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國與傾城,佳人難再得……。”


    一縷悠揚的琴聲,一曲美妙的歌聲,一絲芬芳的檀香,從不遠處的一個山坡上緩緩傳了過來,會合了溪水的淙淙之聲,鳥鳴的啾啾之聲,百花千樹的氣息,清新、縹緲,讓人遺世之念頓生,歸隱之念頓長。


    “野有蔓草,零露薄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野有蔓草……。”


    一曲唱罷,又是一曲。鳳聲等人順著一條羊腸小徑上了山坡,尋找著歌聲琴韻。想那彈琴歌唱之人該是怎樣的玉樹臨風,怎樣的瀟灑脫俗,不由心生向往。


    可綠樹鮮花掩映之中,卻見一個灰衣的老者,坐在岩石之上,麵前一方石台之上,焦尾一具,檀香一爐,琴韻錚錚,歌聲嫋嫋正是源於此處,眾人不覺一怔,大失所望。


    再看老者的對麵,就是一麵絕壁,壁高數丈,上有茅屋一間,梨樹幾株,,這時正是梨花如雪的之時,卻不見有人。


    幾個人在一旁觀看良久,沈龍生一聲浩歎:“什麽時候若得如此,給各神仙也不換。”說完看著鳳聲。鳳聲此時卻也是一聲長歎,眼前又出現了黃河岸邊的那個白衣人的影子。


    這時忽然崖上人影一閃,從茅屋中出來一個人,端著一盆水向崖下彈琴的老者猛然潑去,口中罵道:“老鬼,叫你成天在這裏鴰吵,先喝一盆老娘的洗腳水。”


    那老者卻也不躲閃,頓時淋了個落湯雞,但他不怒反笑,道:“這水果然沾有仙姑體香,謝仙姑賜湯。”


    眾人這才看清,崖上之人正是一個美妙的紫衣女人,而且是傾國傾城的美人。這一舉動頓時惹得觀看的眾人哈哈哈哈的大笑不已。


    “老酒鬼,你的臉皮怎麽這麽厚!”大鐵椎衝彈琴的老者笑道。


    “古人雲,情比金堅,我差的還是太遠了。”那老者道。


    “我看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仙姑哪裏會看的上你這個邋遢樣子。(..tw好看的小說)”大鐵椎說。


    “有客來訪,就請上崖,別理那個老東西。”崖上的美人衝他們喊道。


    幾個人便都躍上崖頂,崖頂是一片空地,有石桌石凳數個,散放在梨樹之下。幾個人都坐下了,隻有鳳聲、龍生負手站立一旁。


    “好一個儒雅俊美的後生!”那美人看著沈龍生說了一句,隨即呆了。那沈龍生身著儒生長衫,這些時候在幾個女人的照顧下,已打扮的非同一般。


    那美人目不轉瞬的在兩個人臉上看來看去,花容大變,良久才說:“你們可是龍鳳二人的後人?他們現在怎樣了?”


    龍生、鳳聲點點頭說:“已經亡故了。”


    “真是如此!果真如此!十五年了,要在人世,他們早該來了。”那美人喃喃說著,幾滴清淚忽然奪眶而出,順著高高的瓊瑤一般的鼻梁兩側白皙的皮膚緩緩的落下。


    “前輩可是家嚴故人?”鳳聲輕聲問道。


    “正是!正是!,鳳棲梧,鳳棲梧,紅葉隨你來了。”那美人說著忽然縱身一躍,向崖下墜去。


    鳳聲沒有防備,一抖長袖,趕忙拉時,已然遲了,隻好身形也急速躍下,可那美人已如一瓣梨花墜在地上。


    鳳聲落地後趕忙上前觀看,卻見那美人正壓在那個灰衣老者酒鬼飛刀的身上,心中一口氣才鬆下來。


    那美人卻早已站起來,踢了一腳地上的酒鬼飛刀,罵道:“老鬼,你多此一舉。”說完也不理他,一縱身返迴崖上。


    那酒鬼飛刀卻早已在地上呻吟著起不來了,原來他的內功還未恢複,剛才奮不顧身要抱住佳人,卻反被重重砸倒在地上,受了重傷。


    鳳聲蹲下細看,他已有幾處骨折,便趕緊給他治傷,大鐵椎和一瓢道人也早已下來幫忙。


    龍生則陪著那美人,以防再生不測,不想那美人已然放棄自殺之心,隻是呆呆的坐在一方石凳之上發愣。


    龍生從她剛才的口中,已然猜到她可能就是當年的紅葉散人,看到她用情如此之深,不由佩服感動,看看始終都在自己身邊的沈豔娘,不禁拉住了她的手。那豔娘也不由輕輕叫了一聲哥哥。龍生或又想起和鳳聲在荒村治病的那些日日夜夜,不由朝崖下望去。


    好在習武之人身邊大都帶著一些跌打損傷的藥物,接骨後,那古老隻許服藥靜養便可,鳳聲本就是應大鐵椎之邀來為他解十三香之毒的,此時當然是一起給他治了。那酒鬼飛刀內功深厚,更有助於外傷恢複。


    幫他打理好之後,鳳聲便要抱他上崖,他卻淡然一笑,說:“姑娘,就讓我在下麵吧,我這麽髒,別弄髒了仙子的芳居。”鳳聲隻好把他放下。


    古龍說:“她就是前輩高人紅葉散人,和你父親當年是致密好友,你的聰耳神功,就是她創的,她年輕時坐聽落葉飛花之聲,創出聰耳神功,傳給了你爹。你還是上去好好問一下,你的父仇自然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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