速度和反應力。


    硬是讓蹋頓的箭“精準”地射在了這個皮袋子上。


    朱砂融成的水自然就會流出來。


    不仔細看的話就跟鮮血一樣。


    於是就造成了劉磐身受重傷的假象。


    心口是人身要害部位。


    被一箭貫穿了心口。


    神仙也難救。


    蹋頓親眼看到劉磐心口中箭,一定會認為劉磐重傷難治。


    不是今夜就是明晚。


    他必定會率兵前來襲營。


    而麒麟軍所駐紮的營地看上去是四麵靠坡,易守難攻之地。


    實際上也是左慈特意挑選的陷阱之地。


    隻要蹋頓進入這片窪地。


    埋伏在四周山坡上的麒麟軍居高臨下趁勢殺出。


    他就別想再出去了。


    至於劉磐身上的那一箭……


    還沒有什麽箭矢能輕易的刺穿麒麟金甲的防護呢!


    劉磐在箭矢即將落到身上的同時,用手掌拍在了鎧甲內的小皮袋子上。


    朱砂水是被他生生給拍出來的!


    跟蹋頓的箭沒有一毛錢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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