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再說一遍!”雲苧覺得自己可能沒聽懂他的話。


    “有人偷了你的壽元,你自己沒有感覺嗎?”蜃灰問道。


    雲苧迴想自己這些日子,一天天的虛弱,“我就是覺得很累很虛,可是又查不出自己什麽病,今天感覺還好些了呢。”


    “迴光返照,有時候會產生好的錯覺。”蜃灰的手指間忽然出現一個水晶樣透明的杯子,另一隻手指尖成刃,劃破了手腕,流下一滴暗紫色散發著霧光的血,滴進了杯子裏。


    最後又取了一杯黑水池中的水,遞給她,“喝了吧。”


    “用我兒子的洗澡水泡你的鬼血,我瘋了才會喝。”


    “……”


    雲苧見他依然堅持遞杯子,歎了口氣,“你先說,喝它有什麽用。”


    “這水是陰冥河水,我存在這裏的。隻有冥花能解開它的封印,你倒是誤打誤撞,開了這個封。”


    “陰冥河是什麽水?”雲苧感覺自己好像在哪兒看過有關記載,可是又想不起來。


    蜃灰迴道:“陰冥河是陰世間濟渡亡魂的河。所有的鬼魂,在投胎前都會喝一口陰冥河的水,淨化靈魂,最後無喜無悲無怨無嗔才可投胎。”


    “啊?那你讓我喝這個,是……是打算送我投胎嗎?”雲苧皺眉,“不行,我孩子還小,不能投胎。。”


    “這裏不是陰曹,又沒有輪迴台,你投什麽胎。”蜃灰看著她,“喝不喝,再不喝真就死了。”


    “喝喝喝喝!不就兒子的洗澡水,還能毒死我不成。”雲苧對上他,就跟秀才遇到兵,說也說不通,打也打不過,好像他又是為自己好。


    蜃灰把杯子遞給她,“趕緊的。”


    雲苧瞥了一眼他的手腕,已經愈合如初,“你的血,有沒有毒?”


    “如果我要害你,你覺得自己能活到今天嗎?”蜃灰不屑的嗤道。


    “也對。”雲苧接過杯子,腦海裏閃過靈熙在水裏尿尿的畫麵,心裏實在有點兒抗拒。


    “迴頭看我不打他屁屁!”放下一句狠話,仰頭憋氣悶了。


    蜃灰看她喝了,便道:“走吧。”


    “啊?”雲苧愕然,“這就完事了?”


    蜃灰原本平靜淡薄的唇角,忽然咧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特別是犬齒,格外鋒利,閃爍著寒栗恐怖的氣息。


    雲苧頓時被嚇得脊背發涼,危險感瞬間襲遍全身。


    根本不用蜃灰催,她自己的靈魂意識,本能的就跑了。


    大汗淋漓的從白梅空間中出來,雲苧用力的喘著粗氣,覺得喉嚨發幹,又從靈境空間裏取出一壺靈液,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這些天,她基本上一直都在喝靈液,否則她連起榻都起不來。


    靈熙顛兒顛兒的跑進了屋,看到雲苧在床上坐著,眨眨眼。


    雲苧看著他,“熙兒?你怎麽來了。”


    “兒子突然想喝奶,所以來問問娘,你還有沒有奶。”靈熙跑到她的榻邊,直接脫了鞋,爬上了榻。


    雲苧:“……不是在你長出八顆牙的時候就戒了,娘沒有奶喂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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