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懌、張允雙雙敗逃。


    讓城下的人頭又多了兩千多個。


    這麽長時間來。


    劉磐始終沒有下令撤迴那些人頭。


    每天照舊讓陷陣營精銳前往噴灑青花瓷烈酒。


    也不管那些人頭早已開始腐爛。


    都快要變成骷髏頭了。


    又兩個月後。


    臨湘城中的糧食見了底兒。


    張懌每天愁眉苦臉的。


    堂堂的長沙太守,開始為填飽肚子發愁了。


    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苦日子。


    屬實是令人心慌啊!


    可惜他再也不敢玩搶糧的把戲了。


    別糧食搶不到,再把腦袋丟嘍。


    那可就賠大發了。


    忍一忍吧。


    或許劉磐軍中的糧食也沒多少了呢?


    熬到他退兵。


    就有好吃的了。


    抱著僥幸的心理。


    張懌開始了苦逼的吃糠咽菜生活。


    整個人暴瘦了一大圈兒!


    又一個月後。


    臨湘城中能宰了吃的牲口都吃了。


    連野菜都沒有了。


    城中的樹木變的光禿禿的。


    為什麽呢?


    樹皮都被啃光了啊!


    不少士兵甚至卸下身上的皮甲。


    放入鍋中用沸水煮上半天。


    然後撈出來當肉皮吃。


    淒慘的無法形容。


    大批大批的叛軍因為饑餓而死去。


    可悲的是。


    他們至死也沒能像個男人一樣。


    出城去和麒麟軍決戰。


    兵熊熊一個。


    將熊熊一窩。


    這句話一點不假。


    張允一臉菜色的找到了張懌。


    “將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想想辦法吧。”


    張懌捂著幹癟的肚皮有氣無力的道:“能有什麽辦法?該想的不是都想過了嗎?咱們還是少說點話省點力氣吧。”


    用少說話的方法來節省體力。


    張允表示徹底服了!


    早知道張懌是個這樣的慫貨。


    當初打死他也不會來投靠張懌啊!


    隻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叛軍中的戰馬全都被當成糧食吃掉了。


    張允就算想跑也跑不出去。


    難不成他腿兒著去跟麒麟軍的戰馬比速度嗎?


    打。


    打不過。


    跑。


    跑不了。


    坐吃等死!


    哦,不對。


    連吃的都沒有,隻剩下等死了。


    臨湘城外。


    兩萬多顆人頭在初春的陽光下徹底變成了骷髏。


    冬去春來。


    麒麟軍圍城已經整整半年了。


    劉磐在軍營中度過了21歲的年關。


    那兩萬多顆人頭在太陽下足足曬了半年!


    對。


    就在這曬。


    曬足一百八十天!


    第二天清晨。


    劉磐帶著典韋和周泰兩員貼身武將出了營地。


    在天罡、地煞的護衛下策馬登上了附近的小山。


    迎著風吹來的方向。


    劉磐深深地唿吸了幾下。


    感受著春天的味道。


    “火候應該差不多了。”劉磐憑高望遠。


    雙目四瞳看向了臨湘城內。


    最近一個多月來。


    劉磐很喜歡到這座山上來。


    每次都是靜靜地站在山頭上眺望臨湘城。


    然後什麽也不說的離開。


    今天還是他第一次在這裏開口說話。


    “什麽火候差不多?”典韋疑惑的問道。


    劉磐伸手在他寬厚的背上重重一拍。


    “我說老虎啊,你這個滿腦子都是肌肉的家夥,就不能稍微轉動一下你的腦子嗎?”


    典韋用氣死人不償命的憨笑答道:“嘿嘿,主公都說了俺的腦子裏都是肌肉,俺還轉它幹什麽?轉不動!”


    被典韋直接給氣笑了。


    劉磐意味深長的道:“難道你就不想出去獨當一麵,成為統帥一軍的主將嗎?”


    典韋立刻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堅定的道:“不想!俺覺得跟著主公挺好的。呃……除了往耳朵裏塞棉花。”


    “咳咳……”


    周泰連忙把頭轉向了別處。


    半年來。


    他已經從典韋那裏知道棉花的重大作用了。


    想笑又不敢笑。


    隻好尷尬的咳嗽著。


    憋的好難受!


    都要憋出內傷來了!


    劉磐又拍了拍典韋的肩膀:“跟在我身邊,你隻是個貼身武將,你一身武藝可就要委屈到底了。”


    “委屈不委屈俺說了算!俺覺得跟著主公就不委屈!俺願意一輩子給主公當保鏢!”


    典韋學兵法一點進展也沒有。


    學俏皮話倒是一溜一溜的。


    保鏢都會說了。


    “幼平呢?你怎麽想?”劉磐轉頭看向了周泰。


    等拿下長沙之後。


    勢必會分出一些人手來留守各地。


    劉磐是想從內部挖掘人才,同時也給典韋、周泰一個機會。


    讓他們能和麒麟軍的幾位主將一樣。


    成為獨領一軍的大將。


    “俺也願意留在主公身邊!當個終生保鏢!”


    周泰大聲的迴答著。


    得!


    這家夥比典韋還幹脆。


    終生保鏢都整出來了。


    “嘿嘿,主公啊,你也不用天天逼著俺倆學什麽兵法了。俺倆就隻管跟隨主公打打殺殺,費腦子的事情就交給別人吧。”


    典韋看似不爭氣的憨笑道。


    劉磐知道。


    典韋和周泰不是學不會兵法。


    而是他們根本就不想學。


    因為他們不想離開自己的身邊。


    “行吧,不學就不學吧。就讓你們在我麵前再多礙眼幾年好了。”


    劉磐嘴上說著調侃的話,眼裏卻是一片笑意。


    “是礙眼一輩子!”腦子裏都是肌肉的典韋這個時候忽然抖起機靈來了。


    逗的劉磐哈哈大笑不止。


    笑聲過後。


    劉磐飛身上馬。


    意氣風發的喝道:“你們兩個礙眼的玩意兒,敢不敢隨我殺進臨湘城,去砍了張懌的腦袋?”


    “去就去!誰怕誰!”典韋、周泰異口同聲的大吼道。


    劉磐舉起了盤龍霸王槍,斷喝一聲:“疾!”


    爪黃飛電風馳電掣的狂奔而出。


    向著山下臨湘城的城門跑去。


    剛剛劉磐遠眺臨湘城的時候。


    發現城中今天依舊沒有炊煙出現。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十多天了。


    沒有炊煙就代表著臨湘城內斷了嚼裹兒了。


    吃不上東西還有什麽力氣打仗?


    臨湘城現在就是一個空殼子!


    裏麵的數萬叛軍就是一個個紙老虎!


    不堪一擊!


    所以他之前才會對典韋說火候差不多了。


    策馬狂奔中。


    典韋和周泰扯開嗓子大喊著:“主公有令!即刻攻城!”


    四麵的麒麟軍聞聲而動。


    除了撞城錘的升級版塞門刀車之外。


    再沒有動用其他的大型器械。


    這是劉磐早就吩咐好的。


    爪黃飛電帶起一陣煙塵。


    在這劉磐來到了臨湘城的東門前。


    城頭上的守軍餓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更別說彎弓射箭阻擋劉磐突進了。


    盤龍霸王槍攜帶著千斤神力狠狠地砸在了城門上。


    比塞門刀車的效果也差不了多少!


    一槍!


    兩槍!


    ……


    十槍!


    當劉磐瘋狂的揮出第十槍的時候。


    城門後的門栓,連同支撐著城門閉合的木樁同時被震斷了。


    兩扇門板緩緩地開啟。


    露出了一道縫隙來。


    爪黃飛電飛起一雙前蹄蹬開了城門。


    馬背上的劉磐冷厲的大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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