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換了一身衣服的斯坦特已經坐在有十來天沒去過的寬敞辦公室內。桌麵整潔而沒有堆放任何文件,隻有他日常需要的書籍、以及幾個種著來自極限地域小植物的小花盆。


    花盆內的泥土已經幹結,但並不影響植物的生長。都移栽至極限地域,它們也算是某種類第二類植物,擁有強大生命力。


    「嗯……」斯坦特看著桌麵,想起來麵前的模樣,正好就是十來天前離開時的樣子。


    「沒有命令,不能進入,也不用打掃。似乎是有這樣的命令在。」他記起去教廷地下深處前,有給副官說過類似的話。


    命令被很好的執行了下去,桌麵上不至於蒙上一層細灰,但絕對沒有打掃過的痕跡。


    「好了,開始為期兩三天的辦公!」斯坦特舒展著身子,等待副官趕來的途中,他用指關節敲著桌麵,規律的「咚咚」聲環繞整個辦公室。


    幾位副官一臉沉重地敲響房間門,帶著一大堆資料來到辦公桌旁時,斯坦特停下節奏性的敲擊,臉上露出微笑,似乎是讓副官們放鬆:「接下來的所有信息、話語、命令、計劃及行動,都是最高機密!」


    幾位副官立即點頭。


    斯坦特繼續:「比較後相大陸時刻發生的情況,你們要做的事情相對輕鬆些。一些教國教廷的頑固分子、極少數的軍隊內的野心家、某些大家族的富有幹勁的年輕人、三大騎士團內的幾個精英成員等等。總之,人數並不多,但教國過於巨大,所以很分散。」


    「地域不存在問題。」有副官開口。


    「嗯。」斯坦特予以肯定,「除了地域外,我是想他們在一個不長的時間段裏,一同消失掉。」


    「不同地點下,相同時間裏一同進行。很常見的多地域、同步執行任務,不存在問題。」


    「有你們,我感覺自己輕鬆了很多很多。」斯坦特笑著,「但你們也知道,這些人的數量從來都不多。可當中的一些、也就是十來個左右吧——等會兒你們自己看資料——身後跟著一大堆一大堆的追隨著,說成利益集合體也未嚐不可……」


    副官們沒有接話,而是相互看了看對方,這才默契地推出當中的一人。中年男子,幹練消瘦的身材,一張可靠溫潤的臉龐,漆黑的頭發裏夾雜幾根雪白的頭發,很能激起去動手拔掉它的欲望來。


    這名副官抿著嘴巴,輕輕點了頭,才開口詢問:「斯坦特大人,這一次的行動裏,我們的配置是……」


    斯坦特一副忘記了,所以感到抱歉的神情。他嚴肅且認真的開口:「除了我之外,除了去到後相大陸的成員外,除了教國內部作為此次目標的所有力量。當然,如果遇到棘手問題,比如有曆代複蘇教皇站出來阻礙,也是可以找到我的。」


    幾位副官都露出了解清楚的神情,「謝謝大人的迴答!」


    而大半天後,同樣的辦公室內,坐在辦公桌後麵的人換成了拉薇婭。不過並未有自然協會的副官來到此處,而是換成了通訊機器,遠距離將信息傳達給呆在教國其他地方的副官們,再由他們把命令最終帶去自然協會同盟,最後進行執行。


    、、、、、、


    後相大陸,眾小國內。


    小世界樹尚未生長完全,可是它在半空當中伸展開樹冠後,僅在一天時間內,就展現出自身對周圍環境的良好影響。


    當厚實的雲層開始變薄,不再是一塵不變的鉛灰、或是近乎黑色後,越來越多的人走出房間,去到了街道上。一天之後,甚至偶爾時間下,原本長時間遮蔽天空的雲層會破開數個空洞,漏下大片的混雜紅星光芒的陽光來。


    暴風雨和混雜冰雹的暴風雪似乎眨眼間就消失掉,盡管它們在昨天就曾出現過。但人們


    的記憶似乎都變得短暫且有限,一天之後,就將它們完全忘記,不曾留有一點懷念。


    不過,美好的光景顯得很短暫。西西亞這樣感歎著,禮車急速前行所帶來的風異常冰冷,一直向車內倒灌。好在禮車上坐著的四人早已不在乎氣溫,對此毫無感覺,沒有一人想著要把車窗關上。


    空氣興許清新不少,西西亞考慮的時候,一點鮮紅色在遠方亮起,隨即變得明亮。那是一顆大型對地航彈,數個唿吸後,它便走過一段距離,橘紅色的推進器尾巴在淡薄雲層的天空上拖出長長的尾跡來,直到「簌」的一聲般與西西亞所在的禮車交會,隨後又立刻分開了。


    數秒鍾後,「轟轟」的氣爆音從天空上傳來。


    「是帝國哪支隊伍來了?居然帶了這樣的武器裝備。」禮車內有人感歎,並看向了西西亞。擁有特殊身份的她,向來在情報上要領先他們不少時間,並且會知道權限之內的絕大部分機密信息。


    西西亞透過打開的天窗,緊盯著尾跡,以及越來越遠的對地航彈,搖了搖頭:「也有可能是燈光組織的人。小世界樹的防禦作戰將傾盡高階手術者之下的所有可用資源,很多東西被投入進來了,不再因為地域和規模大小而受到限製。」


    「每一棵小世界樹都是中心,都將變得重要。在依據小世界樹的防禦陣地沒有完全成型前,這樣的情況將非常普遍。」


    「遭遇戰甲、動能裝甲編隊,也將在過後變得平常嗎?」有隊員泄氣,「還好不是飛空艇編隊啊,至少這些東西還是我們尚且能應付的事物。」


    西西亞點點頭,表示情況會是這樣。三天內,他們就在數顆小世界樹間奔行,在各處進行對敵人的清理和阻擊。而這樣的生活,在過後或許還將持續一兩個月時間,乃至更久。


    她也苦笑著,但不是因為保護小世界樹的任務繁重,而是麵對戰甲、麵對動能裝甲、麵對數倍於自身小隊的敵人,總是會讓她想起卡西亞來。


    「記得卡西亞先生麵對類似的情況時,當時是這麽做的,結果是……」


    每一次的對比,都讓西西亞感到泄氣來,不由得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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