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真對本王好,又何必送什麽勞什子的美人呢,”英王的情緒,仍舊有些激動,“太子和我同歲,馬上也要十四歲了,怎麽就不見她給太子送什麽美人呢。”


    顏元初也不攔他,隻是衝著萬勝努努嘴,示意他去門口看著。萬勝會意,半開了書房的門,去外麵候著了。有他在門口站著,倒是不怕外人聽了書房裏的對話。


    等英王發好牢騷,顏元初仍舊保持原有姿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英王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了一眼顏元初,微微歎了一口氣,也發現自己抱怨太多了。


    “太後送美人,倒不是什麽大事,”顏元初說,“你若是不要這兩個,明天她還能給你另挑兩個送來,不過是兩個人,放著就放著了。我看寶月樓就挺不錯的,離的不遠也不近,日後王爺若是想去看看了,拐個彎也就到了。”


    “顏長史,你就別開玩笑了。”英王總算停止抱怨了,“寶月樓裏還有父皇題的字,讓她們去住,合適嗎?”


    “怎麽就不合適了,”顏元初扯著嘴角一笑,“她們也是長者賜的,寶月樓的字也是長者賜的,放一起最合適不過了。”


    “那倒是,”英王點點頭,心裏也轉過彎來了。這兩個宮人是鄧太後賜的,他得小心對待,放到寶月樓裏,才能顯示他對鄧太後的重視。


    安置好鄧太後賜的兩個美貌宮人,英王才稍微安定了一些。今日進宮,晴天霹靂一般,鄧太後突然給了他兩個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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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王是宮裏長大的皇子,如何不知道這個背後的意思。他眼看就要十四歲了,這兩人,就是給他來做侍妾來的。


    出宮一年,英王的心早有些大了,手底下又攏了顏元初和蔣宇成等人,更不願意做個什麽勞什子的富貴閑散王爺了。鄧太後這麽塞了兩個侍妾,英王自然惱怒。


    這會兒安置好了,英王才有心思,問起了府裏的事情。


    “年底要走的幾家,”顏元初摸了張單子出來,“我都列在這裏了。去年王爺在宮裏過的新年,今年可就不一樣了,該準備的禮單份例,我都按著宗人府的規矩,不多不少備下了。”


    “那就好,”英王隨手扯過單子,看了兩眼,突然卻問,“怎麽會有忠順府呢?本王和忠順府沒什麽來往啊。”


    燕國公主雖然是英王的嫡親姑母,可她對英王這個便宜侄子,一向不怎麽親近。太宗在世的時候,又把唯一的同胞妹子寵到天上去了,燕國公主跟皇室的許多人,關係並不密切。


    “今時不同往日,”顏元初輕輕磕了下桌麵,說,“燕國公主那裏自不必多說,她是長輩,王爺是晚輩,本該多走動走動。而且忠順侯娶了丁家的女兒,現在是鐵杆太子黨了。”


    “哦,”英王迴過神來了,現在,親近忠順府,就等於親近鄧家,親近鄧家,就等於支持太子。


    “該到的禮數,還是到了比較好。”顏元初笑著說,“這忠順府,還得王爺親自去送禮呢。”


    “親自去?”英王有些鬱悶,倒是點了點頭,“也罷,親自去就親自去。”


    顏元初笑了一下,又問,“王爺還記得那枚豆娘簪嗎?”


    “本王在忠順府撿到的那枚?”英王愣了一下,倒是想起來了。今年上元節的時候,忠順府在府裏辦了個賞花會。名為賞花會,實際上,是給忠順府的徐錚和丁嵐相看用的。


    那天晚上,徐婉如和周蓮葉等人在臨風亭裏戲耍,無意間丟了頭上的豆娘發簪,卻叫英王給撿到了。


    之後,英王認識了蔣宇成和顏元初,看見了河間王府的令牌,卻發現令牌上的豆娘,神似他在忠順府撿到的那枚發簪。


    英王和顏元初他們一說,顏元初自然派人去查了。這麽查了幾個月,倒是有了新消息了。


    “那簪子我讓人帶去濟南,找了舊日的工匠細看,”顏元初說,“應該就是河間王府的東西,隻是不清楚,為什麽河間王府的東西,會落到京城忠順府。”


    雖然濟南的賀家,現在叫做東海王府。可顏元初口中的賀家,卻始終都是河間王府。英王聽的多了,心裏也已經漸漸默認了這種說法。


    “本王撿到的時候,倒是未曾打聽,是誰的東西,”英王想了片刻,說,“當天就忠順府的大小姐摔了一跤,可推她的那個二小姐,似乎還落水了。這簪子究竟是誰的,本王還真不清楚。”


    “應該是徐家大小姐的,”顏元初從口袋裏摸出豆娘簪子,指了指豆娘的一隻翅膀,說,“河間王府的東西,都在這裏做了印記。”


    英王拿了豆娘簪子,對著亮處看了一下,的確有個大篆寫的河字。大概,就是河間王府的印鑒了。


    “顏長史如何這般肯定,就是徐家大小姐的呢?”英王有些奇怪,“莫非,你在忠順府裏也有人。”


    “是,也不是,”顏元初笑道,“人自然也是有的,可這事,忠順府的人,不見得清楚。”


    “哦,”英王倒是徹底忘記鄧太後給他添的麻煩事了,十分好奇地追問,“他們都不知,你如何得知?”


    “這事,還真隻有河間王府的舊人,才會知曉,”顏元初笑著把玩簪子,指了那個大篆寫的河字說,“這批首飾,應該是賀智大婚時候製作的。”


    “哦,”英王接過豆娘簪子,“上麵沒寫時間啊,你又如何得知呢?”


    “這裏,”顏元初笑著指了指那個河字,“這是河間王的私章,傳到賀智的父親賀顯手裏,這個河字摔掉了一個角。之後太祖建了大楚,河間王的名號,也就此作廢了。傳到賀智手裏,就是東海王了。這個私章,自然再沒用過了。”


    “賀智大婚?賀智不是娶了個姓顏的女子嗎,是你們家的長輩吧。”英王雖然知道自己是賀家外孫,卻仍舊改不了習慣,還是用名字稱唿賀家長輩。實際上,如果英王的生母是賀紋,那麽賀智就是他的外祖父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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