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沒有接話,雖然當中很多人都沒有被研究的經曆,但他們研究別人的經曆卻異常豐富,各種意義上的研究,如同麗蘇曼那類性格的人,還對研究別人充滿了興趣。


    隨後,卻是格羅特的表情沒有維持下去,變成一張滿是感慨情緒的模樣。千年時間的跨度的確太長,導致他自身也忘記很多事情,記憶變得模糊。這時,他在記憶當中翻找到不好的迴憶。


    千年前的自己,從小受到祖父的影響,身體強度和槍械使用熟練度的優異表現,使得他在軍隊當中一直以來都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軍人。正是因為這份優秀,在加之普通人類範疇下的強壯、健康身體,當收到那份來自軍部的通知,前去進行某種手術試驗後,自己成為被試驗成員的旅程好像也就開始了。


    自己所在的那個時代,之所以和阿瓦隆機構的前身研究機構有著異常良好的聯係在,似乎就是因為自己時常被他們研究。並且這種被研究,到成為帝國第一代騎士王後也沒有停止,反而更為激起了那群研究人員的興趣、、、


    不自覺搖搖頭,格羅特找到了自己能一下子說出這種話語的原因來了。正因為經曆過,即便記憶都模糊,但經曆就是經曆,會隨著時間褪色,但是不會消失。


    “額、、、”他自己接上話,幹幹地笑了笑,“不是被研究,阿瓦隆機構是非常正規的機構,那裏的研究人員們都有強大的專業知識,以及素養在的。”


    “是合作。”佩金茲插話說,給出合適且專業的詞語。


    “對,是合作。阿瓦隆機構見識到新的可能性,借由他們的專業知識幫助你解析,從而反饋到你的身體,讓這一開發更為迅速、穩定和安全。如此循環下去,陸地紅星的實現幾率肯定會數倍增加。不用懷疑阿瓦隆機構的專業程度。在帝國內部,關於紅星的研究、紅星紋路的資料等,大半都出自阿瓦隆機構。”


    “、、、”卡西亞無言,很想搖頭,表示此刻的無奈心情。但看到格羅特滿是各種情緒的笑容,隻能什麽都不做了。這個話題就此結束,大家的想法在此刻非常默契的一致。


    總之被研究的對象還有一個,不用擔心和阿瓦隆機構的聯係不緊密——同時,除了蘇卡琉斯外,其他人卻非常認同格羅特的話,隻是大家也非常默契地沒有說出口而已。


    顯得幹燥的空氣隨後迅速消失掉,恢複正常的濕度。


    “它的本質還是一個能量轉化結構?”一旁,對於蒸汽動力學和機械學有著豐富知識的笛福尼將話題拉了迴來,“如果還是這樣,我不認為這一個已經改進過的能量轉化結構能滿足你構想的要求。”


    “進化路線不是製造,尤其目的是走向第二類生命的進化路線。它能支撐你去到手術五階段,對於這一點,我們在看見這團可以模擬紅星紋路的熒光物質後,都不會去懷疑了。裏麵存在的可能性非常多,令人驚喜。但若是拋除主觀因素,這團熒光物質的極限範疇,在大部分手術者的手中,是五階段後期;在你手中,或許會是極限領域。”


    “但是、、、”笛福尼看了卡西亞一眼,目光便鎖定在那團熒光物質上,“主要的問題,還是在於進化路線的本質意義,是人為選擇某一條路線,優先去到高處。高處就是第二類生命了。可為什麽我們會這樣去做?簡單解釋,便是為什麽手術發展超千年時間,最終演化出來的是‘進化路線’這種方式。”


    “這裏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笛福尼強調,“首先將火焰聯盟排除在外,隻談論教國、遠海共同國和帝國的情況。為什麽在這三個國家內的手術,需要移植來自龍類的身體組織?”


    “科研機構是能提取出完美進化物質的,雖然純度不是很高就是了。但用作注射液、試劑藥劑等等,完全足夠使用。若是手術變為注射完美進化物質,不再同步移植龍類組織,你認為手術的結果會改變嗎?”


    認真聽著的人不僅僅是卡西亞,連同希拉瑞莉和蘇卡琉斯都在聽著。相比較其他人,他們兩人的情況,一個是尚未去到五階段,一個本身就是第二類生命,自然生長就是五階段的水準。但想要再度去往更高的領域,甚至會更加困難。


    “是引導?”卡西亞有些不確定,他迴想著數年前走進魚骨狀走廊,去到房間當中,躺在冰冷手術台上的情景;也迴想著關於手術的介紹、、、


    “我記得關於手術的解釋,軍部學校都沒有怎麽講過。記憶中的簡單介紹,還是手術後的夢境裏,第一次遇到蘇卡琉斯時,你為我解釋的。”卡西亞看向一旁的蘇卡琉斯。


    “啊?”蘇卡琉斯呆了一下,隨即偏過腦袋,“有這件事嗎?”


    “、、、”


    “哦!我想起來了,那是我入侵神學院超級分析機時收集到的資料,最開始的出處不是我!”它立即撇清了關係,“我可以幫你找找那些介紹是誰錄進超級分析機資料庫中的。”


    其他人都看了蘇卡琉斯,異常統一的搖了搖頭。他們心中有話語聲響起,“這樣的你,正好適合被研究。思考得過多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情。”


    笛福尼轉迴腦袋,肯定地迴答到:“的確是引導。完美進化物質是催化劑,若是沒有植入的龍類組織加以引導,枯化現象就是手術進行後的唯一結果了。進化路線的意義與之相同,作為手術者的我們,的確需要一個明確的引導。因為完全不知道第二類生命的具體表現,就會導致方向的缺失。


    而什麽是第二類生命,這種感受、、、格羅特先生和佩金茲先生也沒有辦法解釋。第二類生命和我們之間有著巨大差別,生殖隔離隻是其最為表層的表現而已。正因為完全沒有體驗過,所以根本無從去想象這種沒有體驗過的事物。


    可行的辦法,便是不斷的衝擊和試驗了。”


    “因為代價問題,進化路線其實也是一種妥協的產物?”卡西亞明白過來。


    “這熒光物質的開發期間,你還有精力去思考其他事情嗎?”笛福尼笑,“不僅僅是精力問題了,每一條路線的細分之下,堆積起來的問題也將越來越多。第二類生命可以看做是追求一種完美。而完美之所以是完美,就代表其沒有缺陷。想要達到這種程度、、、選擇一個點去進行突破,的確是一種妥協。極限領域的手術者,麵對自身的進化,也很難說精力是充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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