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動,隻是問無心機關在何處,怎樣發動,無心自然很害怕她,一個年輕女人麵對如此寶藏能如此冷靜,他能不害怕嗎?何況他本來就是想要乘亂啟動機關,把她們困在這裏的,沒想到這個女人對自己監視這麽緊,他隻好老老實實的告訴了她機關所在,並懇請鳳聲放了他。(..tw無彈窗廣告)


    鳳聲把他送到洞口,看他離開,這才進洞要招唿大家,鳳聲也想象她們一樣過去揀幾件好看的飾物打扮自己,但看到龍生正忙著打扮潘幼安和豔娘,根本未注意到她在幹什麽。忽然又覺得一陣心灰意懶,失望頓時彌漫了她的整個身體。


    猶豫片刻,便翻身默默的朝洞外走去,她不知道此刻的沈龍生心裏是否還有她存在,潘幼安的心裏是否還有她存在,她一直沒有想獨占沈龍生,但卻希望自己能在他心中存在一定的地位,但此刻潘幼安的美貌和柔情顯然讓他暫時忘了自己,她害怕這種遺忘,非常害怕。


    她走到洞口,默默的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望著遠遠近近的層巒疊嶂的山峰,漫山遍野的鬱鬱蔥蔥,還有悠閑的雲彩,一種孤寂的情緒深深地籠罩了她,她忽然覺得好孤單好孤單,好想自己的母親,好想自己的家。


    屈指算來,自己離家也已一年多了,她忽然又一陣心疼,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洞裏,朝遠處掠去。


    鳳聲的家離這裏並沒有多遠,就在太行山一個叫鳳鳴村的小山村裏,她一路打馬朝家中馳去。


    但是,家卻已經不在了,隻有一片廢墟,隻剩了殘垣斷壁的院中已是芳草萋萋,她的娘,自然也不在了,她家的兩個小丫頭也無有蹤影。


    心中一閃念,她便飛奔到到了她父親的墳前,那墳卻盡然整修一新,墓上的墓碑也被人換過了名字不在是她和她母親的名字。而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一個陌生的名字:柳無影。


    她呆了,一切顯然不過,那個女人終於找到了這裏。


    她忙問村子裏的人,可知她娘的下落,有人告訴她指指村外的一個新土堆,說在那裏麵,她的娘多半年前被人殺死在家中,幾日後才被人發現,埋在了那裏。


    她迅速的掠了過去,哭倒在了墳前。


    四、五天之後,她到了沈家莊北腿王的門前,她期望沈龍生能比她幸運一點,希望他的母親還在北腿王的家中,但那期望中卻又帶著無限的擔心,果然,期望成了失望,擔心變成了事實,北腿王的莊園還在,隻不過已住進了一隊清兵。一個當兵的告訴她,他們來到這裏時,這裏已是一個一堆腐屍的荒園了。


    她默默的離開了,返迴藏寶洞,她不知道沈龍生她們還在不在洞中,沈龍生是不是迴了他的老家,或去找她了,是不是知道了這個消息。


    但她無疑卻跑了空,藏寶洞寶藏依然,而且洞口大開,人卻未見一個,隻有一張字條在洞中醒目處:姐姐,不知何故,你盡然不告而別,弟弟照顧不周,見麵定當請罪。武林四君子被我們殺了,埋在洞外。我們下揚州了,去救豔娘的姐姐了,姐姐見到,望速趕來相會,我們會一直等姐的到來。弟:龍生。


    鳳聲頓時不知所措,她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龍生不是很想家嗎,到了家門口,他怎麽不迴去見他的母親,到底是怎麽迴事?


    而且她的心裏也矛盾了起來,自己是跟去還是不去,她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又怕見沈龍生、潘幼安,卻有想見他們,而且自己當時一時的心血來潮,負氣離開,自己已然後悔,但是沈豔娘的姐姐比自己還重要嗎?比龍生的母親還重要嗎?他們為什麽不在這裏等自己,或者迴沈家莊,或到鳳鳴村找自己,他們想不到嗎?也許龍生他們隻是一時的興奮,忘了自己吧,他們不會不愛自己,龍生、潘幼安都不會。


    她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趕往揚州,他們母親的死訊告訴沈龍生,她啟動機關,關了藏寶洞的石門,洞外果然有一缽黃土,想想這四君子定然是不知什麽原因,自己來到了這裏,正撞到了龍生他們,自然是在劫難逃,心想,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想拿殺害自己母親的兇手最終肯定也難逃自己一劍,便打馬離去。


    此時的北方,已然被清兵平定,村村落落雖然是滿目蕭條,卻也是百廢待興,百姓們已然是忙不迭的重新投入生產了,他們以頑強的生命力一次一次的重建自己的家園,修補那些自以為英雄豪傑們一遍一遍留下的創傷,他們以頑強的毅力和強盛的生殖能力傳承著這個民族和文化,可到頭來史書記載的卻是那些破壞者、扼殺者的功績。


    此刻的鳳聲,心中充滿了仇恨和哀怨,根本無心關心這些,一路鬱悶的騎馬走著,順著丹河的河槽向中原走著。


    沿途之上所見都是由南往北遷徙的難民,想起一年前那些南遷的景象,心想這世事真是變化的快。她偶爾問一問那些遠道而來的遷徙者,想從他們口裏聽到一些龍生他們的消息,十幾個漂亮的女人同行,必定有些招搖。


    但這必定也太渺茫了,她想還是到了揚州再說吧,便專心的向南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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