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下山過了幾天暢快日子,誰知道,熊嬤嬤陰魂不散,竟然也跟來了忠順府。徐婉如心裏,一片灰暗,她的日子,何時才能撥雲見日,痛快起來啊。


    一迴見山樓,徐婉如就發現,跟她出門的那會兒完全不一樣了。或者說,熊嬤嬤在短短的一個時辰裏麵,已經把她的見山樓,變成了海山上的屋子,裏麵的一切,都按海山上的規矩來了。當然,這個規矩,就是熊嬤嬤多年的習慣了。


    徐婉如微微地歎了一口氣,發現見山樓的丫鬟,都裏外分工,守著門做事了。就這麽短短的一會兒,她的見山樓就變了一個模樣,哎,熊嬤嬤果然了不得。隻有環境去適應熊嬤嬤,沒有熊嬤嬤去適應環境的,這樣說來,到也是件奇事啊。


    徐婉如灰溜溜地進了門,身邊的丫鬟馬上陪了上來,跟著她進了裏屋。


    果然,熊嬤嬤還沒休息,坐在東首的椅子上,看見徐婉如進來了,就起身相迎,順手又打發了陪著徐婉如進來的丫鬟。


    這見山樓,不是她的見山樓,徐婉如在心裏呐喊著,可卻沒什麽聲息。


    “如意小姐,這幾日過的開心吧,”熊嬤嬤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還,還湊合,”徐婉如自然否認了,哪裏開心了,見了熊嬤嬤她第一個就不開心了。


    “忠順府大小姐好大的威風,”熊嬤嬤又笑,“一迴京就打了花魁頭牌,老奴這幾年陪著的,究竟是市井婦人,還是大家閨秀啊。”


    “熊嬤嬤說笑了,”徐婉如訕笑,果然,熊嬤嬤也聽說了。


    “說笑,老奴可不敢,”熊嬤嬤冷冷道,“若是老奴再不進京,臉上就要被大小姐給抹的烏七八黑了。老奴可沒那個膽子,否則,在公主麵前提起,老奴可如何自處啊。”


    熊嬤嬤提的公主,自然不是燕國公主,她的眼裏,自始至終隻有寧國公主一個人。她是奉寧國公主的命令上的海山,自然有義務按照宮裏的規矩,教好徐婉如。


    誰知道,這徐婉如為人這般口是心非,一眨眼,下山沒幾天就幹出幾票大事。大到熊嬤嬤都不好意思承認,這孩子是她教出來的。


    對這麽個陽奉陰違的孩子,熊嬤嬤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隻能在她動歪念頭的時候攔下她。


    憑著絕對的武力值,熊嬤嬤壓製徐婉如,倒是輕輕鬆鬆。她本來就是寧國公主身邊的侍衛,隻是身為女子罷了。對付個未成年的小姑娘,再簡單不過了。


    隻是徐婉如下山鬧出來的笑話,連寧國公主在大峰山都聽說了,熊嬤嬤覺得臉上很無光,趕緊聯係了舊日友人,進忠順府當起了教習嬤嬤。


    寧國公主那麽看重英王殿下,這妮子一下山,就把人給弄折了胳膊打斷了腿,熊嬤嬤覺得,自己一刻鍾都不能疏忽,否則這妮子能一口氣拆了京城。


    想到這裏,熊嬤嬤對唐知非也有些怨念,你一個當大師兄的,教什麽武功呢,教就好好教,怎麽就讓師妹逃的那麽快呢。熊嬤嬤知道徐婉如跑路的本事一流,所以跟她一起的時候,片刻不敢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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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婉如對著熊嬤嬤,處處束手束腳,一時氣悶,就打算去睡覺了。推開臥室的門,卻一眼就看見小蓮趴在地上。


    “熊嬤嬤,這是怎麽了?”徐婉如趕緊去扶小蓮。


    “這丫頭鬼鬼祟祟的,叫我給打翻了。”熊嬤嬤很是直白,說的非常理直氣壯。


    “這,她,是我吩咐她來拿東西的。”徐婉如難得硬氣了一會兒,小蓮因為她被打,她這個做主子的,總得維護一下吧。


    “哦,大小姐讓這丫頭來拿什麽東西啊?”熊嬤嬤笑了起來,看向了徐婉如的床底下。


    徐婉如做賊心虛,趕緊撇清,“沒什麽。”


    “是沒什麽,大小姐這麽緊張幹什麽,”熊嬤嬤掀開床罩,下麵空空如也。


    徐婉如鬆了一口,熊嬤嬤卻說,“下麵本來藏了一百三十七瓶酒,大小姐,你得空了,就把太平經抄個一百三十七次吧,老奴還要拿去供著呢。”


    還好,勉強算是最低的懲罰了,徐婉如鬆了一口氣,指了指小蓮,“那她怎麽辦呢?”


    “這丫頭忠心的很,在地上給大小姐陪個夜也是應該的。”熊嬤嬤微微一笑,轉身就要離去。


    “你!”徐婉如實在是有心無力,她完全拿捏不住熊嬤嬤,可自己卻一身的把柄,人家一抓就是一大把。


    “算了,這丫頭雖然結實,這天氣也夠涼的。”熊嬤嬤還是動了惻隱之心,弄醒了小蓮,吩咐她下去休息了。


    徐婉如見狀,才順著丫鬟們,洗了臉,撤了首飾,上床休息了。熊嬤嬤來了,她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明日,又該卯時起床了吧,哎。


    熊嬤嬤安排好徐婉如屋子裏守夜的丫頭,就迴了自己的屋子。夜色也漸漸籠罩了京城,偶爾有一兩聲鷓鴣,叫喚著春天。


    英王在府裏悶了些日子,總覺得不得勁。他的英王府漏的跟個篩子似的,無論他做什麽,滿京城的人都能打聽的到。


    隻是英王也不在乎,日日喚了南夕,在他的床前唱小曲。南夕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得罪了這個王爺,一整天的唱下來,嗓子都啞了,他還不依不饒。


    連英王身邊的那些個幫閑都看不下去了,英王仍舊不讓停。南夕的眼淚,對男子是十分有效的武器,可是對著英王,愣是一點兒作用也沒有。


    英王自然是有理由的,這個南夕是青柳枝的頭牌,青柳枝又是謝石安的**。誰知道這個南夕,是不是鎮國公府的細作呢。


    而且,南夕很早就放出話,說她是英王的人,所以京城的紈絝子弟礙於英王的臉麵,一直沒有朝她動手。而她這個青柳枝的清倌頭牌,就這麽穩穩當當地坐了好幾年。


    可英王明明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他心裏自然不舒服了。雖然他對外紈絝的名聲很響亮,英王也不喜歡,有人利用他。尤其,是南夕這麽一個**女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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