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妃交代好鄧太後在宮中的勢力,就搬出了皇宮,到英王府上住著。旨意上說是暫時,可這個暫時,卻取決於英王的表現。隻要他的言行合乎肅宗的意思,方太妃想在英王府住多久,肅宗都懶得幹涉。隻是英王出京,方太妃卻是萬萬跟不得的。


    肅宗清理了後宮鄧太後的勢力,總算安了自己的後宅,而鄧皇後也終於不再病病歪歪,握了六宮事務,終究有了母儀天下的樣子。隻是這六宮事務,鄧皇後並不敢自專,一切都按著肅宗的心意來做。


    鄧皇後心中深知,宮變之後,鄧家就要開始走下坡路了。若是肅宗心慈,或許還能落一個平安。而她自己宮變當天的所作所為,隻怕也觸怒了肅宗。有她和鄧家這兩個負累在,鄧皇後對太子的未來,十分擔憂。隻是再擔心,她也不敢表現在麵上。反而要精神抖擻,替肅宗關好後宮。


    英王自從接了方太妃出宮,病情一直反反複複。肅宗也派了太醫跟進,到了二月初龍抬頭的時候,英王的病,才算好了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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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二月的春天,仍舊冷的徹骨。一月底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雪,而今仍舊殘雪未去。英王好容易病愈,又礙於剛得了個孝子的名頭,不能一除服,就出去花天酒地。


    鄧太後的喪事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英王卻隻能困於王府,足不出戶也就罷了,還要早晚去給方太妃請安。打發了側妃蘇氏去服侍方太妃,英王自己倒是躲了個清閑。


    百無聊賴,他倒是想起來,自己府中,卻是有個色藝雙絕的姬妾南夕,跟蔣宇成的侄女左月一般,都是楊柳枝的清倌人出身。


    一時興起,英王就讓人召了南夕來了書房。


    英王避著肅宗耳目多年,一迴京,就完全是個憊懶的紈絝子弟模樣。他的書房,自然也不是做什麽正事的,不過是充個門麵,召了幫閑姬妾來書房取樂,更是常有的事情。這篩子一般的英王府,什麽事情,都能如實傳到肅宗耳中。


    他裝了這麽久孝子,想來肅宗也明白,這個十三弟,多半是再也耐不住寂寞了。這時候,英王是該尋些樂子了。


    府裏的幫閑,更是清楚英王的素日脾性,聽說他召了南夕,便知道多半是吃素吃膩味了,要吹簫鼓樂做些荒唐事了。這不,南夕還沒到呢,幫閑們一早就把樂師給傳來了,就在後殿裏候著,就等著南夕到了,就能緊鑼密鼓開唱了。


    南夕進了英王府,一開始,她以為憑著自己的容貌色藝,能夠收攏了英王這麽個浪蕩子。等側妃蘇氏進了門,南夕看了英王跟側妃的相敬如冰,更覺得自己前途遠大。


    為著討好英王,南夕是拿出渾身解數,揣摩這紈絝王爺的喜好,連他記掛著的蜻蜓簪子,南夕都找了人幫忙,弄了個神似的出來。


    誰想,侍寢倒是侍了幾次,卻是毫無後話。南夕好歹是楊柳枝的頭牌,色藝雙絕,英王這麽平淡的反應,實在讓南夕心中,有些不服氣了。越是如此,她越想拿下英王,讓這王爺的眼裏,隻有她南夕一個人。


    至於拿下英王以後要如何,南夕心中,也是有些遠大誌向的。


    以前在楊柳枝的時候,她倒是沒有什麽具體的目標,王孫公子也不是沒有見過。隻是那會兒的她,於人而言,不過是個玩物,日後花落誰家,南夕心中也沒有個數。


    可是,自從英王向她伸出了手,南夕便有了極為清晰明確的目標,她要在這個英王府,說一不二。英王看著是個荒唐的,卻是個底線極為明確的人。南夕試探了幾次,就知道,這些個天家子弟,皇子皇孫的,哪一個簡單了,這荒唐放蕩,隻怕也就是對著她們這些微不足道的人的。


    蜻蜓簪子的事情,南夕終究是吃了一虧,非但沒有得了英王的心,反而有些觸犯了他。其中的原因,南夕一時也不清楚。隻是,這次英王迴京,一病愈,就召喚了南夕去書房。她就知道,機會又來了。


    英王畢竟擔著個孝子的名頭,南夕是他府中的姬妾,得知英王召喚,便著了一身素服,往書房去了。隻是她這身素服,卻極有講究。都說女要俏一身孝,南夕這個頭牌,對著衣裳首飾,自然深諳其道。怎樣楚楚可憐,怎樣弱柳扶風,南夕卻是自小琢磨起來的。


    到了書房門口,南夕倒是不直接進去,隻在門口行禮問安,脆生生地,不嬌氣也不脂粉氣,頗為明媚輕快。


    南夕這麽一問安,英王聞聲,倒是抬頭望向了門口,就見她穿了身素,嬌俏地側立一邊。微微低了頭,看不仔細眼睛,卻覺得那唇,紅到了他的心裏去。


    英王心中一動,倒是起身去牽了她的手,進了屋子,溫存了好一會兒,才說起了閑話。說了幾句,倒是問起她在楊柳枝的日子來。


    南夕一問一答地迴著英王的話,她進府之前的事情,並沒有多少複雜。說是楊柳枝的清倌,可是畢竟是待價而沽的頭牌,那點子事情,南夕就不信,英王沒有派人去查過。所以,英王問起她以前的事情,南夕倒是沒什麽避諱的,一一婉轉地迴答了。


    正說著話,英王卻問起左月來了。


    南夕知道,英王找了她來,多半是有事要問。隻是,她不在乎英王找她是為了什麽,隻要有機會,她都會好好地抓緊了。這會兒聽到左月的名字,南夕嗔道,“王爺這會兒摟著妾,心裏頭卻想著人家……”


    她這麽一嗔,英王自然要撇清一下,“那左月,哪裏有你好看,隻是你剛才提到了嘛,本王就隨口問問了。”


    南夕對自己的相貌,一向十分自信,左月的確是個美人,可是,卻比不上自己的。要不然,當年的頭牌,也不會是她南夕,而不是左月了。


    隻是這男子的心思,得不到的,都是好的。或者說,好奇的。所以,英王問起左月,南夕倒是也描補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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