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我想請你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幫我在暗中盯住這個唐尼。你別小看這個胖子,這家夥雖然看起來很憨厚,但是心眼可不小……”


    深夜,洛杉磯第五大街,比特摩爾千禧酒店,陳永仁與坐了5個多小時飛機的簡站在落地窗前。


    指著窗外的哈夫布勞酒吧,陳永仁把小胖子的照片交給身邊的漂亮女人,同時把兩人的交談過程和分析都說給了簡聽。


    陳永仁來到美國後雖然也認識了一些人,但是值得信任,而且還有能力的隻有簡,這也是他把對方從紐約叫過來的原因。


    今天的簡穿著一身白色女式西裝,看起來很是颯爽。


    看著手機中唐尼的照片,聽完了陳永仁的敘述,簡咧了咧嘴,露出一絲性感的笑容:“放心吧,交給我好了。”


    與之前離開洛杉磯時的淡淡憂傷不同,迴到紐約把與約翰相關的事情全部處理完後,簡現在算是把過去的一切徹底放下來了。


    看著簡臉上迷人的笑容,聞著對方身上的誘人香水,陳永仁彎腰一個公主抱,抱著對方走向酒店的臥室:“我當然相信你了,否則我也不會特意把你叫到洛杉磯來。不過在這之前,先讓我給你好好按摩一下。畢竟做了5個多小時的飛機,還是很累的。”


    很快的,臥室中響起了二人此起彼伏的說話聲。


    ......


    第二天上午10點,佛蒙特大道,蒙紫咖啡廳中。


    “你好,我是陳永仁,很高興認識你,尼克警官。”看著麵前的尼克·弗拉納根,陳永仁笑著伸出了手。


    尼克外麵穿著一件黑色皮夾克,裏麵是一件黑色襯衫,下身穿了條有些發白的藍色牛仔褲。頭上戴了一副褐色墨鏡,一頭亂發,配合著濃鬱的胡須以及有些粗壯的體型,無論怎麽看,這都不像是一個警察。


    至少,與笑容和善的陳永仁相比,尼克無論從哪方麵看都像是一個流氓。


    然而,流氓尼克卻沒有小看麵前這個彬彬有禮的年輕人。


    昨天接到詹姆斯·卡特那個大嘴巴的電話後,尼克就專門調查了陳永仁的資料。


    看完陳永仁的資料後,尼克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家夥的做事方式和他有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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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感覺就是,這家夥比他還要狠。


    “你好,陳警官。”輕輕握了握陳永仁伸過來的手,尼克在位置上坐下。


    尼克也不廢話,直接說起了正事:“詹姆斯那家夥給我打了電話,說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談,不知道是什麽事情?”


    “是關於梅利曼那群人的,”注意到尼克微微變化的表情,陳永仁擺了擺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咖啡和甜點:“尼克,要不我們先吃些東西。


    我還約了文森特·漢納警官一起過來,等他到了,我再把我了解到的情況都說出來,你覺得怎麽樣?”


    “文森特嘛,”尼克點了點頭,也沒拒絕:“那好,我們先吃東西。”


    文森特的速度很快,陳永仁剛把一塊糕點吞進肚子裏,他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尼克,你也在?”文森特有些詫異的看著尼克,他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個家夥也來了。


    LAPD中有很多部門,警員很多,所以二人隻是見過幾次麵,打過幾次交道而已。


    相互之間,並不是很熟悉。


    “你好,文森特。”尼克微微點頭,然後看向陳永仁:“陳警官,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可以說了吧?”


    “當然沒問題。”朝文森特點了點頭,陳永仁看向尼克和文森特兩人:“二位,就在昨天,有一個叫唐尼的家夥找到我。他告訴我,尼爾·麥考利和一個叫做梅利曼的人攪和在了一起,二人準備做一筆大買賣。


    因為我知道兩位正在分別調查這兩個人,所以便把你們都約了過來,大家一起交流一下相關的信息。”


    “梅利曼?”文森特微微皺了皺眉,這個名字他不是很熟悉。


    同一時間,尼克也喊出了“尼爾·麥考利”的名字。


    尼克倒是聽說過尼爾·麥考利的名字,再加上前些天的街頭槍戰以及那兩具屍體,知道都和這家夥有關。


    迎著文森特探詢的目光,陳永仁搖了搖頭,指著尼克說道:“文森特警官,關於梅利曼的情報,尼克警官才是最了解的,他可是一直在追查這個家夥。”


    “是的。”尼克點了點頭,想到那個難搞的家夥,他也有些頭疼:“那家夥其實以前就做了不少案子,但是我並沒有注意到這群人,或者說沒有抓到這群人的線索。


    直到前段時間,南洛杉磯一夥蒙麵匪徒搶了一輛裝甲車,殺了4名警員,有6名警員重傷。他們在現場留下了一些證據,我也是通過這個案子盯上了梅利曼這群人。”


    文森特覺得有些奇怪,看向陳永仁:“這兩個家夥怎麽會攪和在一起。”


    陳永仁解釋道:“根據我了解到的情況,這兩個家夥很早以前就認識。這一次,”


    陳永仁指了指自己:“尼爾·麥考利決定參與進梅利曼這家夥接下來的行動中,條件就是把我殺了。”


    “你不害怕?”看著陳永仁淡定的笑容,尼克好奇道。


    “害怕,”陳永仁搖了搖頭:“這麽多年,我都已經記不得到底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了。不過最後,都是我送他們和夥伴們去地下團圓的。”


    看著陳永仁臉上的笑容,聽了他說的這番話,文森特和尼克對視一眼,什麽也沒說。


    “根據我了解到的情況,這周五他們就有行動,但是具體是什麽行動,又在哪裏行動,我目前也不了解。”看著尼克,陳永仁說道:“這件事情,就拜托尼克警官你了。如果收到什麽有用的消息,請第一時間告訴我們。雖然我隻有一個人,但也能幫點小忙。”


    看了看陳永仁,又看了看文森特,尼克拿起桌子上的一塊蛋糕,吃了一口後點了點頭:“當然,沒問題。”


    接下來的幾天裏,陳永仁除了跟安妮約會外,就是偶爾接通簡打來的電話,從她那裏了解唐尼的行蹤。


    然後,周五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下午1點30分,聽著手機中說出的情況,陳永仁有些詫異:“皮科裏維拉銀行?”


    “是的,”手機中傳來尼克因為休息不好略顯嘶啞的聲音:“我們接到報警電話,一夥人進入這家銀行,綁架了人質。根據聯網的監控,雖然他們蒙著麵,但是我看出來動手的就是梅利曼這夥人。”


    陳永仁有些好奇的問道:“這個皮科裏維拉銀行很大嗎?”


    “不,挺小的一家銀行,所以搶劫起來沒什麽難度。”


    “這樣啊,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趕過來。”


    掛斷電話,陳永仁撥通了簡的電話:“簡,那個唐尼在幹什麽呢?”


    “那家夥在家休息,並沒有出去。”


    “好的,一定要盯緊這家夥。”


    “放心吧。”


    掛斷電話,想了想,陳永仁便離開了酒店,朝蒙特貝拉中心趕去。


    “別動,待在那裏別動!”皮科裏維拉銀行中,一群蒙麵匪徒拿著各式武器,威逼著眾多人質站在原地不要亂動。


    “手都放在地上!”


    “聽好了,大家都聽好了,把手放在地上。我隻說一次,如果你們合作,聽從指揮,我們就絕對不會傷害你們。”


    “沒錯,我們隻想要錢,不想殺人。”


    “所有人都出來沿著櫃台趴好,快點、快點、快點。還有櫃台後麵的家夥,也都快點出來!”


    “把頭低下,別亂看也別亂說話。聽我命令,把兜裏的手機都拿出來,然後舉起手來。”


    “……”


    在一幹匪徒一連串的命令下,所有人質都非常配合的取出手機,同時高舉雙手。


    對於這些人的配合,梅利曼表示非常滿意:“很好,所有人向前兩步,都跪下。”


    在匪徒以及他們手中武器的威懾下,銀行內的眾多人質乖乖的跪在了地上。


    “手機都扔進來。”這時,一名匪徒拿著一個黑塑料桶,從眾人身邊快速經過:“都老實點,快把手機都扔進來。”


    看著乖乖聽話把手機扔進塑料桶的人質們,梅利曼朝另外幾名手下擺了擺手:“把這些家夥的手捆上。”


    “好的。”


    看著忙碌中的眾多匪徒以及乖乖聽話的人質,蒙著麵的尼爾·麥考利跟著強調道:“誰也別逞英雄,老實的呆在原地。如果你們中有想去上廁所的,那就往褲襠裏尿吧。”


    銀行外麵的街道上,看著玻璃後的紗窗以及剛剛黑下來的監控畫麵,尼克直皺眉頭。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看過一開始的監控畫麵後,尼克可以確定梅利曼這群人肯定在這裏,但是他卻又覺得對方這次的搶劫行動很有問題。


    隻不過一時半會,尼克也沒想清楚問題在哪裏。


    “你,起來。”蒙著麵的梅利曼拍了拍一身黑色西裝的銀行經理,剪斷綁著對方雙手的繩子。然後指了指旁邊的凳子,示意對方坐下來。


    “我需要你冷靜下來,深唿吸。”看著身子微微顫抖的銀行經理,梅利曼搖了搖頭,冷聲說道:“我知道,無聲警報器是你按下去的。”


    “我,”銀行經理一聽,臉色變的更加害怕,連忙打算替自己說些什麽。


    不等緊張的銀行經理說什麽,梅利曼就朝對方擺了擺手,然後指著桌上的電話說道:“別誤會,我並不是想找你的麻煩。我隻是要你現在拿起電話,撥打911,然後按照我說的跟警察交談。”


    看著身體還在不斷顫抖的銀行經理,梅利曼指了指桌子上的筆記本和鋼筆:“先生,我建議你,最好把我說的話寫下來。否則的話,我很擔心我剛說完,你就會把我的話忘光。”


    “是、是、是,我知道了。”銀行經理連連點頭,趕緊把鋼筆拿到手中。


    看著非常緊張拿好鋼筆的銀行經理,以及被對方攤開的筆記本,梅利曼這才說道:“這裏發生了211案件,劫匪手裏有人質。在一小時後,警方必須送一千萬美金過來。還有,這些美金必須是未標記的小麵額鈔票。


    另外,警局必須安排直升機送過來。同時,還要給直升機加滿油。如果不滿足我們上述的要求,每隔一小時,我們就殺死一名人質。


    最重要的是,不允許警察接近銀行。如果安排談判專家來,他敢張嘴,我就馬上殺死一名人質。”


    快速說完自己的一串要求後,梅利曼看著銀行經理:“都記下來了嗎?”


    銀行經理連連點頭:“都記下來了。”


    “很好,給他們打電話吧。”梅利曼把桌上的電話推了過去。


    看了看周圍的匪徒,又看了看正被匪徒們不斷戴上頭套的人質們,銀行經理顫巍巍的拿起電話,開始撥打911。


    與此同時,外麵的警車內,一直盯著銀行的尼克聽著車載警用頻道的一連串唿叫:“有外勤警隊暫時沒任務嗎?有皮科裏維拉銀行發生搶劫案,地址是蒙特貝拉。威爾考克斯路和亞特蘭大路交叉口,2891號。注意,嫌犯手裏有武器……”


    聽著警用頻道中不斷重複的說話聲,看著前方的銀行,尼克搖了搖頭,輕聲罵道:“真該死,這幫混蛋。”


    這時,尼克的手下格斯突然感慨道:“先是劫持人質,然後拒絕談判。梅利曼這個混蛋這次到底想幹什麽,這和他以前的犯罪風格不太一樣啊!”


    聽了手下的猜測,想到自己那種不安的感覺,尼克的眉頭越皺越緊。


    銀行內,梅利曼沒興趣理會外麵的警察。等銀行經理按照他的要求打完電話後,立刻把他推向緊緊合上的金庫大門。


    “走,去金庫,替我們把金庫打開。”


    看著眼前黑洞洞的槍口,銀行家擦了擦額頭上緩緩落下的汗珠,連忙把鑰匙插進鎖孔中。


    很快的,伴隨著一陣“嘎吱”聲,金庫大門被緩緩打開。


    “很好,謝謝你的配合,現在請過來坐好。”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叮鈴鈴、叮鈴鈴。”


    看著響個不停的電話,梅利曼看向銀行經理:“你來接電話,但是不能說出任何名字,懂嗎?”


    “我懂。”銀行經理連連點頭,哪裏敢說半個不字。


    “你好。”


    “你好,我們是LAPD,請問跟我通話的人是誰?”


    看了看麵前的匪徒,銀行經理連忙說道:“警官你好,我是這家銀行的經理。”


    “哦,我需要跟匪徒頭領說話,麻煩你把電話給他,我,”


    不等電話另一端的人把話說完,梅利曼就出聲打斷了他:“我聽著呢,警官先生。”


    “呃,好吧,我先自我介紹下,我叫,”


    梅利曼搖了搖頭:“警官先生,我沒興趣知道你這個混蛋叫什麽名字。我隻想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剛才在電話中要求的東西,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電話另一端的人聽了梅利曼說的話,語氣中出現了絲絲怒火:“跟我說話的人是誰?”


    梅利曼說話還是那個語氣,直接幹脆,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別廢話,請迴答我的問題。”


    “唿,“對麵的人很明顯是在壓製心中的怒火:”我們在準備,但是請你理解一下。”


    不等對麵的人把話說完,梅利曼就淡淡道:“警官先生,我對你的迴答很不滿意。所以,你已經害死了一名人質。”


    說罷,梅利曼按下了掛斷。


    然後,梅利曼轉頭,在銀行經理驚恐的目光中,朝身朝後點了點頭。


    下一刻,一名蒙麵匪徒便抓起一個人質站了起來。


    “不,不要啊!”這名女人質已經聽到梅利曼剛才在電話中說的話了,連忙喊道。


    “閉嘴,給我起來。”


    “不,上帝啊,放過我吧!我什麽也沒做,求求你,不管你幹什麽都行,請放過我吧。求求你,不要殺我!”


    然而,女人身後的匪徒壓根就不為所動,很快拉著這名人質進入旁邊的房間中,然後“哐”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聽著這一聲“哐”以及之後的安靜,所有人質們的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


    “梅利曼,你到底想幹什麽呢?”看著銀行,尼克眉頭緊緊皺著。


    特別是聽了梅利曼要的贖金後,他越發覺得這件案子有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趕來並且聽了一會兒的陳永仁突然出聲說道:“這家夥有問題,大費周章隻為了一千萬美元,根本就不符合他以往的行動。”


    聽了陳永仁的話,尼克終於知道他一直覺得不太對勁的問題在哪裏了:“沒錯,這家夥費了這麽大的心思,甚至到現在都還沒有離開,隻是為了一千萬美元,這根本就不太可能!”


    陳永仁和尼克對視一眼,都開始沉思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安靜下來的銀行內,再一次響起了電話聲,“叮鈴鈴、叮鈴鈴。”


    在梅利曼的示意下,盡管不想接這個猶如催命一樣的電話,銀行經理還是接通了電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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