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第二卷結束,寫了60多w字了,雖然磕磕絆絆時間老是不穩定,到現在點擊、收藏、推薦也挺淒慘的,但還是想感慨一下、感謝一下,感慨自己的不容易,感謝諸位支持我的朋友。
其實感謝之餘,也覺得很對不起你們,因為要忙著糊口,每天休息不足時間不斷變換,有時累的狠了,當天還會斷更,雖然第二天都會有補償一點,但這不能消解我的愧疚,特別是看到推薦一直在漲的情況下。而且,書的質量似乎也下降了一點。
但這些你們都包容了,很感謝。
最後,雖然很俗很羅嗦,但我還是要說:謝謝,我會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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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幽暗的叢林中,樹木蔥翠,藤蔓茂盛,約一人高的草叢裏,蟲鳴聲聲,和著樹梢唧唧喳喳的鳥叫,清脆悅耳。
撫著還有些疼痛的腦袋,亞戈勉力站起來,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隻好又重新坐下,靠在背後那棵最起碼也有四人合抱粗細的大樹樹幹上,劇烈喘息。
一縷縷輕紗似的水霧,飄蕩在這林間,將遠處的樹木遮掩的朦朦朧朧,頭上傘一樣的樹冠,在幾十米甚至上百米的半空,一柄挨著一柄,把天空牢牢遮住,隻有偶爾微風拂過,枝葉被吹的搖擺,才能從縫隙裏看到一點點天空灰蒙蒙的顏色,那是迷霧在湧動。
“還有霧覆蓋在上麵啊,這麽說,這裏還是霧靄森林……也是,薩拉溫就算再怎麽強大,也不可能一把把我扔出霧靄森林去。”
想起薩拉溫,他的情緒就有些低落,“……薩拉溫,大概已經死了吧!”
當時的情況,亞戈能夠看出來,薩拉溫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從他毅然燃燒了生命開始,這決心就不可能再動搖。
“就是不知道,班尼迪克死了沒有,如果他沒死,我的處境就會很危險了,恐怕唯一算是安全的地方,就是在這霧靄森林裏。”
從懷裏掏出那顆黑色石頭,輕輕撫摸著,在顆石頭,隻是用肉眼看,根本看不出半點異常的地方,很普通,但如果探出一縷精神纏繞上它去檢查,就會發現,精神根本無法深入到石頭內部,即使以亞戈那強大的意識觸角,都沒有能力穿透表麵進到內部去,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意誌把這顆石頭死死壓住,也擋住了外界的窺探。
那股意誌,應該就是薩拉溫用一絲精神收攏運轉的規則。
仔細的研究了一會兒,沒有任何頭緒的亞戈,暫時失了興趣,把它收起,就要站起來,但身形還沒動,腦子裏突然一陣陣劇烈仿佛刀絞一般的疼痛。
“……又來了……”
緊緊咬著牙,亞戈忍耐那疼痛的衝擊,立刻調派出一根意識觸角,接管了**,然後本體靈魂切斷與**的聯係退入精神海。
往日裏平靜的精神海,在憤怒的咆哮,上百米高的巨大浪頭,瘋狂的向空中舔舐拍打,那最上方,一顆明亮的太陽散發著燦爛奪目的光輝,一圈圈波紋,從它那裏擴散開,覆蓋到整個海域。
這就是薩拉溫提煉出的純淨魔力,但是,量實在太過大了,比當初愛心少女賜予神恩時打入的純淨魔力,還要多了5、6倍,在這精神海裏,真像一個巨大的太陽一樣,不但散發著光芒,也帶來了太陽似的強大威勢,把原本穩定的精神海,刺激的不斷擴張,用來容納下它,而這擴張容納的過程中,就是**一陣陣刀絞般的疼痛。
越來越純淨、內斂的本體靈魂,現在已經沒有以前那樣,像個大功率燈泡一樣發亮,而是所有的光彩,都流動在表麵,晶瑩剔透,流光溢彩,乍一好似水晶做成。
這說明亞戈的精神力已經進入到高階頂峰。當光彩全部內斂,融合,形成單一顏色的時候,就是傳奇了。
他默默感受了一會兒精神海的擴張,“也就是我的精神力已經是高階,精神海本來就夠大,才能這樣被刺激的擴張,如果換成任何一個精神力與等階持平的中階法師,這股魔力加進來,雖然也能夠刺激到精神海,但那刺激,卻是有害的,恐怕會把整個精神海點爆。就像在一個大背包和一個小氣球裏同時放鞭炮,背包容積夠大,夠結實,最多被鞭炮炸的鼓起來,但氣球則肯定會被炸成粉碎。”
這樣想著,計算了一下,他就皺起眉頭,“按照這趨勢,精神海從擴張到擁有足夠的體積可以容納純淨魔力,然後穩定下來吸收,還需要5、6天時間,這些時間裏,我的自保能力,會降到最低點,霧靄森林的野外,可能比人類世界更危險,這段時間裏還要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精靈村莊才好。”
思索著,等這一波的擴張過去,亞戈重新迴到**,頓時一陣無力感襲了上來,身上到處都是粘稠的汗水,一些神經敏感的肢體部位,也在微微抽搐。
雖然接管了**的意識觸角沒有感情、沒有獨立思想,不會感覺到痛,但也正是這樣,頭部疼痛造成的連鎖反應,轉而波及了全身,抽搐、痙攣等等現象不斷出現,不但會消耗大量的體力,還會造成暫時的後遺症。
比如,手腳酸軟,頭暈目眩。
掙紮了一下,沒有站起來,亞戈苦笑一聲,取出一張卷軸,放在了身邊,保證隨手就可以拿到。
“如果卷軸再多些就好了,5、6天時間,如果找不到精靈村子或聚居點,魔術袋裏保存的卷軸,根本不夠。”
深吸一口氣,閉上眼,靜靜恢複著體力。
時間漸漸流逝,不知道何時,樹林突然出現了陣陣不停歇的微風,枝椏搖曳,葉子在風中,沙沙作響,那些茂密的草叢,也搖擺著身軀,低下了頭。一股股清甜淡雅的花香,被風夾裹著,撲在臉上,繞在鼻尖,冷冽中,又有著春天般的和煦。
被這風驅除了昏沉的睡意,亞戈微睜雙眼,一縷璀璨的光芒,傳過林間繁茂的枝葉,斑駁的投在他臉上,把皮膚照的潔白,帶來陽光一樣的溫暖。
天上沒有太陽,但他知道這光從哪裏來,傳承的記憶中,這樣的光,充斥在每個畫麵裏,那是地處東部,在靠近靜謐海岸的地方,精靈自退下大陸統治王座之後,最偉大的成就――
王庭艾譜莉的永恆之光。
就是這光,還有森林上空的迷霧,在冬季保證了霧靄森林仿佛永恆的青翠。
亞戈取下耳套,讓那一對長年卷縮,很少真正放鬆的尖尖耳朵,在微風裏輕輕抖動,暢快的唿吸。
這裏是霧靄森林,是精靈的國度,他已經沒有必要再遮掩了,也許,隻有在這裏,才能拋下往日的謹慎,無所顧忌的放飛心情。
這時,遠處的樹幹上,突然有腳步聲傳來,隻是聽見這聲音的瞬間,亞戈就已經分析出來,那是精靈在樹上跳躍,但又有些不像,因為節奏雖然是精靈的輕盈,但卻很慢,就像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
亞戈心中浮起喜悅:“有精靈,難道這附近有精靈村莊?”
那腳步在樹上跳躍了一會兒,到離亞戈所在地方,靠的很近時,才從樹枝上落迴地麵。
然後,就聽到一個女孩兒歡樂的笑聲:“爸爸這蘑菇好漂亮啊!”
“好了,丹尼絲,不要去摘它,那有毒。”
“毒?什麽東西?可以吃麽?”女孩兒好奇的問著。
“當然可以吃,但吃了會讓漂亮的丹尼絲變的醜醜的。”渾厚的男聲這樣說著,語氣帶著逗弄的笑意。
這時,一陣風吹來,把草叢壓低,開朗的視野裏,可見到二十多米外一棵大樹前,站著一個成年的男性晨光精靈,頭低垂向下看,側對著亞戈的半邊臉龐,能夠看到他嘴角那絲寵愛的笑容。
“沒看見武器,不知道他是什麽職業,但應該很強大吧,剛剛,我都沒聽到他的腳步聲。”
亞戈想著,勉力舉起手,嗓音嘶啞的唿救:“嗨,請幫助我一下,好麽?”
“嗯?”
這精靈很警覺,亞戈隻是剛發出聲音,他突然跳起來,雙手在腰間一抹,動的不知道從哪裏抽出兩柄寒光閃閃的窄刃劍,瞬間就攻到近前,雙劍交叉抵住了亞戈的脖頸。
感受著脖子上冰涼的寒意,亞戈苦笑著對這精靈攤攤手,“我的兄弟,你這是幹什麽?”
在他手背下,是那張放著的卷軸,如果麵前這精靈有一絲殺意,他就可以在瞬間釋放出卷軸裏魔法,將對方打退,一但能夠拉開一點距離,即使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也有把握可以保住性命。
這時,這個男性精靈,才看到亞戈那雙尖尖的耳朵,還有滿頭白色長發,頓時瞳孔一縮,驚訝的退後幾步,上下打量了片刻,才有些遲疑的問道:“您,您是月精靈?”
沒想到在霧靄森林裏,精靈也會這麽謹慎,亞戈知道自己的氣息被遮蓋住,麵前這精靈遲疑也是正常,於是艱難的抬起手臂,掏出自己掛在脖子上那半片世界樹葉子,說道:“這可假不了吧。”
“尊貴的上層閣下,劍舞者亞爾曼?斯托克,向您致敬。”見到世界樹葉子,男性精靈立刻行了一個晉見上層精靈的禮節,躬身愧疚的道歉著:“因為這附近不太安全,所以我的反應有些激烈,請您原諒……”
“反應激烈是好事,你沒有錯!”亞戈無力的擺擺手,隱蔽的把手中的卷軸收進袖子,說道:“附近有村子麽?如果可以的話,請幫忙把我帶我現在很需要休息。”
聽見這話,亞爾曼連忙上前扶起亞戈,也許感覺到了什麽,他驚訝的問道:“您這是怎麽了?”
“精神受了點創傷,體力也耗盡了,沒事的。”
“不不,閣下,您的精神創傷很嚴重,看來您真的需要多休息,等迴到村子,我去幫您找神殿的祭祀來給您治療。”亞爾曼似乎有過治療的經驗,他皺著眉,在亞戈身上檢查了一會兒,嚴肅的說道,然後轉頭向後喊著:“丹尼絲,快過來,我們迴去了。”
隨著他的這聲唿喚,草叢撥開,一個穿著粗布衣服,可身上卻很幹淨,長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怯生生的從裏麵鑽出來,偷偷瞄了瞄亞戈,見亞戈對她微笑,頓時嚇的尖耳朵猛的豎起來,快跑幾步躲在她爸爸身後,不敢再看。
心急的亞爾曼,也沒去管,一把抱起女兒,背上背了亞戈,嗖的一聲竄上樹梢奔去。
……
亞爾曼所居住的小村落,靠近伯迪亞山脈,正處在一處山坳間,村落裏的樹屋,排列成規矩的環形。環形正中,是一棵巨大的,長出人形形狀的古樹,那是村莊的議政廳,以它為中心點,像波紋一樣慢慢擴散開的一排排大樹,則是村民們的樹屋、商店,最外圍還有一圈廣場和負責防禦的戰爭古樹。
傍晚時候,王庭艾譜莉投射來,跟隨時間而變的昏黃的光芒下,在果田裏勞作了一下午的精靈們,慢慢返迴。
不一會兒時間,美妙的菜香,孩子的歡聲笑語,還有一陣陣悠揚的豎琴聲,就充斥這一刻前還很安靜的村子。
亞戈躺在床上,默默聽著這些熱鬧的聲音,一隻皮毛白色中帶著黑條紋的月夜虎,雙爪搭在床頭,趴在他麵前,一對大眼睛瞪的滾圓,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門聲輕響,亞爾曼端著一隻木碗走進房間,濃鬱的藥香馬上散發開,跟在他後麵進來的丹尼絲,歡唿大叫著,躍上月夜虎寬厚的脊背,像騎馬一樣唿喝起來:“毛球,魔鬼來了,快跑!!”
這隻月夜虎,是這座村子裏,唯一一個月亮女神神殿祭祀的坐騎,大約是早就被村子裏的小孩們騎慣了,根本不在意,隻是繼續盯著亞戈,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麽。
“祭祀說,您的精神創傷是在內部,他能檢查出來,但以他目前可使用的神術,卻沒辦法治療,隻好給您熬了一些幫助穩定精神的草藥。”
亞戈接過端到麵前的木碗,一口喝完,然後道謝著:“謝謝,讓你多費心了。”
“能為一位上層閣下服務,我和瑪利亞,都很高興呢!”亞爾曼笑著說道――瑪利亞是他妻子,現在正在下麵一層主樹屋的廚房裏,準備著晚餐的食物――接著,他看了看那隻趴在床頭的月夜虎,希奇的說著:“以前聽我父親說,月夜虎和獨角獸,最喜歡和月精靈在一起,當時我隻把這當個故事聽,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亞戈點點頭,還沒說話,一個仿佛風鈴般的女聲就從門口響起:
“月精靈中誕生的第一位神明,偉大的月亮女神辛西婭殿下,她的坐騎就是月夜虎。而獨角獸中誕生的第一位神明,偉大的獨角獸女神愛葛妮絲殿下,她成神前的丈夫是一位月精靈。受了這兩位殿下的賜福,尊貴的月精靈能夠獲得月夜虎和獨角獸的青睞,是很正常的事情,亞爾曼,我早就說過,你應該複習一下史詩了,總是這樣在客人麵前出醜,你會教壞小丹尼絲的。”
隨著聲音,一位美貌的晨光精靈,披散著柔軟的金發,金黃的眸子帶著淡淡的嗔怨,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亞爾曼幹笑兩聲,也不反駁,連忙上前幫助妻子收拾桌椅,擺放餐具,然後扶起無力的亞戈,來到餐桌前,開始晚餐。
晚餐很簡單,大多是素食,少量的肉食也是一些禽類,即便如此,也用了大量的調料將肉中的腥味去掉,這讓一直在人類社會生活,早就厭倦了每餐都是肉食的亞戈,吃的很舒服。
在就餐的過程中,已經和亞戈熟悉起來的丹尼絲,偶爾會搗下亂,比如突然把果醬全倒在亞戈麵前的盤子裏,或者在鹹味煎餅上塗一層厚厚的蜂蜜,偷偷換下亞戈麵前的餅子。
奇怪的是,亞爾曼和瑪利亞這對夫妻,卻並不阻止丹尼絲的小小惡作劇,頂多隻是斥責一下,這給亞戈的感覺,似乎他們已經把他看做了親人,更奇怪的是,他並不排斥這樣的親密。
“以前雖然就知道,精靈之間,血脈的聯係很深,彼此的同源血脈,使精靈在日常生活中就團結在一起,就像一個大家庭一樣,但我到底還是沒有類似經曆,以前和佛尼亞那些潛伏的精靈接觸,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放鬆過。處在這放鬆的氛圍中,我居然對他們的親密沒有任何排斥,這到底,算不算是血脈影響了我的主觀意識呢?這樣的影響,究竟會達到什麽程度?”
表麵上與這一家其樂融融的用著餐,但亞戈心裏,卻在激烈的思考。
用過晚餐,將亞戈扶迴床榻的時候,亞爾曼突然一拍腦袋,懊惱道:“差點就要忘記了,閣下,村裏的長老會聽說了您的事,想要來看望您一下,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這就不用了,長老會擔負著整個村子的日常運轉,已經很辛苦,我這一點小事情,怎麽能勞煩他們,等我能下地行走了,我會親自去拜訪的。”亞戈輕輕撫摸月夜虎毛茸茸的腦袋,微笑著迴拒道。
亞爾曼點點頭,答應著:“好吧,我現在就去和長老會說一下。”
等亞爾曼走下樹屋,去議政廳匯報,原本已經出去的丹尼絲,突然又偷偷摸摸的跑了迴來,小精靈手腳飛快的爬上床,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朦朧的金色光澤,一閃一閃,就像夜晚天上的星星。
看著這可愛的小女孩,亞戈揉揉她的頭發,問道:“小丹尼絲,又跑迴來幹什麽?”
小精靈沒有迴答,皺著還沒化開的眉毛,仿佛在苦惱著什麽,片刻後,突然問道:“爸爸和媽媽說,你生病了,疼嗎?”
亞戈挺喜歡這個很像愛瑪的小家夥,就想逗逗她,做出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呻吟著:“很疼,疼死我了。”
“那,那……”女孩兒猶豫了一下,咬咬細密潔白的牙齒,從口袋裏翻出幾顆包裝紙已經揉皺了的糖果,遞到亞戈嘴邊,“那我把糖給你,每次生病,媽媽都給我買糖,吃了糖就不疼了。”
亞戈一怔,看著麵前這個眼中帶著希冀的小精靈,恍惚間,似乎迴到了四、五歲的時候,也是一頭金發,卻是碧綠眼眸的小愛瑪,站在他床前,吃力的高舉著一大包袱玩具,希冀的看著他:
“每次我生病躺在床上,媽媽都陪我一起玩玩具,以後,我也陪你一起玩玩具好不好?”
“……”
指尖微微顫抖了幾下,沉默著的亞戈扯出一抹微笑,為丹尼絲捋順淩亂的頭發,親了親她的額頭,“現在不疼了,糖給小丹尼絲吃!”
這樣說著,一股思念,突然就在心底蕩漾開:
“不知道,愛瑪現在怎麽樣了?”
在他思念從心底湧上來的時候,距離霧靄森林遙遠的格倫中部地區,一片光禿禿的連綿山脈中,唯一有著一點點綠色的其中一座山峰上,背著巨劍的愛瑪,坐在巨大的岩石上,看著天際隱約有一麵圓盤躲在其後,散發著蒙蒙亮光的雲彩,也在喃喃問著:“舅舅,不知道,哥哥現在怎麽樣了?”
站在她身後不遠地方,胖子馬克使勁兒拽著瘦子德克的衣袖,一臉興奮,“德克,德克那個臭丫頭又發春了……”
瘦子憐憫的看著死不悔改的胖子,默默祈禱著,果然,下一刻,一大塊泥巴唿嘯著砸在胖子那肥大的腦袋上,把他砸的一個跟頭翻倒在地,摔的灰頭土臉。
“今天你都問了十多遍了,愛瑪。”
胡克用力揮動錘子,把釘在地上的木樁,砸的再緊實一些,準備在這裏蓋幾座簡易小木屋,當作臨時的住所,“我已經把我們安全的信息發了出去,你哥哥隻要還拿著那塊樹皮,總會找到這裏的。”
“可是,萬一哥哥遇到了什麽麻煩呢?”已經進入少女時期的愛瑪,也不可避免的有著這年齡段,少女們無端的多愁善感,“或者,萬一樹皮弄丟了呢?”
停下錘子的胡克抬起頭,奇怪的看著愛瑪,嘖嘖歎息:“嘖,你這孩子,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愛胡思亂想了?烏鴉嘴,不知道說好話,難道是跟莫妮卡待在一起太長時間,沾上了她的毛病?”
“……討厭!”愛瑪扭過頭,生氣的鼓著腮幫子,叫道:“再這麽說我,等到迴去,我就告訴莫妮卡阿姨你說她是烏鴉嘴,不知道說好話。”
“嘿,你這小丫頭,還學會打小報告了啊,你想說就想說,以為我真怕她?”
胡克一把扔下錘頭,大聲嚷嚷著,雖然話說的中氣十足,但看他下意識縮起來的肩膀,就知道他有多心虛。
愛瑪不屑的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他。
這時,躲藏了許久的月亮,終於從雲層中露出嬌羞的臉……
其實感謝之餘,也覺得很對不起你們,因為要忙著糊口,每天休息不足時間不斷變換,有時累的狠了,當天還會斷更,雖然第二天都會有補償一點,但這不能消解我的愧疚,特別是看到推薦一直在漲的情況下。而且,書的質量似乎也下降了一點。
但這些你們都包容了,很感謝。
最後,雖然很俗很羅嗦,但我還是要說:謝謝,我會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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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幽暗的叢林中,樹木蔥翠,藤蔓茂盛,約一人高的草叢裏,蟲鳴聲聲,和著樹梢唧唧喳喳的鳥叫,清脆悅耳。
撫著還有些疼痛的腦袋,亞戈勉力站起來,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隻好又重新坐下,靠在背後那棵最起碼也有四人合抱粗細的大樹樹幹上,劇烈喘息。
一縷縷輕紗似的水霧,飄蕩在這林間,將遠處的樹木遮掩的朦朦朧朧,頭上傘一樣的樹冠,在幾十米甚至上百米的半空,一柄挨著一柄,把天空牢牢遮住,隻有偶爾微風拂過,枝葉被吹的搖擺,才能從縫隙裏看到一點點天空灰蒙蒙的顏色,那是迷霧在湧動。
“還有霧覆蓋在上麵啊,這麽說,這裏還是霧靄森林……也是,薩拉溫就算再怎麽強大,也不可能一把把我扔出霧靄森林去。”
想起薩拉溫,他的情緒就有些低落,“……薩拉溫,大概已經死了吧!”
當時的情況,亞戈能夠看出來,薩拉溫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從他毅然燃燒了生命開始,這決心就不可能再動搖。
“就是不知道,班尼迪克死了沒有,如果他沒死,我的處境就會很危險了,恐怕唯一算是安全的地方,就是在這霧靄森林裏。”
從懷裏掏出那顆黑色石頭,輕輕撫摸著,在顆石頭,隻是用肉眼看,根本看不出半點異常的地方,很普通,但如果探出一縷精神纏繞上它去檢查,就會發現,精神根本無法深入到石頭內部,即使以亞戈那強大的意識觸角,都沒有能力穿透表麵進到內部去,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意誌把這顆石頭死死壓住,也擋住了外界的窺探。
那股意誌,應該就是薩拉溫用一絲精神收攏運轉的規則。
仔細的研究了一會兒,沒有任何頭緒的亞戈,暫時失了興趣,把它收起,就要站起來,但身形還沒動,腦子裏突然一陣陣劇烈仿佛刀絞一般的疼痛。
“……又來了……”
緊緊咬著牙,亞戈忍耐那疼痛的衝擊,立刻調派出一根意識觸角,接管了**,然後本體靈魂切斷與**的聯係退入精神海。
往日裏平靜的精神海,在憤怒的咆哮,上百米高的巨大浪頭,瘋狂的向空中舔舐拍打,那最上方,一顆明亮的太陽散發著燦爛奪目的光輝,一圈圈波紋,從它那裏擴散開,覆蓋到整個海域。
這就是薩拉溫提煉出的純淨魔力,但是,量實在太過大了,比當初愛心少女賜予神恩時打入的純淨魔力,還要多了5、6倍,在這精神海裏,真像一個巨大的太陽一樣,不但散發著光芒,也帶來了太陽似的強大威勢,把原本穩定的精神海,刺激的不斷擴張,用來容納下它,而這擴張容納的過程中,就是**一陣陣刀絞般的疼痛。
越來越純淨、內斂的本體靈魂,現在已經沒有以前那樣,像個大功率燈泡一樣發亮,而是所有的光彩,都流動在表麵,晶瑩剔透,流光溢彩,乍一好似水晶做成。
這說明亞戈的精神力已經進入到高階頂峰。當光彩全部內斂,融合,形成單一顏色的時候,就是傳奇了。
他默默感受了一會兒精神海的擴張,“也就是我的精神力已經是高階,精神海本來就夠大,才能這樣被刺激的擴張,如果換成任何一個精神力與等階持平的中階法師,這股魔力加進來,雖然也能夠刺激到精神海,但那刺激,卻是有害的,恐怕會把整個精神海點爆。就像在一個大背包和一個小氣球裏同時放鞭炮,背包容積夠大,夠結實,最多被鞭炮炸的鼓起來,但氣球則肯定會被炸成粉碎。”
這樣想著,計算了一下,他就皺起眉頭,“按照這趨勢,精神海從擴張到擁有足夠的體積可以容納純淨魔力,然後穩定下來吸收,還需要5、6天時間,這些時間裏,我的自保能力,會降到最低點,霧靄森林的野外,可能比人類世界更危險,這段時間裏還要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精靈村莊才好。”
思索著,等這一波的擴張過去,亞戈重新迴到**,頓時一陣無力感襲了上來,身上到處都是粘稠的汗水,一些神經敏感的肢體部位,也在微微抽搐。
雖然接管了**的意識觸角沒有感情、沒有獨立思想,不會感覺到痛,但也正是這樣,頭部疼痛造成的連鎖反應,轉而波及了全身,抽搐、痙攣等等現象不斷出現,不但會消耗大量的體力,還會造成暫時的後遺症。
比如,手腳酸軟,頭暈目眩。
掙紮了一下,沒有站起來,亞戈苦笑一聲,取出一張卷軸,放在了身邊,保證隨手就可以拿到。
“如果卷軸再多些就好了,5、6天時間,如果找不到精靈村子或聚居點,魔術袋裏保存的卷軸,根本不夠。”
深吸一口氣,閉上眼,靜靜恢複著體力。
時間漸漸流逝,不知道何時,樹林突然出現了陣陣不停歇的微風,枝椏搖曳,葉子在風中,沙沙作響,那些茂密的草叢,也搖擺著身軀,低下了頭。一股股清甜淡雅的花香,被風夾裹著,撲在臉上,繞在鼻尖,冷冽中,又有著春天般的和煦。
被這風驅除了昏沉的睡意,亞戈微睜雙眼,一縷璀璨的光芒,傳過林間繁茂的枝葉,斑駁的投在他臉上,把皮膚照的潔白,帶來陽光一樣的溫暖。
天上沒有太陽,但他知道這光從哪裏來,傳承的記憶中,這樣的光,充斥在每個畫麵裏,那是地處東部,在靠近靜謐海岸的地方,精靈自退下大陸統治王座之後,最偉大的成就――
王庭艾譜莉的永恆之光。
就是這光,還有森林上空的迷霧,在冬季保證了霧靄森林仿佛永恆的青翠。
亞戈取下耳套,讓那一對長年卷縮,很少真正放鬆的尖尖耳朵,在微風裏輕輕抖動,暢快的唿吸。
這裏是霧靄森林,是精靈的國度,他已經沒有必要再遮掩了,也許,隻有在這裏,才能拋下往日的謹慎,無所顧忌的放飛心情。
這時,遠處的樹幹上,突然有腳步聲傳來,隻是聽見這聲音的瞬間,亞戈就已經分析出來,那是精靈在樹上跳躍,但又有些不像,因為節奏雖然是精靈的輕盈,但卻很慢,就像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
亞戈心中浮起喜悅:“有精靈,難道這附近有精靈村莊?”
那腳步在樹上跳躍了一會兒,到離亞戈所在地方,靠的很近時,才從樹枝上落迴地麵。
然後,就聽到一個女孩兒歡樂的笑聲:“爸爸這蘑菇好漂亮啊!”
“好了,丹尼絲,不要去摘它,那有毒。”
“毒?什麽東西?可以吃麽?”女孩兒好奇的問著。
“當然可以吃,但吃了會讓漂亮的丹尼絲變的醜醜的。”渾厚的男聲這樣說著,語氣帶著逗弄的笑意。
這時,一陣風吹來,把草叢壓低,開朗的視野裏,可見到二十多米外一棵大樹前,站著一個成年的男性晨光精靈,頭低垂向下看,側對著亞戈的半邊臉龐,能夠看到他嘴角那絲寵愛的笑容。
“沒看見武器,不知道他是什麽職業,但應該很強大吧,剛剛,我都沒聽到他的腳步聲。”
亞戈想著,勉力舉起手,嗓音嘶啞的唿救:“嗨,請幫助我一下,好麽?”
“嗯?”
這精靈很警覺,亞戈隻是剛發出聲音,他突然跳起來,雙手在腰間一抹,動的不知道從哪裏抽出兩柄寒光閃閃的窄刃劍,瞬間就攻到近前,雙劍交叉抵住了亞戈的脖頸。
感受著脖子上冰涼的寒意,亞戈苦笑著對這精靈攤攤手,“我的兄弟,你這是幹什麽?”
在他手背下,是那張放著的卷軸,如果麵前這精靈有一絲殺意,他就可以在瞬間釋放出卷軸裏魔法,將對方打退,一但能夠拉開一點距離,即使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也有把握可以保住性命。
這時,這個男性精靈,才看到亞戈那雙尖尖的耳朵,還有滿頭白色長發,頓時瞳孔一縮,驚訝的退後幾步,上下打量了片刻,才有些遲疑的問道:“您,您是月精靈?”
沒想到在霧靄森林裏,精靈也會這麽謹慎,亞戈知道自己的氣息被遮蓋住,麵前這精靈遲疑也是正常,於是艱難的抬起手臂,掏出自己掛在脖子上那半片世界樹葉子,說道:“這可假不了吧。”
“尊貴的上層閣下,劍舞者亞爾曼?斯托克,向您致敬。”見到世界樹葉子,男性精靈立刻行了一個晉見上層精靈的禮節,躬身愧疚的道歉著:“因為這附近不太安全,所以我的反應有些激烈,請您原諒……”
“反應激烈是好事,你沒有錯!”亞戈無力的擺擺手,隱蔽的把手中的卷軸收進袖子,說道:“附近有村子麽?如果可以的話,請幫忙把我帶我現在很需要休息。”
聽見這話,亞爾曼連忙上前扶起亞戈,也許感覺到了什麽,他驚訝的問道:“您這是怎麽了?”
“精神受了點創傷,體力也耗盡了,沒事的。”
“不不,閣下,您的精神創傷很嚴重,看來您真的需要多休息,等迴到村子,我去幫您找神殿的祭祀來給您治療。”亞爾曼似乎有過治療的經驗,他皺著眉,在亞戈身上檢查了一會兒,嚴肅的說道,然後轉頭向後喊著:“丹尼絲,快過來,我們迴去了。”
隨著他的這聲唿喚,草叢撥開,一個穿著粗布衣服,可身上卻很幹淨,長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怯生生的從裏麵鑽出來,偷偷瞄了瞄亞戈,見亞戈對她微笑,頓時嚇的尖耳朵猛的豎起來,快跑幾步躲在她爸爸身後,不敢再看。
心急的亞爾曼,也沒去管,一把抱起女兒,背上背了亞戈,嗖的一聲竄上樹梢奔去。
……
亞爾曼所居住的小村落,靠近伯迪亞山脈,正處在一處山坳間,村落裏的樹屋,排列成規矩的環形。環形正中,是一棵巨大的,長出人形形狀的古樹,那是村莊的議政廳,以它為中心點,像波紋一樣慢慢擴散開的一排排大樹,則是村民們的樹屋、商店,最外圍還有一圈廣場和負責防禦的戰爭古樹。
傍晚時候,王庭艾譜莉投射來,跟隨時間而變的昏黃的光芒下,在果田裏勞作了一下午的精靈們,慢慢返迴。
不一會兒時間,美妙的菜香,孩子的歡聲笑語,還有一陣陣悠揚的豎琴聲,就充斥這一刻前還很安靜的村子。
亞戈躺在床上,默默聽著這些熱鬧的聲音,一隻皮毛白色中帶著黑條紋的月夜虎,雙爪搭在床頭,趴在他麵前,一對大眼睛瞪的滾圓,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門聲輕響,亞爾曼端著一隻木碗走進房間,濃鬱的藥香馬上散發開,跟在他後麵進來的丹尼絲,歡唿大叫著,躍上月夜虎寬厚的脊背,像騎馬一樣唿喝起來:“毛球,魔鬼來了,快跑!!”
這隻月夜虎,是這座村子裏,唯一一個月亮女神神殿祭祀的坐騎,大約是早就被村子裏的小孩們騎慣了,根本不在意,隻是繼續盯著亞戈,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麽。
“祭祀說,您的精神創傷是在內部,他能檢查出來,但以他目前可使用的神術,卻沒辦法治療,隻好給您熬了一些幫助穩定精神的草藥。”
亞戈接過端到麵前的木碗,一口喝完,然後道謝著:“謝謝,讓你多費心了。”
“能為一位上層閣下服務,我和瑪利亞,都很高興呢!”亞爾曼笑著說道――瑪利亞是他妻子,現在正在下麵一層主樹屋的廚房裏,準備著晚餐的食物――接著,他看了看那隻趴在床頭的月夜虎,希奇的說著:“以前聽我父親說,月夜虎和獨角獸,最喜歡和月精靈在一起,當時我隻把這當個故事聽,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亞戈點點頭,還沒說話,一個仿佛風鈴般的女聲就從門口響起:
“月精靈中誕生的第一位神明,偉大的月亮女神辛西婭殿下,她的坐騎就是月夜虎。而獨角獸中誕生的第一位神明,偉大的獨角獸女神愛葛妮絲殿下,她成神前的丈夫是一位月精靈。受了這兩位殿下的賜福,尊貴的月精靈能夠獲得月夜虎和獨角獸的青睞,是很正常的事情,亞爾曼,我早就說過,你應該複習一下史詩了,總是這樣在客人麵前出醜,你會教壞小丹尼絲的。”
隨著聲音,一位美貌的晨光精靈,披散著柔軟的金發,金黃的眸子帶著淡淡的嗔怨,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亞爾曼幹笑兩聲,也不反駁,連忙上前幫助妻子收拾桌椅,擺放餐具,然後扶起無力的亞戈,來到餐桌前,開始晚餐。
晚餐很簡單,大多是素食,少量的肉食也是一些禽類,即便如此,也用了大量的調料將肉中的腥味去掉,這讓一直在人類社會生活,早就厭倦了每餐都是肉食的亞戈,吃的很舒服。
在就餐的過程中,已經和亞戈熟悉起來的丹尼絲,偶爾會搗下亂,比如突然把果醬全倒在亞戈麵前的盤子裏,或者在鹹味煎餅上塗一層厚厚的蜂蜜,偷偷換下亞戈麵前的餅子。
奇怪的是,亞爾曼和瑪利亞這對夫妻,卻並不阻止丹尼絲的小小惡作劇,頂多隻是斥責一下,這給亞戈的感覺,似乎他們已經把他看做了親人,更奇怪的是,他並不排斥這樣的親密。
“以前雖然就知道,精靈之間,血脈的聯係很深,彼此的同源血脈,使精靈在日常生活中就團結在一起,就像一個大家庭一樣,但我到底還是沒有類似經曆,以前和佛尼亞那些潛伏的精靈接觸,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放鬆過。處在這放鬆的氛圍中,我居然對他們的親密沒有任何排斥,這到底,算不算是血脈影響了我的主觀意識呢?這樣的影響,究竟會達到什麽程度?”
表麵上與這一家其樂融融的用著餐,但亞戈心裏,卻在激烈的思考。
用過晚餐,將亞戈扶迴床榻的時候,亞爾曼突然一拍腦袋,懊惱道:“差點就要忘記了,閣下,村裏的長老會聽說了您的事,想要來看望您一下,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這就不用了,長老會擔負著整個村子的日常運轉,已經很辛苦,我這一點小事情,怎麽能勞煩他們,等我能下地行走了,我會親自去拜訪的。”亞戈輕輕撫摸月夜虎毛茸茸的腦袋,微笑著迴拒道。
亞爾曼點點頭,答應著:“好吧,我現在就去和長老會說一下。”
等亞爾曼走下樹屋,去議政廳匯報,原本已經出去的丹尼絲,突然又偷偷摸摸的跑了迴來,小精靈手腳飛快的爬上床,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朦朧的金色光澤,一閃一閃,就像夜晚天上的星星。
看著這可愛的小女孩,亞戈揉揉她的頭發,問道:“小丹尼絲,又跑迴來幹什麽?”
小精靈沒有迴答,皺著還沒化開的眉毛,仿佛在苦惱著什麽,片刻後,突然問道:“爸爸和媽媽說,你生病了,疼嗎?”
亞戈挺喜歡這個很像愛瑪的小家夥,就想逗逗她,做出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呻吟著:“很疼,疼死我了。”
“那,那……”女孩兒猶豫了一下,咬咬細密潔白的牙齒,從口袋裏翻出幾顆包裝紙已經揉皺了的糖果,遞到亞戈嘴邊,“那我把糖給你,每次生病,媽媽都給我買糖,吃了糖就不疼了。”
亞戈一怔,看著麵前這個眼中帶著希冀的小精靈,恍惚間,似乎迴到了四、五歲的時候,也是一頭金發,卻是碧綠眼眸的小愛瑪,站在他床前,吃力的高舉著一大包袱玩具,希冀的看著他:
“每次我生病躺在床上,媽媽都陪我一起玩玩具,以後,我也陪你一起玩玩具好不好?”
“……”
指尖微微顫抖了幾下,沉默著的亞戈扯出一抹微笑,為丹尼絲捋順淩亂的頭發,親了親她的額頭,“現在不疼了,糖給小丹尼絲吃!”
這樣說著,一股思念,突然就在心底蕩漾開:
“不知道,愛瑪現在怎麽樣了?”
在他思念從心底湧上來的時候,距離霧靄森林遙遠的格倫中部地區,一片光禿禿的連綿山脈中,唯一有著一點點綠色的其中一座山峰上,背著巨劍的愛瑪,坐在巨大的岩石上,看著天際隱約有一麵圓盤躲在其後,散發著蒙蒙亮光的雲彩,也在喃喃問著:“舅舅,不知道,哥哥現在怎麽樣了?”
站在她身後不遠地方,胖子馬克使勁兒拽著瘦子德克的衣袖,一臉興奮,“德克,德克那個臭丫頭又發春了……”
瘦子憐憫的看著死不悔改的胖子,默默祈禱著,果然,下一刻,一大塊泥巴唿嘯著砸在胖子那肥大的腦袋上,把他砸的一個跟頭翻倒在地,摔的灰頭土臉。
“今天你都問了十多遍了,愛瑪。”
胡克用力揮動錘子,把釘在地上的木樁,砸的再緊實一些,準備在這裏蓋幾座簡易小木屋,當作臨時的住所,“我已經把我們安全的信息發了出去,你哥哥隻要還拿著那塊樹皮,總會找到這裏的。”
“可是,萬一哥哥遇到了什麽麻煩呢?”已經進入少女時期的愛瑪,也不可避免的有著這年齡段,少女們無端的多愁善感,“或者,萬一樹皮弄丟了呢?”
停下錘子的胡克抬起頭,奇怪的看著愛瑪,嘖嘖歎息:“嘖,你這孩子,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愛胡思亂想了?烏鴉嘴,不知道說好話,難道是跟莫妮卡待在一起太長時間,沾上了她的毛病?”
“……討厭!”愛瑪扭過頭,生氣的鼓著腮幫子,叫道:“再這麽說我,等到迴去,我就告訴莫妮卡阿姨你說她是烏鴉嘴,不知道說好話。”
“嘿,你這小丫頭,還學會打小報告了啊,你想說就想說,以為我真怕她?”
胡克一把扔下錘頭,大聲嚷嚷著,雖然話說的中氣十足,但看他下意識縮起來的肩膀,就知道他有多心虛。
愛瑪不屑的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他。
這時,躲藏了許久的月亮,終於從雲層中露出嬌羞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