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強是不會那麽容易死的”這是我醒來的第一句話。


    “是啊,你的命太大了,我們都不抱希望了,沒想到你還是挺了過來”許輝出現在我的麵前。.txtxiazai.


    我看著他,知道他們也安然脫險了,要不然他不會這麽和我說話的。


    “這是哪裏?”我問。


    “巴基斯坦,白沙瓦市”許輝迴答。


    “巴基斯坦?我們不是要去阿富汗法拉嗎?怎麽會到這裏來?”我問。


    “是美國人,他們來接奧馬爾了”許輝道。


    “美國人?這是怎麽一迴事?奧馬爾和美國人搞在一起了?”我奇怪的問。


    許輝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反正那些美國直升機就是來接他的,我後來才知道,他通過伊朗邊界檢查站的電台同巴基斯坦的美國人取得了聯係,正好美國人在此處執行一項任務,就載我們迴來了”。


    “這真是太複雜了,我也搞不清楚了”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是啊,國外太亂了,還是國內好啊,”許輝道。


    沉默了一會兒,我問:“我兒子怎麽樣了?”。


    “還好,已經脫離了危險期,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後期主要是療養,難為他了,這麽小一個孩子,跟著咱們東奔西走,好幾次差點喪命。”許輝道。


    “嗯,這次以後,你有什麽打算?”我問。


    “我想迴國,我想轉業,我們兩個都在外麵,海琳一個人,我不放心”許輝道。


    說起海琳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好。那是我的女人,為我生了個兒子,卻心屬這個同樣優秀的軍人。


    這不能不說是我做人的失敗。


    “算了,我也迴家吧,我還有兩個年邁的父母要養”我也心灰意冷的說道。


    “你不能迴去,至少不能轉業,你應該去部隊,去訓練我們的士兵,國際形勢太複雜了,我們不應該馬放南山,坐等別人欺負上門,雖然我們現在的政策是搞經濟,但也不能忽視了對戰士們作戰技能的培養”許輝急道。


    “我已經轉業了——許輝同誌”我笑道。


    “噢——我把這忘了,”許輝沮喪的說道。


    “所以訓練士兵們的活還得你去做”我看著他說道。


    “做什麽?讓他們去種菜,喂豬?嗬嗬,我要敢提出一些危機觀點,他們那些高層敢把我趕出部隊”許輝無奈的說道。


    “反正你也想轉業,不如就試試,也許你能獲得更大的自由,比如讓你執掌一支特種部隊,”我打趣的說道。


    “特種部隊是什麽部隊,我現在也就是個小小的偵察大隊的副隊長,隊長都是別人的,一個上了五年軍校的菜鳥”許輝道。


    “菜鳥也有菜鳥的好處,比如,你可以將你的動人經曆講給他聽,吸引他,改變他,同化他,這樣,他就會和你亂搞一起,責任他背,成績你拿”我陰險的說道。


    “有你的,時刻不忘算計人”許輝頂起大拇指道。


    “嗬嗬,小菜,小菜”我笑道。


    “好了,安心養傷吧!”許輝拍拍我的肩膀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我在白沙瓦的醫院裏過了三個月,兒子比我好的快,一個月之前就走了,跟著許輝走了,許輝的身份通過中國駐白沙瓦的外交辦事處很快獲得迴國匯報的命令,他帶走了我的兒子張思強,那天我拄著拐杖,吊著打滿石膏的胳膊,在一處偏僻的地方送走了他們。


    宋振宇的遺體被放上汽車的時候,我看到林鴻他們從汽車裏站了起來,向遺體敬禮。


    我默默的注視著他們,我的身份是黑人,我是被蘇聯人綁架來的,所以盡管許輝一再向上麵申請,國內還是沒有接受我,我感到氣憤的當兒,十分的無奈的接受了事實。


    我能體會到那些人的心情,他們還是要麵子,不願意承認我的存在,不願意因為我和本來關係緊張的蘇聯人搞的太僵。


    奧馬爾拄著拐杖站在我身後很久我都沒有發現,直到他用力的咳嗽一聲。


    我看到他,我對這個人的神秘一直縈繞在心頭,我知道以後他將是那個幾乎使阿富汗恢複統一的政權的總理,但現在我對他此刻扮演的角色一直不是太了解。


    我隻知道他是一個阿富汗遊擊隊的指揮官,還是那種小股部隊的指揮官。


    “你的戰友們都迴國了,你有什麽打算?”他問我。


    “我也不知道,”有些黯然傷神。


    “不如跟我們幹吧,為了阿富汗的明天,為了你這一身本領不被荒廢,”他真誠的說道。


    “為了阿富汗的明天?阿富汗有明天嗎?”我自言自語道。


    “有,一定有的,阿富汗人要掌控阿富汗,阿富汗人要向美國人那樣強大和富裕,”奧馬爾道。


    我笑了,阿富汗的明天我知道,到了二十一世紀,阿富汗依然沒有改變,戰亂紛飛,人民一出生就在彈雨硝煙中活著,被蘇聯人蹂躪過以後,接著是內戰,內戰沒有完,美國人又來了,這是個解不開的結。


    “來吧,給你看看我們的力量”奧馬爾伸手過來。我遲疑了一下,現在根本沒有去處,隻好跟著他走,走到哪裏算哪裏吧,反正兒子有人養,老婆有人照料。


    我再次慘笑,心中很是悲痛,阿富汗沒有明天,那我的明天又在何處。


    不如借酒當歌,在戰火中永生吧!


    我跟著奧馬爾,整個人如行屍走肉般走著。我沒有了靈魂。


    我的理想,我的明天不由我。


    那就隨波逐流吧。


    白沙瓦市十幾公裏遠的山穀裏我見到了奧馬爾所說的他們的力量。


    我愣住了。


    帳篷,還是帳篷,這裏就是帳篷的海洋。


    如果能看到點別的東西,那就是乘著裝甲車和吉普車巡邏的巴基斯坦軍人。


    我和他坐車進入帳篷的海洋中。


    臭味熏天,一個個包著阿富汗頭巾,裹著黑色衣服裏的女人們,還有到處光腚跑來跑去的無知的孩子們。


    “這就是你所說的力量?”我問。


    “是,這裏有一百五十萬流離失所的阿富汗人民,其中有十五歲以上的男丁六十七萬,多麽龐大的一支部隊啊!”他驕傲的說。


    “你們能掌控他們嗎?”我問到。


    “每一個在這裏的阿富汗人無時無刻不想這迴到自己的出生地,他們不想在別人的土地上苟且偷生,讓那幫肮髒的巴基斯坦異教徒像看叫花子一樣看著,光怕我們偷他們的東西,占領他們的土地,給他們帶來混亂和疾病”奧馬爾道。


    “你是這裏的最高領袖嗎?”我問他。


    “不,還有其他人,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人加起來有2000個部族,這裏就有一百五十個部族,我的部族隻是其中一支”他說道。


    “你們靠巴基斯坦人救濟嗎?”我問。


    “不全是,我們還有其他的收入,”他隱晦的說道。


    “美國人?”我直接了當地提出來。


    “大部分是,還有一部分我們自籌的資金,不過都用在武裝我們的部隊,購買武器,隻有很少一部分用來養活這些人”他道。


    “那為什麽不改徹底改善他們的生活,讓他們活得更好一些?”我問。


    “那樣他們就不會跟著我們迴阿富汗了,他們心裏的仇恨會被好的物質生活消磨掉,他們會在巴基斯坦買地,買房,成為巴基斯坦人”他說。


    “那樣他們也就幸福了,這不是你們鬥爭的目的嗎?”我說。


    “不,我們鬥爭的目的是複國,隻有在自己土地上幸福的阿富汗人才算是站起來了,才不受別人欺負,為了這些理想,我們可以付出你們想象不到的代價,甚至是犧牲”他嚴肅的說。


    “打,打死他們,敢搶我們的食物”一幫阿富汗人追著一群衣衫襤褸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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